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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一对(晓棠)


“是。”他利索地回答。
“我刚才听你西班牙语讲得不错,不过那位老人家说的好像不是西语,也不是英语、法语。”白翎年轻的时候一年有八九个月在世界各地演出,也能流利地几乎无语言障碍交流。只不过,她走过路过的全都是国际大都市,和南弋的工作环境天壤之别。
“嗯,”南弋认真地解释,“那是一种非洲少数民族的语言,具体的名字我忘了,以前偶然接触过几个月,我也就是能说一点日常用语,再多唠一回儿就该露怯了。”
白翎明知故问,“国外对医学生的语言标准要求这么高的吗?”
“没有,”南弋谦虚,“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正好碰上了,走的地方多,听得也多,但知识学杂了,经不起推敲。”
“南医生在国外不是在大医院工作?”
“不是,”南弋果断承认,“我毕业之后做了几年无国界医生。”他平时很少主动提起自己的经历,但也不会刻意隐瞒。话赶话说到这,也没什么不能提的。
白翎无有一般人听到这里的惊讶反应,她平静地说,“很伟大,也很危险的工作。”
南弋微笑,“还好。”
“南主任,”来了一个护士敲门,“刚才急诊送来的团队病房排不开了,徐主任让您帮忙跟急诊那边协调一下。”
“好的,稍等。”南弋起身。
“快去忙吧,”白翎也跟着起来送客,“非常感谢,跟你聊几句,我都忘了自己在紧张什么了。”
南弋失笑,和这位艺术家女士聊天挺有意思。
夏夏怕他刚来不了解情况,五分钟之前偷偷给他发了白翎的简单介绍,毕竟能住到这里的病人都是有一定背景的。国际部的工作,医疗是首位,服务上也不能出岔子。
南弋匆忙来到前台,问清楚情况,又跟急诊那边沟通了一下,有些症状比较重的病人今天上午暂时不转,留在楼下观察病房继续观察半天。国际部这边下午五个病人办理出院之后,再进行交接。
刚喘上一口气,走廊另一头传来吵架的声音。国际病房相对环境安静,转诊病人安置完毕之后,显得吵闹声更加刺耳。
南弋急忙赶过去,正看到陈旭一把将吴乐乐推到墙上,阴沉着表情呵斥,“你能不能有点分寸,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我,你有分寸你让她往你兜里放东西?她……”
“你闭嘴。”陈旭恼羞成怒,又使劲推了一把试图靠近的吴乐乐。
“小心!”南弋大踏步过去,赶上在身后捞了一下,吴乐乐才不至于摔个屁股蹲。
“你,你……”国际部唯一一位团宠男护士嘴一咧,马上就要嚎啕大哭起来。南弋赶紧一把将人拽起来,“丢不丢人,你俩进我办公室说。”
他推开正好在右手边的办公室房门,把吴乐乐扶了进去,陈旭本来打算转身离开,但被南弋瞥了一眼,无端觉得有点冷飕飕的心虚。他想了想,也怕一走了之吴乐乐再闹出什么不管不顾的幺蛾子来,就也不情不愿地跟了进来。
南弋站在门边,“你们有什么事在这解决,我出去,注意音量。”
“南哥,你别走,”吴乐乐跨过来扯住他的袖子,“你给我评评理,他做得出来,我也不怕丢人。跟他一起来的实习生,当着我的面把手放进他兜里,我刚才一看,是一个棒棒糖。你说,他们什么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找刺激吗?”
南弋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陈旭和南弋只是点头之交,此刻面色铁青,一脸的不屑。
清官难断家务事,南弋收回白大褂的袖子,“你们简单说清楚,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他也没法说的太直白。南弋出去,带上了房门。
等他十五分钟之后回来,房间里只剩吴乐乐一个人,蜷着身子缩在墙角,呜呜咽咽地小声哭着。
南弋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塞给他。吴乐乐抬头,抹了一把花猫一样的小脸,倔强地逞强,“哥,我就是给他留个面子,我听你的话,在院里不能大声吵吵,我不是没出息。”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个腿酸脚软,直接栽到南弋怀里。
南弋在他背上拍了拍,“没事儿,说开了,都会过去的。”
吴乐乐埋着脑袋,闷声哽咽,“我特么地倒八辈子霉了,看上他这种敢做不敢认的怂货。”
南弋又安慰了几句,让他呆在办公室缓缓,自己下去买饭。
路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看到白翎也从同向的主任办公室出来。白翎朝他招手,“南主任,吃饭去啊?”
