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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段宁缓缓抬起眼,下意识摇头,在傅轻决看来却仍是为了博取怜悯与信任的招数,像段宁不喊痛不流泪,却要欺骗他一样。
傅轻决拍了拍他潮红的脸,像是厌弃至极,下车前冷声警告道:“别拿你那双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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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段宁回到了港口通信部,站在自己的小隔间办公室里,哪怕里面被整理得很干净整洁,但是已经被翻过一遍的状态,那份之前的调查报告就完完本本地被放在了桌面正中央。
这是一次完全没做过什么准备的铤而走险。
港口突发枪击事件,段宁顺利到达安全局,在内部系统使用了密钥,将东西交给了汤越则,最终在程路安目眦欲裂的注视下离开安全局。
能有这样的结果,他应该十分高兴才对。因为从始至终,段宁就没有多么宏大、完备的计划,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只是活着一天,总要做些什么。
有些事如果没人会去做,那么由段宁来做,岂不是最合适不过?
尽管今天这些完成了的事,于军火走私案是重大的突破,在所有人眼里段宁就是傅轻决的人,为讨好帮助傅轻决可以卑躬屈膝,可以豁出一切。医生的诊断是他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汤越则同样看不懂他,甚至已经觉得他无药可救。
但段宁知道,他切切实实地、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利用了傅轻决,不是因为傅轻决对谁都像小孩和傻瓜一样好骗,而是他抓住了傅轻决为数不多的弱点。
两年多的时间,且不论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有着怎样缥缈、功利又可笑的感情——哪怕只是形成习惯,都是件很可怕的事。
也许任何作用力都是相互的。
段宁本就无从辩驳,也懒得辩解。
关系的缓和与修复,需要关系本身还有缓和与修复的可能。
傅轻决拿到的那只打火机和微型储存器,足以在傅轻决心里给他定下背叛的死罪。
如果一切就此结束在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他面前广袤黑暗的荒野上并没有路,他做不了成功奔向未来的计划,但早已做好了关于失败的心理准备。
只是当临近中午,段宁下意识拉开抽屉,看见自己带来的餐盒,里面盛着他早晨做好的三明治,他悲哀地发现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下午五点,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这一天对段宁而言是如此漫长,甚至到了离开公司的时候,他走到门口的这短短一截路里,也是如此煎熬。
段宁站在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提着餐盒,里面的三明治被他自己当做午餐吃掉了。
他的手艺其实非常一般,况且三明治这样冷冰冰的快餐食品,多吃几次就味同嚼蜡,他实在不喜欢。傅轻决却像是吃不腻一样。
兰亚总部门口恢弘空旷,车道可用,但却空着,段宁不知道自己是在等车还是干什么,心中后知后觉地自嘲起来。
他从不得不服从傅轻决,到为了讨好傅轻决,而主动听从傅轻决的命令,像保持着在军队的习惯,将这种习惯移到了傅轻决身上,并浑然无觉。
直到门前终于开来一辆高级轿车,傅轻决从段宁不远处的正门出来,几步上了车,对段宁视若无睹。
见轿车扬长而去,段宁平静片刻,转身打算走着回别墅。
一直等傅轻决离开后才动身的弗雷克却拦住了他:“段宁。”
段宁看向他,听见他继续说:“你怎么还敢跑到傅先生面前晃悠,傅先生不会让背叛他的人有什么好下场,对你已经很讲情面了,你要是有眼色的话,最好自行了断。”
“自行了断?”段宁问道,“傅先生以往都是这么处理别人的吗?”
弗雷克见他扣起字眼,又看见他手里提着的餐盒,眼神里有些轻蔑,说:“这些三明治以后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不是只有你会做三明治,利用傅先生对家人的感情,你真是好阴险歹毒的小人一个。”
段宁愣了愣,不知在想什么,却问:“他刚刚是去哪?”
