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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猎诱宠(哟哟鸣)


“呵呵。”
“你查运河库银的事情,不可能一点风声不传出去,厉朗不能有意外,三哥得把人护好了!”
沈宸点点头:“这个你放心,他那院子是我选的,周围一直守着人,进出也让人暗中护着,断不会让他出什么意外。”
“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些自然好。”
沈宸轻轻“嗯”了一声。
沈云崖一杯茶喝掉,沉默了一会,食指指尖顺着杯沿慢慢的的打着圈。
几圈转下来过后,他撩起眸子 ,看向沈宸,问道:“三哥觉得,林家贪污克扣修建运河银两一事,人证物证确凿,能不能让林家从此衰落甚至消失?”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事难说,让这么个大家族一下子消失,站在陛下的角度,他也要担忧会寒了其他家的心。”
沈云崖幽幽说道:“所以,就得师出有名啊!”
沈宸一愣,“什么意思?”
“若是倒卖私盐贪污受贿全加在一起也不能让这条虫死结实了,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沈宸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
“三哥,话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吗?”
沈宸迟疑说道:“你是说,谋反?”
沈云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轻轻的笑。
沈宸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可是谋反这么大的罪名,不是随口一说就能成立的,他们只是贪,巨贪,是国库里面的蛀虫,但是并没有实际谋反啊!”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林家之举与谋反无异,只是软刀子慢慢割肉而已!”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他没谋反,就帮他谋反!”
沈宸的思绪完全混乱了,他不太明白沈云崖的意思,也实在想不出来这个时候借助哪个事情能达到让林家谋反的目的。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沈云崖。
沈云崖悠闲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吹去茶沫,在边沿小小抿了一口。
沈宸看着他闲适的样子,心里抓肝挠肺地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林家谋反,是怎么个帮法?
“别喝了,你先把话说完整!”

沈云崖从杯沿上抬眸看了一眼着急的沈宸。
他放下杯子,淡淡问了一句:“查私盐案的钦差大人,那么久了没有一点进展,现下还在淮南那块地上徘徊吧?”
沈宸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点点头回道:“是啊。”
“听说这一处查查,那一处查查,到处有举着锄头的村民碍事呢。”
沈宸又点点头。
“三哥,你信那些举着锄头榔头的人,都是所谓的村民吗?”
沈宸冷哼一声:“这个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他们洛家安排的人。”
沈云崖笑了:“既然如此,你说那些人要是笨手笨脚的,伤了钦差大人,那可怎么是好?”
此话一出,沈宸整个人呆住了!
他明白沈云崖的意思了!
钦差,代天巡狩。
动钦差,等于动天子!
洛家再怎么嚣张,他也只敢在查案的路上设置各种障碍,或者想各种办法收买钦差,但是断断不可能会去杀了钦差大人。
只要动了这个人,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清楚楚。
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谋反!
九族都不够诛杀的!
这种事情,正常人想都不敢往上想!
但是沈云崖,显然不是个正常人。
沈云崖看他震惊的模样,并不意外,“怕了?”
沈宸看着他没有说话。
谁能不怕?
“百足之虫,想要一击得中,把它每只脚都剁的干干净净的,半点痕迹都不留下来,可不像剁掉那粮道使儿子的手掌那么容易。三哥,机会可不多,您自己思量。”
沈宸摇头,“可是,这事如果暴露了,诛九族的可就是我们林家了!”
沈云崖笑吟吟的,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看三哥怎么想了。”
沈宸紧紧盯着沈云崖,那目光像是一把利剑,想要将沈云崖刺穿一样。
沈云崖半点不惧,手在桌上撑着腮,笑得一派春光和煦。
“沈云崖,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狠!”
