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肆猎诱宠(哟哟鸣)


苍暮不在的时候,其实自己完全不会那个懒样子,说到底,还是依赖成惯性了。
苍暮一声声喊着他哥哥,却从来把他当成个孩子,出趟远门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山不让他爬,水边不让他去,唯恐他出什么意外!
真的是难为小坏蛋了。
已经多少天没见了呢?
沈云崖想了想,一个月零五天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小坏蛋信也不送一封,好想揍他一顿!
沈云崖就这样想着苍暮,一路旅途的疲乏就抛之了脑后,蜷缩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又走了大半个月,他们终于到达了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宜陵。
那个修建一半停下来的运河,从宜陵穿城而过,原本的想法是就如胤都的玉带河一样,把运河变成两岸民生经济重要的依托,但是如今,这 一半的工程却成了宜陵的噩梦。
马车涉水而来,城中遍地都是水,脏污的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动物腐烂的尸体,烂木头稻草随着水流到处冲。
车子驶上运河大堤,这里地上密密麻麻地躺着人,城中涉水不能住,百姓们挤挤挨挨地全都上了大堤。
幸好还是夏末,天气不冷,大堤上还能躺人。
但是这情况仍然让沈云崖看得心惊胆战。
密密麻麻的人,那么高温的天气,脏污的环境,一旦发生疫病,这场灾难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车子到后面已经没法往前了,众人只得下车步行,周遭百姓目光麻木地看着这一行人。
得到消息的夏从石匆匆赶来,上来就要给太子下跪,太子疾步上前拦住了人。
“夏大人受累。”
那夏从石一腔苦闷无处发泄,眼圈蓦地发红,却不愿让众人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一转身,手抹了一把眼泪,才重新转回身。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殿下们的......”
“夏大人,我等要是想要被好好招待,是断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你不用管我们,各人都带着随从,不会让自家主子饿着的。”
夏从石皱着一张老脸,不住的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云崖忧心忡忡的看着满大堤或立或卧的人群。
乌曳凑到他面前问道:“殿下是在担心会起疫病?”
沈云崖转头看他,“你也觉得这样的环境很危险是不是?”
乌曳鼻尖轻轻动了一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草味道进入了他的鼻腔。
“有人提前在做预防。”
“你闻见了什么?”
“几样药草味。”
沈云崖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想来也是,岑州暴雨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久没出事,肯定是有一些预防的措施。
沈云崖走到夏从石身边问道:“夏大人,百姓群聚于此,救济的灾粮跟我们一同到了不少,后续也还有补充,粮食一时半会的不是问题。我想问问,每日熬制汤剂的药草,缺不缺?”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都是一愣,只有夏从石激动的看着沈云崖:“殿下英明,我们不仅缺粮草还缺药草石灰,城中打捞出来的各种尸体,我让人统一掩埋撒上了石灰。这里百姓每日都要喝一碗汤药,不许直接喝河里的水,有人生病了,木易会快速将人隔开治疗,大家虽受着饿受着累,倒是到底没捅大窟窿。”
沈云崖听闻这话,直接转身看向老四老八,朝他俩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笑眯眯地说道:“听清了吗?”
并不懂他什么意思的沈子墨,张着大大的嘴巴:“啊?”
沈云崖歪着脑袋看他,循循善诱:“子墨,疫病一起,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沈子墨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露出有些羞愧又尴尬的眼神。
然后沈云崖转头看向沈敬:“四哥,其他的咱们现在不说,但我想没人愿意挨着自己人的地方,出现传染病。”
他刚刚对沈子墨说过的话,沈敬当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拿乔,看着沈云崖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沈云崖走到沈敬身边,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宜陵这些人,饿死了事小,但是病死了,就是事大。”
一旦控制不住,损失巨大的绝不只是岑州。
只要窟窿足够大,他两家就算是只手能遮天,怕是这天也会被捅破。
沈云崖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他相信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敬不会再推脱。
果然,沈敬听了他的话后,看了沈云崖一眼,然后转头对夏从石笑道:“夏大人,我们兄弟几个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夏从石听到这话,明白此时不是坚持门第之见的时候,朝沈敬微微低头:“我在这里,替岑州百姓,感谢几位殿下。”
沈云崖想起刚刚夏从石口中出现过的名字。
“大人刚刚说的木易是谁?”
