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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段宁并不会小觑傅氏的实力,他只能赌一把。
过卡之前,段宁点开那一大堆弹窗,将最熟悉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下一秒,电话就通了。
段宁放下手机,老旧的桑塔纳缓缓往前行驶,并在拦截人员的示意下停下来,段宁将自己的安全局证件递给了对方,自我介绍道:“段宁。”
“不好意思,您不能单独离开首都特区。”
段宁的身份标识是早就有的。而那位工作人员又看向副驾驶的程舟,一眼和上级刚刚发来的照片资料对上了号,立即将通行栏杆降下,对程舟说道:“这位先生,您可能需要下车,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程舟惶惶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手足无措。
段宁默不作声,却连车锁也没开。见段宁身为车主,是拒不配合的态度,周围又立即多围了两人上来,冲突瞬间在无声无息中升级。
“放程舟离开,不然我就只能闯卡,可能要再跳一次车了。”段宁开口说道,声音格外清晰入耳。
傅轻决坐在车里听着这一切。
他在下雨时担心段宁等太久,第一次打给段宁没人接的时候;在结束会议马不停蹄地赶去他最讨厌去的地方,是因为段宁在那里等他的时候;在得知程舟跑了而段宁也不见踪影,他匆匆换了目的地,只为确保段宁是安全的时候;在终于跟上那辆二手桑塔纳,也终于接到段宁打来的电话,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都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时候。
雨已经停了。傅轻决没有淋到一滴雨,心脏却犹如坠入了寒冰炼就的深渊。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珍视在乎的东西,会被人这样亲手丢开,践踏在脚下。
他从未如此深切地体验过这种感觉,失控,无力,又叫人惶恐。
傅轻决的脸色一点点变冷,像一尊失去感情色彩的雕塑。
喉咙里仿佛是被刀片一下下割着,傅轻决充血的双眼眨了眨,最终开口说道:“让他们放程舟走,是我说的,傅准那边有我担着。”
不出两分钟,那几位工作人员便立即散开了。
送走了程舟之后,段宁将车掉头开回来,看见迎面的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他默不作声地坐在车上,淡淡苦笑了一下,低头拿起了仍在通话中的手机。
就在他拿起的下一秒,电话挂了。
弗雷克从那辆车上下来,面色不卑不亢地把段宁请过去,而他负责把桑塔纳开回去。
段宁无处可躲,一上车,头皮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傅轻决一把将他摁倒在地,用着近乎要把段宁掐碎的力气掐住了段宁的下巴,胸腔起伏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一切都是假的。
他一直在被骗,一直在上当,一直都在被当成傻瓜和小孩一样地糊弄。
其他人都看得出来的破绽,他就看不出来吗?可他居然还是全信了。
段宁刚习惯性抬了抬头,就被傅轻决拽着头发又磕回了垫在脚边的地毯上。
“我们谈谈……”段宁强忍着疼痛说道。
“谈什么?”傅轻决顿时目眦欲裂,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怎么不跟程舟一起走呢,”他只觉得自己可笑,“你没想过要走,对么,都已经熬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舍得走啊!”
