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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我交朋友吗(咸仁儿国王)


“妈......是妈妈!”
林宇几乎是瞬间就从鲸鱼上跳下去。
“林宇别去!”陈木双没拦住他。
飞奔的林宇被谷垚一把拦住。
林宇暴躁起来,眼泪糊了满脸,“让开!那是我妈妈!操!让开!”
林宇挣扎的跟牛似的,谷垚快拽不住只得点了林宇的一个穴位,左边身体顿时麻痹下来,动不了。
“那是郁雾召来的执念,连鬼都不算,顶多算是幻影。你冲过去,她就散了”
林宇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他的妈妈。
还朝他笑呢。
他看出来她口型在喊,阿宇...阿宇......
“怎么可能......?”
林宇不可置信的瞪着谷垚,“你看啊!你看看,那不是假的,她是真的,真的,我妈妈,她叫我呢”
林宇开始语无伦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陈木双跑过来,听见林宇的哽咽,跟着红了眼。
“林宇,就站在这吧”谷垚身上还在流血,却仍有耐心,“她看得见”
林宇的哭声已然崩溃,谷垚能听见,林正远能听见,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那群鬼却听不见,他们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懂。
兰舒还看着林宇,温和的,还有灵魂深处遗留的爱。却听不见她心爱的孩子的哭声,不明白她丈夫看她悲伤的眼神。
林宇蜷缩在地上,双手捂在耳朵上,眼睛哭的睁不开,依然执拗的盯着兰舒的幻影。
是人都有执念,执念强大到就是身体早已在时间中死亡风化,依然能篆刻在灵魂中,随着那些断裂的线,藏匿在世间人不见的角落。
只要有人呼唤。
会立刻觉醒,残卷着不远万里,也要来。
哪怕这本身并无意义。
或许,这本身就是意义。
人心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郁雾想,他似乎终于明白些了。
那些不为时间限制,不为地点距离所困,甚至不为存在束缚的,本身称之为存在的,人的情。爱,恨,苦,乐,那些独属于人类的另一份感官。它存在,比任何一个物理解释还客观的存在。
林宇被拥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林正远比林宇还不适应拥抱。
但,爱本来就是天赋。

半张被火燃剩的符纸,轻轻扫过来,抚过郁雾的脚下,半空中荡了个圈,落了地。
是那个一直在等人的老太太。
“我可以治他”她说。
声音一出,众人全看过来,一会一出戏,已经有些应接不暇了。
魏闲细细的打量她,并没看出特别的,指着刘光问,“治他?”
老太太兀自笑了两声,“他将自己魂丢了,为的是借机会东山再起。把魂找出来,塞进去就行了。到那时他神智清醒,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您是?”魏闲问。
老太太懒得说话,朝身后的郁雾示意,“问他”
突然收获大众视线的郁雾噎了下,茫茫然,“我也不知道”
此前,他是答应帮老太太找人,但她一直说记不起来,也就一直没找到人。顶多那日见了吴非白,应该是与吴家人有渊源。只是具体什么身份,郁雾对于门派秘史了解不多。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抬指在人群里寻了一遍,定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你”
“啊?”
“你太太爷爷是我丈夫,你太爷爷是我儿子。现在知道我什么身份了?”
“太...老夫人”年轻人磕绊道,要跪不跪的,一时呆住。
老太太“哼”了声,“吴家的入鬼医术就是我创立的,吴姓是我本家,你们后辈通是承了我的姓”
“吴...太祖宗指教!”年轻人噗通就是一个大礼,跟着后面几个吴家人全跪了一团。
“原来是前辈”魏闲道,“失敬”
郁雾几人跟着行了礼。
“前辈怎么会出现在这?”
谈及此处,吴老太眼神渐冷,“我原也是让人害了,记忆全忘了,被你家徒弟郁雾引了去......到了这,见了这祸害,才算想起来。周氏姐妹盗我吴家调鬼之术,又多加改良,首先便拿吴家开了刀。她伤我后人,我今日也算还回去了”
说着便向刘光走去,阴霾盖住眼神呆滞的刘光。
原来这诡谲的鬼宠原身竟然是吴家......
