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周清弈心领神会,夹起一块放他碗里,笑道:“翎翎是小馋猫吧。”
宫里的乐师开始奏乐,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动听,美丽的舞姬扭动着纤细的水蛇腰,翩翩起舞。
她们的一颦一笑都经过精心设计,引得不少大臣为此喝彩。
谢均看着这些妖娆妩媚的女子,心里波澜不惊。他在边关见过太多苦命的百姓,尤其是这么冷的天,冻死的不在少数。
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只可惜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有心无力。
白雪纷纷扬扬,也不知道那个小哑巴现在在做什么?自他离去,身边竟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人伺候了。
谢均苦笑一声,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几分钟后,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走入大殿,在景帝面前的台阶处跪下,拱手行礼道:“臣替陛下炼药来迟,请陛下恕罪。”
景帝见到来人,心中大喜,笑盈盈道:“大巫这些时日来,为孤的身体到处奔波,殚精竭虑,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入座一同享乐。”
大巫起身,单手握拳放在心口,行了个草原部落的礼,然后坐到了宋翎的对面。
原来那个位置,是给他留的。
宋翎从没有听说过宫里还有这一号人物,下意识抬眼望去,却发现对面的人也在看着他,似笑非笑。
宋翎丝毫不怯,微微扬起下颚,对上大巫的目光。
“来人,给大巫上好酒。”景帝看他们对视,笑着为大巫介绍:“大巫,你之前见到的是我朝太子,孤的嫡子。现在这个坐在你对面的,是孤的次子,昭华。”
大巫起身,行礼道:“久闻昭华殿下美貌非凡,机智过人,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宋翎道:“外貌是父母所授,自当感激。只不过大巫与本殿下只是初次见面,又是怎么看出本殿下才智过人的?”
“哈哈,昭华,你这就是有所不知了。”景帝出言解释:“大巫不仅会炼制丹药,还会占卜国运,甚至仅靠观面相就能算出此人往后的吉凶。既然他说你才智过人,那就不会是妄言。”
宋翎颔首,若有所思地笑笑:“如此说来,大巫可真是个能人,昭华钦佩。”
“大巫到了我朝,真是一大幸事啊。”景帝感慨道:“孤的身体也是大巫调理好的,多亏了大巫炼制的药丸,才让孤可以离开病榻,重新理政。”
大巫恭声道:“陛下乃是九五至尊,真命天子,就算是没有臣的丹药辅佐,也一定能够长寿康健,永驻青春。”
景帝被哄得开心极了,嘴角就没有拉下来过。
大臣们看这位大巫深得皇帝的心,也开始争先恐后的拍他马屁,找了不少好词夸赞着他。
景帝笑着举杯,道:“来,众爱卿一起敬大巫一杯。”
群臣举杯,其乐融融。
宋翎不信什么修仙论道,自然也觉得服用丹药能够长寿一说是无稽之谈。
但景帝上了岁数,又被不孝子宋执气得大病一场,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难免生出些“怕死”的情绪来。
他想要多在这皇帝的宝座上待几年,享受至高的权力,也不难理解。
宴席散场,不少大臣都喝得酩酊大醉,直不起身。
这么冷的天,要是喝醉了酒,晕倒在外面,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冻僵的尸体了。
周清弈帮太子的忙,和宫人一起,将这些喝醉的大臣送上归家的马车。
宋翎站在屋檐下等他回来。
“昭华殿下。”大巫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微微一笑道:“臣想为昭华殿下算上一卦,不知殿下可愿意?”
“大巫别白费力气了。”宋翎回眸,淡淡道:“本殿下素来都不信这些。”
大巫虽被拒绝,但仍平静道:“殿下倒是独树一帜。哪怕是陛下这样见惯事物变迁的,都还会对自己的寿元长短耿耿于怀,万分紧张。难道殿下就不想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宋翎挑眉,道:“如何过?和往常一样吃喝玩乐即可。”
大巫道:“这样一来,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宋翎淡淡道:“本殿下不喜欢卖关子的。”
“臣对殿下并无恶意,殿下请放心。”
大巫沉声道:“实不相瞒,臣觉得殿下的面相极佳,人又聪慧,有帝王之相,只要殿下点头答应,臣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
这话说出来,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大巫是喝多了吧,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呢?”宋翎看着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你与本殿下说的可是谋逆的大罪,小心隔墙有耳,到时候你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皇帝愚昧无知,太子只懂广施仁德,性子更是优柔寡断,难当大任。殿下难道就不想取而代之?”
