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什么奖励,我不懂,你能不能讲重点!
苍暮像是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眼里看着沈云崖全是戏谑,“你一闹起来谁都招架不住,我就只能就范了。”
重点,重点!
“等你终于心满意足了,懒得连裤子都不愿意提,倚在树上一动不动的,哪就能累着你了。后来我们就从草场回来了。”
为什么感觉前面铺垫那么久跟后面要说的好像没什么关系?
“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你突然心血来潮,带着我要去找棺材铺子。”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不从回来的路上直接讲?
慢着,棺材铺子?
“你边走边打听,在个偏僻的街尾终于找到一家。”苍暮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笑了笑,“进去就问人家,可不可以给自己量身定做棺材。”
真是个疯子。
“那店家吓坏了,估计从来没见过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来给自己定做棺材,以为你生了重病,但是满面春风看着又不像。”
你不用强调满面春风!
“你就说了,要做一个双人间的,躺着吧,高不高也就无所谓了,正常的就行!但是得宽敞,两个人睡着不能挤。”
我还能说什么......
“店家盯了你半晌,叹口气说‘长恁好一孩子,原来是个脑子有病的’说完就把你往店外赶。”
店家,你是懂我的!
“你还不高兴,闹着说人家弄不出来你就把人铺子砸了,是我硬把你拉出了门。”
哎,其实苍暮真是个好孩子!
“其实我真的不太同意你的想法。”
好孩子!
“要我想才不要宽敞的两人间,离你那么远,我只想睡在你身上抱着你,生生世世就这么压着你。”
......个屁!
苍暮说完了,像是突然又有了新想法,目光炯炯地看着沈云崖,眼眸深处是疯狂的火焰:“哥哥,要不换个方式吧!”
沈云崖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把我们烧成灰吧,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沈云崖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个,我们还小,能不能先不死?”
苍暮握住沈云崖的手,“哥哥不想死吗?”
沈云崖点点头。
苍暮倾身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沈云崖的唇角。
“那我们就先活着,哥哥什么时候想死,跟我说就行。”
沈云崖僵直着身子,心道大可不必!
苍暮温柔地看着他:“我不会让哥哥孤单,不论地狱的哪一道门,火海还是寒境,我都陪着哥哥走。”
自己就是个无辜的倒霉蛋而已!
要是意识能跟这身体分离就好了,苍暮该干啥就干啥去,自己躲开就行。
现在这样,感觉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苍暮每次靠过来,他就一身鸡皮疙瘩。
每次亲他,他得使劲按着自己的手才不会劈手甩过去一巴掌!
时间久了,自己肯定会疯掉。
苍暮伸手隔着毯子揉了揉沈云崖脑袋,低头亲了一下。
“哥哥肚子饿了吧,我让膳房准备吃的。”
亲亲亲,他怎么就那么爱亲!
沈云崖把毯子拽下来,“真的不能自己去吃饭吗?”
苍暮笑吟吟看着他。
沈云崖垂下头,认命地说:“好吧!”
苍暮走出隐室小院,拐上小路,旁边不远的墙头上,乌曳嘴巴里叼着一片竹叶笑嘻嘻地等着他。
“去准备点药膳,还是要多补血气。”
乌曳目光朝他身后瞟了一眼,“这是醒了主子你是不是把人家折磨的特别惨?”
苍暮面无表情,“我还会把人打得特别惨。”
乌曳吐吐舌头,翻了翻眼,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是是是,知道了,做药膳!”
“药味轻一点,菜偏甜口,忌口的东西你应该都知道了。醒了他不爱吃药,后面熬的药想办法不要那么苦。”
“不带这么为难人的!”
“那就麻溜滚出离王府!”
“行行行,我现在就滚去厨房做饭!”乌曳戏谑道:“刚醒,您悠着点补,别把人给补坏了!”
