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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蒋行止和宋承悦就蹲在安全通道口,怕谢逐桥被赶走,怕许延声发火,然而无事发生又让两人觉得很遗憾。
两人是看着谢逐桥被迎进门的,关门的声音嘎嘣脆,砸进宋承悦的心底,蒋行止蹲着仰视着谢逐桥,装模作样地问:“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他很想问问是不是被扫把帚扫了很久,但谢逐桥就着这个姿势瞅他,只把宋承悦拉起来,怕小废柴低血糖头晕,说:“他让我明天再来,”说罢强调:“没提到你。”
蒋行止:“......”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许延声以前总提要求,要和谢逐桥见面,然后谢逐桥才会来,和他在那间小房子里厮混。如今许延声不说了,他没有很需要谢逐桥,他甚至不需要,谢逐桥来不来都行,他连电话都不会打。
谢逐桥没睡好,一整晚都在想答案,许延声的沉默是一道考题,他没学过,觉得难答,要花很长时间去研究和揣摩,他想了个笨办法。
许延声睡到中午才醒,他最近很晚才睡,一面是个冯景和玩多了,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不想睡,顶流不在,他看着天花板,时间轻而易举地到了后半夜。
起床洗漱后觉得有点饿了,可能是平时遛狗留下的习惯,他偶尔也想出门买点吃的,走一走,在吃点什么。
许延声就这样打开门,和门口的大顶流对上视线。
大顶流单手插兜靠在门边刷手机,他如今不火,关注度也不高,安安静静地站在房门口等了许延声一早上。见人出来,收了手机,笑起来,露出两颗大白牙:“你醒了啊。”
A市的夏天来的很早,今天太阳很晒,大开的窗帘把房间照的很亮,谢逐桥被阳光衬得英俊又好看。许延声歪着脑袋瞧他,用不理解今天天气为什么这么好的目光打量他:“我饿了。”
许延声没问谢逐桥等了多久,他们之间好像默认了某种微妙的默契,谁都没有提,但许延声的态度在变,他少了抗拒,因为谢逐桥的问话让他认清自己。
他一向很懒,不爱和自己过不去,迈过了那条不情愿的坎,许延声恢复到了从前,上辈子的事情不去计较,这辈子的谢逐桥没有很重要,他要不要都行。
“一起吃饭吗?”谢逐桥谨慎又小心地问,怕在许延声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不耐烦。
许延声错身经过他:“随便。”
许延声不爱在酒店吃午餐,他走到哪算哪,慢悠悠地走,被初夏的阳光晒的眯起了眼,心情很好,就是少了只喜欢拽他往前走的狗。
身边的人存在感很强,许延声不经意地回头,没想看谢逐桥,却发现对方正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察觉到许延声的视线,谢逐桥就对他笑,傻傻的笑容,许延声没眼看的转过去。
还没吃上饭,蒋行止就打了电话过来:“老板!!敲门你怎么不开!!”
许延声习惯了蒋行止的吵,冷漠地听他嚎完:“出来吃饭。”
蒋行止:“那吃了吗?”
许延声:“还没,没找到地方。”
“哎呀,怎么吃个饭都不行,”蒋行止不知不觉带上老妈子的语气,“老板,你在哪呢?我和宋小悦也还没吃,我们也过去啊。”
许延声哪知道他在哪里,随便就把手机递给谢逐桥,谢逐桥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就听见蒋行止的声音:“快快快,老板,在哪呢,我们现在过来。”
谢逐桥:“......”
谢逐桥回头看看许延声,许延声冷脸瞧着他,什么情绪都不给,让谢逐桥自己猜。
谢逐桥只好自己想,他在心里给许延声做了道选择题,如果他和蒋行止同时掉进水里,许延声会救谁。不想不知道,一想谢逐桥觉得好悲伤。
他认命地四周看看,找到路标后把地址报给蒋行止。
蒋行止本来挺开心和宋承悦一起玩的,戏拍完了,宋承悦又可以做手术,许延声也在,一切都很完美。然而他在美好的日子里,听到谢逐桥的声音,笑容顿在了脸上。
“......”
宋承悦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止哥?”
