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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番茄,玉米,水煮蛋,如果他所料不差,这是道减肥餐,许延声摸了摸肚子,没肉,但他确实比重生前胖了点,减肥就减肥吧,许延声突然觉得自己脾气很好,虽然是重生,三年间的记忆犹存,总会和以前不同。
饭有了,菜有了,还有鲜榨果汁,指尖捏着筷子,总觉得少了什么。
许延声抬头,看着他的电脑桌面再次陷入深思。很多时候他表现的不像个年轻人,不勤劳不爱动,没有兴趣爱好,也没有任何好奇心。
可他吃饭要看电视,再没有营养的电视,哪怕是广告也比他面朝着空气吃饭下饭。
当代年轻人的优点他一个不占,缺点他不学都有。
三年前有什么电视?许延声想不到,想要临时去找,却发现记忆空白,而潜意识会给他推荐最佳选择——陌生的东西容易踩雷导致他吃不下饭,比起预料不到的事......
许延声妥协了。
动了动鼠标,打开网页,从历史记录里拉出半个小时前刚被他关掉的那档选秀节目,叹了口气,在看到谢逐桥的那一刻由衷承认,对方这张脸永久下饭。
这才开始吃饭,不紧不慢地吃,抛开选手参赛舞台不谈,节目里还有许多参赛选手的日常训练和生活。
虽然这种生活可以作假,毕竟是录播,节目组在背后删删减减,故弄玄虚,想让谁被骂就能让谁红不起来。
在舆论中心的人不包括谢逐桥,许延声看出来了,这档节目时间线还很早,谢逐桥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路人乙,镜头都很少,偶尔几个镜头里,他都和同一个男生走的很近。
许延声扒拉了两口饭,琢磨这个男的有一点面熟,是谁?
男生看起来很乖,瘦瘦小小的一只,被谢逐桥搂着,走到哪跟到哪,脸上总是一张甜甜的笑脸,但许延声对这颗绿葡萄真没什么印象。
点下暂停键,往前倒一分钟,点开弹幕,再继续播放。
capx虽然已经糊了,但他辉煌的一个月里,还是积累了一批随时会爬墙的粉丝,她们短暂又真实的爱就包括考古capx的成团经过。
弹幕上小桥前小桥后,还有一堆人喊“悦悦好可爱,妈妈好想rua”。
许延声:“......”
宋承悦?
宋承悦在哪里?
许延声连饭都不吃了,不信邪似的,在屏幕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找到了宋承悦的位置。
——就是谢逐桥咯吱窝下被夹的“绿葡萄”。
许延声再次:“......”
谢逐桥和宋承悦不对付,是肉眼可见的厌恶,许延声看得懂谢逐桥的眼神,知道他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再后来,许延声在谢逐桥那里也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厌恶,那份眼神的重量比起宋承悦那份要轻,但没什么用,都一样。
话说回来,许延声不知道谢逐桥为什么讨厌宋承悦,但他不喜欢宋承悦的理由就简单很多,他觉得宋承悦油腻,笑起来虚伪,浑身上下都是戏。
然而,这和视频里的小绵羊有什么关系?
宋承悦这颗紫葡萄三年前竟然是这样?
并且,蒋行止那颗葡萄干怎么还没回来?
视频点了继续,接着播放下饭内容,减肥餐吃的没滋没味,许延声又动了想把蒋行止开掉的念头。
不知道下一次来上班是什么时候,想趁着自己在,喊保洁阿姨来打扫一下。内线拨出去,该在岗位上接电话的人却不在。
许延声开始暴躁,吃完饭收拾垃圾要出门丢掉,经过蒋行止位置的时候,又平静地想,这里还有个最大的垃圾要丢。
“卧槽,我错过了什么?”
“真正的勇士就是这样不畏强权!”
“capx糊了吗?糊了!谢逐桥糊了吗?没有!”
