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宋翎果然心动:“你当真陪我?”
“千真万确。”周清弈拉起他的手:“走吧。”
宋翎点点头,还想吩咐些什么:“卫礼,你等下记得……”
转眼一看,这人早就跑远了。
林间的羊肠小道上,毛驴驮着一位清秀公子,正慢悠悠的走着。
“卫礼,我们去哪里呀?”
季相去宫里述职,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季俞安又偷偷溜出来了。
卫礼走在前面,牵着毛驴的绳子,听到他的话后回头笑笑:“公子前些日子不是说想去采风吗?我带公子去一个漂亮的地方。”
毛驴比马儿听话,也没马儿那么高大,坐起来更稳当,即使是季俞安一个人坐在上面,都不会觉得害怕了。
季俞安心里甜甜的,想着:卫礼对他真是周到、体贴,会把他无意间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对自己,不是为了那个护膝的恩情,该多好。
再往前走几十米,就看到了空旷的草地,草地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地嬉戏着。
湖泊边上还有一处悬挂在山腰的瀑布,飞流直下,像是一条银河,也像是玉带。
季俞安惊讶不已,叹道:“天啊……”
他在京城住了那么久,竟不知道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一时看得呆了。
山风吹起季俞安的素衫,他细长的脖颈在如瀑青丝中若隐若现,虽然五官不明艳,但肌肤却是吹弹可破,似蛋清般的细嫩漂亮,香肩单薄,身影如仙,好像是随风的拂柳,风一吹就会起舞。
卫礼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喜欢这里,默不作声的转背,去给他找画具。
季俞安坐在石头上,安安静静的绘着丹青。
他的画技得过宫里御用画师的教导,更是凭借这一长处,得到了“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美名。
曾有富商愿意一掷千金,让季俞安去为他的爱妻作画,他都不为所动。
季俞安只愿意画自己想画的,为值得画的东西而画。
在他心里,绘画是纯洁的,圣洁的,若是跟铜臭味扯上关系,那就失去了它最真实的美。
看到这么美丽的风景,季俞安的灵感一下就来了,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在绘画中,任凭时间流逝。
卫礼撑着腮看他,只觉得季公子特别好看,安安静静的,也不爱发脾气,着急的时候还会结巴,但也很可爱。
身上香香的,衣服也香香的,送人的东西也香香的。
季公子平时都用什么洗衣服呢……
这位没有艺术细胞的糙汉子胡思乱想,很快就开始打盹了。
季俞安落下最后一笔,转头一看,发现卫礼靠在一根碗口大的竹子身上小憩。
很显然,他不懂画,也不懂这所谓的风雅。
平时都是跟文人雅士打交道的季俞安此时也不觉得生气。
他不缺知音,缺的是一个能带他从金丝笼中飞奔而出的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季俞安低头,温柔一笑,又重新拿起笔,在一张崭新宣纸上重新描绘起来。
倚竹而眠的英俊少年郎,就这样留在了季俞安的笔下,栩栩如生。
竹叶随风飘落到了卫礼的脸上,痒痒的,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抓,人也随之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后,他下意识去找季俞安,却发现那人已经不坐在石头上了。
卫礼急忙站起来,喊道:“公子!公子!季公子!”
“我在这。”
季俞安于林中回眸,他手上还拿着几张叶子,都是刚才捡的,正准备拿回去做书签呢。
看他没事,卫礼舒了口气。
季俞安也觉得自己乱跑不好,让人担心了,便乖乖的朝着卫礼走过来。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他边走边说,全然没有看到脚边散落着几颗光滑的小石子,无意间踩上去后,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小心!”