“是啊,您吃过了?”南弋问。
“我一会儿吃,你先忙,回头聊。”白翎全程面带微笑,饱含来自长辈的慈爱与宽容。可南弋莫名其妙地咂摸出点儿潜台词来,就好像自己是做了不守妇道引人猜忌错事的小媳妇,对方不予计较似的。
南弋一头雾水,这闹的哪一出啊?

第10章 论过时的审美
白翎这一趟复查是瞒着邵禹的,省得他又兴师动众大惊小怪。她只做了几项主要的检查,住了三天院,结果理想,顺利完成。出院的那一天,南弋正好不在院里,白翎有点儿遗憾。不过,临走的时候,终于在走廊换好的照片墙上,看到了南弋的介绍。国际顶尖医学院本硕博连读,博士期间参与的导师项目曾获阿尔伯尼生物医学奖。二十五岁博士毕业,投身无国界医生事业,常年奔走在战乱、贫困、灾害地区……
回到家里,白翎打电话让邵禹过来吃饭,结果一连喊了三天,邵总才屈尊降贵回来一趟。这倒真不能怨他,属实最近过得有点儿糟心。刚被他打压得消停了没有多长时间的邵琦父子,又缓过一口气来,开始挑事儿蹦跶。
邵琦是他大伯家的大儿子,也就是他这一代的长子嫡孙,论起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可说来话长。简单点儿归纳,就是势不两立又打断骨头连着筋。
话说,邵禹那位短命的父亲,在家大业大的邵家排行最小,上边一哥一姐。他自小得到点儿父母的宠爱,但不多,是个典型的窝里横的文艺男。在家里对他摆惯了父亲的威严,跟甜言蜜语哄回来的二婚小媳妇也讲究振奋夫纲,但到了家族争权夺利那一层面,则完全是傻白甜怂包一个。当时掌权的家主还是邵禹的爷爷,老人家脑出血住院,还没宣告不治呢,这边已经打破头,各种明争暗斗争家产。结果,他那个毫无战斗力的爹,率先败下阵来,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心梗,比爷爷咽气还早了半个月。剩下白翎带着邵禹,孤儿寡母,任人宰割。
那一段举步维艰的日子,经历了被撵出大宅、车祸、打官司……说多了都是眼泪。
最终,邵琦父子拿到了绝大部分优质资产。邵禹的姑姑继承了海外产业,举家移民,再没有回来过。而他只得到了一个摇摇欲坠无以为继的空壳科技公司,自生自灭。
十年之后风水轮流转,邵禹将濒临破产的公司经营上市,而邵琦继承家业之后,一路昏招,江河日下,半死不活。但是,大家同根同源,由于家族信托和互持股份的捆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始终无法彻底切割。也就导致了那父子俩隔一段时间就要作妖,占不着便宜也得让你过不好。
这不,公司上市一年,面临股东大会的节点,邵琦作为主要股东之一,企图联合外来资本,抢夺邵禹手中的控制权。
结束今天的工作已经八点多,司机把邵禹送过来的路上,他在车上补了一小会儿觉。没办法,这几天连轴转和国外的投资人拉扯谈判,一天睡不上三四个小时。虽然情况基本在他的掌握之中,早有防备,不会出大的岔头,但邵禹凡事习惯了按最坏的结果去应对,他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邵禹下车,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早就等在门口的陈妈迎了上来,心疼道:“这是几天没睡啊,瞅瞅,都有黑眼圈了。”
邵禹双手从背后搭在陈妈肩膀上一起往里走,心血来潮撒娇地问:“怎么,不帅了吗?连您也嫌弃我了?”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返老还童”过,在该青涩叛逆的年纪,过早地披上成年人的外衣冲锋陷阵,就再也没有脱下来过。没有谁的成功轻而易举,他宝贵的青春岁月都用来宵衣旰食勾心斗角,错过了太多应该去体验的美好或是遗憾。
但邵禹内心其实始终住着一个敏感脆弱的少年,在疲惫不堪的时候,发自内心需要支撑的时候,会忍不住在仅有的亲人面前探出一点点头来。
与之相对应的,邵禹对安全范围之外的人,警惕性格外强。
“帅!”陈妈反手拍了拍,“我们家少爷,怎么说来着,你小时候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什么宇宙无敌……”
“好了,好了,”邵禹赶紧打断,“陈妈,你真是,该记的记不住,不该记的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陈妈笑了,“只要是你的事,哪有记不住的。”
进到屋里,陈妈去厨房热菜,白翎已经吃过了,正在大厅看电视。邵禹绕到她身后,跟着看了几分钟,眉头不自觉地皱成麻花形。
“白女士,”他忍不住发表意见,“我事先声明,绝对支持你追求幸福。不过嘛,”他又瞅了一眼屏幕上健美先生的比赛,“你这喜好的风格是不是跨度有点大啊?”
