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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绝情小猫咪)


沈淮臣眼睛微微睁大,神情懵懵懂懂处在状况外,“什么?”
“我家听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肌肤比冰雪还要剔透细腻,公子今夜可有福啦!”
“等一下!”直到被簇拥着来到一间奢靡的厢房外沈淮臣才反应过来,“你说听雪姑娘选了我?怎么会是我?”
“自然是公子的诗入了我家姑娘的眼,像那满口.淫词艳语的孟浪子,连我阁中姑娘们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胡娘面上闪过一丝鄙夷,笑嘻嘻将沈淮臣推进去,贴心带上了门,“春宵一刻值千金,沈公子,莫要辜负我家姑娘一番情意啊!”
“……”剧情又崩了。
系统说原著没有明确描述的剧情可以随意发挥,沈淮臣正欲退出门去,房中女子却开口叫住了他,“沈公子,你一走,日后鹊阁便再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这话或许有些夸张,可一个在寻欢夜被恩客抛弃的女子,想也知道会经历多少流言与冷眼。听雪在赌,赌她选定的人有一副柔软心肠,幸好,她赌对了。
沈淮臣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姑娘,我有家室。”
听雪惊讶于他的坦诚,浑不在意的挑眉,“来这里的男人有几个没有娶亲?公子放心,听雪不想来日,只争朝夕,今夜过去断不会纠缠你。”
“……”沈淮臣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想解释点什么,又怕伤了姑娘的心,也怕惹来流言非议。
许是他苦恼的表情太过明显,听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若无此意,何故入鹊阁,又何故写诗赠我?”
“这诗原是我家乡一位先生所作,我才疏学浅,不知该写什么赠予姑娘,见到窗外的皑皑白雪才将它抄录下来滥竽充数……抱歉。”沈淮臣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几不可闻,从耳尖到脖根红了个彻底。
听雪看着他,不知怎地想到了家中小弟,虽是庶出,姐弟二人关系却十分亲厚,“不嫌弃的话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吧,时间一到我便放你回去。实不相瞒,公子与舍弟有些像呢。”
沈淮臣问,“是因为这个才选了我吗?”
“不全是。”听雪摇头,一舞倾城的名妓此时不过是位心事重重、对前路迷茫的寻常女子罢了,“沈公子,你知道吗,台下那么多人,只有你看我的眼神清清白白,没有令人恶心的欲望。”
“如果今夜定要与素昧相识的人共度良宵,我宁可选一位君子。”
咚!沈淮臣脑海里传来一声提示,【鉴于您在重要人物面前存在ooc嫌疑,系统将扣除二十点作死值,请及时修正。】
沈淮臣:“!”
他刚刚看上的小蛋糕耳帽抱枕还有能自动发热的小毯子……原本可以一次性买齐,现在只能四选二了。
沈淮臣漂亮的眼眸慢慢黯淡,一直忽视的胃痛好像也变得强烈起来。
003平生最见不得宿主受委屈,见状立刻说,【宿主别急,我帮你查一下,如果判定有误积分是可以退回来的,还有额外补偿呢。】
沈淮臣道谢后,决定再挣扎一下,肃容对听雪说,“听雪姑娘,在下并非君子。”
听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哼?”
沈淮臣不得不反复申述重点,“君子,不会踏入烟花之地。”
听雪大约是想笑,觑了眼沈淮臣火烧云似的脸蛋还是忍住了,“那沈公子为何要来?”
沈淮臣气哼哼道,“家中有不想见的人。”
听雪饶有兴趣地问,“坊间传闻说,沈公子与公主情投意合,幸得陛下赐婚结成佳偶……公主对你不好吗?”
“她是怎样的人?”
跑偏的剧情以一种奇怪方式回到正轨,沈淮臣心中喜悦,将原文稍作调整后背了出来,“永淳很好。那日惊鸿一瞥,我对她一见钟情。”
“只是公主心思难猜,平日总刻意拿乔不愿与我亲近,若天下女子都像姑娘一样率直就好了。”
回答的内容变了,意思却没有,话里话外都是对天家公主的不满,直言对方连一介青楼女子都不如。
沈淮臣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一门之隔的走廊上哗啦啦跪了一地人,慕心打量着容瑄微笑的侧脸,心里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天,话本里居然都是真的,驸马果然是为了气自家公主才故意跑进青楼的!