段宁被压迫着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耳根狼狈地涨红了,他淋过雨的衣领也紧贴在皮肤上,凉得人止不住微颤。
他刚动了动手臂,傅轻决便跟着死死制住了他,眼神犹如一头困兽在盯着该死的猎物。
“那你现在才应该去跳车,免得回去受苦……”傅轻决声音发哑,抬起他的脸缓缓说,“真是贱。”

第55章
超长轿车的后座区域里只有段宁和傅轻决两个人,段宁被拽到了皮质座椅上,傅轻决掐着他的后颈,伸手摸出他身上所有的东西——手机,半包纸巾,安全局的证件,一张皱巴巴的和点餐小票折在一起的支票。
这时,段宁的手机震动起来,傅轻决垂眼扫去,屏幕上赫然出现的是江牧的名字。
段宁听见响声,傅轻决又看了看他,一下接通了电话。
车厢里顿时安静得只能听见交错的呼吸声,江牧的声音接着透过免提传出来,一时间没有人应答。事出紧急,江牧便直接说道:“程舟已经安全到达机场了,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吗?可是您把通行证给了他,您自己怎么办?无需核验身份的最高级别通行证需要申请,一时半会下不来,我只能下周再给您来,之后会更方便一点,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仍然没有人应答。
他骤然察觉出了问题,语气变得紧张和急切,询问着“怎么了”,然后沉下声问“是谁”。
傅轻决周身气息冰冷,定定地凝视着段宁,然后将手机放到了段宁面前,用刚拆石膏的那只手滑过段宁的咽喉,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是我,”段宁喉结滑动,开了口,“刚刚过卡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今天麻烦你了,我现在在车上,不方便接电话……”
江牧大概狐疑了一阵,见此也立即不再说别的了,应道:“好,我们之后再聊,您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傅轻决将手机扔到一旁,凑近了段宁一字一句说道:“无需核验身份的最高级别通行证,确实是麻烦人家了,”他笑出声来,不解地问,“你们想要的方便,想省去的麻烦,就是我吗?是我给段长官造成了天大的麻烦,让段长官连首都特区都出不去,每天只能待在别墅委身于我,你真以为自己是从夜灯出来的,一直都是在卖?”
“今天无论要走的是谁,能放我们通过的人都是你,”段宁对他的羞辱并不应声,只呼吸混乱中微微垂眼,说,“你既然知道我不会走,也该知道我没办法看着程舟也死在我前面……很多事我们心知肚明,我和程舟早就绝无可能,你在意的真的是程舟吗。”
傅轻决越听脸色越差,他贴在段宁耳边冷笑道:“你说绝无可能就是绝无可能,你做alpha的时候也能想到自己张腿找操的时候?”
段宁紧闭着唇,从脸颊到脖子的血色倏然褪去:“议会选举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果也不会再有变化,”他像是疲累至极,眼睫轻颤着说,“傅轻决,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傅轻决的眼神恍然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压抑在心底的暴戾瞬间像火山爆发般窜了上来,看起来恨不得吞了段宁让他闭嘴。
“好啊,”他怒极反笑,猛然和段宁拉开了距离,像是怕冒犯了段宁,“我放过你。”
然而他并没有松手。段宁感觉喉间的那只手在逐渐收紧,窒息充血的感觉迅速笼罩上头顶,他试图开口说话,一张嘴却忍不住咳嗽,眼角都咳得通红,浸染着水光。
傅轻决这只手的功能并未恢复完全,还使不出让人无法反抗的力气,但足够致人于死地,段宁握上傅轻决的手背,光滑冰凉的指腹碰在腕骨的位置,已经顾不上别的,稍微用力一掰便掰开了——
“你……“段宁没想到能挣脱得如此轻松,边剧烈咳嗽边转眼看去。
傅轻决的左手因为痛楚垂在了半空中,手腕变得又红又肿,而他仍然停在原处一动不动,双眼紧盯着段宁因为缺氧而绯红痛苦的脸,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过完今晚,我就如你所愿。”傅轻决说。
一如当年他答应带段斯走出夜灯的条件。
尽管听来非常荒谬,但当年傅轻决就不曾食言。
段宁像是十分惊讶,看着傅轻决受伤的手腕没有再说话。
等人回过神来,轿车已经停了下来。
弗雷克一路跟在后面。路上高管家来电话,她还没有接到最新的消息,以为一切如常,语气冷淡地说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傅少爷不去参加家宴了,那大概什么时候和段宁一块儿回来。弗雷克忍不住叹气,说出事了,马上就到,心中从忐忑不安到无以复加的极点而变得木然。
事情已经发生了,往好了想,经过段宁这么一下,从此之后傅轻决就想通了也不说定。
车门打开的时候,弗雷克原本以为自己会被信息素给冲撞到,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车内的状况竟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激烈。
段宁先从车上下来,站在门边就不动了,等傅轻决下来后才缓缓往前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可怪异的氛围根本掩盖不住。
弗雷克瞧见了傅轻决看似没问题的左手稍显僵硬,正要说话,傅轻决转身对他说:“弗雷克,你先去准备一下,告诉傅岐山,今晚我会亲自去给他一个解释。”
“好的,还有其他……”
“明天上午所有的事情都推后。”
段宁和傅轻决短暂对视了一眼,很快移开眼睛,却不能不在到达别墅后,定定地出神片刻——玻璃门前的草坪上不知何时变了样,早上还一如既往空空荡荡,此时摆放着一大簇一大簇鲜艳的鲜花盆栽。
拉开推拉门,客厅里有新买的白瓷鱼缸,开缸养鱼的物品一应俱全,餐厅里传来丰富的食物香气。
段宁眼神黯然了一瞬,跟着往里走,显得格外配合,像是这一晚无论是如何过去的,他都不会拒绝,甚至看向傅轻决的眼里有了温度,也有担心和怜悯,最终开口说道:“你的手要不要先去看看?”
