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门难道坏了?”
接着用力拽拉门把,门纹丝未动,仿佛门板被焊在了墙壁之间,女孩子再大胆单独被关在洗手间也会心惊胆寒,难不成真的有那什么?还是有人恶作剧?
“谁在外面,给我说话,别乱开玩笑!”陈薇拍打门板,大声质问下又着急求救:“哥,哥——”
门始终打不开,没一会儿,又传来咚咚咚的捶打声。
很用力、很愤怒。
陈薇吓得后退,她上楼时没带手机放在了沙发上,此时只能大声喊救援,洗手间虽然宽敞,但地方有限,退了十来步后背便抵住了白瓷砖墙壁。
已退无可退。
可是,有东西拉住了她的头发。
“啊——”
综艺仍旧在播放,音量很大,笑声夹杂着陈宙的粗嗓门显得十分吵闹,但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和楼上传来的尖叫还是能分得出来。
“是我妹妹!”陈宙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
张炀一惊:“那东西出现了!”
天狗嗖得蹿出沙发,和陶缇一同向楼梯口去,陈宙和张炀也迅速起身,两人还没走两步,只听周智源啊的一声扑向了地面,眼镜摔飞折弯了镜腿。
“我我我我的脚!”
周智源顾不上找眼镜,说话结结巴巴,双手奋力抓啦地面企图往前爬。请来的小师父在楼梯口,陈宙和张炀也在他眼前,身后没有人,可分明有东西抓住了他脚腕。
“救、救命!”
他不敢往后看,脑子蹦出一个念头,真闹鬼了!
陶缇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张炀回过头,脸色唰得白了,从头到脚的毛孔全部骤然紧缩。
沙发底下,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红似丹火,牢牢抓住了周智源左脚腕。
客厅的整套真皮沙发底下的空间只有一段手腕的宽度,别说大人,就是小孩儿都无法藏进去。
所以下面,不会是人。
楼上陈薇还在尖叫,陈宙顾不了其他:“我先去找我妹妹!”
他一个箭步往楼上冲。
“等等!别不管我啊!”周智源吓破了胆,见陈宙丢下他立时瞪圆了眼,看向张炀和陶缇,“张张张....”话都不利索了,见陶缇折返,这才稍稍舒口气可也没好多,“快救我!”
一边儿是发小的亲妹妹,一边儿是公司里非常要好的同事,两边都是挚友,张炀一时不知该上楼还是留下来帮助周智源解决问题。
“不用担心,我家狗也会驱邪,”陶缇道。
张炀愣了愣,那不是猫吗???
脑子灵光乍现,一只长得像猫的狗也是狗,浑身黑色那就是黑狗,老一辈都说黑狗血能驱邪,又有小师父作保,他往楼上望了眼,心下稍安。
回头见陶缇已经蹲在了沙发边正盯着那只手,不禁头皮发麻。
他大着胆子走到陶缇后背,伸长脖子看,大气不敢喘,仔细看这东西也不像手,有点像脚,可说是脚吧五根指头又比脚趾头长那么一点。
陶缇冷喝道:“撒开!”
是对怪手说。
周智源颤抖着双唇:“你、你这么命令管用吗?”
陶缇站起来:“通常情况下,不管用。”
张炀:“......”
周智源欲哭无泪:“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话落,陶缇一脚踩在了怪手腕子处。
怪手受到外力袭击也加重了力道,周智源啊啊大叫,怕自己脚腕被它给捏碎了,而下一秒,力道一松,他本能往前爬去,又禁不住好奇回头看,不是怪手放弃了抓人,而是换了对象。
因为它抓住了陶缇脚腕。
手很愤怒,红色的皮肤上静脉凸起,比刚才抓住周智源时还用力。
周智源吞咽口水,脑子一片空白,他这辈子都没碰上过这么离谱的情况,张炀说他家闹邪祟时也没说家里平白无故会伸出一只怪手来啊。
张炀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之前只在晚上听到过诡异歌声,并没有见过怪手,在手抓住小师父时,他惊得后退一步:“我去给你拿刀来!”