“郁雾小子”吴老太叫道。
郁雾回过神,“在”
吴老太手背到身后,骄傲矜然,“来,我今日便传你真正的调鬼之术。还了这萍水的缘分”
顶着众多说不上羡慕多还是诧异多的目光里,郁雾走过去。
“调鬼意为调动,指令鬼去顺应时令,运转周身,是个救人的法子。若用途歪斜,成了号令阴兵的恶鬼,他就是报应,也是你的警示”
吴老太眼神犀利的盯着郁雾,似乎在检验郁雾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刘光。
“我知道了,前辈”郁雾犹豫道,“只是这调鬼术是吴家的术法,外传似乎不大好......”
话没说完就挨了吴老太一个手板,“都失传了,你还管他们做甚!”
郁雾揉着脑袋,被吴老太的眼神凌寻着,他不太敢回头找帮助。
“要不是我这执念够深,碰上了你这特殊体质的,怕是后人都要以为刘光这滔天的能力全是他周家自创的了!你若学不到半成,便削了手不许再用,省的坏我吴家名声!”
郁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嚼骨头的刘光,坚定道,“多谢前辈指教!”
吴老太向后又寻了寻,见吴家后人身背恭敬的快钻进地里,长叹着收回视线。可惜,她那孙儿吴非白,怕是没机会见了。
苍老的身影还留存的年轻时的美丽,没叫岁月抢了神韵。倒是留了最后一抹笑给了郁雾。
郁雾确实总是很招长辈的喜欢。也可能只是招那些阴鬼的喜欢。
符纸无风自动,环着郁雾的头顶。
几分钟后,符纸散成了灰烬,飘至地面没了踪影。
“送老祖宗!”
怕旁人学了去,吴老太抠抠搜搜的变幻成符纸在郁雾耳边唠叨好几遍,终究还是拖不住,走了。
郁雾并不耽搁,蹲下身捻起地面的土。
指尖在地上画画写写,红线悄然扎进地里,像给这大地注入血液。
有风呼啸的声音,但空间内不曾起风。
郁雾闭上眼,耳朵辨别这风声中的杂音。起身,对着空气中看不见的一点道:“过来”
“来”郁雾又唤了一声。
人群全神贯注着,像是魔术师最投入的观众。
郁雾走向刘光,伤痕累累的手按上他的头。刘光被这举动打断了咀嚼骨头的动作,仰头莫名的看着郁雾。
“去”郁雾说。
一瞬间,刘光像被强电流击中,浑身抖动抽搐,嘴里嚼了半路的碎渣全吐了出来,想要挣扎的身体被郁雾按住。无助极了。
郁雾全然不受打扰,是最冷静的大夫,“醒过来”
话音刚出,抽搐便停了。
原本呆滞的眼闭合间换了。
“啊......”
刘光大吼着,伸手去推郁雾。却没够到人,郁雾自己先退了一步,不叫他碰到。
“啊....啊......啊......”刘光还在不停的叫着,像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只是啊啊的叫。
所有人都在看他,在俯视他。
他又成了弱者,可以被人踩在脚下,会在血泊里失去生命的弱者。
“真好”魏闲说,“你醒了,阿强”
“啊...啊...不不不,不是!我不是!”