办公室隔音,许延声不知道外头有这么热闹。
“在干什么?”许延声提着垃圾兴致缺缺地走过去。
蒋行止转头看到许延声,喊了声“老板”,很自然地把他手里的垃圾接过来提着,然后给许延声让了位置,兴奋道:“老板你看,谢逐桥上热搜了。”
许延声便过去看,言语平淡:“小糊咖能上什么热搜。”
#谢逐桥警局, #capx 谢逐桥,#谢逐桥打人。
许延声眉梢一挑。

第27章
许多事情, 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延声前两天开了个头,没再犯三年前的错误, 而有关谢逐桥的事,因为他的不参与,发生了与当年不同的变化。
员工在上班时间刷微博,不过这本身也是他们上班的一部分,许延声探头去看, 这是一条图片和视频都没有的微博,只是带了标题转发, 大概是某个吃瓜网友。
“他打谁了?”许延声不确定,心中却有预料,事情不应该这么巧。
蒋行止接过他手上的垃圾,顺手又丢到别人的工位上,动脚踢一踢就当看不见, 说:“好像是打了个编剧。”
许延声因为不认识而皱眉:“什么编剧?”
蒋行止下意识把这反应当作他对谢逐桥的担心, 再怎么也是喜欢了那么久的人, 脑残粉都做不到像他这样翻来覆去地刷视频。
“此事说来话长。”蒋行止朝许延声勾勾手, 许延声没鸟他,把垃圾踢回去, “扔了再废话。”
许延声在F市住了六年,算一算, 这是第七年了。曾经听过别人形容, 旅行的意义就是从自己讨厌的城市去到他人讨厌的城市, 然后做一模一样的事。
许延声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他讨厌的事情很少,在哪里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大概算是记性不好的优点, 当他坐在办公楼楼顶小花园里,俯瞰高楼满地的城市,除了陌生并没有其他感觉,所以他连厌倦都做不到。
“这可是一手八卦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蒋行止的脑袋挤在许延声身边,揣着手机死活往他面前送。
城市上空空气清新,汽车尾气飘不到这么高的地方,花园里种了一圈廉价绿植,许延声正在喝更加便宜的速溶咖啡。
蒋行止不太有做这一行的天分,不会搞噱头,说的话对许延声没有任何吸引力,他用胳膊碰碰许延声:“老板?”
许延声喝了口咖啡,很不给面子:“你说不说对我而言没有很大影响。”
“……”
“明明担心人还不承认,”蒋行止不知道自己抱怨出声,还在愤愤不平,“死要面子活受罪。”
许延声冷睨着他,那眼刀温度太冷,他被冻得抖了一激灵,讨好地问:“怎么啦老板?”
许延声心说我想把你开了。
蒋行止纯良地笑,随后切入正题:“我在警察局有个认识的朋友,他给我的一手八卦,”划拉出一张照片,画质惨不忍睹高斯模糊,把手机往许延声脸上怼,“谢逐桥打的就是这个人,是个编剧。”
许延声口嫌体直,果然认真看了,却压根没看出来那模糊的像是裹了十层保鲜膜的依稀带着点血红的照片里是个什么玩意。
又问:“怎么编剧?”
顶楼空旷安静,几乎没人在上班时间出来晒太阳吹风,蒋行止就算脱光衣服撕心裂肺地唱歌跳舞都不会有人知道。而他……
圆溜溜的脑袋随着手机一起挤过来,偏头到许延声耳边,用讲悄悄话的语调说:“就是那个什么......”脑子一时卡壳,怎么都想不起来名字,想着看了眼旁边眼神缥缈的许延声,反应过来了,说:“老板,我和你说你也记不住对吧。”
许延声面无表情。
蒋行止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出离愤怒:“反正就是这个好死不死的垃圾编剧,这个人给谢逐桥下药啦!”
