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没什么,就是我祖父的性子太直了,你也知道的。”季俞安表情为难:“我失忆的时候,不懂规矩,叫了卫礼很多声……不妥当的称呼,祖父生气了,亲自上手用拐杖打他。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才关心几句罢了。”
宋翎缓了口气,道:“你祖父这老头,就是喜欢小事化大。不过你也别担心,卫礼这个人心宽,体格也扛揍,打几棍子没多大事的。说来奇怪,你那时候失忆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喊他做夫君,把我都吓了一跳。看来你是被齐鄞的事情刺激得不轻,好在如今已恢复了神智。以后你要是想再婚配,一定要记得擦亮眼睛,我也会替你多多留意好郎君的。”
季俞安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什么都给那个人了,还能跟谁婚配?
本来计划好要跟他表明心迹,可却出了齐鄞那档子事,后来两个人又阴差阳错的“坦诚相见”,居然还是自己主动的。
卫礼不会觉得他轻浮吗?
季俞安深受季家严谨家风的影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古板”,一时难以接受这件事,还没消化过来。
祖父撞见他和卫礼亲近,已经不待见他了,若是自己再不学会周旋,火上浇油,惹恼了祖父,往后的日子怕是再难见到卫礼了。
唉,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他突然很羡慕昭华殿下能够随心所欲的活着,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看完季俞安,得知他平安无事之后,宋翎就等着周清弈回府了。
两人全然不知,卫礼房间里抱着被子,心里憋屈,欲哭无泪。
就这么过了几日,季俞安还是坐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卫礼问个清楚,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趁着季相百密一疏,要去参加老友的七十岁寿宴,把家丁大多数带去搬贺礼,府里进出没有往日管得严,季俞安悄悄扮作出府采买的家仆,跟着翠儿混了出去。
小红在街边找来一顶轿子,便和季俞安往昭华府的方向去。
每日清晨,卫礼都要带着一众下人将昭华府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今日也不例外。
门口两个威武霸气的石狮子需要擦拭,小红没那么高,够不着狮子的头顶,于是对卫礼喊道:“卫哥哥,帮我个忙呗。”
“干什么?”
“这狮子头我擦不到啊,你那么高,你来!”
“你小矮子一个,还不多吃点饭,小心以后没人要。”
“说得好像你有人要,略略略。”
卫礼被她说得恼羞成怒,联想起季俞安对他的冷漠,不由得抬起手,佯装要跟她打闹起来。
“诅咒你嫁不出去啊。”
“切,嫁不出去也不嫁给你。我在府里伺候殿下一辈子也愿意。”
“你这丫头!”
“哈哈哈哈……”
两个人一直在宋翎身边伺候,斗嘴、打闹惯了,彼此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这一幕被季俞安看在眼里。
想起卫礼每次都自称“哥哥”的撩他,撩拨得他心神荡漾,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结果,他对其他的人也是这样。
亏他还觉得卫礼对他是特别的,没想到他对别人也如此自然,还笑得那么开心。
看着他们嬉笑的模样,季俞安的心里酸的不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小红观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公子……我们要过去吗?”
出门的时候公子看上去很高兴,现在的表情有些吓人了。
“不用。”季俞安冷冷道:“回府吧。”
过去再怎么荒唐,那都是他失忆之后做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既然卫礼无心,他也不必在意了。
就当是一场镜花水月,各求所需,然后好聚好散吧。
第111章 择夫
季相去了一趟老友的寿宴,见了不少昔日的好友,大家都是同龄人,能聊的话题也多得很。
“老季,你那个大孙子不得了哦。长得一表人才,那一手丹青更是出神入化。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要是有你孙子的一半才华呀,我就心满意足了。”
季相心里美得很,嘴上却道:“哎呀,孩子喜欢画画,有这个天赋罢了。初生牛犊,不禁夸。他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还需要你们多包容。”
“对了,老季,你那宝贝孙子婚配了没啊?听说他之前跟一个荆州来的小郎君私定终生,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爱好做媒。尤其是每个人都认识几个还未婚配的郎君,有些是自个家里的,有些是朋友家的。
总之,能促成一段良缘,那也是一大幸事嘛。
季相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洗清一下季俞安之前跟齐鄞传出来的流言蜚语。
他义正严辞道:“我们家俞安至今还没有婚配,那些话都是不怀好意的人散播出去的。完全是在危言耸听,大家千万不要在意。”
“我就说嘛。老季,你就算再心疼你的这个宝贝疙瘩,也要舍得他去认识点新朋友啊。最近世家子弟中有不少好郎君,都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你不妨去留意一下。”
此言一出,想要巴结季家的宾客纷纷进言。
“季相,我家堂弟的嫡子今年也是中了进士的,虽然是个乙等,但是文采也是不错的,要不介绍他跟你家公子认识认识?不成也没关系,交个朋友。”
“老季,我夫人娘家那边有个小郎君,样貌长得不错的,四书五经牢记于心,骑马射箭也略知一二,说不定可以跟你家公子聊得来呢!”
