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高管家清楚傅轻决自有打算,点头转身要去联系弗雷克。
那边客房里也有了动静,高管家离开前忽然停住,犹豫了一会儿,试着问道:“轻决,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上次去北欧,有见到太太吗……”
傅轻决一顿,站起身,理着浴袍腰带,没什么表情地说:“上次去北欧是办公事,没来得及去,你跟我母亲没有联系么。”
高管家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傅轻决这么多年没见过太太了,要见一面哪有那么简单。她叹气说:“前几年还有过联系的,后来好像又换了地方,太太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嗯,”傅轻决淡笑了笑,说,“高姨,你先去休息吧。”
高管家欲言又止,见此知道不便再多说什么,神情凄然而愣愣地转身离开了。
经过许戈林的看诊,段宁这次的假性发热与傅轻决的易感期确实有关系。
前半程也许是得到了纾解,段宁的反应并不明显,随着傅轻决易感期的结束,那种抓心挠肝的不适感才放大了痛苦。
令人惊讶的是,段宁体内的信息素含量水平依然趋于稳定,在不断减少,仿佛是消失前的一次叫嚣,所以才显得他这一次的发情如流水一般,绵绵不绝。
港口通信部不比之前的后勤部门,段宁又顶着资料员的身份被带去过安全局,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人来不了,傅轻决让崔玥给段宁请了三天的假。
许戈林说了,段宁可以选择两种治疗方案——就这么硬挺过去,或者还和之前一样,找傅轻决帮忙。
傅轻决听说的时候,正从餐厅出来,手里拿着段宁没碰的那只打火机。他攥紧了手指,嗤笑一声,脱口便对许戈林道:“你去告诉段宁,让他自求多福,其余想都别想。”
许戈林都习以为常了,默不作声地回去给段宁打了辅助药物。
一针助眠剂下去,段宁至少能昏睡一晚,缓解一时。
他自然也不必将段宁选的是前者告诉傅轻决。段宁大概也习以为常了,所以不会自取其辱。
之后两天,傅轻决白天出门,晚上如期应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身上还带着点酒味。
他走路都有些不稳,声音在幽静的屋子里游走回旋,冷冷的酒气贴着鼻息,像他在北欧出差时跋涉在寒冷的风里一样。值夜的佣人听见动静,连忙过来扶他,一路要往二楼去,傅轻决却摆摆手停下来,问道:“段宁人呢?”
佣人讪讪说:“刚刚他醒了一次,让他喝了点药,估计已经又睡了。”
傅轻决说:“我现在就要看见他。”
“段宁他……”佣人虽对段宁那样早见怪不怪,但多少还是替人觉得尴尬,“他一直躺在客房里了,傅先生,您要不回房吧。”
傅轻决径直扬了扬手,往一楼客房大迈着步伐,气势汹汹,然而他又骤然停在交叉处的楼梯口,质问道:“我是要让他来见我,怎么,他是腿断了吗?每次都要我去看他!谁允许他睡在客房的,怎么不直接睡去大街上?!”
