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他赶紧找补:“不见,肯定不见,我家宝贝怎么可能去见这种没有底线的女人呢!”
苍暮转回头凉凉地看着他。
“是吧,不能去,要是她把我宝贝拐跑了怎么办?当然我家宝贝超级无敌聪明她想拐跑也没那个能力,但是她要是找个你喜欢的颜色的麻袋,趁宝贝一不注意把人掳走怎么办?是不是,不去,我们肯定不去!”
“说什么都不去!”
沈云崖满满的求生欲,一双春水眸子眨啊眨的,又乖又怂的,就差把脑袋送到苍暮的手掌下蹭一蹭了。
苍暮的手轻轻抬起,伸过去摸着沈云崖的后颈。
沈云崖低头的时候,后颈那里就是一线流畅的白皙线条没入衣领里面,阴影底下像是埋没着无限风光,惹人遐想。
苍暮的手滑向他的后背。
“哥哥,苍暮想在上面,送你一幅画。”
苍暮眼睛一亮,“哥哥同意了?”
沈云崖豪气干云:“同意,不就画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宝贝开心就好,刚刚哥哥说错话了,不许生气了好不好。”
苍暮吧唧亲了他一口,“好。”
“所以刚刚还是生气了是不是?”
“没有。”
“还不承认?”
“嗯,生气了。”
沈云崖坐到他怀里,“现在好了没?”
苍暮的唇在他脸庞流连:“苍暮再生气,也经不住哥哥哄。”
沈云崖跨坐在他腿上:“那哥哥好好哄一哄我的宝贝?”
苍暮舔了一下舌尖,把人抱了起来:“哥哥,不急,等画好了,哥哥再好好哄苍暮不迟。”
“去隐室?”
“嗯。”
苍暮把人抱进隐室,放到了床上,接着去书架上,拿了平日作画会用的色彩颜料。
沈云崖躺在床上 ,隐约看见有朱砂。
“苍暮,你要画什么?”
苍暮坐在桌子前调试着要用的颜色,转头想了想,“桃花,火红的桃花。”
“为什么是红色?”
“因为适合哥哥啊。”
“红色?”
“对,只有红色才有那份妖异。”
沈云崖撇嘴:“你是说我是妖精?!”
苍暮手里忙着自己的,一边笑一边答:“可不是吗?吸人精血的妖精!”
沈云崖:“小心我把你吸干!”
“乐意之至!”
“你这书生忒不矜持!”
“嗯,故意独自一人宿在庙里,等着心上妖精来呢,别说精血了,心肝都给你!”
沈云崖拽着锦被蒙在脑袋上,笑得被子都一晃一晃的。
“哥哥。”
“在呢。”沈云崖在被子底下的声音含着笑。
“脱衣服啦。”
“你来还是我来?”
“哥哥知道的,我向来最乐意帮你脱衣服。”
“算了吧,我自己来!”
苍暮目光移过去,就发现被子底下蛄蛹蛄蛹的,好一会过后,没动静了。
“脱好了?”
被子里面闷闷地一声:“嗯。”
“裤子脱了吗?”
沈云崖掀开一条缝,“不是在背上画的吗?为什么要脱裤子?”
苍暮忍着笑:“啊,忘记了,说顺嘴了。”
说顺嘴了......
沈云崖白他一眼,狠狠把被子一拽,又缩回去了!
苍暮把准备诶好的东西放到床边,在沈云崖脑袋的位置特别温柔地说道:“哥哥,我来了哦。”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沈云崖在被底坚强地“嗯”了一声。
这声嗯说完后,他觉得更怪了!