“你这话说的,是想本殿下取而代之,还是你自己想取而代之?”
“臣对中原江山毫无兴趣,只希望能找到盟友,助臣一统草原的各个部落。”
“那你找错人了,打仗一事,本殿下也不了解啊。”
大巫听出了宋翎话里的敷衍之意,开门见山地问:“殿下这是不愿意接受臣的美意,做臣的盟友了?”
“你确实很会算计,换做旁人,被你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但有些东西是你无论如何也算不出来的,那就是本殿下与兄长的手足之情。”宋翎冷冷道:“大巫只管哄陛下开心就好,其他的事,还是别动歪心思了。你若是手伸得太长,伤害了本殿下所重视的人,就别怪本殿下没有警告过你。”
兄长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他都记在心里,绝不可能反口咬上去。
“是吗?看来殿下和太子的感情很是深厚,令人羡慕。”大巫扯唇一笑,行礼道:“多谢殿下劝告,臣会记在心里的,告辞。”
可惜了,这么聪明的昭华殿下,竟不愿意做他的盟友。
太子是个仁德之人,若是做君主,景朝百姓是能够安居乐业的。
但做盟友不行,因为他性情太过温和,杀伐不果断。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靠自己了。
只见大巫一身黑袍,在雪中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宋翎看着他的离去背影,眼神讳莫如深,心中不安涌现。
景帝现在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大巫当成座上宾,每日都要和他讨论养生之道,对他极为重视。
没有证据,暂时动不得他,只能等待时机。
太子送完醉酒的大臣,一回头,看到宋翎在屋檐下发呆,情不自禁地走过来关心他的这个胞弟。
“昭华,天开始渐渐冷了,你身子骨弱,记得每日都要用药汤泡脚祛寒。”
“谢兄长挂念。”宋翎蹙眉道:“这大巫来历不明,兄长要多加留心。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请兄长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臣弟可以保证,对皇位绝无觊觎之心。”
“昭华,你是我弟弟,兄长怎么会相信别人的挑拨和那些空穴来风的话?”太子拍拍他的肩,温声道:“我知道大巫来者不善,只是父皇现在非常信任他,对服用丹药来延年益寿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前几日曾有大臣试着进言,却被父皇责罚了。如今的父皇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父皇了,所以你别只顾着关心我,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宋翎点点头,悠悠道:“恐怕这皇宫之中,要不得安宁了。”
小雪节气,宫中设宴,季相自然要去赴宴。
他跟苏相是朋友,两个人的座位靠的很近,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喝了不少酒。
虽然雪停了,但一下马车,他就感觉到风湿腿就开始隐隐作痛,或许是天太冷的缘故。
季俞安十分担心的上前搀扶,关心道:“祖父,您怎么喝那么多酒?您的年纪大了,应该少喝些才是。”
季相笑呵呵的,有些不以为然,宽慰他道:“没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
季俞安叹了口气,人老了之后心态就跟小孩一样,容易变成老顽童。
他道:“祖父,孙儿扶你去休息吧。”
“好,好……”
季相回屋休息,翠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家公子,摩拳擦掌道:“公子,今天下雪了,我们是不是可以……”
季俞安浅浅一笑:“声音小些,不要打扰老爷休息,等会儿我再过去看你们。”
“好嘞,谢谢公子!”
翠儿一溜烟跑了,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其他的家仆。
他们的公子最体恤府里的下人了,有时候还会陪着他们一起开小灶,特别的平易近人。
后院的伙夫在灶房里摆了一个桌子,中间架着一口铜锅,正在“咕嘟咕嘟”地滚着羊汤,香味四溢。
“公子来了!”