这样想着,她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惊呼,“沈公子!”
沈淮臣随手剥了瓣橘子,刚咽下肚,胃部猛地传来一阵绞痛,冷汗霎时溢了出来,“唔……”
听雪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住他,正要喊大夫,厢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了,屋里屋外十几号人面面相觑。
胡娘讪笑两声,给彼此铺了层台阶,“听雪,快过来!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了,世子爷不舒服也不知道请个大夫,光自个儿瞎忙活有什么用。”
“是。”听雪大着胆子瞧了眼,看着雍容华贵的公主失了冷静,亲自扶过沈淮臣。
后者眼睛睁得溜圆,长而翘的睫毛颤了又颤,像做坏事被主人抓包的小动物,干净剔透墨色眼珠里满是慌乱。
一路沉默,容瑄刻意放慢步调,还是听那人轻轻抽了口气,下意识松手,对方白皙的腕子上赫然出现一圈红痕。
沈淮臣揉着刺痛的手腕,委屈又怨念:他怎么知道公主在门外偷听啊,辛辛苦苦挣的二十积分还没捂热乎就被扣掉了。
肚子好痛……应该是中午吃太多的缘故,公主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害他一时嘴馋吃太多,现在后悔也晚了。
沈淮臣蹬上轿子,将自己团成一团窝在角落,离容瑄远远的。
容瑄追过去,他便往旁边挪,一追一躲,直到避无可避,“不知永淳做错了什么,叫檀郎厌我至此?”
沈淮臣心里清楚公主无错,一切皆是他贪嘴的缘故,可他生平从未受过这般猛烈的痛楚,柔软的腹部像有几千根针扎过,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胃……”
“是腹痛吗?医师已经在府内候着了,暂且忍忍,等服了药睡上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容瑄了然,慢慢挨近他,伸指拨开汗湿的发。
沈淮臣没躲,但十分抗拒地嘟囔道,“太苦……不喝。”
“好罢,那我帮你捂捂可好?”容瑄的手探入狐裘,抱小孩似的将人揽进怀里轻哄,“永淳知错,日后会严格监督檀郎的。”
沈淮臣的身体很轻,轻得仿佛一片云,一朵雪花,风一吹便要消散了。容瑄垂眸注视着对方苍白的唇,怀抱收得更紧了点。
次日,沈淮臣躺在床上,一脸的怀疑人生,听系统说昨日扣除的积分补发了,甚至比从前多出一倍时才勉强打起精神,待门外响起脚步声,又飞快地闭目装睡。
药香愈浓,床外侧跟着塌陷一块,沈淮臣感觉到一只手搭上额头,沉水香的味道将他温柔包裹,就像在马车上那样。
他眼睫颤得厉害,分明早就醒了,容瑄也不拆穿,搅了搅药汁,漫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室内静悄悄的,沈淮臣左等右等都不见公主动作,心里便泛起了嘀咕,小心翼翼掀起眼帘,恰见她似笑非笑望着自己,“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我睡得有些沉,竟半点没察觉,哈哈。”
系统提醒他,【宿主,人设!人设!】
沈淮臣立刻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拿走,我不喝。”
容瑄浅浅笑了一下,“这药不苦,我已经提前尝过了。”
似是怕他不信,容瑄当着沈淮臣的面端将少许药汁到入另一只碗里喝了下去。神情淡然,仿佛饮下的不过一杯白水。
沈淮臣学着她的样子灌了一大口,酸而苦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
这人是没有味觉的吗!怎么可能喝得下这么苦的东西啊!
看出他心中所想,容瑄又是一笑,“许多东西一人吃是苦,两人吃便是甜了。”
“我知道檀郎受不住苦,今后所有的苦永淳愿陪你一起吃。”
大可不必!