话说完估计怕被打,麻溜地滚了。
乌曳就像他自己说的,对做饭极具天赋。
苍暮承着别人的情,又有了一个合意又顺手的厨子,这账怎么算怎么划算。
他踱步回到小院拿着个木舀,慢悠悠地给隐室外面的兰花浇水。
隐室围起来的这个小院,他甚至都不愿意让别人碰。
一花一木,都是他亲自打理长大的。
弄玉轩大丫鬟铃兰带人端着膳食过来的时候,遇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闲适美好的画面。
只是丫鬟们全都规规矩矩地弯腰低头,没有人抬起头去看那绝美的风景。
放下膳食,又垂着头无声地走了出去。
苍暮端着托盘,进了里面房间。
这房间光线原本还是偏暗,他就在几处墙上放了几颗夜明珠,这样一来,倒也算得上明亮。
苍暮把饭菜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沈云崖伸头看看,嗅了嗅鼻子。
还挺香,说实话肚子真挺饿的,但是心气不顺没什么胃口。
苍暮去掀他的毯子,“哥哥,坐这边来吃饭。”
沈云崖没动。
苍暮一弯眼睛,伸手端起了热粥拿起了勺子,“那我喂哥哥。”
沈云崖赶紧挪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了碗。
哥哥哥哥,听得他脑子疼!
gay里gay气的!
沈云崖没滋没味地把粥往嘴里扒,苍暮在旁边给他布菜,一碗粥吃完,苍暮把一碗汤又端到了他面前。
沈云崖端过来,也不说话,喝得有点急把他身上穿的里衣都沾了两滴。
苍暮目光在弄脏的地方停了一瞬。
沈云崖喝完把碗一扔,苍暮伺候好他洗手漱口,才把东西收拾好端去了外面。
返身回来的时候,看着沈云崖在盯着手腕发愣。
沈云崖抬头问他:“要关到什么时候?多少天?给个期限行吗?”
怎么也得让人有点盼头。
苍暮目光又朝他胸口弄脏的地方看了一眼。
“哥哥第一次关我的时候就说过啊,等听话了知道讨好人了,就可以放出去了。”
讨好......
杀了我吧!
你们那种讨好我实在不想懂!
苍暮坐到床边,拿起沈云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大狗一样蹭了蹭吻了吻。
“哥哥不会的话,就一直这样吧,我喜欢现在这样。哥哥只能看我,只属于我,我来讨好你就行。”
“你这样一直关着我外面的人不会找我吗?”
苍暮低笑了一声 ,“哥哥你关我的时候也从不出院子,外面不是早就习惯了?”
“南楼也不找?”
“南楼和两边院子里的丫鬟,心里有数,不会多生事端。”
“他们怎么能这样!”
“他们不这样的话,我最可爱的哥哥,就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沈云崖:“......”
苍暮目光又朝他胸口扫了一眼,喉咙轻轻滑了一下。
沈云崖就穿着宽大的里衣,松松垮垮,天气热,捋着袖子又解着几颗扣子,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问题。
苍暮摩挲着沈云崖的指节,又坐近了一点。
一开始握手沈云崖就已经在忍了,现在安全距离被突破,他顿时开始不安起来。
小心翼翼地往床另一边移。
身体其实还有不适,但是苍暮给他用的药应该很好,已经不是很难忍受了。
苍暮看着他的小动作,没说什么,指指他胸口衣服上的油渍,说:“脏了。”
沈云崖垂头拎着衣襟看了看,大喇喇地说:“没事,就一点点。”
“换了吧。”
“啊?”沈云崖抬头看着苍暮,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不嫌脏!”
苍暮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弯腰打开矮柜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里衣放到了沈云崖面前。
这是让在他面前换衣服吗?
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沈云崖果断拒绝:“我现在不想换,想换的时候我会换的。”
苍暮歪了歪脑袋,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深潭里的小火苗又开始跃动,他的声音近乎蛊惑:“哥哥身上的衣服,看着很好撕的样子!”
沈云崖拽过毯子护在自己身前,紧张地说:“你不要这样,我身体还没好呢!”
