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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方钦山挑出两朵根枝太长的花束, 修剪适当, 再插回去:“我没地方去。”
“回去陪家人过年。”
“我没有家人。”
谢逐桥不由看了他一眼:“前两年过年在哪?”
过年时谢逐桥自己在片场工作, 会给方钦山放假, 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如果可以选择, 会希望待在家里陪家人,但他没得选,便把机会让给方钦山。
“一个人随便走走。”方钦山笑了笑,谢逐桥也瘦了很多,脸颊陷下去,如果进组拍戏根本不用保持身材可能还需要增肥。
方钦山说:“大家都忙着过年的时候,去哪里都会很安静,你一个人看风景,风景也只属于你一个人。”
谢逐桥点了点头,摩挲着许延声的手背,想,那些多个没有人陪伴的日日夜夜,你都在干吗。
前段时间,警方在微博公布了业跃大道交叉口小轿车与货车相撞的事故细节,网上掀起了一股道歉潮。为他们不知道真相前的激烈言辞道歉,为他们跟风谩骂攻击羞辱博求原谅。
而今天许延声才刚出重症监护室,不知道消息从哪里泄露,再次上了热搜,那股道歉热潮再次来临。
[哥哥对不起。]
[哥哥快点好起来。]
[哥哥新年快乐呀,要赶快醒过来过新年呀。]
.......
谢逐桥随便看了两眼就放下了手机,许延声的身份被瞒的很好,公司这边做过公关,方钦山却说:“有人比我们先做了处理。”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许延声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是真实存在的。
谢逐桥不满意的是热搜:“医院里还有记者?”
他说话时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延声,视若珍宝般的眼神,方钦山看了两眼转过视线:“大部分都散了,但这毕竟是医院公共场合,没办法分辨他们是记者还是病人,何况记者也会生病。”
今天是个好日子,过年,过节,谢逐桥出院,许延声转危为安。经纪公司的好人卡在这一天到期,对合同签约的乙方提出要求,方钦山说:“之前一直是公司替你发的声明,今天过年,公司那边希望你本人发一条微博给粉丝们拜个年,毕竟这也是粉丝们的愿望,他们都很担心你。”
发微博而已,不是多困难的事。
谢逐桥把手机丢给他:“你发吧。”
方钦山为难道:“公司让你发。”
谢逐桥头也不抬:“有什么差别,又不会有人知道。”
谢逐桥曾经不想让粉丝知道的事情有那么多,确实到最后也被好好瞒住了,他却没有很开心,因为周攸攸的事生出一种一了百了的心态,如今更是无所谓。他渐渐发现自己从始至终执着的方向出了错,许延声踩不了的刹车把他带去了终点,他用了半条命的代价替谢逐桥找到了错误答案。
谢逐桥想要走正确的路了。
最后那条微博还是方钦山替他发的,他和谢逐桥相处多年,也算知道他的性格,用他的语气发了条生硬又符合本人风格的微博。评论转发很快过万,谢逐桥仍然被人众星捧月着收到了很多新年快乐的祝福,有人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回家过年呀”,但谢逐桥没有看到。
这一年过年,方钦山住在F市酒店二十层的高楼上,坐在落地窗前孤身一人看着窗外的新年烟花。谢逐桥没让他陪,也不愿意离开医院,时间仓促,方钦山难得没给自己找到事情做,只是很无聊地一个人吃着酒店餐厅送上来的年夜饭。
单人病房里窗帘大开,窗外烟花璀璨而绚丽,彩色的烟火照进房内,映在许延声闭着眼睛的好看的脸上。谢逐桥牵着许延声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轻声说:“许延声,新年到了。”
零点将至,谢逐桥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儿子,新年快乐。”
听到妈妈的声音,谢逐桥难得笑了下:“新年快乐,妈。”
“什么时候回家?”谢妈妈问。
谢逐桥回头看着许延声:“我想等他醒过来。”
谢妈妈多少能猜到一点许延声和谢逐桥的关系,她的儿子她最了解,性格看起来比谁都冷淡,却总会被感情绊住脚,所以谢逐桥小的时候才会因为连一场梦都不算的遥想,只是因为怕失去父母,哭了那么久一场。
“就不想见妈妈啦?”谢妈妈故意逗他。