弗雷克皱起眉头,忽然笑了,说:“夜灯。你以为傅先生还愿意回别墅看见你吗?也许等处理完关于’段宁’的一切,你就知道怎么算处理一个人了。”
“我知道了,谢谢。”
段宁平静得可怕,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他淡淡笑了一下,说:“你告诉傅轻决,我会如他所愿的。”
段宁借用了这个清白的身份两年零七个月,终究无法拥有清白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已经踽踽独行太久,如果黎明前的黑夜就是有这么无边无涯,他也已经用尽全力。
夜色渐深,坐落于总统府花园附近的夜灯灯火璀璨,大半建筑被浓密的树木包拢,唯独屋顶一颗水晶球耸立夜空,如一盏华美夜灯,在风雨如晦中永远依旧。
傅轻决在夜灯的宴会厅用了晚餐,听了半场钢琴演奏,然后跟着名利场里那群熟人一起移步去了大厅。
如今的夜场活动不改纸醉金迷,展览区表演的都是些专业的少爷小姐了,专吃这碗饭的,最会引金主开心,招人疼的小玩意儿。
傅轻决久不来夜灯,哪怕是来光顾一下露个面都难,一直是位拉拢不了的贵客、稀客。
他一来便被迫享受了前呼后拥待遇。
傅轻决在人群中看见安全局的杜局长,难得地端了杯酒过去,打招呼道:“杜局长,今天多谢了。”
杜局长一见傅轻决,跟他碰着杯,爽快地笑说:“傅先生哪里的话,本来也是程路安太过急躁了,是我们的疏忽,那位……段先生没事吧?”
“没事,”傅轻决脸色有变,微微笑着像是不想提了,转而随意一说,“杜局长,程路安在你们安全局干得怎么样?”
杜局长眼明心细,呵呵一笑,跟着飞快转了话锋,叹气说:“我当然相信程队长,就是最近侦查委员会和民众舆论可是紧咬不放,就看证据能不能支撑结论,一旦委员会有了裁决,我们安全局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怨言。”
他这是回应傅轻决,一旦各方有了决定,证据确凿,安全局当然不会插手。
程路安调来安全局才这几个月,如果连傅家都没人保他了,杜局长又怎么还会保。
傅轻决跟杜局长碰了一杯,看着大堂经理带着几个Omega的过来,傅轻决没有推脱,挑了个子最高的那个。
只是人来到跟前,比傅轻决还是矮了一截,看起来格外瘦小。
傅轻决不显地皱眉,坐下后,Omega就规规矩矩地跟着坐下了,只是规矩中还带着点大胆,上半身虚虚的想靠在傅轻决手臂上。
“傅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别不高兴,我能让傅先生开心起来。”
傅轻决看向他,手指拨了拨他的领口,说:“我心情好不好,你都能看出来?”
Omega欲拒还迎地缩脖子:“这么多人里,傅先生为什么选了我?”
傅轻决看他在害羞地笑,嗤笑一声道:“因为你离得近。”
“这样也算是让傅先生开心起来了。”
Omega勉强地继续笑着,使尽浑身解数也想要傅轻决今晚留下,他感觉到傅轻决的体温很高,心下一动,在转身拿酒时,悄悄往两杯里都扔了半颗提前准备的药丸进去。
这是在会所内进房后允许用的,微小剂量,如果客人不愿意标记或使用信息素,就能拿来助兴。
他把酒杯端给傅轻决,接着自己先喝了下去,面颊顿时跟着红了,他问道:“傅先生,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我从没听说过,他们都没人知道。”
傅轻决说:“你猜。”
Omega又一噎,这不应该他的台词吗?