卫礼顾不得那些交往之间的礼节,快速过去抱着他。
两人都被绊倒在地上,只不过卫礼做了他的人肉垫子。
黑衣俊俏男人倒在碧翠柔嫩的草叶之中,色彩对比强烈。
这让半躺在卫礼身上的素衣季俞安,更加增添温柔,宛若夺天地而造化的小玉人,身体里面流淌的都山水灵气,散发着莹莹光泽。
季俞安一点也不好,他的脸红得要滴血,那些不可言说的梦境在此刻一齐涌上心头。
在梦里,他也曾坐在卫礼的身上。
好巧不巧的是,现在成真了。
跨坐着,紧挨这个强壮的男人,季俞安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每一个毛孔诉说着渴求,他感觉自己的秘密快要保不住了。
“公子。”
卫礼唤他,他却像是被蜜蜂蛰到一般,季俞安快速起身,脸色发白。
他要说什么?
他要点破我了吗?
季俞安想到这里,浑身颤抖不止。
卫礼也跟着站起来,关心道:“公子,你没受伤吧?要帮你看看吗?”
季俞安瞬间失控的大喊:“别过来!”
卫礼被吓得怔住,停留在原地,不敢靠近。
过了片刻,卫礼抱歉道:“公子,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你了。”
季俞安苦笑着,缓缓道了句:“……回去吧。”
他要怎么说呢,这根本不是卫礼的错。
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该多好。
回去的途中下起了雨,卫礼撑着伞,季俞安则是把画护在怀里。
卫礼害怕季俞安不愿意再跟他接近,一直保持着距离,伞偏向他那边,自己被雨淋透了半边身子。
两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公子,到了。”卫礼把伞好好的放到他手里:“季府附近有你家的家丁,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看到季俞安脸色不佳,卫礼不放心,又道:“回去之后,记得让下人给你煮姜茶驱驱寒气。”
“嗯。”
季俞安心里乱糟糟的,拿着伞,转头就走。
卫礼在身后看他的背影,心中懊恼。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次出游会变成这样。
季俞安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油纸伞只有一把,卫礼果断地把伞给了他,难道他决定要淋雨回去吗?
他快步走回他们分别的地方,想要寻找卫礼,可是那里空无一人。
季俞安傻站着,无声叹气。
他一定是淋雨回去了。
明明是自己的错,最后却是卫礼替他承受。
哎,等天晴了,他亲自去一趟昭华府吧。
刚一转身,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人喊他:“俞安。”
齐鄞站在酒肆的屋檐下,眸色沉沉。
季俞安错愕:“齐……”
不等他说完,齐鄞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开口打断:“你那么着急,是在找谁呢?那个昭华殿下府里的小侍卫吗?”
雨幕在两人之间落下,季俞安面色苍白,如临大敌。
季俞安笨拙的解释道:“齐郎,他,他只是送我一程……”
齐鄞冷哼:“不用解释,我都看到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季俞安,心中了然。
一把油纸伞两个人一起撑,季俞安除了鞋和下身衣摆,其他地方都未打湿,定是那个侍卫贴身照顾他。
还照顾了一路。
若是说两人没什么苟且,谁会相信?
最近他在赌坊里的运气不佳,输了不少钱,正找不到地方发泄,季俞安倒是送上门来了。
齐鄞喝了酒,更是狂妄,嘲讽道:“俞安,你这一天都跟他去哪里了,玩得还开心吗?”
季俞安仍在解释:“我今日只是去郊外采风。”
“哦?采风。”齐鄞把他手里当成宝贝一样抱着的画卷夺过来,怒气冲冲道:“我倒要看看你采的什么风!”
季俞安本就清瘦,力气哪里有一个醉鬼蛮横呢,手里的画就这样被他抢走了。
齐鄞暴躁的翻阅着,然后将那张画着卫礼肖像的丹青抽出来,疯了一般的笑。
千金难求一画的季家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动笔作画。
他疯了吗?
哦,不对,这一切都疯了!
齐鄞嗤笑着:“季俞安,这就是你给自己新找的情郎吗?”
“我说你怎么不想跟我成亲,不来找我,原来是跟别人勾搭上了!”