“季相……”
“哎哟,各位,好了好了。”季相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毛遂自荐,耳朵都快炸了,赶紧叫停道:“我就一个孙子,你们却认识那么多郎君,这也没办法分配啊。是不是这个理?”
前朝太傅笑呵呵的开口道:“季相公,这有何难啊?不如你把你家公子的对郎君的需求公之于众,到时候筛选一些合适的,再安排他们见面便是了。”
他是今日的寿星,又是前朝的老臣,人脉很广,说话容易让人信服。
听了他的话,季相也觉得有点道理。
与其大海捞针,让季俞安去四处碰壁,伤了又伤。
倒不如直接圈定一个范围,把郎君应该具备的美好品德都列出来。层层筛选,若有合适的就让他们互相了解一下,不合适的就直接被排除在外就行。
越想越觉得可行,宴席散场之后,季相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府中。
季俞安正在房间里看书,试图静心下来,让他不要去想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季相敲了敲门,道:“俞安,祖父有事找你。”
“祖父。”季俞安开门将他迎进来,给他沏上一杯热茶:“天色不早了,您想跟俞安说什么呢?”
“俞安,我们祖孙俩很久没有坐下来谈心了。”季相叹气,温柔询问道:“祖父很想问问你,你中意什么样的郎君啊?”
季俞安道:“懂礼、孝顺、上进、诚实、可靠。”
季相笑了笑:“这些要求并不苛刻,想来也不难找到良配。俞安,祖父想把你的择夫条件公之于众,为你筛选好郎君,你可愿意吗?”
换做平时,季俞安可能不愿意,今日他受了卫礼的刺激,像是赌气一般,勾唇一笑道:“好,此事全听祖父安排。”
没想到,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往后几天的京城里热闹极了。
季俞安的每一项要求只有两个字,表面上看似简单,但经过季相老练语言的一番润色,却变得像是考试那样严格。
首先:年龄要在十八到二十四岁以内,在京城有落脚之处,能够自食其力。
虽然当朝男子十六岁就已经可以谈婚论嫁,但是季俞安已经十八了。年纪太小的,季相觉得他们花花肠子太多,不够老实,也不太靠谱。年纪大一些,才会疼人。但是年纪太大了,又像是老牛吃嫩草,所以限制在二十四岁正好。最好是在京城有房产,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这样季俞安不必离开家人。
第二点:文韬武略,皆要具备。
季俞安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美名在外。季相又很喜欢周清弈那样有文采的人,所以也希望季俞安找个才华横溢的郎君,两人可以谈诗论画。况且季俞安还是个双儿,若是郎君有点武力傍身,平时也好保护他,一举两得。
第三点:无婚史记录,无身体缺陷。
季俞安未成亲,找个无婚史记录的也不算苛刻。无身体缺陷,这是每个长辈存着的一点私心,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下半辈子不用去伺候人。
文字简略,只有三条,看上去并不复杂,但很多人第二关就过不去。
因为考郎君文采的题目是由季俞安自己出的。
现场用丹青作画,要他能看上眼的才行。
这不开玩笑吗?
他的画千金难求,更何况本就是擅长丹青的,能让他看入眼,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来这季公子是故意刁难人啊……
夫夫俩的床上夜话时分,宋翎也从周清弈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不错啊,俞安的这几个择夫条件都很中肯。”宋翎激动地从周清弈怀里爬起来,侧着身子看他:“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点子呢?失策,失策啊……”
周清弈轻轻捏了捏他腰侧的软肉,稍作警告道:“翎翎,你当初不是也去诗会上精挑细选了一番吗?”
宋翎“啧”了一声:“哪有啊,事发突然,我都没来得及挑。”
周清弈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还想再挑几个,给府上添一点热闹?”
“好啦,我这不是精挑细选把你选到了吗?”宋翎低下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对你可满意了,此言不假,苍天可见。”
让周清弈这个醋坛子去当大房,再纳几个新人进府,怕是要翻了天。
光是想想,宋翎就直摇头了。
“年龄十八岁到二十四岁……这个我符合。”
卫礼在屋内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地琢磨着季俞安的择夫条件。
“要有事业,这个我也有啊。”
卫礼想,给殿下当侍卫也是一种事业啊,月钱都是按时发放的,收入还不错。
“需要在京城有房产?!”
想到这,他无奈的叹气。
京城房价那可不是一般的贵啊,祖上也没给他留下一个宅子,哪来的房产呢?
不甘心,卫礼翻身下床,打开了柜子的隔间,取出一个木箱子,里面都是他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
仔细地数了数,有差不多六十两银子,勉强可以买郊外的房子,加上置办屋内的家具的开销,刚好足够。
只不过那里太偏僻,坐马车都要十几里路。
虽然他的梦想是有个简简单单的小屋,可以种菜养鸡。但现在不同,季俞安是贵族公子,养尊处优的,他可舍不得季俞安陪着他去做这些粗活,受尽委屈。
往下再想,他的心更是瞬间凉了半截。
文韬嘛,没有一点。
武略嘛,还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季公子还要亲自出题,考丹青绘画,这实在是难为他了。
卫礼只会用树枝在泥巴地上画点简单的火柴人,或者画个太阳云朵什么的,这丹青画中的门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周清弈一早起来,推开门,便看到卫礼十分认真的给他行了个拜师礼。
他目光如炬,恭声道:“周舍人,请收属下为您的学生!”
