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两大片小麦色的肌肤，光明正大暴露在视野里。
尤其是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满满散发着男人荷尔蒙气息。
正在沙发里坐着的林笙，抬眼看到这一幕，猝不及防被浓度极高的荷尔蒙呛了心，脸微微有些发烫。
“那个，你家卫生间在哪里？”他借口要用卫生间。
“喏，左手边。”
陆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穿，有什么不妥，他顺手指了指卫生间方向。
林笙从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磨蹭了十几分钟，才敢一步一挪的走出来，眼神再不敢去非礼勿视了。
陆康将冰箱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最后一盒快过期的麦片，还被他今天早上加点热水，嚼吧掉了。
家里来客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着实尴尬。
林笙见他在冰箱跟前愁眉苦脸，忍不住凑过去，查看究竟。
心顿时凉了大半截：这人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日子，家里连点干挂面都没储备。
两人面面相觑半分钟。
“算了。我们订外卖吧。”陆康反正也懒得做饭，从兜里掏出手机。
见林笙没答话，他不悦的抬起眼：“你今天甭想再让我去买馄饨。人家过节，关门歇业。”
林笙撇撇嘴：“没说吃馄饨呢。”
陆康熟练的打开外卖软件，嘟囔道：“那就好。今天过节，哥哥可以请你搓一顿大的。”
林笙过意不去，也掏出手机，抢着说：“还是我来吧。倘若没有陆队，我现在还搁马路牙子上，苦等呢。”
两人正在争执谁下单的时候，“叮咚。”
手机同时收到一条短信。
陆康一看是福妈妈发来的，也顾不得点单，赶紧打开查看。
只见内容是一串电话号码，后面跟着“小五”两个字。
林笙也点开了短信，他盯着一串数字，忍不住念出声：“13504720580，小五。”（电话号码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什么？”陆康从手机上抬起头，惊诧的看向林笙。
“福妈妈发给我的短信，你怎么也会收到？！”
福妈妈年龄大，记性差，迷糊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长。
一天都快要过去，她老人家才猛然想起，答应小三儿的事情，还没做呢。
于是，福妈妈戴上老花镜。颤颤巍巍打开古旧的蓝屏按键手机，将小五的电话号码编辑好，点了发送。
没想到，竟无意中将这条短信，不仅发给了陆康。
还有，小五本人。
林笙晃了晃手机，用手指向自己，从容的说：“电话号码，是我的。”
陆康闻言，不淡定了。
他疑惑的看了眼林笙，将短信里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很快，铃声响起，林笙举着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三哥”。
背后的电话号码，可不正是陆康他自己的。
“你真是小五？”陆康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愠怒。
这小子，明明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都存在手机里，竟然一次都没给他打过。
心里，究竟还有没有这个捡他回家的三哥？
林笙眼睛笑弯成小月牙，朝陆康伸出一只手，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是的，我是小五。好久不见啊，三哥。”
陆康绷着脸，悄悄将他再次打量一遍。
十几年没见，曾经的鼻涕虫小男孩，现在都长的和自己一样高了。
福妈妈说的一点没错，还很漂亮。噢，不对，帅气才合适。
而且，也做了一名警察。