谢逐桥说:“我怕他醒过来找不到我。”
谢妈妈便没再说什么:“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要好好的,他才会好好的。”
新年过后,日子像上了发条,时间快的没有影子,转眼间春节结束,上班上学,一切回归正轨,所有人都回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中去。
农历新年第一天,宋承悦在热搜里挂了一整天,原因是他客串了春晚,这张在娱乐圈里不够惊艳的脸在家长里短的春晚里变得格外清新,他火的理所应当。
正月十五,宋承悦应邀参加了地方台元宵晚会,依旧走了小清新路线,再次吸收了一大波姐姐粉和阿姨粉。
换做去年,宋承悦在的热搜谢逐桥必定紧跟着,现如今谢逐桥推掉了所有的节目和广告,从一开始的请假变成后来的违约,这三年了他赚了不少钱,拿来付违约金还是够的。
和公司提出解约后不久,方钦山也要走了,他在谢逐桥身边一直是谢逐桥给他发工资,如果谢逐桥愿意他一定不会离开。
“真要我走?”方钦山问。
许延声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他生命体征稳定,心电监护仪始终没有大的波动,谢逐桥若无旁人地抚摸着他的脸,思念浓郁而绵长。
“我一直想错了一件事。”谢逐桥平淡道:“我以为我恨他,认为时至今日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但其实我是恨我自己,是我没有用,才要一直依附着他。”
谢逐桥拨弄着许延声垂在眼旁的发丝,许延声没有醒,头发却在正常生长:“我讨厌我们的关系,只是讨厌那样的开始,其实我从来都不讨厌他,其实我......”
声音戛然而止,谢逐桥苦笑着,这些日子他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许延声,给他念书,和他说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谢逐桥从来不说感情,他依旧沉闷着照顾许延声,若无其事只当许延声睡着了,他做好了想要爱一个人的准备,只等那个人醒过来。
农历二月,谢逐桥和公司成功解约,周攸攸的名字在网上已经消失两个月之久,比起谢逐桥,她离开的并不体面,实际可能没什么差别。
有关于周攸攸和冯景和的事,谢逐桥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周攸攸如今过得不错,她没有失去的人,离开娱乐圈倒也过得风生水起。
谢逐桥看了一圈,发现他曾经惶恐害怕以为不能接受的事实际上不过如此,没有什么比明天依旧到来,许延声却还没有醒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了。
农历三月,有一天早上谢逐桥听到一个词语叫植物人,他们说许延声变成植物人了,他变成了一株活着的不会讲话不会动的绿植,被谢逐桥养在身边,谢逐桥靠着这株植物释放的氧气苟且偷生。
一整天,谢逐桥都很不高兴,闷闷地都不和许延声说话了。
到了晚上,谢逐桥关了灯,躺在许延声边上,抱着他,把脸埋在他微凉的颈窝,很委屈似的无声地掉着眼泪。
“许延声,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谢逐桥像个拉着气球的小孩,手捧着希望,一天天不可抑制地失望着,他明明没有松手,气球却越来越扁。
“许延声,你醒过来好不好。”
“谢逐桥。”
谢逐桥睁开眼,坐在他住了三个月的病床上,许延声已经醒着,站在床旁,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许延声笑吟吟地瞧着他,喊他:“谢逐桥。”
谢逐桥眨了眨眼,难以置信,想去拉许延声的手。
许延声还是那么好看,只有头发变成了白色的,他从来不染发,这个样子让他变得很不一样。
“许延声。”谢逐桥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嗯。”许延声笑着回。
许延声没让他牵,谢逐桥的手便悬在半空,并不失望,笑着很温柔地说:“我睡过头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许延声眨了眨眼,身影逐渐变淡:“谢逐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谢逐桥问:“去哪里?”