于是一动不动趴着装死。
苍暮慢慢掀开被子。
沈云崖肤色莹白,玉一样,在月明珠光辉下,泛着透润的光泽。
他趴着,手枕在眼睛下面,这个姿势,肩胛骨微微凸起,仿若振翅的蝶翼。
苍暮目光向下。
腰腹处向内收窄,细瘦却柔韧,在极窄处又开始回弹,带着流畅的线条没入一片丝绸的料子中。
底下是浑圆一片。
苍暮喉咙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
苍暮本性好像是天然的镇定自若,没有什么事情大不了的样子,偏偏只有眼前这人,一语一笑,一段身姿一个动作,就能乱他心曲。
苍暮垂头,落下了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沈云崖像是受惊的蝴蝶,被他靠近的热气烫的一惊,肩膀微微缩了一下,然后依旧乖巧地一动不动。
下一瞬,有柔软的狼毫笔尖,落在他后背之上。
沈云崖不知道怎样形容那种感觉,笔尖走过皮肤,是一种细碎的痒,不挠心不挠肺,却让他禁不住地轻轻颤抖。
苍暮没有受他这细微的动静影响,笔下没停,很快一片盛放的艳丽桃林,呈现在沈云崖的蝴蝶骨一侧。
沈云崖咬住唇,手指渐渐抓紧锦缎的床单,有一瞬间,他有点后悔没有调转一个方向,那样的话,只要他抬起头,就能从那巨大的铜镜里,看见苍暮执笔的身影,看见他在自己作画的专注神态。
苍暮专注做事的样子,实在太吸引人了。
而现在,沈云崖根本不敢扭头去看苍暮,怕自己的动作影响他,也怕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渴望。
他闭着眼睛,一声一声重重的呼吸。
时间真的难捱,沈云崖到后来甚至觉得自己脑子里开始昏昏沉沉,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沉在波涛中一样。
苍暮终于停了笔。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沈云崖哑着嗓音,低低问了一句:“好了吗?”
苍暮的嗓音也是哑的,沉沉地“嗯”了一声。
两声过后,两人好一会都没有动静。
明亮的隐室之内,空气似乎都变得旖旎起来,充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
苍暮轻轻说了一声:“好了。”
这次是沈云崖“嗯”了一声。
苍暮起身放下笔,站在床边看着还趴着不动的沈云崖,问道:“哥哥,你不看一下吗?”
沈云崖缓缓抬起上身,跪坐在床上,轻轻地扭头看向他,然后看向铜镜里自己的后背。
他保持着这个有点别扭的姿势许久。
沈云崖知道自己长得还算可以。
他更知道苍暮一手丹青出神入化。
他见过百里桃林盛放。
也见过红莲花开似火。
他只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融合在一切过后,竟然是这样一副震撼的画面。
他似妖似仙,至纯至欲。
所有能够脱口而出的言语,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形容的力量。
一笔一划,再回想,全是刻骨情深。
沈云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抱住苍暮的,他勾住苍暮的脖颈,逼他弯下腰,逼他狠狠的亲吻自己。
亲吻自己的所有,亲吻自己的一切。
两个人吻的天昏地暗之时,暗室那边突然传来突兀的脚步声。
紧接着,南楼在隔壁沉声说道:“殿下,苍暮,你俩赶紧收拾好出来,魏公公突然到访,要是带苍暮回御前问话。”
第212章 苍暮心仪九公主?
苍暮整个脑袋正埋在沈云崖的胸口,听见这话抬起头来,眼里寒气几乎快要凝成冰。
沈云崖缩回按在他后脑勺的手,歪过脑袋,捂住眼睛,深深出了口气,平息内心的悸动。
草他妈的!
都半夜了,哪个傻逼这时候闹事的?
真他妈会找时候!
沈云崖现在想杀人!
他身上残存的裤子已经被苍暮褪的干干净净,苍暮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撕扯的不像样子了。
苍暮起身,声音沉沉的:“哥哥,我回弄玉轩换衣服,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插花阁门口等你。”
沈云崖没说话,捂着眼睛点点头。
箭在弦上的时候来事了,两人这样的姿态他有点不敢看苍暮。
听见苍暮走出去了,沈云崖才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然后动作迅速地把衣服套了上去,掀起毛毡回了插花阁。
南楼等在暗室外面。
“怎么回事?”沈云崖边走边问。
“不知道,魏公公不说,看他那样子,事情肯定很严重。”
沈云崖回到自己院子里,抬手用水缸里的冷水猛地扑了扑脸,用脸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才匆匆忙忙朝插花阁大门走。
苍暮等在门口,又恢复成那个冷清矜贵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才从欢愉的状态里出来。
苍暮在灯笼的烛火下,目光倒是好几次朝沈云崖瞥过来。
沈云崖脚下不停:“怎么,还能看出来?”