“狠?三哥你有没有去过五哥那赌坊,其实还挺有意思的。既然上桌了,那自然就要玩的起!他们要我命的时候,可是半点也没有善良过。”
直到现在,沈云崖依旧瞒着宜陵刺杀案的真相,就是为了可进可退,让他做这一切的动机,不那么可疑。
如他所愿,沈宸到如今,也一直以为他对洛家的针对,来自于他和苍暮差点被害死的仇恨。
“若是有一天,站在我对面的人变成你,你若是翻出这件事,林家该如何自处?”
“三哥不信我?”
“信还是不信现在说都太早了,到了那一步,还哪有一条船上的朋友?”
“三哥是想拿点我的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就看云崖的诚意了。”
沈云崖摇摇头:“三哥,这样不好玩。”
“那看来你是没有诚意了。”
“三哥,你与其在这里要抓我虚无缥缈的把柄,不如好好想一想,用什么手段,才不会给我留下把柄。若真是有那么一天,让我想翻都翻不出个浪花来!”
沈宸目光 移了开去,似是在思索。
沈云崖起身,站到沈宸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当初我在宜陵遇刺,一把带毒的匕首就是从身边的人群里挥出来的,凶手把自己掩藏在宜陵的那些百姓里,宜陵那边最后从烂泥里把人挖出来,也查不到到底是谁的人。跟三哥说这些呢,就是想给三哥一些启发,当然,具体怎么做,到底做不做,还是三哥自己说了算。”
沈宸转头看他。
“先按三哥说的步骤走,要是觉得不需要走最后这步棋,那就把我们今天说的话都忘记。”
沈宸迟疑:“若是,我最后觉得有需要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说了,三哥自己做决定。”
沈云崖话说完,没有多做停留,一边离开,一边头也不回地朝沈宸挥挥手。
沈云崖离开后,沈宸坐在桌边久久无言。
蓟星走到他对面坐下,看他一直在思考,没有开口说话打扰他。
沈宸想了好久,叹口气说道:“我现在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殿下是觉得,离王殿下不是您一开始想的那么纯良?”
“预料到他不纯良了,但是没预料到他,能凌厉狠绝至如此。”
“离王殿下,是想彻底抹掉洛家?”
沈宸看着蓟星,顿了顿才说道:“谁能说他想抹掉的,只是洛家?”
蓟星眯了眯眼睛:“殿下是说,离王还有更大的野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表面上好像并不是那样。但是你知道吗?刚刚 ,就在刚刚,他离开的时候,我竟然生出了胆怯的心思,那时候我想起身拽住他,想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直对上的是林家,那么可不可以,给林家留一条生路。”
“殿下,这么严重吗?”
“所以才说骑虎难下,我如今和他在一条船上,到底该不该听他给出的建议?若是我并不能如他所愿,谁知道这条船会不会翻,然后倾覆的就是整个林家呢? ”
沈云崖回到马车上,苍暮乖乖坐在里面,静静地看着他笑。
哥哥回来的很快,他显然很满意。
苍暮还没伸手,沈云崖已经走过去,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
脸庞贴在苍暮的胸膛上。
苍暮感觉到他情绪不是很高兴,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嗯。”
“怎么了?”
沈云崖叹口气。
“历史洪荒,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实在太难了。”
苍暮在他的头顶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哥哥,人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康健平安想长命百岁,长命百岁想千秋万代;吃饱穿暖想家财万贯,家财万贯想富可敌国。人性中的教养和善良若能压制这些欲望,那便是善人,压制不住那便是恶魔。但是古往今来能成圣的善人无几,恶魔却数不胜数。哥哥不必感慨,盛世倾覆,苍暮就陪你重新修补这一片天,刀山血海踏过,也不会松开你的手。”
沈云崖牵过苍暮的手,张开十指,与他交叉而握。
苍暮看着他们交握在一块的手,笑了。
“哥哥,我无法指责别人,因为我也恶,我贪的是你。”
沈云崖抬头,笑:“彼此彼此。”
马车一路行驶,沈云崖把自己的思路重新理了一下,问道:“苍暮,戎城我没有去过,但是洛家经营近百年的根基之地,肯定是铁板一块。”
“哥哥说的对。”
“那,当矛盾完全不可调和过后,你觉得会是哪只军队应声而出?”

