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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瑜飒飒)


真的有个又强大又幸运又能帮上忙又没任何困扰的人在哪里等着林哥吗?只要相逢就是天作之合,到时自己无论如何都得退场?
早上起来脸都肿了,一整个地萎靡不振。
好在饭桌旁边没有林北得和水隽影,何姨始终笑意盈盈,却不认真打量两人。
林巍相对要好,他早练出什么情况都正常吃睡的能力,看着虽不精神奕奕也未减损风采。
秦冬阳挂形挂相地没精打采,夜里一刻不静,这会儿反而昏昏欲睡。
勉强喝了一杯牛奶,硬噎进去半块吐司,之后秦冬阳懒洋洋地坐在两个肩平背挺的司机的后面,更像被逮住的囚犯。
林巍也不在意,左右找找,发现路虎里面没有颈枕靠垫类的东西,就只用嘴说了一句,“再眯下,得一会儿呢!”
秦冬阳歪在后座里面闭上了眼,心想补个小觉也挺好的,那么长的时间,巴巴看着两个板正得要命的人太累得慌。
不知道负责开车的那位姓什么,他好像是知道诺正所的位置,全程一言不发。
副驾驶上的人也差不多,除了观察前方路况和他那侧的倒车镜就没别的动作。
林巍更没交谈欲望,垂眸思索什么事情,等到秦冬阳真睡着了把他朝自己身边揽了揽。
助理先生失了细致,都没想起调整调整自己那边的座位。
到了律所林巍先被李擎正叫去聊天,回来又指导张依卓整理家暴案的一调记录,任凭秦冬阳发呆走神。
秦冬阳觉着自己不太像话,去卫生间里往脸上拍了几下冷水,再回到办公室林巍已不在了,张依卓说,“林律出去办点儿事。”
秦冬阳拔脚就追,刚到楼梯间里,不知藏在哪儿的李洋鲲闪出身来拦住了他,“林先生让我照顾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秦冬阳愕然看他,半晌儿才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看不住林巍,同理可证,也改变不了林巍推开自己的打算。
他一直都想推开自己,从头至尾没有变过。
床笫之欢肌肤相亲对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将面临的危险,被家人发现的可能只是催化剂而已,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想要秦冬阳,始终都不想要。
怔怔然地回到办公室去,秦冬阳没有听见张依卓问他,“秦哥您怎么了?”
张依卓被他那副魂不守舍给吓着,又问了遍,“秦哥您是不舒服吗?”
秦冬阳茫然抬头,在张依卓三分关切七分探究的瞳仁里看清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被谁扇了一巴掌似的。
禁不住事,恋爱脑,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凭什么被信任?凭什么认定自己有能力面对风雨?
很努力地咬了一下舌尖,秦冬阳在极尖锐的疼痛里清醒了些,很认真地对张依卓笑笑,“可能有点儿,一会儿就好了。”
张依卓的脸色却变了,指着他的嘴说,“秦哥你是上火了吧?牙出血了。”

第109章 执念生灰
快下班的时候林巍才回律所,跑到哪里睡了一觉似的,脸有春风眼有笑意,进门就瞟瞟秦冬阳,嘴里却问张依卓说,“中午吃的什么?”
张依卓以为大律师是顺口闲聊,没想太多,“我吃了份炒饭,秦哥不舒服,没吃。他牙齿都出血了,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不听。林律您说说吧!”
林巍闻言就往秦冬阳的桌边走了几步,看住他说,“牙齿怎么了?”
秦冬阳也看着他,“您去哪儿了?”