“卫礼,你这是……”周清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卫礼拱手,跪下道:“属下想学习琴棋书画,还希望周舍人能够不吝赐教,做属下的老师。”
“怎么了?”宋翎戴好玉佩,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卫礼跪着,有些惊讶:“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卫礼一脸真诚:“殿下,属下想读书,希望周舍人能做属下的老师。”
宋翎看了周清弈一眼,后者倒是没什么不愿意,他疑惑道:“好端端的,读书干什么?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读书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卫礼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来。
周清弈思索后,温声婉拒:“卫礼,近日来圣上龙体抱恙,中书省事务繁忙,你想学习是好事,但我恐怕不能帮你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周清弈不好随便答应,以免敷衍了他。
卫礼有些沮丧,转头又对宋翎道:“殿下,您能不能借给属下一百两银子啊?属下一定好好当值,给您做牛做马,把这个钱还上。”
宋翎的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好,着急道:“卫礼,你是不是去赌钱了?”
要是卫礼走上了弯路,宋翎不会包庇的。
卫礼连忙摆手否认:“属下不敢!属下只不过是想存些钱,以后成亲要用……”
“急什么,你的婚事本殿下会做主的。”
眼看出门的时间到了,宋翎没有时间跟他周旋,嘱咐道:“行了,别一天天胡思乱想的。书房里有书,你可以自己去看,不要弄乱了就行。”
卫礼垂眸,委屈道:“好的,殿下。”
距离季俞安的第一次考验,还有三天。
这三天内,卫礼认真的阅读了不少书籍。
无人指点,那些知识晦涩难懂的词句,他也无法理解,算是半桶水晃荡。
唉,碰碰运气吧。
时间还是来到了三日后,卫礼和一众郎君一起进了季府。
季相看到卫礼,拍案而起,对家仆道:“谁把他放进来的?”
和他一起进府的郎君们齐刷刷地回头看,目光一会儿投向卫礼,一会儿投向季相,窃窃私语的议论。
季相爱面子,不好再说什么,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卫礼瞬间舒了一口气。
在季府家仆的带领下,各位参加择夫考核的郎君来到了院子中央。
这里每隔几寸,就摆放着一套桌椅,上面有绘制丹青的所需的画具,参加考核的郎君们在指引下依次落座。
翠儿站与正前方,高声说道:“我们公子说了,今日的题目是《画景》,春夏秋冬皆可。一炷香的时间,各位郎君,请吧。”
话音一落,那些郎君们便抬笔作画,观他们的表情,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卫礼提笔,无从下手,冥思苦想后还是简简单单的画了两个东西。
一炷香燃尽,在场的郎君们纷纷起身,待画卷被季府家仆收集完毕后,方可逐一离场。
翠儿收的是卫礼的画,她靠近的时候,卫礼低声问她:“季公子还好吗?”
她想到那天早晨和自家公子费了老大力气才从府里溜出来,来到昭华府门口,就看卫礼和其他姑娘拉拉扯扯的画面。
虽然公子没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公子的脸色可难看了。
像是为季俞安抱不平,翠儿没好气道:“卫公子,你就不该来。我们公子的事,你也别打听了,我是不会说的。”
收完了画卷,家仆们便催促这些郎君赶紧离去,不可在府里逗留,扰了季相和公子的清净。
有些郎君不舍离去,妄想能见季俞安一面。
他们知道翠儿是季俞安的侍女,嘴上还不忘毛遂自荐,想让她在季俞安面前美言几句,甚至还尝试塞一些名贵的胭脂水粉给她。
翠儿毫不犹豫的一一拒绝了。
“翠儿姑娘,既然你不喜欢胭脂水粉,那么还请收下这点银子,全当小生的一点心意。”
他是京城梁氏布行的嫡子,家底殷实,半年前无意见过季俞安一面,便心生爱慕了。
翠儿淡淡道:“梁家公子,接下来的考核,你也不用参加了。”
“别啊,这到底为什么啊?你说赶人就赶人啊?”
“梁公子试图钱财来贿赂旁人,犯了公子的忌讳,公子最是讨厌这样的满身铜臭,目中无人之辈。”翠儿斩钉截铁道。
“哎,不对,你们听我解释啊……”
梁公子就这样被几个家仆撵了出去。
卫礼望着那一道道曾和季俞安牵手走过的回廊,恍然若梦。
季俞安在书房内抚琴,竖耳听到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便知道那些人已经走了。
翠儿双手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各个郎君的画卷,轻敲门,恭声道:“公子,画卷都收集好了。”
里面传来淡淡的一声:“进来吧。”
翠儿推门走了进去,把木盘放在季俞安面前的桌面上。
季俞安双手离开琴弦,拿起那一幅幅画,逐个看了起来。
这些画都中规中矩,比起他来,确实逊色很多,但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偶有几个人还运用了不少巧思,想引起观画之人的注意。
不过季俞安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是再怎么别出心裁,也触动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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