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许延声突然明白了:“你就说宋承悦是个废柴呗?”
谢逐桥:“.....”
“你以为自己废柴,没想到他比你还废柴,所以才对他那么好,如果宋承悦不理你,你就是那个唯一的废柴。”
谢逐桥:“.....”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谢逐桥还是象征性否认了一下:“不是.....”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
顶流睡了一半发现灯还亮,许延声还没睡,屁颠屁颠跑过来,枕着许延声的脚。许延声翘着脚尖逗了逗它,说:“我问你,谢逐桥,如果我和宋承悦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许延声果然不讲道理,因为谢逐桥不需要反问,就已经知道答案。前几天他和宋承悦同时掉进河里,许延声想都没想,就去捞宋承悦。
像是才进步的差生,谢逐桥想要获得许延声的关注和夸奖。他思考问题,想填写正确答案,过了很久才说:“我的答案和你一样。”
他们都无法在这种问题里脱离现实,就算谢逐桥沉在水底,望着不明显的光亮里,许延声带着宋承悦离开的背影,他难过失落,还是希望许延声救宋承悦。
害怕也没有关系,他最害怕许延声醒不过来,别的都没有关系。
许延声又沉默了。
谢逐桥无比慌张,过去几天他总在心里排练见到许延声要说什么,如今面没有脸上,他依然磕磕绊绊,生涩又紧张。
最后只好转移话题:“承悦的事,你怎么看?”
许延声还是那句话:“我干的。”
谢逐桥并不搭理,自言自语着:“这个热搜上的并没有必要,剧组在这个时候宣传还太早了。”
许延声怒了:“都说了是我干的,你听不见?”
谢逐桥:“.....”
“我.....”可谢逐桥是真的不信。
许延声说:“我以前有个助理,叫肖亦南。”
他把肖亦南的事简单地说了,事情有关上辈子和那场车祸,谢逐桥是唯二的知情人,许延声不觉得自己聪明,在这种时候告诉谢逐桥是因为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对不起宋承悦。
宋承悦的破绽确实是许延声给的,如果他不那么急于求成,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慢慢看到肖亦南藏起来的另外一面,宋承悦是很好的鱼饵,可它被鱼吃了,许延声又有点愧疚。
“你留下肖亦南是为了查那场车祸?”谢逐桥在问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到几天前他问许延声的问题,许延声也想到了,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又心照不宣地掠过。
许延声一开始就没把那场车祸认定为意外,谢逐桥是在看到现场检测报告后才知道的,他们重生一世,关于车祸、背后有可能的人,都选择了不去追究。
许延声不认为那场车祸是祸,谢逐桥认为自己才有错,如今问题摆了上来,刻意忽视的上一场人生,也终于鲜血淋漓地呈现在两人面前。
谢逐桥想要见许延声,很想,很想。
宋承悦火得特别,热搜确实是上了关注度也高,然而下面除了骂就是吵,难得一部分觉得他敬业的人和另一部分看谁都不顺眼的人吵个没完。
这件事按结果算的话,许延声给的任务,肖亦南也算是完成了,虽然结果让人非常不满意。
谢逐桥的电话挂了没多久,蒋行止终于插上了位置,才接通就劈头盖脸一顿:“老板!你和谁打电话打了那么久啊!急死我了,找你半天!”
许延声:“哦。”
蒋行止继续骂骂咧咧:“宋小悦上热搜了!谁干的这么不要脸,他什么都没干,凭什么要给人骂?!”
许延声:“他不是火了吗?”
蒋行止根本没听见,持续输出:“老板要不要我去查查是谁?”
许延声悠悠道:“不用了,是我。”
蒋行止:“.....”
许延声根本不解释为什么,就像他和谢逐桥说的,这件事除了他和谢逐桥谁也理解不了,没必要去说。
“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
“不是,我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做,老板你总要告诉我一个理由吧。”蒋行止说话总像撒娇,除了最开始因为宋承悦急过一次后,他发现了许延声的嘴硬心软,撒娇比闹脾气有用。
许延声好像拿这样的他真的没有办法,他不解释,但还是给了蒋行止要的理由:“你招进来的好员工。”
“谁!我杀了他。”
“.....”