沈淮臣含泪喝完汤药,冷不丁问系统,【小白,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男主一早知道原主是坏东西,不忍见妹妹跳火坑,所以代替她跟原主成亲了?】
系统:【那他这样做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
沈淮臣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可昨天公主拽着我手腕的力气很大,不像女孩子,更不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
系统:【想知道答案还不好办,你兑一颗安眠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把公主药倒。】
沈淮臣:【……然后呢?】
系统摩拳擦掌:【然后扒他裤子!】

沈淮臣被系统石破天惊的一句“扒裤子”骇到了,在他的强烈反对下改成了方案二。
沈淮臣曾问系统,假如他们真的搞错目标了怎么办,后者无比沉痛地告诉他:将错就错。
任务至今没有报错无非是以下两种原因:与沈淮臣成亲的就是永淳公主,他们想多了;原著另有隐情,男主与妹妹互换身份是被认可的。
无论哪个成立,沈淮臣的戏份都要继续,只不过后种情况更糟糕一些——未来沈淮臣的作死对象不再是单纯无害的永淳公主,而是一位尚在蛰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年轻帝王。
容瑄如何夺得帝位的不得而知,沈淮臣拿到的剧本上仅详细写了两件事:以雷霆之势惩治叛乱者,登基后毫不犹豫幽禁了插手朝政的母亲。
这样一个强势果决、又心怀抱负的人,应当视与男人成亲为耻,不会任由对方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想到男主的手段,以及原主死前干脆利落的穿心一剑,沈淮臣眉宇间浮现一抹愁绪。
死亡和死亡也有区别,有的痛快点,有的痛苦而漫长,万一把男主惹急了,觉得一剑杀了他不解气,想留着慢慢折磨怎么办?
沈淮臣的想法系统自然能解读到,豪情万丈地保证,【宿主放心,到那天我们会为你开启痛觉屏蔽,睡一觉就能回家啦。】
见他依旧闷闷不乐,就绞尽脑汁地安慰,【不管怎么说,男主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欢的东西,实在不行……咱们暗搓搓贿赂他,讨好他,用宿主的美貌征服迷惑他!让他快点下手,给咱们个痛快!】
咦?是不是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这提议前面还算有几分道理,后半部分就变得不正经起来,成功把沈淮臣逗笑了。他穿过来一直没认真打量过这具身体,下意识走到镜前,惊讶地发现原主五官竟跟他一模一样。
沈淮臣拨开发丝,毫不意外地在右耳耳垂上找到一枚红色小痣。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下药也是讲究技巧的,沈淮臣思来想去,决定把东西下在牛乳燕窝里。
鬼鬼祟祟来到厨房,沈淮臣打发走厨子,刚掀开煨着燕窝的炖盅,身后的门吱呀一响,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檀郎?”
沈淮臣脊背一僵,手里的盖子没拿住,哐当一下摔碎了,“厨、厨房油烟重,殿下怎么过来了?”
容瑄轻轻笑了笑,灵芝便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说,“世子爷,殿下惦记着您的病,听太医说银耳有健脾开胃的功效,就想亲手做道鸡茸银耳给您补补。”
沈淮臣羞愧难当。
沈淮臣无地自容。
沈淮臣落荒而逃。
沈淮臣食不下咽。
不管他面前的这个人是永淳还是永宁,至少现在,别人一心为他着想,他却想着怎么算计对方,恩将仇报不外如是。
可安眠药已经放进去了,事已至此沈淮臣只能硬着头皮亲手盛了碗燕窝放在公主面前,“听说燕窝美容养颜,很适合女子,殿下喜欢的话多用一些。”
“多谢檀郎。”容瑄弯了弯眼睛,在他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吃光了碗里的东西。
沈淮臣不确定系统出品的安眠药多久起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大约过了盏茶的时间,公主开始频频按揉眉心,紧接着身子晃了晃,伏在桌上睡着了。
公主比想象中沉,沈淮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到床上,心脏由于剧烈运动和紧张而加速跳动着,撞得肋骨都有些痛。
“殿下,冒犯了。”沈淮臣屏息,右手慢慢搭在对方的脖颈上。
男子与女子身体上最显著的区别无外乎三处,咽喉,胸口以及私密部位,后二者不便触碰,沈淮臣便想通过喉结判断。
他的注意全在手指与皮肤相贴的地方,丝毫没有察觉容瑄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系统探头探脑地围观,一时间分不清球与人哪个更紧张。
沈淮臣皱眉,【我好像摸到了那块软骨,但不确定……】
系统嘀嘀咕咕,【也对,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破男主男扮女装的身份,这对兄妹大概率没机会活着长大了。】
正当沈淮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一探究竟时,他的手忽然被攥住了,整个人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压在容瑄身上,“啊——!”
