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他当机立断,下令绞杀黑虎,并把他的项上人头送到了大理寺报备。
至此,江湖上的“黑虎”不复存在。
人死是不会复生的,所以黑虎根本没死。
卫礼扯掉黑虎嘴里的破布,黑虎打不过卫礼,手脚都被他弄折,一能开口说话,便赶紧求饶:“贵人饶命啊……我也是收钱办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都打算跟婆娘归隐山林了,若不是宁清殿下找到我,威胁我,让我帮他解决两个人,我也不会重出江湖再行杀戮的。求求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宋翎看到红枫脸色发白,故意问黑虎:“解决两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名字,只知道他们会在今夜子时上船,是两个男子。”黑虎道:“宁清殿下让我装成船夫,在他们两人上船之后,就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开船到江水中心,把他们的尸体扔下去,不留一丝痕迹。我已经解决了一个,还剩一个,我没等到他上来,就被你们活捉了呀。剩下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放过我吧,贵人,求求你了……”
宋翎一脚朝他头部踢去:“废话太多了,真是吵啊。卫礼,把他处理了吧。”
“哈哈……哈哈……”
红枫呆坐在地,发出阵阵像是悲鸣的笑声。
几日前。
宋执从幕僚那里得知,昭华殿下已经收到去秋狩的请帖,马上就要解除禁足,不免觉得有些功亏一篑。
他费尽心思去跟父皇博同情,最终也是让宋翎禁足而已。
禁足之后,宋翎一改往常,不吵不闹,正是他这份不动声色,反而让父皇挂念。
想到这,宋执觉得自己真是棋差一招。
经过这件事,也间接的提醒了他,针对宋翎的成效并不可观,应该换一个方向。
说到底,宋翎将来最大的倚仗还是太子。
景帝迟早会退位,到时候江山就是他们两兄弟的。
虽说太子对他并无不好,该有的兄弟之情也会做到位,但他们毕竟不是一母所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秋狩是个好时机。
宋执想出一个办法,提前买通骁骑营的人,让他们给太子的汗血宝马动手脚。然后再由擅长音律的红枫于林中提前埋伏,等有人骑马经过时,便吹响笛声,马儿必会发狂,把人驮到悬崖边,一起坠亡。
太子没了之后,储君之位必定会重新洗牌。
不知道事情是否能够如愿完成,宋执还准备了第二手。
那就是让府中男宠“香叶”伪装成秋狩随行的宫人,悄悄潜入,给离宫几根的木柱子涂上桐油,在约定好的时辰,准时点燃。
目的就是嫁祸给苏相。
苏相是老臣,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追随者众多,有了他的站队,太子的地位才会那么稳固。
若是景帝受伤,那么苏相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经过他的添油加醋,还可以给他安上一个谋害君主的罪名。
以景帝的疑心,到那时候,苏相必死无疑,苏家也会坠入无间地狱。谋逆之罪,株连九族,就连太子妃也不能幸免。
只要苏家一倒,太子在朝中的爪牙马上就会被拔掉一大半,到那时候他就能扶持自己的幕僚上位,为他所用。
宋执心想,红枫那么听话,他不会拒绝的。
事关谋害皇上和太子,红枫很是犹豫。
齐鄞的事情,他已经出手解决了,那混着鹤顶红的饭菜就是他做的。
但是说到底,齐鄞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寒门子弟,他的生死在京城贵人们的眼中,不值一提,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死活。
但是太子不一样,若是不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红枫犹豫,宋执主动从身后抱住了他,温柔的哄道:“枫儿,你跟主人多久了,可还记得?”
两个人相处时,宋执总是会自称主人,叫他小狗,如此亲昵的小名,已是很久没有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红枫小声道:“十二年零三个月又七天。”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他被宋执赎身出来的日子。他贱籍出身,如果不是遇到宋执,已经被卖到男风馆接客了。
宋执亲了亲他的侧脸:“那么久了?怪不得,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红枫摇摇头:“不是主人离不开小狗,是小狗离不开主人。”
“最近事情太多了。”宋执抱着他,手臂收紧,轻声呢喃:“等这件事结束,我们找个地方,远离京城,远离这些烦心事。枫儿,你好好的陪我待一些时日,好吗?”
红枫很心动,但依旧懂事的回答:“主人是皇子,事务繁多,更何况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弟弟们,怎么可以跟奴一起呢……”
宋执转过他的身子,两人面对面。
“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宋执笑笑,温柔地撩开红枫耳畔的发丝:“主人的身边,有枫儿一只小狗就够了。只有你最贴心,最讨人喜欢。主人知道,你不喜欢杀戮,你手上的血腥也是为了主人而染。相信主人好吗?只要这件事做成,主人得到了权力,我们便不会再分开。”
红枫眼眸含泪,深情呼唤:“主人……”
看他动情,宋执顺其自然的把他的头按在胸口,好声好气的哄。
红枫情难自己的回抱住他,没说什么,但宋执知道,他是答应了。
被官兵监视之后,宋执也是让红枫带着香叶先上船,还说他也会和他们一起走。
没想到一切都是谎言。
他根本不会过来,他想要的是杀人灭口。
红枫苦笑着,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梦醒了,一无所有。
宋翎看着他,缓缓道:“他这样对你,你难道不想报复?”