傅轻决漠然地说:“用不着你操心。”
傅轻决在餐桌边转了半圈,冷冷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却没有要用餐的意思,走出餐厅之时,高管家正在客厅瞧见他们,不好问弗雷克口中的出事了是指什么,免不了朝傅轻决唠叨一句:“不是不去旧宅了么,怎么还备了车?”
傅轻决看了看外面,抬手一指,说:“高姨,让人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全都搬走。”
段宁默了默,同样没有胃口吃饭,刚打算起身,傅轻决扯扯嘴角,好言劝告道:“特地为你准备的,吃不下最好也吃一点,今晚的时间还长,不是吗?”
一转头,傅轻决去了楼上,没了人影。
段宁没过多久便跟着上了楼,踩上走廊柔软的地毯,站在卧房门口时,太阳穴仍然在隐隐跳动,他闻不到傅轻决的信息素了,对傅轻决真实情绪的感知变得茫然,而傅轻决在想要掐断他的脖子和松手之间选择了后者,同意了今晚过后就如他所愿。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拧下了门把。
傅轻决不在房间里,段宁站了一会儿,最终去浴室里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出来,坐在床上。
他默认了这样的交易,把这一晚的自己卖给傅轻决,用来换那一个“如你所愿”。
不多时,傅轻决推门进来了,高管家也跟在一旁,但她没有进来,只是手里端着差不多每晚这时候都会送来的温水和药,说:“傅少爷,段宁的东西真的明天一早都搬走吗?”
傅轻决走到床边,垂眼看着段宁:“那要看段长官今晚做得怎么样了,”他扯了扯段宁的浴袍领口,顺势又往上揪着段宁后脑勺的头发,“谁让你穿着衣服的?出来卖就要有出来卖的样子,脱光跪在地上等着不懂吗。”
段宁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而站在门口的高管家绷着脸,对傅轻决一天一个样的割裂状况,只能勉强做到面无表情,立即进来把东西放在桌边便走了。
“不好意思了?”傅轻决转身去桌上拿来那杯水,把药塞进段宁的嘴里,手指也抵了进去,喃喃低语道,“不会发情的段长官确实少了点意思。”
段宁被迫张开了嘴,接过傅轻决手里的水杯,喝得太慢,傅轻决就抬手将水往下灌,看着段宁喉结滚动,吞下药丸,水从他唇间溢出,流过嘴角,洒了一身。
“不过不要紧,明天我们就好聚好散。”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边的灯,傅轻决甩了甩手,抱臂站在原处,脸上被阴影笼罩着,隐约有种轻佻的玩味的神情,看起来却异常冷峻又残忍。
段宁脸色苍白,木然地抬手摸到腰间的浴袍,缓慢地扯开了那根腰带。
最后傅轻决像是没了耐心,按着他的肩膀就让他转过身去,趴伏在了床上。他将头埋在被子里,皮肤因为接触到空气而微微发凉,一只手抚摸了上来,这具有着疤痕的、残缺的,却完美高大的身体开始痛苦,在隐隐地发抖,难以察觉地战栗。傅轻决心头没能熄灭的那把火开始噼啪燃烧,因为段宁的痛苦而更加疯狂痛快,也让傅轻决轻佻冷峻的面具下出现裂痕,失控的火势如洪流般冲垮了所有的理智。
段宁两手抓紧了床单,却在心如死灰之际,眼前骤然一黑,五感仿佛被那手抓住一点点拽离了身体,紧接着他彻底晕了过去。
傅轻决停了下来。
粗重的呼吸声里,是他越变越冷的眼神。这一次水里注入的强效安眠药的剂量比上一次多数倍不止,无色无味,药效起效也快数倍不止。段宁至少会昏睡十二小时以上,一觉醒来,早已没有这一晚的存在。
过完今晚就放过段宁?这才是真正的绝无可能。
没有什么好聚好散。