白翎没回头,“是有点儿夸张,”她切了一个频道,“这边的不错。”
邵禹对着满屏大胸肌加八块腹肌的半裸男模,顿了顿,“嗯,比刚才那些强。”
白翎嗤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百分百GAY啊,审美怎么那么土?这在你们圈子里叫天菜,懂吗,现在早就不流行细皮嫩肉的小白鸡了。”
邵禹被她噎得岔了口气,这含沙射影的,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邵禹在心里叹了口气,哄道,“我不是努力着吗,你别总敲打我了,好不好?”
“你怎么努力了?”白翎按了暂停键,终于回头给了她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眼神,“你连续一周住在公司,难道是灵魂出窍约会去了?”
邵禹煞有介事地慨叹,“我也急啊,这不是眼瞅着股东大会的时间到了,姓邵的那两个傻B又不消停。不过你放心,”他也不是真的要白翎跟着操心,只不过卖卖惨博同情而已,“我这边留了后手,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就是洋鬼子也不好对付,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一招屡试不爽,白翎的语气立马软下来,“我也不是催你,就是你自己得上点儿心。抽不出空见面,也别冷着人家,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的时间总有吧?”
邵禹撒谎不眨眼,他认准了白翎不至于求证去,“联系着呢,早请示晚汇报的。人家工作也忙,不是总有时间搭理我。”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翎点头认可,“说的也是,人家不仅工作忙,人缘也好。这么抢手的香饽饽,不太待见你也正常。”
抢手?香饽饽?
邵禹不由自主地又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瞟了一眼,那壮硕的身材,前凸后翘,是有点儿行走的荷尔蒙的意思。南弋的身材貌似也是这一款,但不知道脱了的话,是不是这么有料。
等等,这都哪跟哪啊?
他倏地一惊,大脑思维赶紧拽了回来,谁是香饽饽,谁抢手,又是谁不待见谁?
他哀怨地望了白翎一眼,“这位女士,对您儿子有点信心好不好?”
白翎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就是太有信心了,最开始觉得你配王子都绰绰有余,后来,门当户对的大家公子我也忍了。再后来,小家碧玉也成。现在……”话是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埋汰。但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之前那些相不成的,跟南弋一比,确实差了些意思。
“现在,是个男的,两只眼睛两条腿全乎就行了是吧?”邵禹顺着她自嘲,“您可真是我亲妈。”
亲妈这个词汇,在他俩这儿经常用来互相打趣,没什么忌讳。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吧,我说多了你也不爱听。”白翎站起来,陪他坐过去,看着他吃。“慢着点儿,自己家里的饭菜,还有人跟你抢怎么着?”