“往事如烟,恩怨相抵。”红枫淡淡的笑道:“昭华殿下,我还是不会说的。”
“宁清能得到你这么真心对他,也算是奇闻了。”宋翎话音渐冷:“你跟着他,帮他做事,是对他有所求的,对吧?比如,让他帮你找到你的弟弟。”
红枫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他有一个弟弟,这件事情,除了宋执,他未曾对别人提过。当初宋执让他办事的时候,也和他许诺过会帮他找到弟弟。
宋翎勾唇:“不仅如此,本殿下还知道你真名并不叫红枫。你母亲是扬州乐妓,与富商私通,怀孕后偷偷从乐馆跑出来,想要投奔他。奈何富商已有家室,无法给她名分。生下你们后,她便一路带着你们北上,靠乞讨为生。后来你母亲重病去世,你弟弟年幼,无意间走失,你便开始拾起你母亲教你的唱功,一边卖艺一边寻亲。而你之所以取红枫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你喜爱秋天,而是因为你弟弟的左脚脚背上有一个胎记,呈暗红色,像是枫叶。”
“你见过我弟弟!”红枫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他在哪里?他过得还好吗?”
宋翎抬眼看他,冷冷道:“你弟弟已经死了。”
红枫泪如泉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还记得正月里,宁清府里被鞭子活活打死的那个人吗?”宋翎毫无感情的阐述:“那是他第一次没让你处理这些事,你不觉得意外吗?本殿下来告诉你吧,因为死的那个人就是你弟弟。”
红枫瘫坐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起初本殿下还觉得蹊跷,宁清怎么迫不及待的就让人把这男子拿去焚化了。后来一问经手的下人,才知道那男子身上的胎记,和你弟弟的一模一样,也在同一个地方。”
宋翎继续道:“他早就找到你弟弟了,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帮他办事,才用你弟弟的事情制衡你。他本想着让你弟弟也去做一个男宠,两兄弟共侍一主。奈何你弟弟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个姑娘,怎么都不愿意委身于他,想要征服,可他手上没控制好力道,竟将人活活打死了。”
红枫发出哀痛的嘶吼声,泪流不止。
他实在是太蠢了,才会被骗得团团转。
红枫哭得凄惨,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刚开始他是为还没来得及相认的弟弟流泪,后来是为了自己流泪。
他恨自己所遇非人,恨自己一叶障目。
命运就像是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他发现他所相信的,都是给他编织好的谎言。那些谎言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火坑,等着他往下跳,将他烧成灰烬。
宋翎被他的哭声吵得耳朵疼,遂即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痛哭的人:“害了那么多人,你死罪难免。不过本殿下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弟弟的心上人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即将临盆。若是你愿意说出一切的事情,那么本殿下可以许诺,不让那名女子和她腹中的孩子受到牵连,给你们家留下一丝血脉。这其中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清楚吧。”
红枫将下唇咬出了血痕,即使这样,他心中的痛也未能消减半分。
过了一个时辰,守在门边的卫礼听到里面的人开口说话了。
“昭华殿下,我愿意说出所有的事情,还希望您说话算话,照顾好我弟弟的遗孤。”
天一亮,宁清府就被抄家了,当朝的三皇子,披头散发,被押送到了天牢之中。
景帝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气得需要扶住龙椅才能坐稳,头疼欲裂,气火攻心,很快就病倒了。
太子照祖制,承担起了监国的职责,开始料理国事。
朝野之中,议论纷纷。
谁也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的宁清殿下,私底下居然是京城最大赌坊的幕后之人,而且还豢养了很多年轻的小郎君做男宠,还想谋害储君,意图篡位。
拔出萝卜带出泥。
深究下去,就会发现,宁清殿下为了巩固自身势力,甚至把那些年纪轻轻的男宠像个物品一样送到京城权贵的家里去,供人享乐,形成了灰色的买卖链。
那些跟他交好的大臣,也都被悉数惩处了。
人们不免唏嘘,唉,堂堂景朝三皇子,怎么做出这种事情?
这样做跟青楼的老鸨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令人不耻。
景朝皇室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啊!
红枫身份低微,被下令处以极刑,五马分尸。
宋执毕竟是皇子,景帝和太子为了让他死的体面一点,决定赐白绫、毒酒、匕首,让他在天牢里选一样自尽。
颖贵妃在景帝的寝殿前长跪不起,想要给宋执求情,宁愿被贬为庶人,从此远离京城,只要能保住他的这条命。
可景帝拒而不见,任凭她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
最后,进忠公公出来传话,说贵妃教子无方,为人母已然失职。即日起罚去郊外的一所女子道观里清修,自省五载,期满之后,方可重回京城。
慈母多败儿,此言不虚。
听说景帝生病严重,宋翎正准备去看望一下。就在这时,府里有人传话,说周清弈已经能动动手指,应该是快要醒过来了。
宋翎毫不犹豫,立即命车夫掉头回府。
“翎翎……”
周清弈一睁眼就见到宋翎在榻边,嗓音涩涩地唤。
宋翎柔柔一笑,态度殷勤体贴:“你终于舍得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一杯水来。”
周清弈轻轻点头。
宋翎去桌上倒了一杯水,将周清弈扶起,使他半倚在枕上,递过去一盏茶,眼波微转,关切问道:“还疼不疼?”
