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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快死的凶兽冲喜后(胖虎打酱油)


陶缇道:“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好,那你快去,走廊左转一直走到底就是,”齐泗为他指了路。
但他真正要去的不是洗手间而是服务生休息室,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是从刚才撞他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离那个人越近,空气里的臭味便越清晰。
这种气味不像蔬菜的腐烂,更接近尸体的恶臭。
最近不寻常的事发生了不少,再淡漠也偶尔有好奇的时候,一个散发着尸体腐烂味的人想在宾客云集的地方做什么?
休息室的门上挂着员工专用的牌子。
就是这里了!
隔着一道门也不能阻挡从缝隙里溢出的淡淡的味道,而且相比起几分钟前气味更浓郁,里面没有动静传来。
拧转门把手进入。
员工休息室类似酒店客房,只是摆设不一样,没有床,两排整齐的沙发摆放在西、南两面,中间是几张小圆桌和单人皮沙发,叫小陈的男子坐在一张圆桌旁的沙发里低垂着头,身后窗帘紧闭,房顶只开了一圈孔灯,室内昏黄。
男子似乎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咚咚,陶缇曲指叩了两下门,很重。
小陈这才抬头,散大的瞳孔里眼神迷茫,像盯着陶缇又像是看着空气。
呆滞更严重了。
“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陶缇走近他,从头打量男子,面颊完好没有受损,摆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没有任何伤口,不是车祸死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却未发青不像中毒。
并且,这个男人已经死了,是个死人,一具行尸走肉。
“我是谁?”男子喃喃,他反问陶缇,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陶缇见过他胸口的名牌,上面写了名字,道:“你叫陈晖阳。”
“陈晖阳....”
“对,陈晖阳,你还想得起来自己发生过什么事吗?”
“发生过什么?”陈晖阳愣了好久,苦思冥想已不能从脸部肌肉表达出来,但是慢慢的,确实想起了些事,“领班叫我替班,今天要替班,替....”替谁的班他想不起来,“说好了要替班,不然会扣工资....”
情绪有了波动,眼珠也终于动了动,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得替班!”
陶缇摁住他肩膀,看向他身后依然垂头坐着的人,一用力,离体的魂魄重新被摁回了对方身体里,摁回去只是暂时的,灵魂不能长期占据一具死去的躯壳,而陈晖阳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一心惦记着上班,才跑了出来,到底怎么死的肯定也不清楚。
也许是像齐镇一样得了癌症,拖着拖着人就没了,可怪就怪在陈晖阳的魂魄有残缺,记忆受损这点便能窥见一二。
既然记忆受损,深究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他从陈晖阳的口袋拿出手机,照片里正好有张陈晖阳在自家门口和别人的合影。
门上有门牌号,边上墙壁挂了建筑楼盘的宣传广告。
“你家住在联合路嘉和新城小区,几栋不清楚自己找,门牌301,领班允许你带薪休假,回家睡一觉吧。”
陶缇把手机放回他口袋里。
回去睡一觉,就当是寿终正寝了,死在家里总比死在外面强。
“联合路嘉和新城小区、新城小区....带薪休假....”
陈晖阳默念着起身往外走。
在他离开后,陶缇也出了员工休息室,和陈晖阳的对话没耽误多少时间,到酒席厅时刚刚好开席,齐泗拉了他在主桌坐下。
主桌清一色全是男人,没有女伴,齐镇的兄弟们都到齐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面相没有相似之处,陶缇只当这些是不怎么上电视的生意人。
众龙子看着外表纤瘦,“害羞”到只顾低头吃东西的陶缇,心里只有一个感慨。
男孩子好可怜,年纪这么小就要来承受他们二哥的荼毒,作孽啊!