苍暮嗓音里全是笑意,“哥哥以为我要怎样?”
“都脱衣服了,还能怎样,你给我滚出去!”
“哥哥这是永远都不想走出这个房间了吗?”
“放屁,这是两码事!”
“不,这是一回事。哥哥乖,要不我可就帮忙了。”
第25章 真诚无害
沈云崖退到床角:“你别跟三百年没碰过男人似的,滚开,你出去,我自己会换!”
苍暮目光茫然地看了他一瞬,说:“别的男人我自然不会碰啊!”
简直鸡同鸭讲,沈云崖快崩溃了。
“你出去!”
“哥哥,只是换件衣服而已!”
“你骗鬼呢!”
“好吧,我想看看。”
“你变态啊,想看人家换衣服!”
“看换衣服就变态了?那我想看看伤口算什么?”
沈云崖一下愣住了,接着劈手把羊绒毯子狠狠扔到了苍暮的脸上!
“滚你妈的!”
苍暮捂着毯子深深地嗅了一口,那是独属于沈云崖身上的带着温度的香味。
他永远的梦乡。
让他发狂的彼岸。
苍暮拽下毯子的时候,沈云崖已经跳下了床,苍暮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往外面跑。
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一直等他跑到隔间,想着再往外一间跑的时候,链子绷直了。
“去你妈的,松开,给我松开!”隔间发出沈云崖崩溃甩手的声响。
苍暮一动不动,慢慢等。
沈云崖咒骂的嗓音越来越急,终于哭出声来。
苍暮唇角慢慢勾了起来。
他不急不慢地拽住床头的链子,一圈一圈,松松地往自己手上绕,像是逗某个调皮的小动物。
就这样一点一点把崩溃到极点的沈云崖拽回了床边。
两人隔着一张床看着彼此,一个泪眼朦胧,一个勾唇微笑。
“我不想那么粗鲁的。”苍暮轻声说道,“哥哥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
“苍暮,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苍暮继续绕手上的链子。
沈云崖一下子被拉的扑在了床上,苍暮却并没有停下,沈云崖被拉着爬到了苍暮面前。
苍暮把人拥进怀里,抬起下颌轻轻摩挲着沈云崖的唇角。
“我有在忍,真的只是想看看伤口。当然如果哥哥有别的要求,我会很高兴答应你。”
沈云崖抬着头,想在苍暮脸上找到虚伪的痕迹。
但是眼前的脸,真诚无害。
“你说真的?”
苍暮认真地点点头。
沈云崖知道躲不过去,这种时候,越是拒绝可能伤害越大。
“那我先换衣服。”
沈云崖非常迅速地脱下沾了油污的衣服,快速地换上了干净里衣。
换完看见苍暮果然站在床边没什么动静,想松一口气的,但是想到接下来要干什么,立马就恨不得找堆沙子钻进去!
这么想也就这么干了,沈云崖一咬牙,把自己脑袋埋进软枕底下,还拽了毯子又盖了一层。
然后闷闷说道:“你自己看吧!”
苍暮没忍住,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怎么这么可爱!
那人一动不动,估计是把自己想成了一桩木头,苍暮修长的手指伸过去碰到他,木头被吓得一惊。
苍暮觉得好玩,手上拉下衣服的动作就显得不急不慢的。
他常年握剑,指腹有茧,在沈云崖皮肤上不小心这里碰一下,哪里碰一下,把那木头抖的像是成了精。
苍暮喉咙滑了一下。
扒开伤口,那一日显得血肉模糊的伤口,恢复的很好,现在只能看出轻微的红和肿。
沈云崖在枕头底下问:“看好了没?”
苍暮:“马上好,我碰一下你看疼不疼。”
“别......”沈云崖阻止不及,感觉到了指腹清晰的触碰,只能咬牙赶紧说道:“不疼了,不疼了,应该是快好了。”
“嗯,哥哥真棒!”
沈云崖:“......”