语气挺平静的。
他不想太幽怨。
就像他不想自己太废物,
林巍走时没有交代任何工作,他还是写完了家暴案的调解方案,把已经解决掉的和待解决的问题详细列清,并给委托人设计好了后续调节思路。
可以不优秀,但不能当烂泥。
然而看到林巍这刻,委屈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没人能懂他的牵挂,也没人能懂牵挂不被需要的滋味儿。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云淡风轻的?总能前脚说完割心剜肉的话,没过一会儿就笑吟吟的。
就像某些时候他的动作近乎暴力,不似亲密倒似杀敌,随后又给轻柔抚摸,哄得人暖。
林巍侧了侧身,看似无意地挡住了张依卓望过来的眼睛,“我去见一个人。嗯,到时间了,小张下班吧!明天又是周末,你的论文没问题了,踏实休息。”
张依卓嗯了一声,动手整理桌面。
“去见谁了?”秦冬阳仍旧追问。
“越权了啊!”林巍转过了身,不再看他,瞅着张依卓笑,“助理管着上级律师?拎不清!”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用以遮掩尴尬调节气氛,张依卓也想跟着笑笑,还没来得及咧嘴,被林巍挡住了身形的秦冬阳却发火了。
“我是拎不清!”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地说,“所以才当助理。当了三年多了,是个人都会成长进步,我没有,为什么?您给我成长的机会吗?我内向,不练达,不具备一个成熟律师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但我去哪儿寻找这些东西?您总嫌弃我说话结结巴巴,没到您身边来之前我也不结巴啊!是您动不动就打断正在说话的我,强行掐灭我的表达欲望,我提不起劲儿来诉说更没勇气争取,不做助理能做什么?您说我能做什么?”
张依卓整个呆住。
他没想到始终温和安静的秦冬阳会突然对上级律师发作,傻在桌边不知道动。
林巍的脸慢慢难看起来,仍看了一眼张依卓,克制地说,“下班吧!”
张依卓不知怎么应对这种突发事件,手忙脚乱地嗯了一声,之后放弃整理桌面,勉强丢下句“好好沟通”就跑走了。
解决不了的事,逃避就是最佳选择。
瞧着实习生将办公室门关好,林巍缓缓地转回了身,非常不悦地说,“你用不用跟个老婆似的?林北得也没这么限制我的自由。”
秦冬阳很难过地看着他,“我和林伯伯不一样,他能参与您的生活……”
“秦冬阳!”林巍觉得自己已经给了最大程度的包容,但他实在抗拒“参与”这个词汇,作色地问,“我们吃睡都在一起,你还要怎么参与?”
秦冬阳突然就不激亢了,好似这话是句真理。
他垂下眼,不再泄露神色,语调依旧悲伤,但也不高亢了,陈述事实般说,“我没权利。秦冬阳只是个不速之客,不足与谋。您永远是我的旁观者,不,可能连旁观的兴趣都没有,单纯是被哥的友谊牵着路过我的世界,随便看了两眼,从未打算介入。”
林巍很忍耐地看他,“我不想纠缠这些。秦冬阳,之前你是怎么说的?才睡几觉就开始变本加厉?是不是以为你发脾气林巍就会让步?这种当着外人失态的事情不要再有。”
语气里的震慑明显不过,秦冬阳略呆了呆,胸口跟着缩下去。
似乎害怕。
林巍就转了眼。
秦冬阳再没说话,始终在想那个“变本加厉”。
怎么会这样呢?
真是自己的问题吗?
是自己越来越贪心?所求更多?
林宅似乎没有太正经的晚饭,何姨看见二人回来立刻点火煮了几盘饺子,三鲜馅的,味道很好。
没有这菜那菜摆着,秦冬阳的胃口反而开了,大概也是整天没吃东西,饿狠了。
水隽影推动轮椅出来,何姨看见了问,“给您也煮几只?”
水隽影摇头,目光落在秦冬阳略鼓的腮帮子上,淡声吩咐,“小秦先生喜欢,多包点儿准备着,想吃个宵夜什么的方便。”
秦冬阳刚要客气,林巍已经冷冷地开口,“不用。他不会总住在这儿。”
秦冬阳的话卡在喉间,和半个饺子一起,使劲儿噎了他一下。
水隽影看向儿子,声音依旧轻柔,“可以住的。”
林巍毫无感情地道,“可不可以,我来决定。”
水隽影不再多说,放弃了到餐桌来的计划,拨转轮椅回卧室去,扭身的一刻,眼神怜悯地看了看秦冬阳。
秦冬阳被那一眼看得打了个机灵,下班时的悲伤再次席卷上来。
他忘了啊,自己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需去的助理,是个乞求施舍的人,
食欲瞬间消失。
林巍大概没有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也不想理,管自吃饱了上楼。
秦冬阳跟着他的脚步回到房间,垂了许久的头才开口,“我想好了,您昨天说的那些话都对,一段没有爱情的关系真不值得闹开……是个笑话。林伯伯和向律师都会保护您,我硬跟着像个小丑,瞎咋呼不管用,应该走。您把我的辞职报告批了吧!我去瞿梁哥那儿,这样对我哥和嫂子也有交代。”
是这一刻才想好的,在剥衣赤体的疼痛里。
林巍自然意外,“真的?”