蒋行止没挂电话,不怀好意地看着宋承悦:“宋小悦,你喜欢你逐桥哥还是喜欢你止哥啊?”
宋承悦不知道谢逐桥在听,以为对面是许延声,老实巴交地说:“喜欢延哥。”
谢逐桥:“......”
蒋行止:“......”
到时才知道蒋行止刚才的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但宋承悦看到谢逐桥还是很开心,特别是看到谢逐桥和许延声待在一起。他们俩在公园一棵树下,许延声坐着看风景,谢逐桥站着看许延声。
宋承悦没有把谢逐桥当情敌的觉悟,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参与其中。
能亲眼远观美景,本事就是件美好的事。
餐厅是蒋行止选的,口味清淡,许延声让蒋行止提前安排了医院,宋承悦这两天就住进去,他本来就不会吃辣,其他三人也没有因为嘴馋就有意见。
饭桌上很和谐,但谢逐桥和许延声坐在一起的画面还是让蒋行止头皮发麻,这顿饭他吃的异常安静且不自在。
谢逐桥若无其事地开口:“承悦什么时候住院?”
许延声闻言瞥向蒋行止,他也不知道,蒋行止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而许延声根本没想着配合他,只好闷闷地说:“要后天。”
谢逐桥问宋承悦怕不怕,他上辈子没陪在宋承悦身边,现在回想,也猜不到那时候宋承悦身边有没有人。很可能宋承悦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默默进了手术室,醒来时身边也没有别人。
宋承悦想说不怕,还没开口,谢逐桥就凶他:“怕就怕,很难表达吗?”
他就怕宋承悦什么都不说,闷着一口气进手术室,总是害怕又总是自我消化。
这样的谢逐桥很稀奇,许延声乐得看热闹,不发表感言,边吃饭边看热闹。
宋承悦低着头小声认错,又说肯定害怕,想手术室外有人等,想他们都在,希望许延声也可以在,许延声本来说过不来的。
谢逐桥于是又瞅了瞅许延声,问他来不来。
这两人无视旁人,在饭桌上也不讲话,不断眉来眼去,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什么心灵感应什么神奇,一个眼神就够。
许延声没想好,谢逐桥看他,他才说:“再说吧。”他分明不在意谢逐桥,但从上辈子到现在不被勉强也愿意迁就一直只有谢逐桥一个,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饭吃完,许延声要去找冯景和玩,谢逐桥顺势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许延声问:“你和冯景和很熟?”
谢逐桥:“......”
许延声冷漠地走了,留给原地的谢逐桥一个决绝又冷酷的背影。
蒋行止很忧愁,照许延声和谢逐桥这个速度,没两天就能滚到一张床上去,这不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许延声之前那么生谢逐桥的气,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许延声和冯景和找了家俱乐部打发时间,玩了那么多娱乐项目,他还是最喜欢飙车,因为人不用动,心却在飞。许延声从场上下来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没停,冯景和已经凑过来了:“怎么样?好玩吧?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许延声冷酷地拍拍冯景和搭在他肩上的手,示意他放手,他俩没那么熟,解着身上的护具,许延声问:“你晚上带人吗?”
约定时间是晚上九点,时间还早,许延声看起来真的是随口问的。
冯景和说:“不带。”他本来就没这打算。
许延声有些诧异,看着冯景和的目光充满了谴责:“你不带周攸攸?”
“她拍戏。”冯景和说。
“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吧?”许延声似乎撞破了什么秘密,故意激他。
冯景和戳开许延声靠近的脸,果然恼了:“你别没事找事。”
“不应该啊,冯景和。”许延声装作不理解,问:“你那么喜欢周攸攸,看起来也不像会出轨的人啊,你缺女人?”
“你不懂。”冯景和很喜欢周攸攸没错,什么都可以给她也没错,但这和他不相信周攸攸并不冲突。冯景和在这个社会圈里长大,最明白的道理是天底下没有撬不走的墙角,周攸攸从前和他来往是利益,生意人最信白纸黑字,现如今靠的是最不能长久的感情,他当然不敢赌。
冯景和只说了这三个字,便不想再解释,他只想让许延声知道些好的,那些复杂又繁琐的感情他不去面对就可以当看不见。于是问:“你呢,带人吗?”