隔着一扇门,里面忽然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带着点急促的喘息。
佣人面露难色地扶稳了傅轻决,又去拧开客房的那扇门,打算进去把段宁叫起来,让段宁出来见傅轻决。
房间里一片昏暗。
段宁侧身躺在了床上,弓着脊背,双腿蜷缩,身上穿着傍晚稍缓一点时换上的长袖,此时却被浑身的汗给浸湿了,手臂交叠在胸前锁着,像在习惯性地忍耐什么。
窗外月光薄薄一层,如水般倾泻下来。段宁整个人都十分平和沉静,急促的呼吸声也随咳嗽停止而放轻,让人乍一看,看不出是被欲望折磨得癫狂又难堪的模样。
他后颈贴着阻隔贴,屋子里也找不到信息素的一丁点影子了。
不知何时,傅轻决已经走进来,站在进门处远远往里看着。
佣人被叫了出去,傅轻决反手关上门,踱步到床头柜边,随手翻了翻上面七零八落的东西,其中就有那只空掉的茶盏,被他弄得哗哗响。
段宁睁开眼,循声般缓缓地翻了个身,便看见的是傅轻决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再往上,傅轻决垂下来的目光隐于黑暗中。
响声停下了。
段宁的脸色苍白中透着点红,神色却有些冷,带着惶惶的戒备,他像是只当傅轻决是团黑影,偏过头又移开了茫茫的视线,然后闭上了眼。
傅轻决的心情本就差劲到极点,想得通的事也变得想不通,他一时间气血上涌,挥手一扫,床头柜上的东西应声而落——
伴随着一阵短促尖锐的声响,四分五裂的碎片骤然四溅,茶盏掉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
段宁喉结滚动,像是被吓到了,身影一晃。
“多亏了你给汤越则的东西,”傅轻决往前一步踩在碎瓷片上,开口说道,“军火走私案的主谋已经有人选了,程路安三年前撤案,属于知情不报,接触到走私途径后,三年来利用职务之便和傅氏的关系买通官员,联系军火商,证据确凿。叔父被他蒙在鼓里,十分震怒。”
段宁的后背僵直。
傅轻决说:“程舟会不会很后悔之前对你说的那些,然后跑来求你?”他冷冷笑着,“你不会还怕他恨你吧?”
段宁急促地吸了口气:“没有傅氏的作用,这几年的军火走私可能猖獗吗……你明知道程路安不是主谋……”
“他不是主谋,难道你以为他当年抢着接你走就是来救你?!”
床垫猛地一沉。傅轻决按着段宁的手臂压过去,拔高了声音道:“你可以舍命把消息传给汤越则,他是怎么对你的?一点蝇头小利就能让他供你出来。没有傅氏还有别人,程路安宁愿把程舟嫁给一个废物,不就是为了抱紧傅氏的大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段宁忽然笑起来,轻声带颤地说:“在所有人眼里,我又哪里不是个废人......还有什么更多的价值?”
他被傅轻决用力搂着后背,无力挣脱和动弹。
两颗心脏隔着皮肉和骨骼交相跳动,酒气仿佛都被撞散了,蒸热了,四处弥漫,扑鼻而来。
傅轻决钳制着他浑身湿热的身体,手上摸过去滑腻不已,他掰过段宁的肩膀,强行扯开段宁防备的双手,俯视着段宁。
段宁像被逮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躲避了一下,傅轻决早已把他看透,更用力地压覆了上去。

到家宴举办时间的前一天,段宁已经能够下床。
他仍然在客房醒来,拖着黏腻的一身自行去洗了个澡,热水淋下,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走出来看着没来得及收拾的满地狼藉,段宁又艰难地蹲下身去,一点点打扫干净。
碎瓷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摔下去那一刻的响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从茶盏的残肢碎片来看,都显现得出上好的釉色和质地,不知道是傅轻决哪一次在外出差带回来的,看着十分可惜。
刚打开客房的门,听见外面有车开进院子,他想了想,就又关上门坐回了床上。
不一会儿,脚步声逐渐逼近,段宁才莫名松了口气。
敲门走进来的是许医生。
许戈林对自己的病人十分上心,也可能因为段宁的身体指标给了人太大的惊喜,他都不用傅轻决提醒,每天自己按时按点地来别墅给段宁复查。
他很惊讶,段宁的假性发热竟然真的已经结束了,比预计结束时间提早了太多。
“看来之前我的判断有误,”许戈林一边收着医药箱,一边颇为严肃地念叨,“进入新阶段了,没有性行为,没有信息素介入,反而能好得更快……可能因为没有快感,只是显得更痛苦。”
段宁大概是热的,脸上薄薄的红晕还没消退,他有些难以启齿——没有信息素介入这一条倒是吻合,因为傅轻决后来根本没用手或嘴多碰过他,更称不上有多动情。
忽视掉这一次性行为,也不影响检查结果,指标数据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提前好了,他就没开口说话。