许延声把手放在谢逐桥的掌心:“带你去流浪。”
谢逐桥没有犹豫,握紧他:“好”

像极了低血糖的反应,视线模糊, 似乎要晕倒。
许延声眨了眨眼,努力想要辨认眼前明亮的光线出自于哪里。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面前的男人惊慌失措,握紧的拳头里仿佛攥着一把无形的刀。
许延声用力摇头,晃掉眼前渐散的黑暗,皱着眉, 辨认着面前似乎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男人慌张偏头看向一旁,许延声茫然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
床上躺着一个人, 如果许延声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满脸潮红的人叫谢逐桥,和他上过三年的床,什么表情他都见过。
男人忽然抬高音量,努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你进我房间干什么?”他声色厉苒:“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许延声想到了什么, 在他和谢逐桥关系走向末路的那段时间, 不止一次地梦到过这个场景, 但每一次, 都以他和谢逐桥纠缠在一起作为收场。
其实是想要改变的,他不承认, 但潜意识里可能后悔过曾经给谢逐桥的选择,所以才总是做梦, 梦到这一天。
像现在这样。
谢逐桥躺在床上装死, 不知是真难受还是装模作样, 许延声刚刚瞥过他一眼, 看见他闭着眼,手臂搭在额头上, 仍然是记忆里的模样。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许延声上去就是一巴掌,当他发现自己能够脱离潜意识时,下意识就做了当年一直没做成的事。
“操,你他妈。”那人被他打歪的头,脸上的肥肉跟着晃动,笨重又肥胖的身体失去重心,差点摔倒,又踉跄着站好,“你他妈找死啊?!”
“我替你报过警了,”原来不管经历多少次,当他看到谢逐桥因为被人欺骗那样躺在床上时,还是愤怒大于理智。他指指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放弃发麻的右手,在男人还手前用脚踢走即将靠近的麻烦,温声提醒:“再不滚就有得玩了。”
然后是记忆里熟悉那几句话,这位以为自己还有靠山往后日子还会好过的经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房间。
许延声没关注,也就没发现在他掀过第一个巴掌的时候,谢逐桥难以置信地转过脸,他目睹着许延声做完了和曾经不一样的事情。
然后此时此刻,在许延声投去目光的同时,和他四目相对。
谢逐桥嘴唇颤动,瞳孔因为惊讶下意识放大,他想要说话,又因为药效说不出半个字。
许......
许延声平静地望着谢逐桥,一秒、两秒、三秒,短短三秒连告别的时间都不够,但他只是这样安静望着和记忆里有出入的脸,在倒计时结束的时候转身离开。
“嘭——”谢逐桥摔倒在地上,虽然铺了地毯,骨头和大理石撞击的声音却依旧明显。
许延声停下脚步,转头。
谢逐桥面色潮红,眼睛也因为汹涌的□□发红而湿润,像个穷途末路的失败者,把所有希望寄予眼前人,他无力地抬手,想要许延声抓住他。
“救......”
“我不会救你,”许延声打断他的话,声线冰凉,迎着谢逐桥绝望又无助的目光平淡地说:“打他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许延声离开的背影沉默而孤独,关上门,谢逐桥才低声地呼唤:“......许延声。”
走出房间,许延声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郁结似乎解开了一些,呼吸没有那么沉重了。
谢逐桥,许延声望着电梯的方向,在唇齿间缓慢咀嚼着这个名字。
即将要和谢逐桥共度春宵的人还没来,许延声静静地望了片刻,然后转身。
一大段记忆随着轻踏的步伐缓缓展开,仿佛火山喷发岩浆流进胸口,缓慢而又震撼,许延声被烫到忍不住瑟缩,脚步不稳,几乎是狼狈地躲进楼梯间。
“谢逐桥,你还想要和我分开吗?”