季俞安颔首,笑道:“王叔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大家吃吧。”
看到他来,下人们才敢动筷子,只见几双筷子争相把碟子里的羊肉放进去涮吃。
“公子也吃。”
一人一筷子给季俞安夹菜,不一会儿,季俞安的碗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他饭量不大,吃了几口就住了筷子。
王叔道:“公子可要喝点酒暖暖身子?这都是小人泡的药酒,对男子很滋补的。”
季俞安想了想道:“那就喝一些吧。”
翠儿慢悠悠的替季俞安倒酒,看着他喝了两杯下肚,被辣得想吐舌头,适应不了这个味道。
季俞安本就不是贪杯之人,他摆摆手道:“好了,不喝了。”
王叔问道:“那公子还想吃些什么?小人去做。”
季俞安笑笑:“王叔,别忙活了。你们平日里辛苦,难得聚在一起。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休息了。”
“公子慢走。”
季俞安推开门,一阵寒风拂面而过,他突然觉得有些寒意,随手把氅衣的领子往上拢紧。
天色一暗下来,季府的回廊就会点起灯笼,照映着两旁如白昼,看上去亮堂堂的。
季俞安走在回屋的长廊下,四周静悄悄的,突然有一阵寒风倏然掠过,一瓣瓣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飘在空中,空气中凝着花朵的香气。
他记得院子里没有种植过红色的花树,怎么会有红色的花瓣呢?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把头伸出去,抬眸朝斜方的树冠上看去。x|
枝桠上落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与地上的白雪形成鲜明对比。
束起的高马尾随风摆动,看上去自由不羁。
是卫礼。
他腰上挎着一个竹篮,里面都是红色的花瓣。
只见他伸手一抓,在两人的眼前的松开,花瓣随风飘扬,颇有天女散花的感觉。
季俞安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还爬那么高,快下来吧。”
树上的卫礼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怎么了?”季俞安很是疑惑。
卫礼在树上招了招手,对他说:“小鱼儿,往天上看!”
“咻——”
天空中一声炮响,紧接着炸开一朵红色的烟火。
随着烟火的响声,夜空一下被照亮,周围不少休息的人也被惊动。冷清的夜一下子热闹起来,住在附近的百姓和稚童,纷纷走出户外,一同观赏这烟花。
不断有绚烂的烟火从卫礼身后升起,绽放。点点烟花,流光溢彩,刹那的芳华让人永远铭记,火树银花,似落星如雨。
“小鱼儿,我喜欢你!”
季俞安的瞳孔怔住了,他的眼睛里五彩绚烂,只映出一个人的身影,原来是千树万树烟花起,只为一人开。
“怎么不说话?”
卫礼勾唇一笑,左手顺势一撑,身如旋风般,纵身一跃,来到了季俞安面前,想伸手摸摸他的脸。
冰冷的手接触到皮肤,季俞安后颈怵了一下,一个没站稳脚底打滑就往后栽。
眼见着他往后倒,卫礼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季俞安的手,使了一个劲力往自己身上拉,季俞安也是得了这一力道,才稳住了后倒的身子。
卫礼圈住他的腰,小声问:“怎么一惊一乍的,你不喜欢么?”
季俞安轻咳一声,掩饰心里的慌乱:“……你的手太凉了。”
卫礼低笑,俯身下去亲他,调戏道:“这个不凉了吧?”