苍暮唇角浅浅勾了一个笑:“嗯,春风和郁卒同在。”
沈云崖郁闷地说道:“欠着,回来你可得补给我!”
“苍暮愿意十倍奉还 。”
“......十倍就算了,吃不下。”沈云崖淡定地说道。
“哥哥要相信自己的潜力。”
沈云崖偷偷摸摸咕哝一句:“牲口!”
还是怎么也喂不饱的牲口!
两个人一齐朝前厅走去。
沈云崖一到前厅,脸上就扬起了明亮的笑容,他上前抱住魏福的手,嗔怒道:“哎哟,这都什么事,敢劳魏公公大半夜亲自跑一趟!”
魏福朝沈云崖身后的苍看了一眼,目光一言难尽。
“离王殿下,今日之事,与您全无关系,只跟苍暮小国师有关。”
“那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魏福朝两边站的丫鬟们看了一眼。
沈云崖会意,抬手示意:“你们都出去。”
魏福却将他这动作挡下来了:“不了殿下,这事魏福不能随便说,我还是先带小国师回去亲自见陛下。”
沈云崖扬眉:“这么严重啊?”
魏福朝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跟苍暮说道:“麻烦小国师跟老奴走一趟。”
苍暮神情淡淡的,跟这是别人的事情一样,什么也没问,点了头就跟在了魏福的身后。
沈云崖脚下也跟了上去。
“苍暮是离王府的人,若是犯了什么错,我这个主人也应该在场听着,魏公公,我能跟着一起吧?”
魏福转身:“殿下想来,那就一起去吧。”
路上,怕魏福为难,沈云崖没有再多问,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苍暮做什么事,从来滴水不漏,没有什么好让他忧心的。
御书房灯火辉煌。
魏福带着沈云崖和苍暮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看到了地上跪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沈夕乔,和另一边怒视苍暮的洛载炎。
沈云崖眉头重重一跳!
他那一刻才意识到,他小看这位九妹妹了。
沈云崖扬起嗓音,只当完全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哟,大半夜的,九妹妹也在啊,好久不见了,你不是闺中待嫁吗,半夜乱跑什么?”
说完了,转头又看看洛载炎:“这就是你那夫婿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九妹妹眼光绝了!”
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能说有几分真心实意,偏偏从他沈云崖这张嘴里出来,就全变成了调侃。
庆丰帝坐在桌案后面,听了他这不阴不阳的一席话,开口问的第一句却是:“大半夜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沈云崖这才往地上一跪:“陛下万安。”
身后苍暮也跟着跪了下来。
“父皇说的什么话,苍暮好歹是离王府出来的人,要是犯了什么过错,离王府跟国师府得各自承担一半管教不力的责任。”
眼前还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沈夕乔和洛载炎两人摆出这副模样,沈云崖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
反正不管怎么样,搬出国师府和离王府挡在前面,总不会错。
沈云崖叽叽喳喳的,“哎呀,九妹妹,你这是在哭吗?哎哟哟,看看,妆都花了,别哭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沈云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沈夕乔的情绪像是绷不住了,又开始痛哭失声。
“诶诶,这不好好说着话吗?怎么越哭越厉害了?”沈云崖抬头,“父皇,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嚎的人心惊胆战的。”
“你就闭嘴吧你!”
“好吧,儿臣闭嘴,那父皇您说。”
庆丰帝看向苍暮,表情跟之前魏福一样,有些一言难尽。
“苍暮,你若是心仪九公主,早去哪了?如今九公主婚期都定下了,你却趁着夜去......去骚扰她,你是鬼迷心窍把皇家威严和礼义廉耻都忘了吗?!”
话说这个结果,说出乎意料吧,也出乎意料。
说不出乎意料吧,沈云崖差不多也猜想到了这一层。
但是他听着自己父皇真这么说了出来,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上头庆丰帝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气又拿他没办法:“你还能笑得出来!”
“不是,父皇,就苍暮这副冷清清拒人千里的样子,我就那么小小的想象了一下他色迷心窍的模样。呃,怎么说呢,好像还挺有难度的!”沈云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庆丰帝自己显然也有些想象不出来,他目光转向沈夕乔:“夕乔,不要哭了,好好回话,当时看见的的确是苍暮小国师吗?”