“你就那么饥渴,那么想男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卑贱侍卫,你也能看得上?是你自己倒贴,还是你们之间已经许下山盟海誓了?我看,你还真是不挑,只要是个人都行啊。”
齐鄞恶狠狠地看着他,把那张画着卫礼的画揉成一团,随手扔在雨水里,然后不停地用最肮脏的、最侮辱人的语言来咒骂他。
季俞安从没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骂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下唇都咬出血来。
这里的动静太大,看热闹的人慢慢地围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齐鄞太想进季家的门了,很早就放出口风,说他和季俞安的婚事马上就要办,也因为这个,在京城里名声大噪。
因此,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季家的准嫡孙夫郎。
季俞安低着头,泪珠滚落,他只想逃离这里。
只见他转身,准备去捡起那副被雨水打湿的丹青。
“季俞安,你对得起我吗?!”
齐鄞上前抓住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把他都抓疼了。
“你放开我……”
季俞安挣扎着,此时一辆马车滚滚而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碾压过那副画,似乎也把他的心给碾碎了。
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走,只剩一副躯壳在承受齐鄞的谩骂和怒火。
齐鄞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爽极,继续讽刺道:“季俞安,你们季家怎么把你这样三心二意,始乱终弃的人教出来的?呵,真是不怕给家里丢人。”
“哎哟,齐兄,别生气啊,我们再进去喝两杯。”
跟齐鄞一起喝酒的公子哥看到事情不对劲,赶紧上来劝。
季家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自己父亲跟季家还有往来,便帮季家一个人情,把发酒疯的男人拉走吧。
季俞安还是弯腰捡起了那副面目全非的画,即使心如刀绞,依然护在怀里。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季家的。
好像是仆人出来找他的时候把他接回去的。
季相本来还想训斥他几句,可看到自己的宝贝嫡孙浑身湿透,双眼无神,心里的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了。
他吩咐下人道:“快去给公子准备热水、姜茶,快去!”
季相握着季俞安冰冷的手,怜惜道:“俞安,你去哪里了啊,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这是存心要让祖父着急啊!”
“祖父。”季俞安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俞安朝三暮四,有违家训,让季家丢人了。”
“你在说什么?”
“俞安!俞安!”
季相努力稳住身子,才勉强扶住晕过去的季俞安。
季俞安发起了高烧,昏迷一日也未曾醒。
季府上下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宣布即日起闭门,概不见客。
京城里的名医,鱼贯而入,季相也告假不去中书省,这件事还是由周清弈在饭桌上告诉宋翎的。
“俞安病了?”宋翎蹙眉,担忧道:“能让他祖父那个老头告假、不见客,看来他病得很重。”
周清弈道:“听同僚说,季公子淋雨回家,发起了高热,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宋翎着急道:“季家找来的大夫都是废物吗?发热都治不好,一群饭桶!若是任由他这样一直发热下去,还不得烧成一个大傻子啊。”
发热不退在古代那种医疗水平不够发达的时期,是足以致命的。
哪怕侥幸从阎王爷手下抢回了一条命,也会有后遗症,变得痴痴呆呆。
“不行。我要去宫里一趟,跟父皇要个御医过去。”宋翎站起身,饭也吃不下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翎翎,你先别激动。”周清弈拉住他的手:“天色不早了,宫门也已落锁。今早圣上已派刘御医去季府给季公子看病,施过金针了。”
刘御医祖上三代都是御医,他的医术是信得过的。
由他祖先开创的一套金针针法,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人间。
有他出马,季俞安应是无性命之忧了。
宋翎稍微放心了些,叹气道:“那我去看看他。”
“季公子现在还没醒来,御医又说要静养,你过去也见不到他人。”周清弈心疼他在外面忙了一天,饭都没来得及吃两口,眼看着又要出门,耐心劝慰道:“这几日暑热得厉害,你自己身子也同样重要。翎翎,听话,等季公子醒了,你再过去看他吧。”
宋翎点点头,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也有些头晕脑胀。
不愿让周清弈担心,他嘱咐在一旁发呆的卫礼道:“等下你负责送点上好的人参和灵芝到季府,再跟季府的人说,只要他们公子一醒来,就速派人来昭华府禀报本殿下。”
“是,属下遵命。”
卫礼从他们对话里知道季俞安病了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此时得了自家殿下的准许,更是飞快地去着手准备,往季府赶去。
即使带着一箱名贵的药材,仍是进不去季府的大门。
季府仆人道:“你们把东西放门口就走吧,我们老爷说了,季府在公子醒过来前一直关门谢客,谁也不能进去。”
卫礼虽然很想进去看看季俞安,但却不愿为难这些仆人,因为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马车掉头往昭华府去,卫礼对车夫说:“老许,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小卫,你去哪啊?”