许延声头也不回:“带。”
冯景和好奇得不行:“谁”
“谢逐桥。”
“......”
冯景和说:“兄弟,这我可就看不懂你了啊。”

谢逐桥觉得这样的经历很新奇, 如果没有冯景和,他和许延声此时简直算得上约会。
他们身处喧闹而隐私的酒吧,对面坐着大写的冯灯泡, 过去总觉得前般万般不好,不想承认不敢面对,现如今才知道“光天化日”简直是这世上最美好的词语。
如果许延声能坐的离他更近点就好了。
两人的位置不远不近,看着就不是很熟,冯景和瞅了瞅许延声又瞅了瞅谢逐桥, 毫无避讳地问:“你说你带他来干吗?”
谢逐桥用兴奋过度的脑子思考片刻,确定冯景和是在问许延声, 而许延声兴致缺缺地看向舞池,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一个都不玩,还不和人沟通。
他没搭话,和傍晚时冯景和问他问题时一样, 因为没什么好回答的, 索性就不回答。
冯景和不急不恼, 许延声不搭理他, 旁人还有个活人呢,他端着酒杯朝谢逐桥晃了晃, 意思是:喝点?
谢逐桥刚要伸手,许延声就拦住他, 凉薄又无情:“别理他, 喝死他。”
冯景和:“......”
“来酒吧什么都不干, 你过来干吗的?”冯景和简直就是大写的无语, 他没有过去在许延声面前秀了那么久恩爱的觉悟,只觉得对面这两人现在碍眼的很。想想不解气, 又说:“还不如去茶座。”
“那不行。”许延声又坐了回去,“我喜欢这里,光线好。”
冯景和:“?”
徐啸信过来时打的是冯景和的电话,冯景和给报了地址,谢逐桥对来人是谁没多大兴趣,他看到许延声目光平直地望着他,像风情万种又像让他赶紧滚蛋。
谢逐桥用口型问:怎么了。
许延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谢逐桥了然地坐过去,还不等问,就看见冯景和转头朝徐啸信挥了挥手。
和冯景和不一样,谢逐桥长期和娱乐圈里的人打交道,而他看得最多的脸是许延声,看不见的时候,许延声也会在他脑子里跑,这是他过去从来一直不肯承认的事。
所以谢逐桥只是看了徐啸信一眼就明白了什么,徐啸信其实和许延声不像,他身形高大,体魄健康,并不像许延声那样过分消瘦又总有些懒散和病恹恹。
但五官还是有些相似,这是冯景和不会过多在意的事。
谢逐桥立马看向许延声,许延声恰好也在等他反应,谢逐桥顺势凑过去,问:“这人是谁?”
许延声觉得耳朵有些痒,又热又烫,那股痒意往身上蹿也往身下蹿,脑海里非常不合时宜冒出了一点念头,让许延声当着刚刚落座的徐啸信差点意犹未尽地笑出来。
徐啸信:“?”
朋友,你这么好客呢?
冯景和看过去时,许延声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在和谢逐桥咬耳朵。
“你猜。”谢逐桥听见许延声说。
谢逐桥还没揪住耳边那一缕风,那人就已经跑了。
许延声发现,人一旦提前知道了真相,就很难再按部就班的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他和徐啸信的见面提前了三年,不知道此时的对方知道多少事情,但徐啸信不是肖亦南,拿捏他不需要宋承悦,许延声忍不住想玩,他本性坏。
这次见面没有个特定的重点,和上次一样,冯景和什么都没说,无论是工作室还是传媒公司反正他自己会聊。许延声歪了歪脑袋,一点都不像在打量人:“不介绍一下?”
冯景和还没坐下来,已经感觉许延声要作妖了。他一愣,立马切换成生意场上的模样,摊摊手掌指指徐啸信:“这位是徐啸信,”又指指对面,“这位是许延声。”他没介绍谢逐桥,仿佛谢逐桥真的只是个陪聊。
冯景和讲话吊儿郎当惯了,把许和徐念成了同一个读音,徐啸信因此抬眼去看,问:“一个姓?”