沈夕乔点点头,哽咽说道:“是他,整个胤都,就算假扮也没几个人能扮成小国师这副身姿容貌,儿臣绝对没有看错。儿臣在月鸣书院,一直视小国师是恩师,从来心存敬仰,却不想,小国师对儿臣存了这样的心思。之前,之前小国师曾向儿臣表露过心迹,但是儿臣一直觉得他是恩师,不能逾矩,所以谢绝了这份心意。哪知道,哪知道,今日我跟载炎有约,只不过是提早到了一会,就遇到了,遇到了他。 ”
沈夕乔说完,又开始痛哭起来!
第213章 所以九妹妹,苍暮到底是怎么侮辱你的?
沈云崖在一旁听着,觉得九妹妹这张搬弄是非黑白颠倒胡说八道的嘴,跟自己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洛载炎听沈夕乔哭诉到这里,往沈夕乔身边也是重重一跪。
“陛下,九公主是微臣未过门的妻子,小国师如此侮辱于她,蔑视皇族尊严,践踏洛家门楣,还请陛下明察!”
沈云崖听着,这洛载炎说的倒是声声泣血,不完全像是演戏的,倒是有几分真心。
九公主这朵小白花,勾人的手段看来也很高明。
沈云崖好奇地问道:“小国师是怎么侮辱、怎么践踏的呢?”
沈夕乔梨花带雨,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云崖,腮边的泪水摇摇欲坠:“我一直以为,七哥也是把我当亲妹妹的,可是如果是亲妹妹遭受这样的侮辱,做哥哥的,哪个能像你一样问出这样的话?”
沈夕乔转过头看向庆丰帝,哭道:“父皇,儿臣想自己的哥哥了,哥哥千错万错,但是却永远把我这个妹妹捧在手心上。哪次出府,不是步步跟随着,若是哥哥在,他拼死也不会让儿臣受今日之辱。”
沈云崖眉尖一挑。
哎哟,这是打算一箭双雕?
顺便想把老五救出来?
沈昱那脑子,跟他妹比起来,里面装的纯纯就是豆腐渣。
这样看来,如果时间没有回溯,上一世,鼓动老六戳破自己身世的主意,很可能是这位九妹妹的手笔。
要不是苍暮一晚上都跟沈云崖在一起,要不是他现在把衣服脱下,背上还是一幅完整的苍暮的作品,就沈夕乔这声情并茂的样子,他就是再相信苍暮不会做出这种事,也会讨打地跟苍暮寻求一个肯定。
但是,这个求肯定的过程,对苍暮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沈云崖只要设想一下那场景,就已经开始心疼他家小坏蛋了。
沈云崖完全不在乎沈夕乔的内涵,执着问道:“所以九妹妹,苍暮到底是怎么侮辱你的?”
沈夕乔凄惨地笑了一下,寒声说道:“从古至今,女儿家最重清誉。我如今清誉已没有了,这身子上下都已经被人碰过了,我还哪来的脸嫁给载炎,进他洛家的大门,我还哪有脸,活着!”
沈夕乔说到最后活着两个字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凄厉。
她猛地起身站起来,朝墙上撞了过去!
又是一个得了夏大人的真传的!
沈夕乔动作看起来颇为迅速,十分的有架势,把上面庆丰帝都吓了一跳。
“快拦住他!”
奈何她衣裙繁琐,实在行动不便,只是架势足而已,刚起身铆足劲要撞,已经被旁边追过去的洛载炎一下子给拽住了。
那洛载炎拉着他,一叠声说道:“公主,不能啊,你不能寻短见,这不是你的错,该死的不是你,我还等着娶你呢!”
洛载炎指望着跟她两个作为苦命的鸳鸯,抱头痛哭一场。
奈何沈夕乔推开他,摇摇头说道:“载炎,你我缘分已尽,我身已脏污,不配再进你洛家的大门了,你以后,再不要同我说这样的话了。”
“公主!”
“你若还想我苟且活着,就不要逼我了。”
洛载炎痛哭流涕,转身恶狠狠地看着苍暮:“今生今世,我洛载炎跟你苍暮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