在这里条件有限,能确认段宁没事了就行,许戈林看着段宁说:“过两天来医院再详细检查一下吧,段宁,你的后遗症虽然不一定能完全治愈,但目前看来,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改善,性征基本稳定,假性发热很可能不会再来了。”
段宁呆住两秒,说:“那我……”
“你早就没有Alpha的腺体了,以后和Beta不会有什么差别。”
这对许戈林这个主治医生来说自然是最好的消息。但许戈林一时间觉得自己说话太直,又说:“生理上的痛苦会减少很多。”
段宁点了点头,缓缓说:“但我还能隐约感觉得到信息素。”
“这是一个说不准的过程,”许戈林说,“包括你自己的Alpha信息素,只会越来越少,所以有些药可以慢慢停了,有些还不行,但总之,这是个好消息。”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傅轻决对段宁的信息素嫌恶的时候多,尽管那常常来自无意的挑衅。傅轻决真正需要的,也从来不是Alpha的信息素。
至于他在夜灯的床上说过的那些话,可能只有三岁小孩才会当真。
段宁沉思着许戈林刚刚那短短几句话,不知道这算不算意外的巨大惊喜,他又能不能够为此而惊喜,而不会乐极生悲。
许戈林还没走,傅轻决就回来了。
段宁果然只能瞬间收起一切情绪。不过傅轻决没再来客房看过段宁,也没有说过既然不允许段宁住在客房,那么是搬回主卧还是哪里。
许戈林自然要去见傅轻决。
他们一般在楼上会客室里相谈。段宁出了客房,脚步较快地经过别墅后门,把提着的装有碎片的垃圾袋丢进了分类区,回到餐厅四处看了一圈,果然已经没有那只打火机了。
也许他当时不应该置之不理,没有拿回傅轻决还回来的打火机。
有夹层的打火机没那么容易找到一个。
走道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佣人的声音,他们要往厨房去,段宁很快往后退,悄无声息地转身站在餐厅的屏风旁。
“段宁从傅先生屋里搬回楼下客房了,看来快到时候了。”
“真的假的,那天在餐厅不是还那样么……”
“这你就不懂了,厌弃之前玩一玩,当然随心所欲就好,你看傅先生和那些名门世家的人吃饭,对哪个不是礼数周到。”
“我看也差不多,段宁能待在别墅到今天,还不是靠怎么不要脸怎么伺候的。”
“现在过完易感期,傅少爷终于发现不行了。”
“一个Beta,也配和傅少爷过易感期,他那副快死了样子,还总是要我们去照顾,毛病多得很,赶紧弄出去最好。”
“听高管家的口风,傅先生那晚半夜发了好大的脾气,段宁估计没几天能待了……”
等他们过去,段宁仿若未闻地离开了餐厅。
见楼下还没有人在,他走去阳光房,看见遮阳系统总算一直开着,鱼缸里的金鱼在畅快地游动。
回到客房的段宁前一秒关上门,后一秒许戈林和傅轻决就从楼上下来了。
段宁记起他只请了三天的假,而三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比起因为听了那些闲言碎语就开始担心自己,段宁更担忧傅轻决一个心情不快,动动手指,就让一切重新回到起点。
现在外面的局势混乱,程路安虽然不是军火走私案的主谋,但该干的估计一件也没少干过,傅岐山没有保他,他既不会也不能供出傅氏,那么程舟能够嫁给傅准就说得通了。傅准虽然腿不能行,但照样身份尊贵,人人都只会说是程家高攀。看傅轻决的意思,军火走私案只会结在程路安头上了。
这当然不是段宁想要的结果。
他花费了如此多的力气,不在乎汤越则越过他和傅轻决合作,不在乎任何情义或信任存在与否,因为军火走私案只是一个开始,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李铎的死还是当年那场政治阴谋,都需要水落石出。
段宁想达成夙愿,就不能把傅轻决推去对立面上。
否则,傅轻决可以和傅岐山作对到今天,明天他同样可以重新站回整个傅氏的立场。
段宁听得懂傅轻决的怒火,很后悔那晚神志不清时对傅轻决说了那样的话。
程路安不是被傅轻决推出来的,而是被军火走私案的真正主谋、幕后的受益方推出来的。
傅轻决当然不是多么清纯无辜之人,但傅岐山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他确实还不屑于去参与。
他到底年轻,还是意气横出的年纪。段宁好像无法怨恨他。段宁是自愿为了活着而配合傅轻决的。无论是不是傅轻决,段宁都不想通过自己让别人体会什么叫背叛的滋味。
他知道这种滋味。
如果有得选,他永远也不愿做现在这个段宁。
第二天,段宁是从高管家口中得知,这天设在傅氏老宅的家宴,他也依然要一起去。
傅轻决是要去看叔父和大哥家的笑话,带上段宁,无非为了增加些热闹。毕竟傅轻决和他们那群姓傅的叫一家人,曾经程路安、程舟和段宁这样的也叫一家人,现在为了场家宴,要聚齐在一个屋檐下,难道还不够热闹和好笑吗?