驻军大营领导一方军务,直接对天子负责。
其余小规模的军队,就是各州各城根据具体的情况,征召守备军。
守备军的规模和数量,都有严格的限制,需要报备批准过后,地方官府才又有权利征召。
各城守备军隶属各城城防,由城守直接领导。
那四处大营,分别驻守在大昊的南北西三面,剩下的一个就是驻守在胤都城外的都军大营。
而离戎城最近的,显然就是驻守在南方的黑虎营。
黑虎营守将是一位年轻的将军,是上一任将军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老将军病退过后,就举荐了他,名字叫白骋。
是一位从少年就志得意满,武艺高强的将领。
第二近的就是都军大营了,守将盛愈来老将军,一直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马车颠了一下,这一段的路面不太平,马蹄的哒哒声里,苍暮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
听见沈云崖的问话,苍暮答道:“如今的局势看起来,若是戎城出了变故,那当然是就近出动黑虎营。”
沈云崖点点头。
他想了想叹口气:“难怪父皇坐在那个位置上,整日的焦虑不安,只要深想一下,真的很难让人睡个安稳觉。苍暮,你说黑虎营驻守南境那么多年,离洛家那么近,这许多年下来,上上下下的,会不会很多人早就被侵蚀了?”
苍暮点点头:“所以黑虎营就是一个变数,谁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有人倒戈相向。”
沈云崖:“如果黑虎营倒戈,加上洛家在各城养的守备军——我不信洛家私下会乖乖的按照守备军报备上去的细则养那么一点人——这些守备军汇集起来,很可能就是大昊的第五个军大营!”
“这种情境,如果发生最坏的情况,都军大营加上胤都的禁军,根本扛不住。”
苍暮再次点头。
“所以,那一切发生的时候,哥哥就必须保证,酉西的顾家军,绝不可以隔岸观火,而是要坚定地一刻都不耽误地出兵勤王!”
这一点沈云崖显然想到了,他松松垮垮地歪在苍暮怀里,神情透着慵懒:“也不知道把亲爱的六哥留在胤都,这个砝码够不够?”
苍暮笑了起来,显然沈云崖深思熟虑,各方面都想到了。
“六殿下这样的性子,说顾家把希望全放在寄托他能登大典上,委实有点侮辱他们了。”
沈云崖嘿嘿两句:“苍暮你这样说也有点侮辱老六。”
“对六殿下来说,动脑子可比动手累多了。”
“所以,六哥留在胤都,一是为了顾家能在朝堂下留下一些话语权,二是相当于质子,六哥在,父皇对顾家军就是安心的。”
苍暮嗯了一声:“他们更重视的,是手里的兵权。”
沈云崖在他来的路上买的那堆小玩意里挑挑捡捡,拎出一个小猴子在苍暮面前:“如果这一个作为砝码不够重,那就再加一个!”
苍暮扬眉,笑吟吟地看着他。
沈云崖又挑拣出一个被染成红色的火鸟,“如今顾家军的灵魂人物,二公主沈懿。”
“看来哥哥已经有准备了。”
沈云崖把那两个小木偶放在掌心里,托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的看着。
“让这位二姐姐回都不容易,真到那一天,别无他法,也就只能让这两位的母妃,生一场重病了。”
这一日,厉朗早朝结束后回家,车子在门口停下,车夫掀起车帘,探进头来跟他说道:“大人,前面好像是四殿下等在门口。”
厉朗并没有意外,只沉默了一瞬,脸上摆了笑容,低头下了车。
门口的确是沈敬。
厉朗到沈敬面前垂头行了礼:“四殿下安好。”
沈敬抬手扶起他,“你到胤都,还没到你这做过客,欢迎吗?”