秦冬阳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不能总当您的累赘。林律其实不必用助理的,何况现在还有了张依卓。我的阅历太少,应该出去见识见识。”
林巍见他说得认真,看着也情绪冷静,既没高兴也没不舍地颔首说,“想通了就好。但也不用忙三火四,得给瞿梁一点儿准备时间。”
秦冬阳扭开了脸,再也没看这个半句挽留都不肯说的人,心里重复了遍,“想通了就好。”
这就是决定了。
两个人一起做下的决定。
他茫然地打量打量这间还没真正熟悉起来的卧室,心头骤空,同时暗暗告诉自己:得去习惯一切不熟悉的,更得接受无能为力。
或者是决定了走,秦冬阳的心里反而踏实起来。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强求了。
比如风景,领略过就是得到了,人生向死,任何关系的开始都注定了终结,所谓的没有林巍不行只是单方面的感受,人家可以没他,接受现实吧!在不最坏的时候停止吧!
纠缠是种骚扰,没有靠它收获幸福的道理。
林巍见他挺正常的,吩咐地说,“洗澡睡觉吧,我给瞿梁打个电话。”
立刻付诸行动。
分别真不太难,对谁都是。
秦冬阳很听话地去浴室,一脚一脚,似乎没有踩到地板上面,全踏在了自己心口。
终于理智了回,终于把轻松还给了林哥。
转折的角度太陡,他没力气,糊弄个澡,换上昨晚穿过那件睡衣就躺下了。
床的质量很好,秦冬阳翻了几下,没有听到半点儿声音,好闻的松木香气隐隐约约绕在鼻端,味道很衬特意去楼下打电话的男人。
秦冬阳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年头,十年,是首歌的名字,也是他的青涩初恋,终于要挥别了。
肯定会不习惯,会有许多孤枕难眠,可他总得挣出这场难圆的梦,再做下去,自己都会讨厌自己。
哀求讨要,最没尊严的事都做过了,还能干什么呢?非得逼得林哥看见自己就生不适才算完么?
就这样吧!他闭上眼:我接受了!
林巍在院子里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而后迎着晚风抽了两颗烟才上楼。
秦冬阳似乎是睡着了,躺在被子里面无声无息。
林巍站在远处望望他那弧线优美的后脑勺,心里叹了口气。
年轻人很难过,他知道。
总有这么一回。
如果从来不曾走近,秦冬阳会永远把他没着落的情感藏在心里挂着,永远给它留个位置,那并不好。
活得乱七八糟的林巍凭什么做别人的朱砂痣呢?
烧过一次就会改变,是木成炭是金凝炼,该摒弃的都摒弃了。至于自己……
林巍很明智地停了思索,他走向书桌,打开电脑里一个加秘文件夹,把今天见到的人的详细信息输了进去。
滕远,禧运地产财务总监,2010年入职禧运地产,任会计部资产核算员期间发现公司名下已批地块无端拖延兴建时间,收上来的期房款和银行贷款却不在公司账户,越级找到总经理杜长江询问缘由,而后一路升迁,很快就坐上了财务总监的位置,截至目前已经连续五年年薪超过百万。
H市,百万。
林巍伸指按了保存键,心想这个收入真不错啊!
他对财务总监的工作量没有太具体的了解,但很清楚单从挑战性和工作强度上看会远远轻松于律师。
所以世界原本就有无数法则,挣钱能力是,个人修为是。
爱情也是。

第110章 同时异运
秦冬阳醒得很早,早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应该起床,瞪着双眼发了好久的呆,想把睡眠给找回来。
张依卓总说他过周末能昏睡二十二个小时,剩下的两个小时用来吃饭和上厕所,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
也只比他大了几岁而已。
硬熬了一大阵,秦冬阳摸出枕头下的手表看看时间,快六点了,于是悄悄支起了身。
“干么?”林巍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同时伸臂把他搂倒,“还早!”