虽然，他警衔低一些。因为某些精神缺憾，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陆康的位置……。
陆康收回思绪，狠狠剜了他一眼，“啪”一巴掌将伸过来求和的爪子打开，佯装生气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来江城一年多，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啊！小时候揍你屁股，是不是还记仇呢？”
林笙不置可否，笑着解释：“你那日都快邋遢成地铁行为艺术家了，跟照片里完全不同。若不是何局报了你的名字，我还真不敢认。”
陆康：“切。你就是故意的。”
他又不可控制，想起林笙赤裸上半身，将他压在椅子里，目光缱绻，跟要吃人似的。
这小子那时候已经认出自己，他就是故意的！
林笙装糊涂：“什么故意的？我做什么了？”
陆康脸色讪讪，给了他双白眼，让其自己体会：“小混蛋！长本事了，毛还没齐呢，就学会拿你哥寻开心。”
林笙狡黠的眨眨眼，意味深长道：“谁说没长齐？哪哪都浓密着呢。”
陆康一脸黑线：“……”
罢了罢了，弟弟大了，有些玩笑话，开不得，开不得啊。
否则，一个没刹住，保不济就弯了。
久别重逢在团圆节。
陆康那股子被喜悦激起来的兴奋劲，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东拉西扯的将小五这些年不主动联系的他罪行，罗里吧嗦历数了一遍。
林笙任由他训骂，脸上一直笑嘻嘻，不恼不怒。
看起来，比被夸赞还享受，乐在其中呐。
陆康埋怨了半天，口干舌燥。肚子也开始抗议，咕噜噜直叫唤。
宋大美人的高音在耳边飙起：哎，今天是个好日子……。
嗯，没错，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孤寡老人陆大队长，十年后，终于不用抱着桶泡面，跟独狼似的，望着圆月，徒增悲怆。
他决定来顿大的，好好庆祝庆祝，与小五在同一所城市团聚了。
陆康一高兴，噼里啪啦点了堆烧烤，还没忘加了两箱啤酒。
兄弟两人围着茶几，席地而坐。边撸串，边互相诉说着，这些年彼此的经历。
酒逢知已千杯少。
无论说到开心，或者郁闷处，两人都很有默契碰杯，一大口一大口的往肚子里炫啤酒。
喝到后来，都有些醺醺然，头开始发昏。
陆康毕竟年长林笙几岁，他见时间不早了，啤酒也被消灭殆尽。
便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醉意明显的林笙往卧室里走。
“哥……。”林笙的胳膊搭在陆康的肩膀上，头也软塌塌搁在他的脖子里，喃喃的唤着。
他呼出的热气扑在敏感的皮肤上，令陆康又麻又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哥哥……哥哥……”林笙似难产的母鸡下蛋般，喘好几口气，才又断断续续蹦出一声呼唤。
“在，我在。”陆康哄小孩儿似的答应着。
他也醉的半斤八两，踉踉跄跄的扶着一条腿走路的林笙，往卧室门口摸。
平日里，几步就能到达的卧室，两位酒蒙子摸爬了半晌，才终于来到床边。
陆康将有些不省人事的林笙放在床上，忍着天旋地转，蹲下身子，帮他脱鞋子。
摸索了许久，才发现，这小子进屋后就已经脱掉鞋子。
现在，只剩下一双白袜子，套在脚上。
陆康像百岁龙钟老太般，费了好大劲，才将袜子给他抹下来。
他直起身，趁着最后一丝清醒，要给小五盖上被子。
因为醉酒，动作总是不协调，被子往上抖了几次，都跑偏，没能盖到人。
“我还就不信了。”陆康犟劲上来。
他蹬掉拖鞋，半跪在床边，越过林笙的身体，伸手去够滑落在里侧的被角。
“抓到了。”他洋洋得意揪住被角，抻着胳膊给林笙盖。
“哥……。”
正在陆康举着被子角，一点点往前拉时，原本睡着的林笙，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可能是醉的太厉害，他眼神迷离，水雾氤氲，似一汪秋水，酝着浓不化的深情。
陆康下意识应了句：“嗯。”
林笙定定看着他，忽然张开双臂，将人连被子，紧紧箍在怀里。
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把毛茸茸的脑袋，使劲往陆康身上蹭。