九点左右,酒席落幕,陶缇被带去了新江北路的别墅,也就是齐镇现下的住所,围墙的铁栏大门已经开了,早有管家候在外面。齐泗不打算进去,婚礼都办完了当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免得被二哥的怒火波及。
他冲后视镜朝陶缇摆了下手:“你自己进去吧,我忙一天累瘫了,得早点回家睡觉。”
实际是要连夜逃出城。
“好,”陶缇应道。
门外的管家过来替他开了车门,别人的管家不是文质彬彬的老者也是年纪轻轻的家政精英人士,但齐镇的管家五大三粗,裁剪合体的制服很合身却和他不搭,额头至左眼眼尾还有一道狰狞的烧伤疤,怎么看都不像管家倒像个屠夫。
“陶先生好,我叫武尤,是这儿的管家。”
陶缇点了下头做回应。
武尤道:“您随我来,先生住在三楼,您可以在二楼挑选房间。”
陶缇没多考虑说:“我想住一楼。”
一楼进进出出方便。
他们刚说了两句话,又一辆车驶来,灯光刺眼,同时和齐泗调头离开的车辆相会而过,来人是齐邱,一看齐泗连门都不进就知道这小子要溜,来不及阻止,跑车已经融入了夜幕。
就在酒席结束前十分钟,武尤打电话告知他们。
老二醒了。
一起进门后,陶缇由武尤陪同在一楼挑选房间,齐邱则去了三楼。
在房门口顿了顿,推门而入,齐镇背对着赤脚站在落地窗边,盯着窗玻璃外侧留下的啄痕,微微眯了眯眼,原来的长发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短发,这么臭屁的妖剪头发自然是请理发师□□,精心打理,冲鼻而来还有一股护发喷雾的香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语气有点懒散,更多的是不爽。
齐邱听得出来,就是不知道他不爽什么,非得早点死才甘心?
冷哼道:“你这是对大哥说话的态度?”
“那该用什么态度?”
齐邱气不打一处来:“你那天突然发疯跑出去,到底为什么?激怒天道又是想做什么?”
妖怪和人类的死亡不同,人类会因疾病、事故、年老等原因死去,而妖怪如果一生都不出意外那么到了寿命截止时就会有所感知。
齐镇转身,慢慢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睛睁得浑亮,一字一字道。
“我、想、死。”
“.....”妥妥的神经病!
“任由天道摆布的日子我活够了,他要我三更死,我偏偏二更就去死,你说怎么样?”
“脑残吧你,别的妖是嫌活不够,你倒好,上赶着送死,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但我能为你做的都尽力做了,之后的就听天由命吧。”
“你们什么也不用做,我该什么时候死,自己会决定。”
齐邱看出来了,老二压根不怕回归混沌,也不需要人替他伤心难受,可这疯子怎么不早一点知会他,早知道他想死,自己还操办个屁的婚礼!
“这.....”给老二娶老婆这事儿还没说,“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齐镇冷眉上挑。
“你结婚了。”
“今早你和一家小当铺的人类老板注册结婚了,晚上办的酒席,你对象叫陶缇,男,现在就在楼下,以后和你一起住,”齐邱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完,又从西装内兜摸出一个丝绒小盒子,“这是我为你们买的结婚对戒,想来想去还是应该由你亲自为他戴上。”
齐镇脸色变来变去,超级难看。
他堂堂威风八面的大妖竟然和一个人类结婚了?方才连死都无所谓的一派轻松荡然无存,气得火冒三丈!阴恻恻咬牙:“全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齐邱立马甩锅,“全是那帮兔崽子想出来的主意,我顶多就是个帮凶。”
再补一顿解释。
楼下,陶缇选好了自己房间,忽然听上头传来愤怒的咆哮。
“谁他妈要冲喜,敢进我房间我弄死他!别让我看见!老子的五百万也不能白花,家政的活儿全让他干,干够五百万才算数!”