“你别管是谁,你也不用管。宋承悦被骂不一定是坏事,把他情绪照顾好就行,别管网友说什么。”
宋承悦杀青后会回F市,休息几天后去A市做手术,许延声不去。他对徐领江的地盘没有兴趣,相比之下更喜欢他在F市的小地盘。两个月前宁俀的房子交付,他找人做了和以前一样的设计,现在已经在装修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念旧,可这么多年,他往回想,记得的还是他在L市长大的那间房,还有陪他长大最后不要他的女人,那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从来没喊过的“妈”。
第二天在公司,许延声见到了肖亦南,对方坐在办公桌前,把键盘敲得啪啪响。顶流被许延声牵着经过,停在肖亦南前不满地低吼,像同类相见,容不得另一只狗。
许延声嫌它吵,把狗抱起来装模作样地教训:“蠢狗,吵死了,乱叫什么。”
顶流恃宠而骄,在舔许延声拍它脑袋的手指。它被许延声养的好,身上毛比最开始光滑不少,因为他的主人太爱干净,导致它出门次数骤减,身上也很干净。一身白毛,可爱又乖巧,许延声怎么舍得真的骂。
上热搜的是宋承悦,许延声的影响比他还大,才到公司,冯景和就打来电话。
冯景和有职业场上那一套,玩有玩的法子会和许延声勾肩搭背,有利可图的时候会变成商人开始和许延声搞装腔作势。许延声不听他这一套,等人废完话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工作室还没开始办啊,就火了,是不是要让兄弟分一杯羹啊?”
“我有你年纪这么大的兄弟?”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许延声不理,冯景和像是讲什么秘密似的:“哥们带你去A市玩啊,有人缘。”
许延声比上辈子早三年认识了冯景和, 导致很多事情紧跟着变早了。
“去玩谁?”许延声难得冒出点骨子里的劣根,“不说名字不玩。”
说就说,这不是重点, 冯景和说:“这人比我还有钱呢,玩不得。”
许延声:“关我屁事。”
冯景和:“不是你要知道?”
“那我挂了。”反正许延声也没有很想见徐啸信,他没觉得自己这个私生子的身份低人一等,但两人身体里流着同一种血,一见面就有种磁铁正正极相遇的感觉, 不得已的退让让许延声相当不痛快。
“别别别别别。”冯景和是真指着许延声赚点小钱玩,这事对他而言新鲜, 又没有坏处,弄得好还能哄周攸攸,一举那么多得的事,另外再哄哄许延声怎么了。
“就那个那个什么传媒,A市最有名那个, ”冯景和最近才接触的人, 自家生意和娱乐圈不挂钩, 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 “那家的太子爷啊,徐啸信。”
许延声明知话里有歧义, 还问:“哦,你让我玩他啊?”
“......”冯景和在那头差点捏碎了手机:“你能玩就玩, 我一定不拦着。”
玩, 是一定要玩的, 这次许延声知道怎么回事, 必然不会自己一个人去玩,那多没有意义。反手就给宋承悦打了电话, 蒋行止接的:“老板老板。”
“怎么是你?”
许延声的语气里尽是对旧人的不耐烦,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蒋行止没忍住黛玉抹泪:“是我啊,老板。”他很坚强,他才不哭,“宋小悦在拍戏,你找他什么事?”
许延声以前找谁都是给蒋行止打电话的,如今蒋行止看着黑黢黢的异常安静的屏幕忍不住潸然泪下。
许延声心说算了,这么麻烦的事也没必要一定让宋承悦来,他也是这么对蒋行止说的:“算了。”
蒋行止心里建设大半天,许延声一句话没听见,随口就是一句算了,他于是炸了。
“怎么就不能和我说了!怎么就不可以给我打电话,怎么我接电话就是算了!”说罢差点嘤嘤嘤,激动地只喘气。
许延声:“......”
“那什么,”许延声满耳朵噪音,差点忘了想说什么,顶流从沙发上抬头望过来,他边揉耳朵边说:“让宋承悦杀青后直接去A市吧,我有点事,想找个人陪我。”
蒋行止戏精上瘾,没收住:“为什么是宋小悦!怎么就不可以是我!”