“啊,崔木易,”夏从石看了一眼沈子墨,“也算是崔家人吧,但他自己说,他这一脉出了五服,已经不算了。这孩子也算出生书香门第,但是没有走仕途的心,自小就进了医仙谷,后来云游四处,一直当个游医。岑州这情况,他路过帮忙,就一直没急着走。”
沈云崖觉得这人性格还挺合他胃口的。
夏从石继续说道:“正好,殿下们说能弄来药,我让人去找他把单子列一下。”
夏从石身后随从领命而去,沈云崖他们跟在夏从石身后,听他讲述岑州如今的处境,和想到的解决办法,更多的是现在的困难有哪些。
皇子们一到,就解决了药草这个心头大患,夏从石身上的担子顿时轻了不少,对各人十分的客气。
往里走了好久,才看见远处搭着的一个个简易棚子,冒着袅袅白烟,不时有人提着木桶进出。
“人太多了,粮食太少,为了怕引起混乱和减少消耗,我们就将人分了组,选出代表来拿吃喝,老少病弱的能躺着就躺着。青壮劳力全都去挖沟去了,多少渠子都淤住了,挖开了,城里的水至少能流出去一点。”
沈云崖到棚子边,看见一袭青衣的身影,端坐在一个木墩子上,正用几片木板当做桌子,在写着什么。
应该是正好写完了,他停笔拿起纸张从上往下又看了看,这才起身转过头来。
沈云崖看见他的脸,一愣。
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身后南楼轻轻“啊”了一声,“殿下,这是你之前在茶馆撞到的那个人!”
沈云崖迷迷糊糊有了印象,他那时候神思不属,记不太清,但是到底记得有这样一件事。
“缘分啊。”沈云崖笑道。
崔木易一身书生气,说他是个单纯的读书人比说他是个大夫要让人信服多了。
他转过身看见棚外众人,出来给殿下们行了礼,这才把手里的单子送到夏从石手里。
“大人,日常预防和常见疾病需要的药材我都列在上面了,对于现今的岑州来说,量越多越好。”
夏从石转身面向众人,弯下腰,双手把单子托到众人面前,“拜托各位了。”
沈云崖从他手里抢过单子朝沈敬怀里一塞,“放心吧夏大人,四哥办事你放心!”
沈敬磨着门牙看着他,脸上还不得不挂着笑。
沈云崖又拍拍沈子墨肩膀,挤眉弄眼:“何况还有八弟呢,这次比一下你俩谁的速度快!”
沈子墨:“......”感觉你在讲荤段子,但是我又没有证据。
崔木易大大方方地看着沈云崖:“离王殿下,又见面了。”
夏从石好奇问道:“你们见过?”
崔木易笑道:“胤都茶馆的一面之缘,就是不知道殿下还能不能记得,殿下当时像在走神。”
沈云崖耳后莫名的发热,轻轻一挑眉:“幸好在走神,不然这一面之缘就没有了。”
说笑了几句,崔木易捡了药材背进药箱,来跟众人告别,说要到另一处挖淤的点去看看。
沈云崖想了想,跟上去,表示要一块去看看。
崔木易看向夏从石,毕竟是皇子,身娇体贵的,他到底害怕跟着自己乱跑会出点什么事。
夏从石自己也是为难的。
“放心吧,我走哪都带着人,这边我也帮不上忙,我想到别处去看看。夏大人你不用操心,父皇既然放我们出来了,就是说我们要对自己负责,我来一趟反正不愿意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回去,有人带着总好过我单独乱跑吧!”