惊吓受得多了,脑子反应也练了出来。
“对,刀!”周智源想起兜里的钥匙串上还有把水果刀,正要摸出来。
陶缇抬手:“不用。”
说完,弯下腰抓住怪手用力一拉,那一截还卡在沙发底下的小臂被拉了出来,其实不太像手臂,只是一截和小臂差不多长度的肢干,没有身体没有脑袋,断面有淡淡的雾气萦绕,分辨不出是怎么断裂的。
陶缇抓住末端,一折,嘎啦啦几声脆响,肢干被对折,干脆利落好比掰断一根筷子。
一阵抽搐,它撒开了五指,指头成爪试图抓挠陶缇。
陶缇眉头都没皱下,摁住它后先掰断了一根类似大拇指的指头,命令道:“打哪儿来的以后就给我回哪儿去,听见了吗?”
怪手竖起中指。
咔嚓,中指也折了。
这就是嚣张的下场。
“!!!”张炀和周智源张大了嘴巴,见过花里胡哨除邪祟的,没见过这么暴力的,两人在一旁插不上手,只时不时滚动着喉结。
怪手不会说话,但陶缇能感受它的怒火,越是生气皮肤越红,温度也越烫,这手冥顽不灵,他也懒得废话,几下把手指全部掰折,再将折断的肢干对折团成肉团:“拿根绳子来。”
“啊?”张炀回神,“哦哦,马上!”
他转身就跑,又突然跑回来,着急地抓耳挠腮:“我家里好像没有绳子。”厨房、客厅、卧室,每个地方在脑子里过了遍哪儿都没见过有绳子。
“鞋带!鞋带行吗?”周智源灵机一动。
“行,”陶缇道,“把鞋带拉直放在地上森*晚*整*理。”
“好好,”两人立马弯腰解携带,并且按照陶缇说的做,快速解下摆好。
陶缇把肉团放在鞋带上,脚踩上肉团,再拿起鞋带两端将其捆上,收紧打结,这动作这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桑树地里捆修剪下来的枝条。
捆完,丢在一旁。
“这东西我会带走。”
张炀赶紧点头,求之不得!
“那邪祟的事情算不算解决完了?”周智源说着,手脚发软地去捡眼镜,刚说完,楼梯口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受到惊吓的心情尚未平复,立时心脏不由自主颤了颤,又一只似手又像脚的东西从楼梯上快速冲他奔来。
噗通,他一屁股坐地上,紧随其后是白脑袋的“猫”,嘴里也叼着一只。
这些东西样子都差不多,区别不同的是冲着周智源来的是光秃秃的“手掌”,天狗嘴里叼的则和陶缇捆扎那团肉一样,长了一截圆乎乎的肢干。
“卧槽啊!!!”周智源连滚带爬。
陶缇拉住他后领提起来,一脚踢飞奔来的第二只怪手,怪手撞上液晶电视后跌落地板,五指并用迅速爬到了被捆绑起来的肉团旁。
天狗嘴里的第三只怪手也突然发力挣扎,挣脱后往相同的方向跑去。
更怪异的事出现了,被捆绑起来的肉团和另外两只怪手粘合了起来,结合处产生大团的红雾,雾气翻滚缠绕,从两个切口处延伸出像藤蔓也像血管的东西,“藤蔓”缠住肉团后便融入了骨肉里,仿佛这两只怪手天生就是从肉团上长出来的。
“还能...这么来?”张炀瞠目结舌。
周智抖着双唇,想象力丰富:“结合了之后能力是不是会翻倍?”
“会吗?”张炀问陶缇。
陶缇皱眉盯了它几秒:“看起来不大会。”
肉团因为被捆了个结实,结合了两只一高一低的“手”后显得更怪异,它翻滚来翻滚去,努力想要解开鞋带,可惜够不到打结的地方,于是显场面滑稽又诡异。
天狗在一旁盯着,随时准备在它暴起时来一爪子。
“我们现在赶紧去楼上吧!”张炀想起楼上还有事儿。
说曹操曹操到。
楼道里传来破口大骂:“张炀,你他妈的是把谁给碎尸万段了吧!”
陈宙抱着吓晕过去的陈薇下来了。
陈薇头发散乱,扎马尾的皮筋早不见了,此时脑袋上也有一只“手”死死扯着她的头发。
陈宙虽然扯着嗓门在骂人,可眼里的惊慌没少,他扒拉了好几次没扒下来,红色的手拽得很紧,就差把他妹妹的头皮给掀下来了。
“怎么还有一只手??”周智源看向张炀。
现场出现这么多肢体.....