许延声朝顶流挥了挥手,顶流屁颠屁颠跑过来跳上他的腿,许延声边摸顶流的狗头边对蒋行止轻声细语:“再给我发疯就滚蛋,去问问别的公司为什么开的偏偏就是你。”
蒋行止深受打击地被挂了电话,一早上郁郁寡欢,直到中午休息,四个人一起吃饭,宋承悦才发现异常。
许延声走后,他们一直都是四个人吃饭,谢逐桥的助理方钦山是个话很少,但相处起来就会发现他性格执拗的人。他不讲道理,只认死理,日常生活围绕着谢逐桥转,和蒋行止很像,又和蒋行止完全不一样。
“止哥,你怎么了?”宋承悦问。
蒋行止捏着筷子一脸惆怅:“老板早上打电话来了。”
宋承悦眼睛一亮:“真的?”
这表情谢逐桥看在眼里,却没说话,宋承悦再喜欢许延声也没用,谢逐桥可以什么都给他,但许延声,他谁都不让。
蒋行止郁闷地点头:“打的还是你的电话。”
“延哥找我?”宋承悦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转头看了谢逐桥一眼,像是同情,又像在炫耀,谢逐桥差点把筷子捏断。
蒋行止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发现饭桌上的浪潮汹涌,说:“老板让你杀了青直接去A市,他有事,想让你陪他。”
这下宋承悦是真同情谢逐桥了,一脸“这不是我不帮你,是皇上钦点了我,谢妃你就退下吧”的表情。
然而许皇帝无心管理后宫,导致妖妃当道,谢逐桥果断道:“你别去了,我替你去。”
“可以是可以......”宋承悦为难的重点是,他恐怕许延声不愿意见谢逐桥,两人一见面,好好的应酬估计能先打起来。
“不行。”蒋行止拒绝的理由是,“你这不是害了宋小悦吗,老板那么讨厌你。”此话一出,蒋行止郁闷的一早上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他被许延声嫌弃有什么,还有个垫背的谢逐桥。
方钦山一直默默地听,听到这终于发现了问题:“你们在说谁?行止的老板不是许先生吗?逐桥为什么要陪他应酬?”
谢逐桥连犹豫都没有,用在讨论天气的语气很自然地说:“我爱人。”
宋承悦:“......”
蒋行止:“......”
“你喜欢男人啊。”方钦山比谢逐桥还平静,根本不像个才知道这件事的人。
两人再次:“......”
谢逐桥真就顺着方钦山的问题思考,想了想,说:“我以前不喜欢男人,以后也没有喜欢男人的想法。”
谢逐桥讲的很像那么回事,他在当事人不在的情况下把回答讲的像承诺和告白:“除了许延声我谁也不会喜欢,我只是喜欢他。”
方钦山点了点头,低头吃菜:“今天的饭有点难吃,太硬了。”
谢逐桥也尝了一口:“确实。”
两人第三次:“......”
事实上方钦山的态度还是让谢逐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终于发现上辈子方钦山在他面前那样处事的原因了。
过年那段时间,公司有同事转发了一条筹款的链接,谢逐桥点进去看了,这才明白命运有他既定的规矩,改变很难,遵守却很容易。
那是方钦山发出来的筹款,他母亲生病,家里却没钱治病,谢逐桥那时候钱不多,但还是给身边能周转的钱都给了他。
上辈子是因为同情,这辈子是因为信命,他其实完全有理由不那么做,可命运兜兜转转,就算许延声一样,是因为有上辈子才有他们不一样的这辈子。
谢逐桥曾经问方钦山除夕怎么过,他说去哪都行,总归是一个人。
现在想想才知道,谢逐桥可能给了他最后的帮助,他想对谢逐桥好,才留在他身边。对谢逐桥好的好他也对他好,对谢逐桥不好的人他因此不喜欢。
原来并不是方钦山的错,是谢逐桥自己。
回忆结束,谢逐桥缓过神来,想到了蒋行止最开始说的话,刻意想缓过心里那阵愧疚,若无其事地说:“昨天听你说打许延声电话一直占线?”