厉朗笑道:“殿下到访,蓬荜生辉。”
进了前厅,厉朗忙着令下人看茶,一切就绪,两人相对而坐。
“你这庭院虽小,地方倒真是不错。”
“殿下说的是,属下自己看这院子也觉得喜欢。”
沈敬抿了一口茶,余光觑着厉朗,见他一副要装傻到底的样子,明显是自己不提,他就不会主动问起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
放下茶杯,沈敬开口亲热地问道:“厉大人年岁几何?”
“二十有七。”
沈敬听完感叹:“这个岁数坐上现在的位置,厉大人真是年轻有为!”
“殿下过奖了。”厉朗谦虚一句过后,又不吱声了。
他这种闷不吭声的状态,让沈敬有些摸不清虚实,又觉得这人实在有些不识抬举!
“厉大人是三殿下举荐到胤都来的对吧?”
“是。”
“说这个话其实多余了,厉大人毕竟能力在这,就是老三一时没有举荐,后面依旧也会有很多机会的。”
“不敢当,殿下实在过誉了。”
“厉大人,本殿下今日前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说一说,胤都啊,所有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能坐到上面来,都实属不易。”
厉朗客客气气说道:“殿下说的是。”
“厉大人既然已经到了如今的位置,可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沈敬话里有话的说道:“可不要因为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情,搭上自己的前途。”
捕风捉影,这词就用的相当微妙。
厉朗不动声色:“殿下多虑了,能走出岑州到如今的位置,厉朗无比珍惜!”
沈敬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终于多了几分:“这就对了,我相信以厉大人的聪明才智,定然明白本殿的意思。”
厉朗恭恭敬敬说道:“属下明白。”
“既明白,我今日这一趟就不算白来。厉大人,你福气在后头,未来定会一片坦途。”
“谢殿下提携!”
沈敬敲打完了,起身准备走,厉朗也不留,只跟在他身后。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沈敬突然转头:“厉大人到如今的年纪还未婚娶,屋子里岂不是一直冷冷清清的?”
厉朗赔笑:“让殿下笑话了。”
“我们都是外人,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只是你爹娘,心里想抱孙子应该想的着急了!”话说到这里,沈敬状似无意地说道:“厉大人的爹娘和其他亲人是都住在岑州的临夏城吧?”
厉朗眉尖轻轻跳了一下,低头说道:“是。”
沈敬看着他,转过身朝外走去。
赞了一句:“好地方!”

“刚刚是谁的马车?我等他们走远了才过来的。”
厉朗朝四周空荡荡的墙头看了一眼,示意崔木易跟他进屋。
“木易。”
“嗯。”
“暂时这段时间,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厉朗话说的突然,但是崔木易显然很了解他,知道他说出这种话肯定事出有因。
他想了想问道:“刚刚马车里是四殿下的人?”
“嗯,他亲自过来了。”
“他威胁你了?”
厉朗点点头。
“你是在担心你父母那边是不是?”
“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洛家无孔不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放心吧,夏大人说了,一定会帮你护好他们的。”
厉朗轻轻笑了一下:“希望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吧。”
“你不让我来,也是怕连累我?”
“自然,你现在离我越远越安全,我怕事态发展起来后,他们狗急跳墙,伤及我身边无辜。”
崔木易一副遗憾的样子,“好吧,为了不给你增添额外的忧虑,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俩可能只能在宫里宫外做个点头之交了。”
厉朗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崔木易一愣。
厉朗说完却又跟没说过刚刚的话一样,问他:“这会过来,是有事情吗?”
“没有什么正经事,”崔木易笑笑,“不是在岑州老吃你做的炒粉吗?离开了,好些天没吃,有点想了,正好今日无事,过来蹭饭呢!”
厉朗笑了起来,“现成的粉,我现在就去泡一泡,后面好多天吃不到了,今日给你煮一碗炒一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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