陆康猝不及防被耍酒疯的小五这么一抱，整个人失去重心。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身体发虚打飘。
控制不住，双膝一软，结结实实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小五，快放开三哥。”
他挣扎了几下，奈何这小子臂力惊人，手劲很大。像是害怕失去般，箍的死紧，根本挣不开。
陆康仅存的那点意识，也快被酒精冲散。他腾出手，拍拍林笙的脸，规劝他放开自己。
“我不。”林笙委屈的跟个孩子般，撅着嘴，朝里翻了个身。
陆康被他压住半个身子，那条裹成粽子的伤腿，还很不见外的盘在他的腰上。
“……”
酒劲上来，陆康困得眼皮发沉。
他实在没有力气挣脱，便叹了口气，屈服的将头窝在旁边的枕头上。
罢了，就这么凑合一晚上吧。
以后记住教训，再也不跟这位酒品忒差的小子，喝酒了。
在陆康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听到将脸贴在他胸口处的林笙，哽咽着说了句：
“哥，我好想你。”
屁嘞。鬼才信。
陆康心里笑骂，真要是有那么想，何必十年都不来找我？
不应该跟他当年想念老大一样，听到点风声，就不管不顾的跑到江城。
在寒风入骨的冬月，漫无目的寻了三天三夜？
最终，老大没找着，却捡回他这么个爱撒娇，爱哭鼻子的小尾巴。
睡吧睡吧，天亮酒醒后，再好好收拾你。
汹涌的困意袭来，陆康终于支撑不住，沉沉闭上了眼。
一大早，“嗡嗡嗡”的震动声，断断续续，锲而不舍的响了十几遍。
陆康迷迷糊糊被吵醒，眼睛都没睁，习惯性的伸手往床头柜上捞了一把。
咦，什么都没有捞到。
昨晚喝成那个德行，手机早不知丢在哪里了。
他想爬起来找找，挣挣身子，却感觉有什么压着自己。
沉呼呼，软绵绵，动起来挺费劲。
陆康眼睛眯开条缝隙，觑到自己枕在一条不算壮，却很结实的手臂上。
小五的另外一条胳膊，从肩膀环绕到前胸，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这只胳膊末端的手，还胆大妄为伸进自己领口大开的家居服里。
有些发烫的手心，正好捂在左**上。
虽说，男人的**长着也就是个摆设。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但，真要是让人这么摸着，也挺羞耻。
何况，对方是个跟他一样的男人。别扭程度，堪比被调戏，占他便宜。
这也就是喝醉的小五。否则换了旁人，高低给他一套擒拿，再送个背摔。
“睡觉都不老实。”陆康嘟囔着，轻轻将环抱在自己身上的咸猪手拿开。
扭头才发现，自己与小五都是侧身朝里躺着。
陆康整个后背几乎窝在了他怀里，胸脯贴着后心，屁股挨着小腹，大腿窝着大腿……。
呈亲密无间的“SS”型。
姿势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卧槽！”陆康骤然清醒。
他如遭电击般从床上直挺挺坐起，似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儿，猫应激似的“嗷了”一声，从床上慌乱的窜下来。
嗓子发干，脸滚烫，心嘭嘭嘭跳个不停。
还好，还好。
他快速检查了下自己，除了上衣的领子滑落到肩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外。
裤子仍老实本分的套在腰上，没有不翼而飞。
呼！吓死老子了！
这要是酒后乱来，还是跟小五，以后真没脸见人了。
且不说取向特殊这事瞒不住，连弟弟都睡，你还是不是人呢？
陆康长舒了一口气，抚抚擂鼓的小心脏，看向床上的小五。
林笙还没醒，可能是受到惊扰，眉头皱了皱，哼唧了一声，脸朝下趴在了床上。
他上身穿着昨夜的连帽卫衣，下身浅灰色运动裤，长身长腿的趴在那里。
因为双臂往上抻，卫衣也跟着往上提。一截白嫩，窄瘦的腰，便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
依稀，腰两侧若隐若现有两个小小的窝。像眼睛一样，望着失神的陆康，极具诱惑。
陆康欲盖弥彰的撇撇嘴：“啧，太瘦了，都有腰眼。”
不过，耐不住好看啊！性感啊！
而且，你说他是干瘦吧。也不见得。
从肩膀到脚后跟，像是画了条小波浪，肌肉线条流畅，劲美。