傅轻决从下车起便独自走在前面,留给段宁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
从那晚至今,他们在别墅里没碰上过,这还是段宁第一次见到傅轻决。
傅轻决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段宁说过一句话,给过一个正眼,他进了大厅,也没有管段宁如何,一个人跟着傅宅的管家老齐就上楼去见了傅岐山。
段宁坐在大厅的沙发里,双手搭在身前,看起来很镇定,他扫过那扇落地窗,又很快垂眼回来,手指握得有些紧。
不知过去了多久,大厅里除了偶尔有佣人经过,其他一个人也没有。
段宁看向时钟,想到傅轻决和傅岐山一直在楼上,谈了如此之久,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不可能是为了别的。
傅岐山是要用程路安结束军火走私案,换得傅轻决也后退一步,不再深究吗?
段宁的存在,明晃晃显示着那场阴谋从未完结,因为段宁还活着,傅轻决会为了其他利益,而将段宁拱手让人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傅轻决如果和傅岐山化干戈为玉帛,达成一致意见,那么傅氏就真的会是铁板一块,难以被撬动了。
段宁的心跳得很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轻决对他态度的转变,使得他会不断地想着这些最坏的结果。
即便一山不容二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终于,段宁听见楼上有门开的声音,他往上一看,却是和程舟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程舟踏出的是他和傅准的卧房,他眼睛还是红的,肩膀小幅度地一耸一耸,仿佛是躲出来哭的,有细细的啜泣声。
他见到段宁,一瞬间愣住了,梗着脖子不再动弹。
然而程舟身后的那扇门很快又被打开。傅准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了门口,静静地看着程舟的背影,开口说道:“不是说去换衣服吗,你跑来走廊里,打算哭得让全家人都看见?”
他声音低沉冷淡,不带什么色彩,程舟顿时转过了身,傅准滑动轮椅往前,一把揪住程舟的手腕,再转头——不在视线死角的坐在楼下沙发的段宁又和他的目光交锋在一处。
“谁允许你进来的?”傅准骤然松开了程舟的手腕,问段宁。
程舟有些慌乱,不知是为自己辩解还是为谁,下意识小声说:“今天有家宴……”
“你给我闭嘴,滚回房间,”傅准打断了程舟,看着段宁,重复道:“我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眼看程舟肩膀一抖,抹着眼泪往回走。
段宁蹙眉站了起来,还没有开口,从书房出来的傅轻决像是看戏一般,一脸惊讶地看着傅准,说:“是我,大哥,你什么时候负责守家门站岗了吗?”
段宁耳边一颤,看着傅准黑得厉害的脸色,闻言也噎了噎,然后就被傅轻决那冷峻而淡漠的眼神从上至下扫了一遍。
--------------------
妈呀这群人凑一起

第30章
等傅准沉默不语地转身回了房,傅轻决从楼上下来,平静地盯着段宁的脸,扯了扯嘴角,开口说:“大哥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他漫不经心地问道,“知道这是傅家的家宴,你为什么来?”
段宁紧抿着嘴,不知道傅轻决想听什么回答,而傅轻决好像彻底地清醒了,不会再受段宁的骗,不会再因为段宁拙劣的讨好和虚假的顺从就特殊对待,最好让那些爱不爱的都滚一边去。
在权力、金钱和所谓的理想面前,谈感情就像谈了个屁,这种蛊惑诈骗人的东西,只会一碰就碎,一夕倾覆,一文不值。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