天空中还在不断绽放五彩斑斓的烟花,映得季俞安的脸红透了,他小声控诉:“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还在他的家里,就敢乱来了。
“俞安,以前是因为你失忆,所以我没来得及说,现在我想对你郑重地表明心意。”卫礼眼神真诚,像是锁着怀里人的魂:“我喜欢你,想跟你过一辈子,永远保护你,只让你开心,不让你难过。”
“没了?”季俞安眼角染上笑意。
“有有有。”卫礼又道:“还要记得你的喜好,记得你睡觉的时候喜欢被人暖脚,记得你怕疼,记得你喜欢吃甜的,最怕吃酸的,最喜欢亲亲的时候被抱着,还有……”
采取主动的季俞安陡然抓住卫礼的手,踮起脚尖,随后又环住他的脖颈,追着男人绯红的唇边吻了上去。
一个追逐的吻,一个亲昵的吻。
唇齿之间的碰撞触感很清晰,卫礼感受到了季俞安眸里泛起一点水光,和他心里澎湃的感情。
卫礼的心也隐隐泛起了波澜,除此之外,他更是心生暗喜,享受季俞安对他的喜欢和依赖。
他用力含住那人的唇瓣,用舌尖撬开那人的唇齿,自顾自地亲了个够。
季俞安的嘴唇都被亲红了,却仍旧被卫礼抱着。
他眼角轻勾:“卫礼,谢谢你的烟花,我很高兴,真的。”
卫礼笑笑:“既然小鱼儿这么喜欢,那喊声夫君来听好不好?”
“夫君。”季俞安笑道:“抱我回屋吧。”
“嘿嘿,好。”
卫礼乐在其中,将白衣公子打横抱起,疾走回屋。
屋外天寒地冻,屋内春意盎然。
第118章 雪灾
本以为这大巫会掀起什么大风浪,结果他却老实得很,做事很规矩,叫人挑不出错来。
唯一不好的就是,景帝越来越信任他了,竟然还允许他自由出入皇宫,哪怕是皇帝的寝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转眼就到了深冬。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纷飞,像是不知道停歇,不少庄稼都遭了难,京城的菜价也是水涨船高,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炭火是百姓们过冬的倚靠,尤其是这样的大雪天,京城里卖炭火的铺子顿时生意兴隆。
木炭也分好次,最好的是皇室用的金丝炭,这种类型的炭做工繁琐,炭质疏松透气,通身干爽,一捏就能听到木炭悦耳、清脆的碎裂声,这才算是上好的炭。金丝炭特别耐烧、无烟、过水不湿,一两炭就要半两银,奢侈无比,专供皇室。
贵族人家一般会去购买雪炭,这种炭虽做不到完全无烟,但是烧起来火大,用来供暖也足够了。
最次的就是黑炭,普通人家为了追求高的性价比和节省开支才会去买这样的炭火。黑炭是制作雪炭所剩的边角料,好次混合着一起卖。有时候会买到燃烧起来黑烟滚滚的,有时候又能买到质量不错的,有种大海淘金的感觉。
尽管是黑炭,也是需要铜板去买的。
而那些穷苦的百姓,连黑炭都买不起,只能掩紧家里的窗户和门,希望寒风可以少灌进来一些。
近日来,白昼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傍晚时分,天就已经快黑透了。
今日周清弈留在宫里跟景帝和太子议事,未曾见回。
宋翎靠在榻上看书,听到院子里传来轻微踩雪的声响,他嘴角轻扬,拉开门,看到了乘着风雪而归的俊朗男人。
看到周清弈双肩落上的霜花,宋翎飞快地迎了上去,一凑近便闻到男人身上的雪气,拽起男人的手用力搓弄,哈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甚是显眼。
双手已暖,宋翎便开始拂去男人衣袖上的雪,像是要拂去等待的煎熬,随后便将他拉进了金丝炭烘暖的屋子里。
他抬眸,看到冻得脸颊有些泛红的男人正笑望向他。
周清弈温声道:“我的翎翎真体贴。”
宋翎白了他一眼:“那么晚了都不见回来,我都怕你冻坏了。”
他嘴上嫌弃,却认真地帮周清弈捋了头发,抹开上面的雪珠儿,转身拿起手边的帕子,轻轻碰触男人鬓边,温柔至极。
“你吃过晚膳了吗?要不要叫厨房给你做点?”宋翎问道。
周清弈脱下厚实的大衣,对宋翎道:“在宫里吃过了,别担心。”
“那就好。”
宋翎把一个汤婆子放进他手里,刚才触碰到他指尖的时候,感觉跟冰块差不多。
周清弈认真道:“翎翎,我有事同你说,你听了可不许动怒。”
宋翎点点头:“好吧,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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