许延声望过去,不经意地笑了下:“言午许,许延声。”冯景和其实是把“徐”念成了“许”。
“那也挺巧的,”话是这么说,许延声却发现徐啸信对他少了些兴趣,明显是不知情的。他见过上辈子的徐啸信,知道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何况徐啸信一个正宫嫡子装什么装,要也是许延声自己装。
许延声于是开始装了:“是吧,巧。”
话音才落,徐啸信再次看过来,这次他看到了许延声旁边的谢逐桥,他不认识谢逐桥,只能凭感觉猜测谢逐桥的长相和气质并不是酒吧里花钱就能找到的那一类人,虽然他全程都没有开口。
“这位是......?”
许延声一脸“你终于问我了”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男朋友。”
冯景和吓得嘴角一抽:“......”
谢逐桥僵得不会动:“......”
徐啸信煞有介事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在两人脸上打量了几个来回,笑说:“还挺般配。”
谢逐桥立马说:“谢谢。”
冯景和在心里:我呸!
之后的事情都是冯景和在谈,他和徐啸信像是不熟,谈的东西片面又不具体,两人都在打官腔,但好像很愉快,许延声看不懂。
谢逐桥为了表现自己“男朋友”的地位,不断试图和许延声咬耳朵:
“什么情况啊?”
“这个徐啸信是谁?”
“冯景和带你玩就带你玩,干吗又带了他过来?”
许延声被“耳旁风”吹的毫无反应,除了最开始那一阵,他现在只想把谢逐桥踢走,这人好烦,吵吵个没完。
许延声烦躁地想喝酒,谢逐桥顺势捏着他的手腕滑下去,带走他手中的酒,咬耳朵:“别喝酒,你酒量不好。”虽然谢逐桥很喜欢喝酒醉的许延声,可那样的许延声是因为不认识他才没有棱角,谢逐桥已经不怕了,他希望许延声永远知道他是谁。
这动作引得对面两人齐齐看下来,徐啸信饶有兴趣地看戏,冯景和在心里大骂死基佬。
许延声咬牙切齿又敢怒不敢言,就知道逢场作戏的演员得找个像宋承悦那么配合的,谢逐桥这样蹬鼻子上脸的,只配和顶流一起流浪。
许延声微笑道:“松手。”
谢逐桥放开了他。
许延声虽然陪冯景和过来,全程却没有讲话和要参与的意思,冯景和和徐啸信也不熟,两人打着官腔随意吹了会儿牛,半个小时不到就说要散场。
徐啸信看了眼手表,适时地表达了等下还有事的意思,冯景和笑说:“那就不耽误大忙人了。”
从酒吧出来,清新的空气让许延声深吸一口气,冯景和搭上许延声的肩:“要不要吃点,我都饿了。”
许延声斜眼瞧着他肩上的手,没推开:“你晚饭没吃饱?”
“饱了就不能再饿?”
“也可以。”
冯景和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他慢悠悠地伸手一指,指着许延声边上全程尽职尽责的谢演员:“那这位怎么办?”
谢逐桥也看着许延声,他睁着一双小狗眼,可怜巴巴地等着许延声安排,像要不被抛弃,就说不出让许延声同情的话。
他不像顶流,做过最错的事就是一开始在许延声面前转身,谢逐桥曾经一次次推开许延声,他如今回头,也等等许延声一次次和他清算。
许延声很配合:“不知道,他也可以不用来。”
“那就别来吧,”冯景和拍了拍许延声的锁骨,津津有味地说:“这么瘦?多吃点啊。”
许延声说:“家里穷,你请我吃点。”
冯景和扭着许延声就走了,A市他也不熟,但大城市就这样,表面上看着繁华,事实上每条喧闹的街道中真正呈现出来的就是冷清。
“行啊,你想吃什么?吃点长肉的吧?”
“随便你,请客的是大爷。”
许延声很绝情,就算每次离开的是谢逐桥,他也从来没看过他的背影。这辈子谢逐桥总是看着许延声走,许延声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总有人陪。
夜晚很黑,路灯很亮,谢逐桥站在路灯下觉得自己身处黑暗,而许延声才在明亮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是谢逐桥追逐了两辈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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