“什么人啊,怎么这么脏,”越说越生气,“一把年纪,怎么老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他等着许延声做出愤怒或者惊讶的表情,然而没有,许延声正心如止水地嘬着咖啡,一开始还会因为难喝而皱眉,现下不知是为了掩饰还是什么,连表情都没了。
蒋行止和漏气的气球似的,顿时蔫了,语气恢复正常:“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老不死的狗东西,他给谢逐桥下药!想要潜规则他!但是谢逐桥竟然抗药性极强,顽强地把人打了一顿,然后用酒店的电话报了警。”
和许延声想象的差不多,谢逐桥冷淡温和,不是会和人起冲突的性格,那么凑巧就和人打了一架,原来对象就是蒋行止形容的老不死。
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郁闷了,三年前,就算许延声不介入,谢逐桥也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件事,那么许延声做的一切就变得很多余。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为自己救了谢逐桥,而他开出的条件也没有很过分。
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三年间所有的纠缠都是许延声的自欺欺人。
如果他从来没有出现……
其实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咖啡递到嘴边却没有喝,许延声在发呆,蒋行止把他手上的咖啡接过来,担忧道:“老板?”
许延声松了手,没发现自己紧皱的眉头:“你继续说。”
这件事情,最灵性的就是那通用酒店电话拨出的报警,A市本就是一座糜烂的城市,繁华背后必定跟着蛀虫,有受害者勇于拨打电话,警察当即呼啦呼啦就来了。
谢逐桥的血液里检测出了迷药成分,指缝中还有因为挣扎留下的老不死的DNA。
这事板上钉钉,守在警局外的记者了解的明明白白,直接把谢逐桥和那位“保鲜膜”送上了热搜。
蒋行止饿手机还放在桌面,许延声拿过来看,翻出那张照片热搜词条里只有谢逐桥的各种照片,作为练习生训练以及出道的各类清晰照,加害人只是杨某某,没有完整的名字,跟着的连张保鲜膜的高斯模糊都没有。
许延声扯了下嘴角,冷笑:“你看,受害人没点隐私,加害者被藏的明明白白,媒体真会做人。”
蒋行止猜测许延声是心疼了,毕竟他那么喜欢谢逐桥,安慰说:“这是常态了,老板,你别生气,谢逐桥毕竟没有背景和名气,能上热搜已经很好了,至少会有人替他说话,他要是直接给迷倒,事情就更糟了啊......”
“我生什么气。”咖啡有点苦,许延声讨厌任何苦味的东西,走了几步把杯子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对跟上来的蒋行止说:“不管谢逐桥怎么样,被人睡了还是被人揍了,都是他的命。”
何况他当时就在现场,不想回想,脑海中又不由自主一遍遍回放着当时的如梦似幻般的场景,许延声总觉得那是假的,连他重生都是假的,又怎么会相信,他迎着谢逐桥那样绝望的眼神,绝情地离开。
蒋行止觉得他在嘴硬,这模样跟他老妈和他爸吵架一模一样,拉黑互删感恩有你,再见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这事怎么办?”蒋行止问。
许延声按了电梯,兀自走了进去,蒋行止跟进去的时候,看见许延声抬头神情很冷地瞥了他一眼:“能怎么办?蒋网友,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蒋行止试探道:“如果你想帮他......”
许延声很冷淡:“我为什么想。”
蒋行止当听不见:“我手上有那个编剧的黑料......”
许延声打断他的话:“那是他的命,我为什么要帮他?”
许延声想过,怎么想都想不到谢逐桥因为无力摆脱最后被老不死得逞的画面。如今听说谢逐桥没事也没用,最多只是不想了,确信谢逐桥的屁股保住了而已。
之前还心有不肯承认的不忍,现在没有了,没有他谢逐桥也可以很好,许延声不会在想了,甚至连谢逐桥这个人,包括他的消息哪怕是网络上一张图片,都不想再看到了。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蒋行止还在那喋喋不休。
许延声很喜欢谢逐桥的事,貌似只有蒋行止知道,他虽然吵,却不是话多的人,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蒋行止才会不断强调许延声喜欢谢逐桥,好像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蒋行止很热情,似乎想替许延声追星。
许延声叹了口气,只当三年前的自己太作孽,痛快承认:“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蒋行止的声音戛然而止,随着电梯门打开,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愿意相信:“那你喜欢谁?”
小孩子吗?这问题问的许延声头疼,一定要喜欢谁才行?