沈云崖行事怪诞,一向随心所欲出了名的,夏从石听了这话,想想也对,没再拦他,叮嘱崔木易路上注意安全。
沈云崖带着南楼和乌曳跟在崔木易身后,下了大堤,走下小河堤,走了一会开始涉水。
崔木易站在水里看着沈云崖,以为这位殿下会打退堂鼓。
却见他眉头都没皱,利索地下了水,倒是出乎了崔木易的意料。
沈云崖到水里,示意一时有些发愣的崔木易:“走,带路啊!”
崔木易笑着转了身,嘴里说道:“殿下果然与其他人不同。”
南楼要搀着沈云崖,他不让人扶,说自己那么大一个人,哪就那么矫情了!
南楼一阵无语,心想您这话有本事拿到苍暮面前说,娇不矫情的嘴说了有用吗?
就您平时在苍暮面前那个矫情劲,您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那么大个人!
不说我还以为咱殿下刚满三岁呢!
南楼在腹诽的同时,沈云崖跟前面的崔木易说道:“那是,我比那几个殿下还要混蛋呢!”
“传闻误人,殿下不要在意。”
“传闻?”沈云崖笑眯眯的说道,“没误人,一件件都是我干的好事,离王殿下的传闻全都属实,本人亲鉴!”
前面传来崔木易的轻笑声,“人无完人,年少轻狂,才不枉活一场。”
沈云崖想起夏从石说他是个游医,遂说道:“比不过你,年纪轻轻提着药箱走江湖,木易,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啊?”
几人走到地势高的地方了,崔木易站上去,伸手拉了一下沈云崖。
“嗯,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

第117章 这两有点不太对劲
沈云崖露出羡慕的表情,走过无数的风景,看见很多很多的故事,光听着就觉得真是一个美妙的事情。
沈云崖上了岸,弯下腰拧净裤子上的水,展开抖了抖,看差不多了,才问道,“以后呢?以后还会一直走吗?”
崔木易沉吟半晌,点点头:“按我自己的想法,这一生都不想停。”
旁边南楼问道:“你就没想过成家立业?要是有了心上人怎么办?”
“心上人,”崔木易沉吟一句,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转头笑道,“那就等遇见再说。”
南楼:“你爹娘不会催你成亲吗?”
“自然是催的,甚至小时候就给口头定过娃娃亲,但我自小出来,那不能算数,早就去信让他们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其余的时候我都在外面,他们根本找不见人,我报平安的书信送回去,等他们的书信送到,经常我人已经走了。”
南楼竖了个大拇指:“这才叫天高皇帝远!”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爬山涉水的走了好久,沈云崖难得一天走那么多的路,感觉小腿都开始肿胀了,才到了半山腰处的另一处集合点。
到了这边,明显发现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沈云崖走近才发现,大批的人汇聚在山上往下的一道沟渠边用力的挥着铁锨。
沈云崖问道:“怎么在这里挖,这条渠子通了的话,连通的是哪里?”
崔木易指指前头山下一条水漫到岸上的河,“这座山两面地势特殊,前后形成了两个堰塞湖,水量太大了,他们判断如果在下一场暴雨之前不能把渠子挖通,把水泄出去,到时候就会从另一边口子继续朝城里淹去。前面这条河支流走得远,按经验水下去会快一些,所以就想挖通了把水从这边引过去。”
沈云崖点点头,“类似这样的沟渠,你们挖了多少?”
崔木易沉默了一会说道:“宜陵边上能往外引的沟渠,其实这些年都挖的差不多了,只是每年积水后。各处山上泥沙下来会堵不少通道,所以就需要及时的清理,雨大了,一时清不及,就全堵住了。”
这边正说着,底下一人扭头看见他们,那人光着脊背,身后的肌肉线条贲张,皮肤晒成了古铜色,裤腿上全是泥浆。
“岑州通判,厉朗。”崔木易介绍道。
沈云崖感叹一声:“这身材,我以为是个武官呢!”