一人一统双双吓了一跳,一阵天旋地转过去,两人的位置顷刻间倒换。
容瑄似笑非笑的,眸底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夜檀郎醉了,周公礼一直拖着,此刻你我皆有空闲,不如将事情一并做完,也算不留遗憾。”
容瑄的眼睛很清澈,像一汪寒潭,两两相望沈淮臣却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理智在叫嚣着催促逃离,“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并无此意,只是担忧殿下着凉才将你扶上床。”
“这样啊,”容瑄似乎有些失望。
沈淮臣小鸡啄米点头,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殿下可否放我起来说话,这样压着……委实不妥。”
“唔,是我疏忽了。”容瑄松开箍在腰上的手,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沈淮臣默默松了口气,下一秒却见容瑄勾起他的一缕墨发绕在指尖把玩,柔声问,“那么,檀郎刚刚在做什么?需要我继续‘睡觉’来配合吗?”
“还是说,”容瑄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抚过咽喉,停留在心口处,“今夜檀郎想与我交心?”
“!!!”
比偷偷下药被发现更可怕的,是男主居然当着沈淮臣的面主动撕开了马甲。
系统吓成一只尖叫鸡,“啊啊啊”的方块字刷得满屏都是,沈淮臣的手虚握成拳,想抽离却被牢牢按在那处不能动弹,被迫隔着薄薄一层肌理感受对方规律的心跳声。
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容瑄每迫近一分,沈淮臣的呼吸就哽一下,两片唇遵循本能张开,试图获得更多氧气。
这并非是他刻意为之,而是这具患有心症的身体受不住惊吓,稍有刺激便呼吸困难,严重时还会陷入昏厥。
沈淮臣安排系统在门外制造出一点动静,趁容瑄转头时一把将他推开跑了出去,吩咐目瞪口呆的灵芝,“收拾东西,回王府。”
他这一跑,不但惊动了整个恭定王府,就连建光帝也有所耳闻,特意派了亲信太监登门问候。
沈淮臣回来的那天晚上断断续续发起了低烧,意识一直昏沉着,听袁夫人说“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闹脾气惹人担心”时还有些疑惑。
袁夫人点点他的额头,半是好笑半是无奈,“你以为宫里人是谁做主打发回去的,这几日又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你,阿娘年纪大了,可没有这样的精力。”
话音刚落,有人在外面轻缓而富有节律地敲了三下门,袁夫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没再像往常一般接他的碗,而是扬声把人唤了进来,“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袁夫人带着丫鬟们退出房间,沈淮臣立刻缩进被子里拿后脑勺对着容瑄,幻想自己是一颗不会说话的球。
沈淮臣畏惧他。
即使容瑄看上去温柔善解人意,即使容瑄主动将把柄递到他手里,“男主”二字带来的分量足以让他这个小炮灰心生忌惮。
左右最近没有他的戏份,沈淮臣本想在王府躲避一二,谁知这人锲而不舍地追来了。
“抱歉,一时心急吓到檀郎了。”容瑄坐在袁夫人坐过的位置上,极有分寸地与他保持着距离。
沈淮臣忍不住回身看了他一眼,容瑄淡淡一笑,一副打骂不还手、任君处置的样子。
沈淮臣被诱惑了。
他仿佛看见大把积分向自己招手,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右手直奔主题,半掐半落在容瑄的脖颈上,“怎么做到的?”
容瑄微微昂起下巴任他施为,眼底似有茶色软雾氤氲开来,“小时候服过秘药。”
沈淮臣了然,竖起三根手指,“三件事,答应了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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