老许都没来得及停稳车,只见卫礼翻身跳下,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季府,一个黑色的身影趁着月色翻墙而入。
上次来季俞安院子里赛蛐蛐,卫礼就是翻墙出去的,再来一次更是轻车熟路。
季俞安的房间里,走出两个侍女,唉声叹气的,卫礼赶紧躲到柱子后面不起眼的地方,等她们先出去。
“唉,你说咱们公子这病,还能不能治好啊?每天都熬煮那么多的药汤,公子也喝不进去啊。”
“谁知道呢?公子现在是不发热了,但是又嚷嚷着说冷,这大热天的,都盖上棉被了,哪里还会冷嘛。听说是心病?我看哪,八成是跟公子的婚事有关,听谣言说,我们家公子对不起那个姓齐的,他对别人移情了。”
“嘘,小声点,老爷为了公子的病,着急上火,才回去歇下,你别胡言乱语的,小心惊动他。”
“你说得对,我们赶紧去给公子烧盆炭火来吧,他一直说冷呢,不把这个解决了,他还是不喝药。”
“好,快走吧。”
两个侍女并未发现卫礼,她们步履匆匆,很快就离开了院子。
卫礼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季俞安的房门。
昏暗的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很难闻,让人忍不住皱眉。
床榻上,清瘦了许多的季俞安合衣而眠,不合季节的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却依旧是嘴唇发抖,脸色苍白。
“好冷,好冷……”季俞安无意识的喃喃,又道:“画,不要……不要丢……我的画……”
他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卫礼蹲在床边,把他的被子给重新掖好,小声道:“公子,都是我不好,没把你送回家,让你淋雨生病了。”
季俞安在充满着苦涩药味的房间里,闻到了那一抹淡淡的皂角清香。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稳定下来,也不说胡话了。
仿佛一直在等这个人的到来。
桌子上放着一碗药,还温热着,卫礼猜想,这应该就是侍女说喂他,而他不喝的那碗。
卫礼一手拿过药碗,一手托着季俞安的背,把他轻轻地扶起来。
勺子才靠近季俞安那只有着淡淡血色的唇边,一嗅到药味,他立刻皱眉道:“不喝,苦的。”
卫礼哄着他:“公子,你不喝药的话,病就不会好,还是喝一点吧,这个不苦的。”
季俞安闭着眼睛,半信半疑的张开嘴巴,让卫礼喂了一勺药汤。
“苦的,你骗人。”l
季俞安话语里满是委屈,被骗了一次,心里难受。
卫礼没办法,继续哄:“我放糖了,公子再尝尝?保证不苦了。”
季俞安又喝了一口,还是苦的,他别过头,生气道:“你骗我。”
卫礼放下药碗,赶紧解释:“没有骗。”
还好他早有准备,在巷子口买了一小袋梨膏糖,揣在怀里。
这时候他剥去一粒糖衣,放入季俞安的口中。
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季俞安下意识追逐这种甜蜜的味道,情不自禁用双手攀上卫礼的腰,伸舌头舔了舔他还带着糖渣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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