刚想骂人,舌尖一动,尝到了嘴里的苦味,许延声想到了宋承悦。
许阿姨说人生本就是一场赌注,她嫁给早亡的丈夫算不上输。
赌瘾难戒,上辈子许延声输了一回,这辈子还想当个赌徒。
“宋承悦吧。”许延声语气随便到在讨论晚饭。
“为什么啊。”蒋行止总有那么多问题。
说话间两人走进公司,讨论声还在继续,许延声满耳朵都是谢逐桥,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然而不止,蒋行止还不死心,他不信换一个喜欢的人可以和刹车换油门踩一样容易,粉丝和爱豆之间,难道不能有坚定稍微晚点爬墙的情谊吗?
他不问许延声为什么要喜欢宋承悦,只跟在许延声身后,死缠烂打似的问:“为什么不喜欢谢逐桥了啊。”
离开前没关电脑,视频还在播放,画面正好是谢逐桥在唱歌,歌曲很柔情:“永远爱你是我说过。”
许延声坐到椅子上,顺手就把视频关了,不想搭理蒋行止的屁话:“让你查的资料查了吗?”
蒋行止满脑子都是为什么,爱怎么这么容易消失,又因为看到他老板的脸,顿时停住,问:“什么资料。”
许延声轻叩桌面,不耐烦道:“我名下房产。”
“哦哦!”蒋行止差点忘了,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刷刷一下把东西发给了许延声,又如出弓长箭一般咻的飞了进来,“老板,发给你了。”
点开文件,许延声随便瞥了两眼,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徐领江对他这个私生子并不差,钱从来没有少给,会悄悄给他买房子,甚至有一套在A市。
蒋行止话很多,好在做事算得上靠谱,房子下面跟了如今的市值,如果许延声猜的没错,五套房子里有四套都是徐领江给他的,只有最后一套在F市的房子,是许延声自己买的。
粗略地看了几眼,心里有个数,便把文件关了,抬头瞧着还等在办公桌前等活干的蒋行止,许延声说:“除了F市这套,其他的都帮我卖掉,另外替我在宁俀买一套房,”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淡道:“不要六栋的。”
蒋行止欲言又止,像是又要废话。
许延声想抽烟,摸口袋的动作做了一半,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了,手腕一转,若无其事地支着下巴,知道蒋行止要问,索性替他解释:“不在F市的房子我不住,这几套房子未来几年也没有增值空间,我需要钱,所以要把它卖了,懂?”
没问许延声怎么猜到房价的事,蒋行止乖巧地点吧点吧头。
“至于谢逐桥,”提起这个名字,许延声浑身都疼,像是车祸后遗症,骨头缝里都泛着酸软劲,哪哪都不舒服,“不管你以前怎么觉得,我话只说一遍,我不喜欢谢逐桥,从来都不是他的粉丝,以后也别提这个人了,懂?”
“......”其实蒋行止还挺喜欢谢逐桥的,他这么肤浅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被长得好看的人打动,总想替他说话。
但许延声的目光平静,是能把蒋行止直接碎成肉末的平静,蒋行止心虚地咽了口唾沫:“懂。”
许延声很欣慰:“现在,去把宋承悦的资料整理一下,我需要。”
许延声等了一会儿,又模模糊糊睡了一觉,等到蒋行止拿着宋承悦的资料进来的时候,他又不想看了。
接过资料,随手丢到桌上,闭着眼缓了片刻,又睁开,蒋行止还在。
许延声:“有事?”
蒋行止:“老板,你怎么总在睡?”
这个睡字用的很精髓,许延声却不太买账:“我发现你这人一点没给人打工的自觉,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没数吗?”
蒋行止依旧苦口婆心:“睡多了不太好,容易头疼的。”
许延声不喜欢与人相处,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很大关系,当他发现无论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有人回应的时候,他就明白交集没有用。
与人相交是件多余又麻烦的事情,习惯了一个人决定所有的事情,这时却有人掺进来,告诉他这样不好,话里话外都是为他好的意思。
许延声很不适应,会当做没听见,那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不会有人试图走近他,他的日子仍然一成不变,这样就很好。
许延声睁开眼,冷淡的眼神撞上蒋行止的热情,蒋行止很执着,就是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模样。
“蒋行止。”许延声懒懒地靠在办公椅上,侧着脸睨着他,很不理解似的:“你话那么多,能不能改名叫蒋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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