陆康下意识舔舔干涩的唇，一股无名之火开始蠢蠢欲动。
猝不及防，他竟然起了生理反应。
当然，这次不是想吐。
而是，想……。
变态啊！禽兽不如啊！牲口啊！
男人一般晨起都会司空见惯冒出燥火，今日竟烧的异常旺。
来势汹汹，久久不散，卯足劲了炙烤，要将他点着似的。
陆康为了降火，搜集能想到恶毒词汇，在心里将自己狠狠咒骂了一顿。
可，好似没什么用。
该烧，依然在攻城掠地的烧。
不该**的，也很不要脸的越来越**。
什么都没做呢，他只得开始脑补出一场道德伦理丧失，兄弟反目成仇，亲朋好友同事人人唾弃的大戏……。
经过几番深刻的道德自我反省，终于，理智战胜欲望，身上的燥热慢慢消减。
灼灼如焚，也渐渐归于平静。
“小五？”陆康轻轻唤了声。
林笙头埋在枕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确认小五还睡着，陆康稍稍放轻松些。以后，还是尽量保持距离吧。
这小子，天生克他。
第一次见，就差点让他思想走歪。
“不过……”陆康又盯着林笙打量了一会，意犹未尽的挪开双眼，心里难免有些嫉妒：
这小子的身材，竟比他要好这么多。
看样子，以后要少熬点夜，多撸撸铁吧。
“嗡嗡嗡！”手机又开始叫魂一样的振动起来。
陆康顺着动静，好不容易从床底下将扰人清梦的小东西，捞出来。
他看了眼屏幕，是秦锋。
陆康攥着手机，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前，还没忘给熟睡的小五，扯过被子盖住后腰。
门轻轻被关上，外面隐隐约约听到陆康在接电话。
林笙从枕头里抬起脸，细长的眼睛里，浮上一抹悲感。
他其实早就醒了。
只不过贪恋这片刻的温存，才假装仍在昏睡。将十年间，靠照片慰籍思念的人，紧紧拥在怀里。
可是，三哥好像一点都不喜欢这样亲密。
他联想到陆康醒来跟炸毛一样，气急败坏的从他怀里跳脱。
应该是嫌恶的吧。
如第一次相见时，自己与他近距离接触，烦的差点要翻脸。
林笙神情有些落寞，盯着紧闭的房门，静静发呆。
秦锋给陆康打了一早上的电话，都快打得火冒三丈，要掀桌子了。
陆康走出卧室，才姗姗按下接听键。
还没等到他例行公事的“喂”一声，秦锋那边就急吼吼的骂开了：
“陆队啊，您老人家吭声气行不？再不接电话，我这就派人到你家里送花圈了！”
陆康揉揉眉头，宿醉还在，脑子仍有些昏沉。
他意识到秦锋这么早给他打电话，肯定有急事，忙好言好语解释道：
“放心，人好端端在世呢。就是，昨夜没把控住，喝多了。请见谅啊。”
秦锋讶异的“咦”了一声，好似适才十万火急的事情，也可以再往后撂一撂。
语气瞬间变软，好奇的问：“你昨天喝酒了？还喝醉了？”
陆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后，嗓子眼终于没那么燥。
他笑着说：“怎么，秦主任的口气，我还不能喝酒么？”
秦锋一向以雷厉风行，正经严肃示人，很少管别人的私生活。
但，听到陆康大过节的喝得酩酊大醉，自己打无数个电话都不肯接。
难免想八卦一下大龄单身男同事的私生活，暗戳戳的追问：“不是一个人喝的吧？”
陆康实话实说：“当然，花好月圆的，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秦锋奸笑两声，话里有话纠正道：“应该花前月下，美人在怀，更合适吧？”
第26章 浮出水面
陆康想想早晨醒来，自己与小五两人的暧昧睡姿，还真咂摸出了点，美人在怀的韵味。
他没否认，打着哈哈敷衍道：“嗯，秦主任有文化，懂浪漫。”
秦锋心里颇有些得意，好似自己前天晚上的一番忠告，拯救了误入歧途陆康。
他听进去劝了，去找了个女朋友，巫山云雨，共度良宵。
“怎么样？现在再看那种视频，不会恶心了吧？”
陆康云里雾里，懒得与他扯这些无聊的东西，直截了当的问：
“秦主任这么急找我，是网站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是的，有重大线索。”秦锋涉及到工作，立马回到正经严肃的态度，沉声道。
自从那夜，两人一起研究完疑似色情网站的视频后。陆康就把网站地址，和密码给了秦锋一份。
一方面是拜托他，查一查这个网站的IP地址，揪出上传视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