关好房门,陶缇往床上一躺,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有病。”

近凌晨时分,夜深人静。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挂于夜空,如黑色的巨大幕布中撕开的口子,洒出的光亮照着地上一团小小的黑影。
黑影从铁栏栅大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徘徊了会儿,确定了方向朝院子里蹿去,一溜烟的没了影。
此时,陶缇还没睡。
他没有认床的习惯,但换了陌生的地方本能保持着警觉,房间连着别墅后头的院子,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发觉。
黑影跃上窗台。
陶缇睁开眼看向窗户,玻璃外贴着一个“猫”头,爪子扒拉了几下,是天狗。
陶缇打开窗让他进来。
天狗道:“生意来了。”除了做当铺的生意,他们还兼职除邪祟抓小妖来赚外快。
陶缇听他接着说。
“傍晚的时候当铺里来了一个人,叫张炀,说家里闹邪祟要请个法师,我看他愁眉苦脸的大概是请了不少人都没用,现在纯属死马当活马医了。”
来找陶缇的大多是走投无门的,因为他们家不打广告不做宣传,所以没人信他们有能力,等谭城有名望的师傅们都解决不了时才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过来。
“他说了,只要能解决他家的问题,他可以付款十万。”
十万比起一般的当品来说已是高价。
“走吧,”陶缇直接翻窗而出,免了大半夜去和管家解释为什么要出门的麻烦。
到了别墅区外的街道,陶缇按照天狗说的地址打车前往,本以为会是联合路的嘉和新城小区,结果不是,反而在近郊区,那一带都是自建房。
市区和近郊区大概四十来分钟的路程,司机在一栋打围墙的房子前停下来,扭头问:“是这儿吧?”
陶缇目力好,核对了门牌号确认:“是这里。”
扫完付款码,他拎起天狗下车,眼前是一栋四层的小洋楼,比起周围二层的普通楼房显眼得多,身后的司机很快绝尘而去。
他上前摁门铃,有人急匆匆从房子里出来。男子二十来岁,穿着短袖花裤衩和白色球鞋,打开门一愣。
这位大师也太年轻了,能行吗?男子心道。
余光瞥见陶缇手里白脑袋的猫才确定他们是从当铺里来的,今天他在当铺里见过。
“你就是当铺的老板吗?”
这么年轻的老板比较少见,况且还兼职除邪祟。
“我是,你家里什么情况?”
“三个月前...”
“我不是说这个,”陶缇打断他,在门外就能听见里头的重金属摇滚乐,“你家在开派对?”太吵会妨碍他工作。
“派对?不是不是,”张炀请他们进来,边走边说,“因为家里不干净,几个朋友就过来了,开点音乐热闹热闹有人气。”
进了玄关便是客厅,沙发上坐着两名男子和一个女生。
张炀让他们把音乐关了做了介绍,人高马大的大块头叫陈宙,是张炀发小,女生则是陈宙的妹妹陈薇,专门来凑热闹的,戴眼镜的男子是张炀公司里十分要好的同事,周智源,听说了张炀家的事便想来帮帮忙。
几个人都不信邪,但自认为胆子大。
“要我说,压根就没有邪祟,肯定是你不小心得罪了谁也不知道,人家故意搞事来吓你,”陈宙块头大,说话也粗声粗气,“今晚捣鬼的要是敢出现,我一定逮住他揍一顿。”
“万一真有鬼呢,你别不信邪,是吧小哥哥?”
陈薇微笑看向陶缇,说着,便要伸手去抓他肩膀上懒洋洋趴着的“猫”:“这猫我能抱抱吗?脑袋纯白身体纯黑是怎么配出来的,太可爱了吧!”
陶缇把天狗丢给她。
天狗:“......”狗的尊严何在?
周智源推了推眼镜说:“既然现在人到齐了,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张炀问陶缇:“怎么做?”
“很简单,”陶缇说,“你们坐着看电视,我去房子周围看一圈。”
几人面面相觑,倒也没有意见,小师父请来就是来看房子有没有邪祟的,这行他们干不来,也不信有邪祟。
张炀陪同他,两人朝外走去,天狗挣脱女孩的怀抱跟上。
他们在院子里转了转,从院子转到前门,再从前门到厅堂,接着一楼一楼往上瞧,建筑选址背阴抱阳,里面格局方正不缺角不犯冲,连挖的小池塘都知道靠西方金位。
风水极佳,讲道理不会滋生邪祟。
“房子是你们自己建的?”陶缇问。
张炀跟着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爷爷奶奶被迫住进了养老院,爸妈不得已暂时去了酒店,只有他还大着胆子住在这里,半夜总是听到莫名其妙的走路声,还有古怪的歌声,但又抓不住到东西。
来的大师不少,举办法事、诵经超度、用菩萨镇宅、门房贴黄符的办法都用了,可无济于事。
一听问话,张炀停下絮叨:“不是我们自己造的,原来房主是我爸朋友,移民出国了,房子就卖给了我们,造的时候请了风水大师来监督,他住这儿期间一直没问题啊,听说是房子旺财生意才做得风生水起,因为这,我爸死活不肯出售...”