“我不睡了……”秦冬阳轻声说。
“睡!”林巍仍旧按住了人,“还早。休息日,不着急。”
秦冬阳不愿打扰到他,没再说话,睁着眼睛干躺。
一个姿势维持的时间久了太累,秦冬阳熬得后背都木掉了才不得已地翻身,林巍又开口道,“真的醒了?”
“嗯!”秦冬阳只好回答,“您接着睡,我……我回家去收拾收拾。”
林巍起身下床,拉开半面窗帘,在猛然透进来的晨光里看看秦冬阳,觉得他状态还好,就讲正事,“瞿梁说你可以立刻过去,律所这边总得交代交代,不用着急。”
即将分别的真实感扑面而来,秦冬阳簌了簌眼皮,“我得回家去和爸妈说说,还有我哥……”
“大沛交给我吧!”林巍又道,“我跟瞿梁说了,希望你过去专攻职务犯罪,这方面诺正和朗乾都没有太资深的前辈,大沛应该能理解。”
秦冬阳抬眼看他,“这么快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林巍扭头望望窗外,快八点了,天光却不太亮,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什么刑案都接实在太脏手了,”他缓缓道,“职务犯罪大多不涉生死,能少看些恶形恶状。T市够大,瞿梁的人脉也够用,让他帮你找个有名气的律所,后面不愁案源。”
秦冬阳静静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林巍也沉默会儿,眼看着窗外起了急风,又开口道,“很多事情不破不立,T市也没多远,不用害怕。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瞿梁和老虎都会帮忙,除了父母不在身边,生活没有太大变化。”
秦冬阳垂眼看着被子,没有反驳。
他不是在闹脾气,争辩没有意义。
遇到问题有人帮忙,林哥就不用管了。
突然间,雨像浇水一样下了起来。
林巍皱眉看着,“等雨停了再让他们送你。这么大,开车视线不好。”
秦冬阳往外面瞅了一会儿,突然问他,“阳台上的窗子关好了吗?”
“嗯?”林巍怔了怔。
“您抽完烟,我们……”秦冬阳语气略微急促起来,“然后就睡了,然后就来了,窗子关上了吗?”
林巍仔细回忆,想不起来。
关没关窗是件太过随手的事,很难在记忆里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万一没关,”秦冬阳忙忙地穿衣服,“雨水进屋,会把楼下淹着……”
“从这儿回去最快也得一个小时,”林巍伸手拽住他说,“你急没用,我让野子过去。”
秦冬阳这才想到事情还有这种解决方法,有一点愣。
自己那么在意的房子其实是别人的资产,并非他的避风港和安乐窝,没有办法承载什么。
林巍不知道他的想法,摸出电话来给林天野打。
林天野一口答应,“我现在就过去。”
“雨太大了,最好叫物业上去,”林巍嘱咐他说,“换把门锁的事儿。你着急开车也不安全。”
“这边没那么大。”林天野道,“再说我现在没车开,打出租去。”
“野哥!”秦冬阳冷不丁地出声。
林天野没太听清,“冬阳?”
林巍把手机往秦冬阳的嘴边递了递。
秦冬阳想也不想地说,“阳台上有一株米兰,要是让雨泡了您帮忙把水倒出来——它才挪盆,根系还不强健,沤住会烂。”
林巍没想到他的心这么细,稍微讶了一讶。
林天野应得痛快,“好,我知道了!”
卧室里面安静下去,秦冬阳稍稍走开两步,继续整理没穿太利索的衣服。
林巍挂断通话。
“您别把它扔了!”秦冬阳的声音有点儿嘶哑,“生病的花没人爱捡,它好不容易见着了太阳……”说到这里他的心脏突地咕咚一下,有些模模糊糊的念头蓦然清晰起来。
我也生着病呢,他想,可我就要没阳光了。
站在原地怔了半晌儿,秦冬阳的视线骤然空了。
这么多年,不敢动念时悄悄期待时也罢,破釜沉舟地冲上去时也罢,不管痛苦还是快乐,难受还是幸福,心里好歹装着个人,此后就要硬生生地清掉,该是什么样的荒芜?别人失恋可以拼命地哭,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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