他看着傅轻决微微抬头抿了口红酒,同时瞥到了傅轻决稍敞的西服衣领里——傅轻决后颈处竟然贴了阻隔贴。
正常情况下没有alpha会贴这个玩意儿,就算怕被信息素攻击或引诱的时候会失控,只要不是特殊情况,一针抑制剂下去就已经足够了,他知道傅轻决难伺候,没想到傅轻决连这个也贴着,能对别人防范成这个样子。
所以傅轻决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尽管傅轻决是Alpha,那酒里的药效依然很快显现出来,他像是有点微醺,Omega来扶他的时候,他身上滚烫,手臂很有劲,眯眼看了看扶着自己的人,下一瞬一把把人推开了。
傅轻决最终被大堂经理扶回了楼上的房间。
他在进门时还是清醒的,看着熟悉的装潢,想起那晚段斯是怎么进的门,求的他,在他面前无声地流下眼泪。
他现在燥热难当,只想把可恶的段宁抓来扔回床上,看他怎么求饶认错。
然而房间门忽然咔嗒一声,傅轻决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惹人燥热的信息素的气味,来自Omega的甜腻的桃香,加上愈渐强烈的药效,傅轻决撑着手臂倒在床边,目光有些涣散,闭眼后再睁开,幽暗的双眼一瞬间投射出十足的攻击性。
那个高个子的Omega大着胆子走进来,蹲下身,轻轻扶着傅轻决,伸手想去摘傅轻决后颈处的阻隔贴——
这无异于捋着虎须、碰着逆鳞了,下一瞬他就被猛地提起来。
砰一声响!他重重摔倒在地,一只手用力掐着他纤细的脖子,那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绷紧起伏,惊恐痛苦的Omega再对上傅轻决那双毫无温度而漂亮多情的眼睛,毫不怀疑,傅轻决能不动声色地单手就把他掐死在这里。
之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傅先生早已不复存在。
段宁在昏暗的别墅客厅里静坐了很久。
傅轻决今晚去了夜灯,夜灯里有傅轻决的专用高级套间,无论有没有点人,傅轻决大概率也是不会回来的。
也许傅轻决再也不会回这间别墅,等处理完段宁,或段宁选择自己了断,一切就结束了。
段宁恍惚之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偏厅而来,高管家拿着电话,神情惊讶至极而又凝重慌张,缓了几口气,看见段宁愣了两秒,又转过脸,径直跑去外面急匆匆地叫着司机。
段宁站起身,问道:“高管家,怎么了?”
高管家这才回过身,看着段宁说:“傅少爷在夜灯和一个Omega在一起,提前进入了易感期,信息素完全失控,再打抑制剂根本没用。”
她没说的是,傅轻决还被下了药,此刻已经在狂暴的边缘,完全无法沟通也无法靠近,如果不是那个Omega差点被掐死,混乱中傅轻决竟然叫了段宁的名字,高管家根本不可能和段宁解释这么多。
段宁愣了愣,点头,说:“夜灯的Omega应该是合适的,只是确实很危险,你们快去吧。”
高管家看他转身要走,咬着牙,一下叫住了他:“段宁,傅少爷点名要你过去。”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类似,从医学角度来说可能有所差别,但本质上是一个东西,段宁来别墅这两年,只见过一次傅轻决的信息素失控。因为高阶Alpha的易感期来势汹汹,那一次傅轻决的抑制剂打晚了,整个主卧房间里都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管家连夜叫来医生,才勉强稳住。
因为傅轻决在易感期不让人近身,信息素的浓度除Beta以外也让人难以承受,当时便叫段宁守在了门口。
可现在再叫段宁过去做什么?让他继续守在门口,回忆曾经是怎么在那里求的傅轻决,再看傅轻决现在怎么和Omega上床吗?
段宁被带来了夜灯,再一次踩上厚实的地毯,穿过两侧是深红花纹壁画的走廊,站在门口的时候,竟然没有闻见一丝属于傅轻决的那股花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都没有闻过了的缘故。
高管家挡在他前面,打开门后竟然让开了,神色严肃地示意段宁进去。
屋内的光线还是这么昏暗,身后走廊里的光源随着房门关闭被迅速掐断、消失,段宁往里走,被一股挥之不去的甜桃的信息素给弄得神经有些紧张,喉咙也莫名酸涩。
他看见床边靠坐着个人,可没有开灯,段宁以为是那个Omega。
傅轻决呢?