张炀遭了污蔑,急得骂人:“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是干了缺德事儿为什么它不攻击我?再说这看起来像人的手吗!”
陈宙噎住,他就是情急瞎咧咧:“那现在怎么办,我妹怎么办?!”
“把她放地上,”陶缇说。
“你要做法事?”陈宙脱口而出,下来时他也看到了被丢在茶几边捆起来的怪东西,说明请来的小师父有点能力,脑子闪过电视里看过的法事画面,玄乎其玄,一顿桃木剑挥舞鬼怪便现出原型被无形的屏障束缚住。
他等着大开眼界。
然,陶缇只是慢条斯理地抄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再擒住扯着陈薇头发的手的肢干摁在地板上。
陈宙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见识过陶缇暴力手段的周智源和张炀已然淡定,一人一边搭上陈宙肩膀,异口同声:“你说的法事。”
嘭!烟灰缸砸向肢干。
陈宙:“......”
吃痛之下,它五指大张,陶缇当即将它拽离开陈薇头顶,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砸向地面,嘭嘭嘭!来来回回,直到地板都微微凹陷才停下。
不用发话,周智源和张炀同时蹲下来,一左一右开始解开陈宙鞋带。
陈宙被眼前以暴力取胜的除邪祟画面震惊,又低头看俩兄弟:“你们又要干嘛?”
两人动作利索,解下他鞋带放地面,陶缇把这东西也捆了起来,试探性地丢给了原先的那一团,两团东西以同样的方式再次粘合,样子比先前更加诡异。
“小师父,你赶紧把这玩意儿带走吧,看着太渗人了,”张炀搂了搂胳膊,呲着牙。
周智源狼狈地擦着破损的眼镜,点头:“确实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它放在绞肉机里搅过,好...”丑字抵住舌尖尚未出口,脑补的血腥画面已让他忍不住打呕。
陈宙也同意:“对对对,快带走!”
陶缇道:“还不行。”
张炀:“为什么?”
陶缇看了眼怪东西,琢磨着:“你不是说晚上会听到奇怪歌声吗?”
张炀:“所以呢?”
陶缇:“我分析,你家里至少还住着一个脑袋。”
三人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个脑袋住在房子里,可能在院子的某个旮沓角落,可能藏在衣柜里,更有可能在某个房间的某张床底下,试想天天晚上睡在床上,床底却有个人头,那得多阴森?
不敢再想下去,张炀忙道:“那赶紧把它找出来!”
“我跟着小师父行动,”周智源戴上眼镜,刚才他是受了惊吓,但主要没心里准备,见识过小师父厉害后心里就有了底,而且他是自告奋勇来的,怎么能退缩。
张炀:“那就大家一起,免得出现意外。”
陈宙:“可是我妹妹要怎么办?”
陈薇现在还晕着。
陶缇开口:“都待着吧,不需要你们一处一处去找。”
他捡起扔在地上的烟灰缸,走向怪异的肉团组合,在它面前慢慢蹲下来,烟灰缸在地上砸了两下,嘭嘭,肉团子跟着跳了跳,大约是想往后退可是它实在太奇怪也没有对称感,反而往旁边栽倒过去。
陶缇把它摆好:“带我去找你的头。”
它伸指了指楼上。
陶缇命令:“走!”
它往前滚了两步,用一长一短的手撑起两个差不多大小的肉球,五指并用往前爬行,不管是困成团的球还是连接起来的两只手,皮肤都呈现丹红色。
“它生前不会是被烧死的吧?”周智源大胆猜测,“不然怎么是红色的?”