虽然话里话外挨了顿数落,但邵禹心甘情愿。只要能哄白翎心情舒畅一阵子,他就觉得值。大夫说过了,术后一年是最危险的阶段。所以,关于林雨辰的事,他只能潜移默化等机会,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况且,人家签了国内的经纪公司,大概率是回来一心一意搞事业的,他展开追求还需要一段时间,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邵禹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这些天在公司加班,谢秘书几乎按着他的口味点遍了周边的高档餐厅,并没有亏待老板的胃口。但吃来吃去,还是陈妈的手艺最合心意,就是所谓的,家的味道吧。在这方面,邵禹觉得自己也有点天赋,之前赶鸭子上架做的那一阵子,有时候白翎都分不出是出自他手还是陈妈。
吃了一顿舒服的晚饭,邵禹晚上回别墅放松一晚。他泡了个热水澡,时间还早,就到书房打开私人邮箱,处理积压的邮件。
最下边是谢丹丹发给他的,南弋的背调资料。他打开第一页,扫了一眼证件照和年龄,就点了右上角的关闭。随后,又打开了上边私家侦探的邮件,对方发来一长串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点开大图,仔细查看。
林雨辰身边还是那个出现不久的白人,场景有音乐会、有公园……也有酒店。邵禹面无表情地挨张审视过去,最后又面无表情地关上邮箱。他习惯了,这些年林雨辰身边就没消停过。他作为一个连表白都没说出口的多年老友,没资格置喙什么。
难得思绪放空的间隙,晚上白翎的话突兀地在脑海中回闪。
居然被质疑身为资深基佬的审美品位,小邵总很不爽。
他打开搜索引擎,输入“GAY圈天菜”几个字。
十分钟之后,邵总去卫生间待了半个多小时。

第11章 对牛弹琴有用吗?
接下来,邵禹又没日没夜地忙了一周,其间还往返了一趟美国,最终与掌握公司百分之十三股份的星河资本签下了意向书。这样,加上他手里的份额,稳稳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一,股东大会的局势万无一失。当然,他也付出了一定程度的代价,这是必然的。
邵禹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似的好运,他也从来没有被砸中过。从十九岁接手负资产的这家公司开始,他一边读书一边艰难维持,这期间每一次突破和跨越,都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邵禹头脑很清晰,走一步看十步,每一个阶段要达到什么目的,能接受的付出底线在哪里,他始终遵循着自己的逻辑。比如,一年前的成功上市,背后是反复的取舍与平衡,比起人性和所谓的血缘关系,他更相信利益至上的商业准则。所以,他坚决拒绝邵琦上杆子的追加投资,转而将自己手里的股份稀释到专业资本手里。
用邵家旁支传出来的话形容,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忘本负义。
继而双方撕破最后一层脸皮,谁也不用再装兄友弟恭。
邵禹跟邵琦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善于做面子工程,暗地里逼得孤儿寡母无家可归的事都做得出来,明面上还一副痛心疾首情深义重的样子。
而邵禹只不过是宁愿受资本裹挟,也绝不允许虚伪之徒摘取胜利果实,便被定义为六亲不认的白眼狼。
他无所谓,不Care,要不是白翎要强,在意圈子里的风言风语,他早就可以翻脸掀桌子,何必再忍。
而一场大病过后,白翎看开了许多。跟白家恢复了一点联系,也不再以陆家遗孀自居。邵禹一直清楚,是他这个拖油瓶绊住了白翎原本可以重头再来的脚步。她坚持自己陆家媳妇的身份,是为了断绝娘家让她扔掉邵禹的念头。所以,她认可的,邵禹再不以为然,也会顾忌着。
如今,他羽翼丰满,白翎也无欲无求,一刀两断,更待何时。
合上签过字的文件,邵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丹丹适时敲门进来,例行问一句,“邵总,今晚八点有奥地利乐团的演奏会,您去吗?”
自从确认林雨辰签约国内娱乐经济公司,即将在与国外乐团合同期满之后回国发展,邵禹便着意让自己增加对音乐艺术方面的接触与了解。兴不兴趣的不重要,起码有话可聊,不必像现在每个月一回的往返邮件,大多问点儿吃得好不好,天气冷不冷之类没营养的话题。要是见面,还只能说这些,胜算不大。毕竟林雨辰应该已经不像少年时期那么缺钱了,共同语言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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