那厉朗将自己手里铁锨给了身旁的人,拿起扔在一边的短褂套上,几步跑了上来。
“崔大夫来了,这几天我这边的人都正常,感冒发烧都不曾有。”
他话说完了,才想起来扭头看向旁边三人,“这几位是?”
崔木易给他介绍沈云崖:“这位是离王殿下。”
厉朗看着沈云崖一挑眉,倒是恭恭敬敬行了礼,只是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沈云崖心里叹口气,离王的臭名,到底远扬到了什么程度!
沈云崖:“别再提听和闻这两个字眼了,闹心,不过我现在这湿哒哒脏兮兮的一身,是不是和你想象里不太一样?”
厉朗看他一点不端架子,连自称都随意,于是一点没客气:“想象里,离王就该锦衣打马,一日看尽胤都繁花。”
沈云崖看向崔木易,无奈道:“好吧,传闻果然误人。”
几人笑笑,厉朗来接崔木易的药箱,崔木易随手给了他。
南楼看着崔木易的动作,眼皮一跳。
一路上,他看着崔木易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拎着那么重的药箱,几次要接过来帮他拿,都被拒绝了。
崔木易说自己常年拎着药箱跑,已经习惯了。
弄到后来,南楼要都不好意思要了,感觉人家箱子里有什么宝贝不能给外人碰似的,所以他也就识趣了没再提。
但是现在崔木易这熟稔的动作,实在是有点......
南楼有点形容不出来,但是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影,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南楼退后一步,凑到乌曳身边说道:“这两有点不太对劲。”
乌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南楼发现了他俩有谋害沈云崖的可能,毕竟从离王府出来的时候,苍暮已经撂了话,沈云崖要是哪里伤到了,他和南楼就不用进门了,直接在离王府门口的大树上吊死就行。
所以一路上乌曳兢兢业业,生怕沈云崖哪里磕着碰着,苍暮心黑手狠,他这个小毒物承认,玩不过玩不过。
乌曳:“以防万一,等会进棚子我就弄死他俩。”
南楼正准备说自己发现的八卦呢,听见这话一愣,扭头看着乌曳。
“啊?”
乌曳:“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南楼:“为什么要以防万一?两男的就两男的呗,又不是没见过,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碍你眼了?”
这会轮到乌曳“啊?”了一声。
“你这种心思得注意一下,”南楼小声说道,“不然我们家殿下,会半夜拿刀站你床头,会让你睡蛇窝,哦对,蛇窝你不怕,但是也脏啊!”
乌曳:“......”
他这会才反应过来,南楼在说什么。
乌曳一身的警惕松懈了下来,半点都不感兴趣的扭过头。
“诶你......”
乌曳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怎么跟村里的长舌妇一样?”
两人在后头差点动起手来。
沈云崖转过身看他俩,“你们干嘛呢,跟上啊!”
这俩默契的同时停手,跟着一起进到了搭建的破棚子里。
棚子里一个破旧的铁锅,底下燃着大火,正烧着热水。
厉朗跟崔木易说道:“这里开水白天夜里换着人一直不停的烧,烧好晾凉在木桶里给大家喝,这段时间的确没人肚子疼了。”
崔木易点点头,“这一锅水烧出来我就开始煮药。”
厉朗跟锅边烧火的一个少年说道:“小冬,等会你跟着崔大夫,看他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帮忙。”
叫小冬的少年应声说道:“好的大人。”
厉朗转过身跟沈云崖说道:“殿下刚走了那么远的路,可以先在这里歇歇,我们这里估摸着再有两天就能通了,后头比较危险,我得下去守着才放心。”
沈云崖点点头,“你去忙自己的吧。”
厉朗下了河道,沈云崖在棚子里发现自己帮不上忙还碍事,于是就出了棚子,站在岸上看底下忙碌的人群。
看了一会觉得底下的活比较简单,有力气就行,顺着边沿滑下去帮忙去了。
南楼和乌曳亦步亦趋的跟着,反正他家殿下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
厉朗看见沈云崖下来,还一愣,边上一圈汉子,看着他下来,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