段宁捂着口鼻走近,顺着漆黑的轮廓摸过去,想要叫醒床边的这个人——然而他突然伸来一只手,天旋地转间,段宁被拽倒在床边,脖子被死死地掐紧了。
傅轻决周身浓烈的气息终于倾倒而下,段宁脸色涨红,急促喘起来,喊道:“傅……轻决……”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求生本能让他一脚往傅轻决身下踹过去,傅轻决顿时停了下来,看着被握住的掐着段宁脖子的手上。
段宁双手给人的触感很不一样,傅轻决缓缓眨了眨眼,痛苦而又讶异,一下子触电般松开了手。
“你叫我什么?”傅轻决继续拽过段宁的胳膊,把人顶到墙边坐着,段宁那条踹过傅轻决的腿也被握紧,卡在了傅轻决身上。
段宁剧烈咳嗽几声,全身动弹不得。
易感期的傅轻决像是失去了理智,比平常更蛮横,继续逼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段宁张了张嘴,勉力平静地叫他:“傅轻决。”
傅轻决浑身热得滚烫,那半颗药令他更加暴躁发狂,理智全无,傅轻决抱着段宁往身上按,像是非常不满意这个回答,埋在段宁颈间蹭来蹭去,突然往后一口咬住了段宁的的腺体,含糊执拗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叫的,再叫一遍,段长官,再叫一遍。”
段宁痛得提起口气,闷喘了一声,头上冷汗也猛然袭来,他疑惑万分,很不熟练地,轻颤着喉咙在傅轻决耳边吐出一声:“轻决......你先松开,轻点......”
这话会触怒容不得反抗的Alpha。
傅轻决听了,却像清醒了一些,抬眼去看段宁,黑漆漆一团里只能看见一双浸着光的眼睛,他哑声说道:“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你中午也没来,你都是在骗我,”然而信息素的冲击让他更为急切地扯着段宁的衣服,像猛兽圈禁起了自己的伴侣,想要标记,想要完全占有,傅轻决不断嗅着段宁身上那股稀薄的白松香,还想冲淡其他讨厌的味道,“要不然你再求求我,你是我老婆吗?我又不会跟别人结婚把你赶出去,老婆,为什么认不出我?为什么闻得到其他Omega的气味?”
在一通咄咄逼人的话语和粗鲁的动作中,段宁感到一阵撕裂胀满的疼痛。
傅轻决后颈上的阻隔贴也掉了下来,前所未有的汹涌而猛烈的信息素瞬间冲来,拼命地想叫段宁闻到,再多闻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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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更一章....下一章入v,可能要几天后了,不过这周任务字数肯定会写满的哎
傅轻决贴阻隔贴和之前不标记是一个原因,因为医生说老婆身体受不了,是他信息素的原因Ծ‸Ծ

段宁疼得厉害,更被傅轻决这惊世骇俗的话吓了一跳。
他紧蹙着眉,因为傅轻决的信息素太浓了,浓到感知迟钝的段宁都十分焦躁不安起来。一旦突破了某种界限,他对来自Alpha的信息素开始变得分外敏感,却又因为已经和傅轻决上过太多次床,太过熟悉这种感觉,既无从挣扎,也没必要做无用功。
虽然在此之前,段宁没有过陪伴Alpha度过易感期的经历,但段宁知道什么是易感期,更知道被迫“发情”时的痛苦。
此刻他是头脑清醒的那一个,单纯的刺痛竟然让他觉得只是还好的程度。
至于此刻承受这些的为什么是他——可能因为傅轻决没那么随便,看不上会所的人;傅轻决需要泄欲,而他只稳定包养了段宁这么一个人;傅轻决在易感期急于求偶,太过痛苦,挺不住了,抓住段宁就认成了他真正的另一半。
果然,傅轻决不再说话,来不及说话,他已经被彻底冲昏了头脑,陷入无法自控的狂热状态里,没有信息素的安抚,Alpha只想更加确保属于他的配偶不会离他而去。他一直低着头,脑袋在段宁的颈窝里拱,像是在找段宁索要信息素,哪怕只会产生排斥反应。
段宁被把着胯骨的位置,跨坐在了傅轻决的身上。
花海彻底淹没了他,像海浪一样拍打过来,让他一下下被拍在岸上。
绝大部分时间里,他触碰得更多的是傅轻决发烫的身体,偶尔贴在发凉的地板上,冷热交织,刚想躲一躲,傅轻决的另一只手便用了力,钳制着段宁的腰,把人抱得更死。
段宁在傅轻决再一次狠狠咬上他的腺体时,伸手托住了傅轻决的后脑勺,五指缓缓插进了傅轻决的发间,浑身已经大汗淋漓。
“段长官,”傅轻决似乎喜欢被段宁摸着脑袋,还是舔咬着含糊叫他,“老婆,再给我一点信息素好不好。”
“我、没有……”段宁一字一顿地说着,忍不住求道,“你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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