“你怎么会不是呢”是管宋的声音,似乎有风将他的衬衣鼓起。
不等魏闲几人动作。那些曾被刘光吞噬利用的阴魂一拥而上,掰过他的身体,一块一块分食。
真正的撕裂咀嚼声音响起。
“啊...不要......我不是!啊——”
声音终止于一个阴鬼将手伸进了他的头,他曾最依赖的怨将他送上高位,现在,也将他吞噬殆尽。永远融于黑暗。
结束了,快的人以为刚才那场分食只是一帧幻觉。
幻影消散,魂灵重新变成符纸。
一片长久的安静中,届破了。
闵庄下雪了。
刚开始只是轻飘飘的比细盐还小的雪点,再后越下越大,大块大块的棉花似的往下掉。
侗楼门口一大一小的身影还等着,穿的单薄,身体被冻的僵了。
在积了一层雪的时候,长巷子里有了动静。
只有两个人,一个背着另一个,走的缓慢。
郁雾几乎是靠着意识在走,雪落到他的睫毛,糊住一层叫他看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背后的谷垚,呼吸声音太浅了。郁雾很害怕,他抓的紧,想叫一叫他,却没力气了。
随着雪落的频率,一切声音被按了暂停。
吴非白看见了,互相搀扶的,所有人。
郁雾背着谷垚和他们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像是为人群开出一条路,从雪原里闯出来。
几乎是瞬间,吴非白便冲了过去,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郁雾,想从他手里接过昏迷不醒的谷垚,却没挣动。
吴非白怔愣间明白什么,松了手。眼睛不知是不是被雪冻的,红的彻底,只是轻声说,“郁雾,去卫生所。我不动他,只你背着,跟我去卫生所,他需要治疗,你也是”
雪越下越大,连片的盖住所有房屋建筑。声音被阻隔,要很大声才能传出去。
管宋领着后头那些道士们,都往卫生所去了。
林宇和陈木双互相拽着走在最后。
林宇问:“我爸......”
陈木双其实除了雪里模糊的脚步声根本听不见别的,但他就是知道林宇在问什么。
抓着林宇肩膀的手又紧了紧,想开口却只发出气音,“...魏前辈背着...没事的......”
林宇也不知听没听见,不说话了。
走到侗楼门口时,脚步停了。枕着陈木双胳膊回头看一眼。
什么都没有。
雪里,一片白而已。
也不知想看什么,只一眼就放弃了,踉跄着继续走了。
少年管宋站在谷垚旁边,看着那些魂灵变成黄的符纸,被郁雾收回。
谷垚不解于管宋为何不动,却没问。
是管宋自己问,“那之后会怎样?”
“需要解怨”谷垚说,视野里只装着那个收符的青年,出口的话很慢,似是很累了,“可以是得道高僧,品相至端的术士,可以是世间万物开化,也可以......”
不等谷垚说完,管宋便自己接上了,“也可以是我自己,对吗?”
谷垚眨了两下眼睛,转头看向比自己矮一头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小小少年,“对”
届快消失了。
谷垚问:“你解怨了吗?”
“我想我放下了”管宋说。
漫空消散。
“我会去哪?”
谷垚已然找不到声音的来处了,眸中藏了巨大的落寞:“不知道”
届碎裂,喧嚣中剩了少年最后一句。
“要是能成为一只飞的远的小鸟就好了,可以看看我妹,过的好不好......”

第88章 小没良心的
闵庄下了好大一场雪,夹藏着雨。一股脑的,不管不顾的下了连几天。像是要把几十年的憋闷全泄出来。
满山的金灯花一夜间全坏了,连着根的,烂进湿土里。
村长暴毙,村民们想着给老人引灯入魂。顶着暴雪上了山去,不想,那些长挂在后山的白纸灯笼全破了洞。圆的洞扩上整个灯笼,每一个都是这样,像是什么东西从里面破冲出来,再不受束缚。
抽着雪的风将那些坏了的灯笼灌倒一地,顺带着挂灯笼的长杆子,都碎成了好几段。
灯笼再没法挂了。
闵庄的村民在得知金灯花全毁了的时候闹过,那是他们靠着吃饭的东西。又再得知灯笼被暴风雪吹烂,又都安静下来。就是再迟钝的,也该隐隐明白了。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在这场大雪里。
而他们,安静的等着雪停。等着这场改变的降临和结束。嘴里聊得依旧是家长里短,只有某个饭后闲暇的午后,看着空旷的大山,陷入短暂的清醒。
仅此而已了。
闵庄这场战役,带走了很多人,很多刚刚踏进修道届的新生,很多在修道届经历几十年风雨的老人。
雪停后,各门派拖着残伤病体,还有那些再醒不过来的同伴,离开了闵庄。
梁南乔推着北沐来和郁雾他们告别。
北沐在届里受伤严重,下半身暂时恢复不了,只能回去再接着治疗。
“你也挺是个汉子的”林宇说。
梁南乔嗤之以鼻,“什么叫挺?要不是没子弹了,你看我能不能打”
“不要无礼”北沐说。
“没事儿”林宇贱嗖嗖的说,“按年纪算,我是你俩哥哥辈的。我让着你啊,应该的”
“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哟哟哟,快给哥哥比划一个,是不是这样开枪......”