他刚想说那就行了,不用再看了,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掀翻过来。
沈云崖还没反应过来,苍暮倾身压了过来。
沈云崖慌了,手拼命抵着苍暮,“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见的意思。”
“苍暮,我还受着伤。”
“药很好,哥哥自己也恢复很快,”他伸手把一个圆圆的小盒子送到沈云崖面前,一股清幽的香味飘散出来,“这次我再小心一点,可以试试的。”
沈云崖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苍暮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苍暮低低地笑:“傻瓜,男人床边说的话,哪里能信?”
沈云崖语无伦次:“可是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强扭的哥哥超甜!”
“苍暮你他妈王八蛋!变态!草你家祖宗十八代,给老子滚你妈的,走开!去你妈的神经病......”
沈云崖脑中一片空白,一边厮打苍暮一边骂,想到什么骂什么,恨不得咬死苍暮,把苍暮家的祖坟都一并给撅了。
苍暮一只手攥着他手腕按在头顶,听他骂的那么起劲一点都不生气。
他垂头在沈云崖的耳边笑道:“傻哥哥,劝你省下点力气。”
“怎么现在就要哭的样子?”
“眼泪先留着,等会会用上。”
沈云崖的世界又开始动荡不休。
苍暮就是个牲口,沈云崖辱骂的声音没一会儿就变了调。
这里毕竟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齐全,苍暮就是再狠,总也没有上次伤的重。
甚至最初的疼痛过后,沈云崖在崩溃中很快就感受到了,另一种让直男绝望的感受。
最后他鬓边挂着泪,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苍暮的怀里,身上清爽干净。
沈云崖目光茫然地盯着头顶白色的帐幔,久久地,一眨不眨地发着呆。
在他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抱着他的苍暮也醒了。
苍暮用脸贴着他,大狗一样地蹭了又蹭,见沈云崖一直发呆不说话,他撑起手臂去看沈云崖的眼睛。
“哥哥在生我的气吗?”
沈云崖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你哪来的脸?”
苍暮沉默下来,看着沈云崖脸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一个,突然发狠把他脑袋掰向了自己。
“你干什么!”
苍暮:“你看着我。”
“我看你干什么?看你有什么大病吗?”
苍暮掐着沈云崖的下颌用了力,没一会那里就泛起了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刺目。
“云崖。”
沈云崖第一次听苍暮叫他的名字,话一出口苍暮的眼圈就泛了红。
“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云崖简直觉得可笑,自己现在被他困在一间屋子里,由得他为所欲为,他现在却来跟自己说不要这么对他?
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好笑的事情?
“明明是始乱终弃的是哥哥你啊!”
苍暮皱眉,“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想听这个!”
说到这里,沈云崖突然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苍暮。
书里是怎么形容来着,光风霁月,矜贵出尘?
就这满嘴骚话的电动小马达?
作者大大求你做个人叭!
“你什么时候弯了的?”
苍暮没听懂,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呃,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狗......我的吗?”怎么我一来你就转了那么大的弯?
我他妈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苍暮有些自责,手里拽着沈云崖衣袖:“哥哥,是我错了,演的过了。”
沈云崖:“......”
闹半天,你还是个隐藏款的影帝?
“你以前说过,最喜欢我落进凡尘被你弄脏的样子。”苍暮握住沈云崖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了捏。
“我一开始委屈又屈辱,但是拿你没有办法,我闹不过你。”
沈云崖忍住把手指从他手里抽回来的冲动,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苍暮轻轻的笑:“不知道,就是后来,越来越喜欢哥哥胡来,喜欢哥哥眼里只有我的样子。”
作孽啊!
“可是,”苍暮握着沈云崖的手突然用了力,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可是我一直知道,哥哥从小到大喜欢什么都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喜欢的时候废寝忘食,厌了过后就随手抛之脑后,像丢弃一个垃圾。”
沈云崖手指被他握的有些疼。
“我害怕你很快就会厌弃我,所以就只能在你面前摆出迫不得已的姿态,起码被你丢弃的时候样子不会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