傅轻决要段宁永远后悔做出今天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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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满榜单字数了 之后两周没有榜了 尽量隔日更

傅轻决驱车前往傅氏旧宅,一路进了餐厅,看见傅岐山和傅准都在,便不见外地落了座。
原本定好的家宴仿佛是照旧进行,只不过彻彻底底没了外人,三个人都姓傅,终于能试着说点敞亮话。
不过一开始谁也没开口,气氛略显僵持,某些火药味也在隐隐地浮动——傅准对傅轻决不再有任何好脸色是人之常情,于他而言,程舟是他的omega,是一个经过了标记的、有合法配偶的omega,可眨眼之间,程舟仅仅抱着一个骨灰盒离开了家,被段宁拐跑,竟然还真的跑成功了——因为在段宁和程舟几乎不可能突破的关卡处,阻止拦截的那个人,正是傅轻决。
傅轻决竟然还有心情让佣人倒酒,自顾自低头用起了餐,吃得比往常家宴都格外来兴致,边端起酒杯对那位要退下去的佣人笑笑,边朝旁边的齐管家说:“今天的菜做得真不错。”
“傅少爷吃得开心就好。”老齐看看坐在主位的傅岐山,只能如此回答。
“老齐,你先去休息吧。”傅岐山终于开口说道。
傅轻决挑眉:“也不是什么惊天的国家机密,这屋子里坐了几个人,难道别人都数不出来?”
“轻决,”傅岐山沉声说,“你要给我的解释,已经想好了吗?”
长桌上人与人之间本就隔得远,这会儿餐厅里更显得空旷起来,傅轻决擦着手,看了看稍微消肿了的左手手腕,终于缓缓说:“程舟被送走了,难道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么,尤其是我们傅家,”他说得直白,此话一出,水晶灯下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程舟想要活命,又想逃离大哥,不被找到,只能闭紧嘴远离新联邦,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他走了,程路安这个名字也能尽早消失在我们傅家,叔父,我这可是为你和大哥着想。”
傅岐山瞧着傅轻决,即便对傅轻决的态度有所怀疑,但不得不承认,他压着傅准的脾气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选择等傅轻决一个解释,就是提早想到并认同了这一套逻辑。
都不用再说什么,在场三人心知肚明,傅岐山和傅轻决达成了一致意见。
“大哥本来就对程舟不满意,当初我说一句恭喜都不乐意,”傅轻决说,“等风波过了,还是给大哥重新找一个吧,到时候有了小侄子,又是皆大欢喜。”
对这桩并非出于自己意愿而结合的婚姻有不满的傅准,一定也该认同这一说法。
紧接着,傅岐山站起了身,似乎为安抚傅准,替他多问了一句:“段宁呢?”
“他病了,”傅轻决淡淡说,“需要好好养病,最近恐怕不能见人了。”
傅岐山默了默,现在程舟这个麻烦被变相地解决了,他对段宁这一番动作也懒得有什么意见,甚至暗含感激。
当段宁有了所谓的自由,有了一定的自主权,就注定会触碰到某些逆鳞,而最先被惹怒的一定不是傅岐山或其他人——傅轻决自己选择了横在这之间,以为和段宁有过同生共死的时刻,他们就不是同床异梦的关系。
现在傅岐山反而庆幸有段宁的存在,这代表傅轻决也有了弱点,有了软肋。他不再刀枪不入,也不再需要傅岐山费尽心思、多此一举,只要段宁这根软肋稍一动弹,痛的人就会是傅轻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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