“出过人命吗?”陶缇又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家是绝对本分人,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张炀赶紧摆手,又道,“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就花了点钱向周围邻居打听原户主情况,他们一家三口的人品没话说。”
两人慢慢从楼上踱步下来。
陶缇沉吟思考,房子风水好不会滋生邪祟,也没发生过命案,那邪祟应该是从外面跑进来的,不是原住邪祟不会扎根,通常情况是锁了命就走,可听张炀说他们家除了受到惊吓外没有任何伤亡。
不伤人,又赖着不肯走。
为什么?
“哈哈哈哈.....”
“我、我快笑岔气了,哈哈哈哈.....”
客厅里传来阵阵笑声,陈宙他们还真看起来了电视,一档喜剧综艺。
陈薇抱着沙发抱枕笑得肩膀直抖,时不时伸手捶一下老哥肩膀:“你别笑了,你一笑我也忍不住,哈哈....”
“能不笑吗,最后一个人说的和主持人传的那句话有关系吗?乐死我了!”
陈宙笑得最大声。
周智源摘了眼镜,擦着眼角挤出的泪花。
“快,你们也来看看,”陈宙招呼下楼的陶缇和张炀。
逛了一圈没找到邪祟的蛛丝马迹,更没嗅到一丝怨气,天狗也无聊的很,兴许被这些人一闹邪祟也不想出来了。
他两脚一蹬轻巧地跃上茶几,刚落下,便被陈薇抱了过去接着rua“猫”,天狗顺势趴下来看综艺。
陶缇挑了一侧的单人沙发窝着,只能等等看了。
小师父都歇了,张炀无法,搬了把凳子挨在单人沙发旁着急询问:“小师父,你看我家的问题今晚能解决吗?”
陶缇默了默道:“不好说。”
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张炀接着絮叨,夜越深他脸色越白:“说实话,这房子再住下去我也得发疯,实在不行我劝我爸赶紧把房子卖了,好房子哪儿没有。”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陶缇说着话,陶缇偶尔回应一下。
其他人依然在看综艺,时不时爆发出大笑。
突然,陈薇放下“猫”蹭得站了起来,张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陈薇尴尬道:“我突然想上洗手间,你家洗手间在哪儿啊?”
“哈哈哈哈,”陈宙笑着拍大腿,揶揄张炀,“看你的表情该不会以为我妹鬼上身了吧。”
“少消遣我!”张炀伸长腿踹了脚陈宙,又朝陈薇说,“一楼的洗手间坏了还没修,你去二楼吧,左手边第二间就是。”
说到二楼时陈薇已经冲向了楼梯,刚才她突然肚子痛,像肠子被狠狠拧了一把,这是要拉肚子的征兆,小时候贪嘴吃坏了肠胃,后来生冷的东西吃多了就容易腹泻。
她急匆匆跑进洗手间,开灯,关好门。
等解决完收拾好了自己她还不准备下楼,理了理头发,从裙裤里摸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涂抹。
突然,门上传来咚一声,毫无防备之下害得她双肩一颤,心脏也跟着发紧。受了惊,陈薇没好气:“谁啊!”
外面没人没说。
她又试探着问道:“哥?是你吗?你也要用洗手间?”
咚!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响,动静比刚才大,像有人在用力踹门。
她弯腰看门板下的缝隙,这儿不是公共场合,洗手间门底的缝隙不会很宽,可还是能看到空隙间的光影明灭,说明有人在外面走动。
“是周智源吗?大半夜的可别和我开玩笑!”陈薇大声询问。
可是得不到回应。
她干脆握住门把就要出去,可奇怪的是门打不开,明明没有落锁,上洗手间时也没听到锁扣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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