周清弈摇摇头,他面色苍白,唇亦苍白,长睫微颤,淡声道:“不疼。”
“你这么笨的技术,居然还追上来救我。昏迷那么多天,你有没有想过让人多担心啊?”
宋翎微微撇嘴,话语中有些许责怪,可还是亲昵的帮他擦嘴边的水渍。
周清弈浅浅笑着,神情温和又温柔的看着他:“怕你摔了。再说,夫君保护娘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少说这些,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宋翎想起来还觉得后怕,不满娇哼:“那你都没想过,你要摔残废了,摔破相了,我不要你了怎么办?”
周清弈疑惑道:“真破相了吗?”
昭华殿下是个对郎君皮相极为挑剔的人,一向追求玉人白璧无瑕之姿,按理说是不能接受郎君身上有瑕疵的。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说过是见色起意,周清弈有些不安。
“你说呢?要不找个镜子给你照照。”宋翎摸摸他的下巴,调侃他:“照照你长出来的胡茬。”
宋翎哪还来得及在乎别的,光是看到他摔得这一身伤痕淤青,心里就发疼。
如今他平安无事,宋翎才能稍微缓口气。
“不管再来多少次,我也会那样做,残废了或是破相都无所谓。”周清弈认真回答,清澈的眸子专注看他,声音沙哑生涩:“即便你不要我了,我还可以留在你府上给你打杂;若是你把我赶出京城,我就回余杭去,帮我父亲教书,也能混口饭吃。总之,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
听及周清弈提到家世父母,宋翎神色黯淡。
他尚且有个归处,周刺史最是疼爱这个儿子。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室子女众多,若失去利用价值,得不到尊严和权势傍身,那过得真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起码舒心自在。
就如同宋执,一意孤行,落到如今的下场。
宋翎心绪百转千回,默了半晌,他眼睫低垂,噘嘴憋出一句:“你是信不过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回去了。我花了那么多好药材养着你,你还欠我好多银子呢,没还清钱还想走,美得你……”
明明一脸委屈,偏还作出这样骄傲的姿态,像是闹别扭。
周清弈勾着他的手指,平静反问:“你觉得我不信你吗?”
他这样冷淡,宋翎更委屈了,眼泪一下涌出来,哽咽道:“那你故意提有归处去,是在可怜我吗?”
复活吧!!!殿下的老周!!!!
写了几天虐的来点甜的,嘿嘿,甜完之后再说。
他们俩就是这么别扭的一对,酸酸甜甜就是好嗑。
“翎翎,你在说什么?”周清弈不解地问。
宋翎这几天很没有安全感,不知为什么,他心底里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散开。
只见他下颌高抬,声带哭腔的对周清弈说:“你方才说那些话是在故意可怜我吗?可怜我贵为堂堂皇子,却整天要提防自家人的算计,还要你舍命出手相救?可怜我不得父母真心疼爱,旁人都是表面让着我,看我风光高傲,实则心里面恨不得将我踩在脚下碾成泥渣一般……”
“宋翎。”
这是周清弈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连身份地位不同都忘记了。
“我救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是想和你厮守一生的人!”
周清弈强忍下身体痛意,拔高声调打断他,而后又缓声道:“翎翎,我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让着你,包容你。我知道自己跟你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但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变。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永远做个骄傲的昭华殿下,不难过,不掉泪,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他皱眉,沮丧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尤其是把我想得那么坏。”
宋翎垂下眸子,试图隐藏眼角的泪光:“你敢说你没恨过我吗?我毁你的亲事,强行占你的清白,还打过你两巴掌……回余杭的时候,你父亲也不看好我们……”
周清弈把他的手扣得更紧,温声辩解:“翎翎,每个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你除了会跟我任性、哭闹,你还会和别人这样吗?嘴巴会骗人,但身体不会,行动会骗人,但感觉不会。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我们两个人过日子,不需要别人的认同。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宋翎乖乖点头,瓮声瓮气道:“我守了你好几天,若真是铁石心肠,又怎会做到如此?我……就是心里难过,总会想到那天你满身鲜血的样子,后怕得很。”
周清弈看他消瘦了不少,关心道:“那我们不吵架了。翎翎,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没胃口,吃不下。”宋翎老老实实的说:“你昏迷了,倒是能落个清净。宁清做过的那些破事都被抖落出来,父皇气得生了病,朝内外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兄长已经替父皇监国了。”
周清弈轻抚他的手心,语气温柔:“是夫君不好,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宋翎见他气得呼吸微急促,眼尾轻泛红,苍白的面颊也晕上一层淡淡的粉,俨然一副柔弱病中美人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笑笑道:“好在一切都柳暗花明了,伤了你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以后你做事,不可以那么冲动了,否则我还是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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