“灵魂还会变色吗?”张炀道,说着向陶缇看去。
陶缇没回答他们。
灵魂离开□□后会变成身体本来的模样,残缺的情况倒是有,就在今天白天,但是灵魂变色是真没见过。
而经过刚才的一番捆扎,他确定这些“手”不是死的,是活的,应该也不是人类,只是形状和人类的手非常相似而已,到底是什么,得找到脑袋好好问一问。
“你们楼下等着,不用上来,”他再次叮嘱。
“好,那我们不给你添麻烦,我和智源就在楼梯口候着,你要是需要我们帮忙就大喊一声,”张炀说。
周智源附和:“我们随时做好冲上来的准备。”
“嗯,”陶缇淡淡地应了声。
怪球上了楼梯,它在地板上时还可以用五指前行,可是上了楼梯只能用蹦的,他嫌它慢,食指勾起肉团上打结的鞋带提着。
天狗快速跟上。
张炀和周智源目送他们上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收回目光。
憋了许久,在过了拐角后天狗忍不住开口:“老大,我总感觉对它有点熟悉,一定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你觉得它会是什么?”
陶缇不假思索:“既然和你熟,那就是你老乡。”
天狗:“.....”
跟着只会损狗的老大,好心塞!
“到了吗?”陶缇在二楼停下,手里提着的肉团依旧竖起指头向上,他们接着走,拐过第二个楼梯转角,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突然,陶缇在楼梯上停了下来。
天狗想问怎么了,只见老大微微颦眉,目光里闪过一丝懊恼。瞬间,他也明白过来,张炀家的房子总共就四层楼,四层楼只有三个楼梯转角,哪来的第四个?抬头往上,从楼梯的缝隙间还能看到上面有第五个转角。
“鬼打墙了?”天狗纳闷。
出现的这四只手很圆润也很健壮,凸起的血管更是又粗又明显,先前他叼住第三只手时还能感受到它的血脉跳动,应该不是鬼啊。
“是障眼法,”陶缇道。
他提起手里的肉团,诧异的是,捆住的东西已不再是“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蓝底陶瓷花瓶,“看来我们在上楼之前就已经进了它的障眼法。”
刚才楼下的对话都是真的,但是他们看到的肉团已不再是原来的,取而代之的便是花瓶。
“可是我一直盯着它,它没有可能在我眼皮底下搞事,”天狗气闷,对着周围呲了呲牙,此时安静,听不到除了他们说话外的任何动静。
陶缇略一思索:“它不是应该还有个脑袋吗,肢体都能分开行动,脑袋当然也能自己设障,而障眼法是从一开始就设的,所以.....”
“所以它的脑袋在楼下,而不是在楼上!”天狗说出后半句话。
朝台阶下纵身一跃,爪子在空中划拉出一个的弧度,避凶之气四溢,然,他轻巧落地,楼道还是楼道,从缝隙里往下看有三个楼梯转角,往上还是第五个转角。
障眼法没有被破开。
“怎么回事?”天狗吃惊,“我的能力失灵了?”
“或许不是因为你失灵。”
“那是因为什么?”
“我却没有从它那儿感受到煞气,说明它并不主凶,没伤害过生灵,照这么看,就不在你破凶邪的能力范围内,”陶缇踩着台阶往楼下走,脚步不停。
然后拎起天狗往腋下一夹,闭上眼,右手撑住扶梯,身形轻巧地翻越过栏杆直接跳入栏杆外的下坡楼梯,接着又是几个纵跃,动作迅疾如风。
天狗只觉几道气流划过毛茸茸的脸,眯了眯眼再看时,场景已然变换。
他们不在楼梯间,回到了客厅。
障眼法破了。
“老大,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夹在腋下,好歹我也是半神体不是,我多没面子。”
“别那么多废话,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陶缇松开他。
张炀、陈宙、周智源三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身板直挺,目光呆滞,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双手安放在大腿上坐得很整齐,但各个都被记号笔涂了一脸,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最惨的是客厅的电视机,屏幕碎裂,中间破了一个大洞,电路板还冒着兹拉兹拉的火花。
陶缇看出来了,极可能这东西不喜欢吵闹,所以张炀以前没见过它真身,今天反而跑出来吓人了。
“老大,他们没事,只是暂时被迷了神志,就是...”天狗在他们身上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味,我好像....”他想说好像在哪儿闻过,可话锋一转,眼神也渐渐空洞起来,“我好像回到老家阴山了,我....”
啪!陶缇往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你现在在干活儿。”
天狗立马清醒过来,跃下沙发,惊道好险:“香气有迷神作用,差点也着了道儿了,我马上在客厅搜刮一圈,看看它藏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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