蒋行止吃饭的动作一顿,有了不详的预兆。
谢逐桥嘴角翘起来,作恶的心还是让他不可抑制地笑起来:“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他在和我打电话。”
这饭果然有点硬,蒋行止咽不下去了。
谢逐桥纯良地笑,望着蒋行止青黑青黑绝望的脸,问:“你猜他是讨厌我,还是爱我?”
“......”
宋承悦杀青后在L市又待了一天,许延声和冯景和先去了A市。冯景和又恢复了他的吊儿郎当,和许延声玩转在各个俱乐部里,冯景和会玩,许延声如今愿意跟着他玩,进进出出倒是把生活过得和正常人一样。
这天晚上,许延声玩不动了,他窝在酒店房间里,任冯景和怎么给他打电话都不管。顶流不在,出门前它被许延声托付给了许阿姨,确实没空,来A市不是为了玩,况且顶流还晕车,许延声对这只蠢狗上次在他面前呕吐的画面记忆犹新。
许阿姨开心得不行,扔下拖把立马抱着傻狗不放手,她早就盯上这只小白狗了,每次都得背着许延声偷摸,现在有了正当理由,无视顶流依依不舍的目光,许阿姨带着它就跑。
敲门声在响,规律的敲门声一点都不像蒋行止那个傻叉,许延声不想去开门,在家时除了外卖员并不会有其他需要他开门的人。来人孜孜不倦,他嫌吵,没办法才去开的门。
和冯景和玩了两天,早就忘了宋承悦会来的事,以至于许延声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还有点懵。
这回没再问“你怎么来了”,他靠着门框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松了手,边回客厅边说:“我记得我找的是宋承悦。”
谢逐桥在他身后关上了门,乖巧但嘴硬:“承悦有事来不了,我来替他。”
许延声说:“你这张脸我看不上。”
谢逐桥问:“你喜欢怎么样的?”
许延声像是不满意地睨他,仰视的姿势神情却桀骜:“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那有点难,”谢逐桥还没靠近,就被许延声瞪了,他默默坐远,说:“给个标准我才能按着整。”
“假脸没用,我看不上。”
“真脸你又不喜欢。”
许延声看着谢逐桥,严肃又正经:“所以啊,我就不喜欢你这样的。”
谢逐桥盯着许延声,表情很贪婪:“看看可能就顺眼了。”
“看腻可能就更烦了。”
“以前不最喜欢我这样?”
“所以都说是以前。”许延声表现出了轻微的抗拒,他不太想聊这个,纵使谢逐桥很想用以前来体现许延声的在乎,许延声却不想。
谢逐桥只好不说,问道:“吃饭了吗?”
谢逐桥从L市赶过来,连水都紧张地忘了喝,就怕许延声烦他,不见他,怕许延声出口还是伤人的话,那些话伤的不是谢逐桥,其实都是许延声自己。
谢逐桥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藏起来的掌心都是汗。
许延声看了看手机:“你只有五分钟,已经浪费了三分钟。”
谢逐桥:“......”
“时间不是这样算的,”谢逐桥觉得无奈又好笑,“怎么还带耍赖。”
许延声看着他笑,非常配合地说:“也可以现在就是五分钟。”
“许延声——”谢逐桥观察了蒋行止很久,第一次在许延声身上用他才学到的新技能。
可能是太过生疏,许延声似乎不太买账。
谢逐桥扒拉着门框,依依不舍,像极了几天前被许延声送走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眨着双眼:“不是五分钟吗?”
“五分钟到了啊。”许延声光明正大地耍赖。
谢逐桥伸出爪子小心翼翼摸了摸许延声的手,真像顶流,悄咪咪地蹭蹭然后谨慎地抬头,确定许延声没生气又想动手,许延声拍开他:“赶紧走。”
谢逐桥委屈地问:“明天几点啊。”
许延声说:“不知道,心情好,我就先走了。”
谢逐桥没有被推走,许延声是带着笑的,没有骂他,但门又在他面前缓缓关上,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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