他俩插科打诨,拌起嘴来谁也不让谁。
北沐看向半敞的竹门,日光斜进去,只照了郁雾半边身子。另半边身子陷进暗光里。
陈木双从屋里出来,解释,“谷垚还没醒,郁雾......守着不肯离开。再等等吧,肯定能醒的”
闻言林宇和梁南乔都停了嘴,沉默起来。
还是林宇打破的沉默,“行了,没那么沉闷。谷垚那小子你们还不知道吗,就是......八百条命的那种,阎王爷敢拦他吗?”
几人低低笑了,雪里的暖阳将这里的一切都照的热乎乎的。
“有缘再见吧”梁南乔说,视线一一对过,最后隔着那道门和里面的人错过。推着北沐离开。
林宇和陈木双送了他们离开院子。
雪不愿化开,中间一条被人踏出来的路是黑的,他们站在那,中间一道土围的墙分开他们。
林宇喊道:“有缘再见!朋友!”
双胞胎脚步不停,却是笑了,“下次请你喝酒!”
“你们可喝不过我!”
“谁知道呢!”
在公羊建送来第十三朵菊花的时候,郁雾终于没忍住,“没必要这样,他会醒的”
公羊建毕恭毕敬的将花摆在谷垚脸旁,又鞠了三躬。
郁雾:“......”
早中晚各一朵,请安似的。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庄重,郁雾又得以为是个觊觎谷垚的家伙。免不了一脚踹出去。
“他是个英雄”
郁雾没忍住,还是给他逮出去,将门关上了。
那些菊花被摆在谷垚身旁围了个圈,怎么看怎么不吉利,但又是人家一点心意,郁雾咬咬牙给拢到一起,扔桌子上了。
“我晚上再来...”公羊建还在坚持不屑的敲门,“恩公一定会醒的,我明日就得走了,下次见面一定给恩公当牛做马......”
郁雾腹诽,他上赶子当牛做马还来不及呢,轮得着他?
郁雾又坐到床边,抓着谷垚的手抱进怀里,想焐热些。让谷垚感受自己的心跳,想着是不是能把他震醒,吓醒也行。
怎么着都行,醒了就行。
自打从届里出来,郁雾一次没哭过,就是守着,也不知能守出来什么。从前都是他郁雾三天两头床上躺一躺,谷垚在床头成夜成夜守着。现在倒是换了角色。
郁雾埋进谷垚身上,深吸口气。手心的被子被他攥的紧。
院子里,陈木双和林宇在扫雪。
阳光也不弱,就是雪不化,让人分不清是个什么季节。
“以后什么打算?”林宇貌似不经意的问了句。
陈木双将手里的扫帚换了个方向,道,“等这里全部结束,我得回家了。叔叔给我打电话叫我尽快回去一趟”
林宇有些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陈木双笑了,“不是别的,就是这次我散人榜上升一大截,不是进了前五十嘛...要研究让我继承大道门,我要升职了”
林宇哈哈笑起来,“你小子这么大事捂这么严实,还拿不拿我当兄弟”说着肩膀就撞过来。
陈木双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脸也有些红,“你呢?”
林宇将工具立到一边,挑了个干净地方歇着,双手垫到脑后,说不上来的惆怅,“回家继承家产咯,富二代嘛”
陈木双也坐过来,“你好像不太开心”
林宇摇头,才注意到这里的天竟是蓝的。闵庄多久不曾有过蓝的天了。
“没有不开心,只是经历这一遭,发觉世界原比我想象的还盛大些。突然回归现实,有点不适从”
“那你跟我回大道门”陈木双说。
“去干什么?”
“当掌门夫人”
林宇噗呲乐出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我之前还说自己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林宇想起什么说,“现在一想,修道可真不是人能干的玩意儿”
“不是说你们不是人的意思”林宇补了句,“不对,你们就他妈不是人,是牲口!太魔幻了!”林宇停不下来似的笑着,旁人一看以为是疯傻了一个。
陈木双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莫名的即将要散了宴席的孤寂滴进他心里,涟漪般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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