“想。”
无法停止的汽车猛地撞了上去。
“我们分开吧。”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好不好。”
“疯子。”
“我从来都没有愿意过。”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世界忽然一片寂静。
长年累月没人经过的楼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许延声无暇顾及,坐在上面就当给人拖地。
许延声觉得头疼,太过连贯又真实的画面根本不像个梦。
回忆着那场车祸,手在身上摸来摸去,他记得很疼来着,现在身上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我是死了吗?许延声想。
那就当死了吧,许延声迅速和自己和解。
所以现在是活过来了?电视剧里长盛不衰的老梗,重生狗血复仇文?
ok,随便,反正不会又更糟的境地了。
三年前,许延声和谢逐桥真正有交集就是这一天,因为他讨厌自己的玩具被别人碰,最喜欢和人玩丧心病狂,他赶走了经纪人,和谢逐桥来了一招鱼死网破。
结果两人竟然真这么相处了三年。
三年间恩怨纠葛的起点就是今天?
就当是了。
回想着刚刚的表现,许延声想,他和谢逐桥结束了。
意识还有些混乱,人想走,脑子还在原地停留。
人活一辈子和活两辈子的心情明显是不一样的,许延声过去什么都不在意,总觉得过日子一天也是过,两天也是过,每天都这么过。
可他重活一世,突然冒出了想要好好活着的年头,这辈子总得和上辈子过得不一样吧。
视线里有一块写着“前方施工”的黄色路牌,许延声用两根手指把牌子捏起来。
如果此时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有在认真看监控的话,会看到一个身穿浅灰色卫衣明显和保洁人员没有丝毫共通点的男人推开安全通道口的木门探头出来,他手上提溜着一块黄色路牌,明目张胆地拦住了通往走廊内部的路。
而他如果看完全程,会看见那块前方施工的牌子最后又被这位肇事者踢回楼道。
许延声不恨谢逐桥,在他很幼稚地做完这一切时,发现自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不齿,无聊又没有意义。
所以他又把那块牌子踢了回去,就像把过去三年踢回这个世界不会存在的时空一样。
酒店的装潢一向华丽大过于实用,许延声从电梯下到一楼,站在灯光绚丽的过道上找不到出口。
他做什么都不太有天分,不知道路痴是遗传还是基因突变。
所以他很懒,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做,也不想面对,唯一想要做的一件事,最后用一死一伤来收场。
真的很没有意思。
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从穿衣搭配来看不是春就是秋,许延声走在A市夜晚的道路上,通过身体最原始的感知,接受着自己重生的真相。
和谢逐桥一样,许延声同样不喜欢A市,除去徐领江的原因外,这座城市本身展现出来的不会沉寂的气息也让他非常不喜欢,许延声是个懒惰的人。
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重生的喜悦很快被汽车尾气冲散了,许延声真的太不喜欢这里了,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做一点什么。
脑袋太空,很容易想多。
不得已他只能再一次回忆,三年前他和谢逐桥睡了一觉后,干什么去了?
他在A市是否有住所?谢逐桥如果一直在A市活动,许延声临时租或者买一套房子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有的话住所在哪里?电子锁还是机械锁?密码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房子在哪个小区?他走累了,急需要落脚。
然而许延声只拥有一颗破脑子,他站在树下,一阵凉风吹落了满树枯叶,轻飘飘地把他砸在原地,有一片枯叶甚至支棱在他头顶,迎风招展,他浑然不知,只想骂自己一句蠢货。
蠢货许延声痛定思痛,决定扩大思维,开始想他在其他地方的住所。
“......”
嘟嘟——
汽车喇叭就响在他耳边,许延声被吓得心悸,脑袋一片空白。
只是三年前而已,他竟然和失忆了一样。
别人重生是复仇爽文,他重生竟然要走新手村路线。
许延声沉默冷静,面无表情地直薅头发,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再次环顾四周,看到了马路斜对面直线距离在3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间蓝色广告牌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我想吃泡面,许延声很坚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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