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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霸太撩人/穿越乡村,我和恶霸锁死了(田谋谋)

[此文双洁+1v1+多马甲+多反转+结局he+糙汉和美“娇妻”]
上半卷是种田和甜甜的恋爱,下半卷是身世揭露和极限拉扯,伏笔很多在上半卷,此文马上就要完结,大家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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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念道。
“陈大夫,你再看看,再看看,这可是我给我家向阳新买的媳妇儿啊,花了我两头猪啊……”又一个带着哭腔的老妇人说道。
“不是我不想救,可是这人明显已经是出气多了进气少,除非大罗神仙显灵……哎,周老太,你就不要难为我了,要不,你还是另起高明吧。”
“怎么就要死了呢?那我家向阳可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那群天杀的骗子讨个说法去!”
谁要死了,谁又在自己枕头边哭。
沈冬侨已经做家居博主三年多了,独居生活,一猫一狗,家里哪里还有别的人。他努力回忆着,却只想起来,自己开门拿了个外卖,然后就看到了穿着外卖员衣服的前男友,手里还拿着一把消防锤。
“嘭”的一声,好像是砸到他头了,接着就全都不记得了。
他死了吗?
沈冬侨身体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眼睛,只是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一片白,而是一个又高又黑的木梁屋顶,上面还挂着不少成年累月的蜘蛛网,这里不是医院?
怎么回事?
这时,脑中忽然有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了进来。
追兵,屠杀,鲜血,还有女人的呼喊声。
“冬侨,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沈冬侨捂着头,直挺挺得一动不动,直到记忆全部输入完毕,他才大口开始喘气。
他穿越了!
苦主与他同名同姓,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儿子,上头三个姐姐,生到第四个才有了他这个宝贝疙瘩。
不知为何,他家摊上了大事,遭了难,父母和一众家仆惨死,三个姐姐和他一起逃难,为了保住他这个周家的独苗苗,姐姐们把他打扮成女孩子模样逃了出来。
可是富人家的女孩儿就是抹了一脸泥,身上换了粗布麻衣,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他们被人牙子盯上,之后就被绑着手脚,四处转卖。
他最小也最不好卖,加上一路上被虐待,身子骨就不行了,被人牙子半推半送,卖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乡野村落。
这可是妥妥的贩卖人口,加骗婚啊?!
这地方十分偏僻,沈冬侨记得来的时候是被捆住手脚坐在牛车里颠簸好几日。
买他的人家姓周,周老太已经六十多岁了,满脸都是岁月的沟壑,脸上带着乡里人淳朴的高原红。
家里的混小子叫周向阳,是村里原来的屠夫之子,父母双亡,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子,不肯接家里的杀猪卖肉的营生,每天在外鬼混,吃喝嫖赌样样都行,把父母留下的家底败了个精光。
二十有四了,还靠着周老太照顾,同村的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却是家里油瓶倒了,也不愿意扶一把的主儿。
周向阳高大魁梧,一脸大胡子,凶神恶煞,同村的姑娘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愿意嫁这样的懒汉,嫁过去吃苦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家暴。
于是周向阳硬生生拖成了大龄剩男。
这几年周老太身体越发不好了,她本就年事已高,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生怕自己哪天真的两脚一蹬,这个混小子就彻底没人管了,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拿着家里仅剩的两头种猪想给周向阳换一个媳妇儿来。
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了他这个最便宜的。
可是她那老眼昏花啊,不仅挑了男的,还是个半死不活的,买过来不过半日就要断气了。
这红事还没来得及张罗,天地都没拜呢,家里就要挂白绸了,这谁能受得了啊,气得她跑出二里地,去追人牙子去了。
沈冬侨理清了思绪,也缓过劲来了,也彻底接受了现实。
说实话,沈冬侨重生后也没多高兴,甚至想着要不要再死一次。
他上辈子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一辈子平平无奇,唯一做的骇人听闻的事情,就是喜欢了一个男人。
这是他的初恋,学生时代的师兄,也是他的偶像,白月光。
能与这样的人两情相悦,他简直觉得此生无憾了。
可惜这个师兄,人前衣冠楚楚,人后却是个衣冠禽兽,是个男女通吃的渣男。
他承认自己恋爱脑,遇人不淑,被渣男骗的团团转,为渣男洗衣做饭,还为他工作加班做ppt。
谁知渣男升职加薪后,不仅PUA他,还偷偷交了个有钱的女朋友。
被他发现后,渣男居然说交女朋友是为了两人的关系做掩护,还说就算结了婚,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当场还想qb他。
而不巧的是,这一幕正好被渣男的女友撞见了。
“捉奸在床”后,那个渣男一改说辞,颠倒是非,说是沈冬侨勾引他,觊觎他。渣男的女友不肯罢休,发了疯,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沈冬侨自此恶名远扬,不仅丢了人还丢了学业毕业证,父母也跟他断绝了关系。
为了活下去,他换了城市,隐姓埋名,做了一名网络家居博主,买了一个带院子的50多平的小房子,开始晒装修,然后养花种菜,养猫养狗,不需要露脸,每天靠着拍视频,做剪辑过活。
三年了,好不容易能还上了全部的房贷,生活也走上了正轨,和那狗男人也彻底一刀两断。
谁知最后还是死在了他手上。
死就死了,怎么就穿到了一个更苦命的主儿身上。
现在怎么办,不仅身负血海深仇,一身毛病,还卖给了一个恶棍做老婆。
真死透了也就罢了,现在这死了又活了,真是活受罪。
如果他被那些仇家找到,就把他打死了……
如果把他退回还给人牙子,估计再这么一折腾,他又会死在路上了……
如果没有退成功,那恶棍回来,把他拉进被窝里,发现他是个带把的,当场就能把他打死了……
无论哪一种结果,沈冬侨都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想哭,可是身体里的水分太少,眼睛干涩,喉咙都渴得冒烟。
憋不住,还是先起来找点水喝。

第2章 吃饱了再睡
沈冬侨拖着昏沉的脑袋,在昏暗的房间里四下寻找着。桌上有两个带着豁口的破碗,还有个看不清颜色,包了浆的茶壶。
在解渴和卫生之间,他选择了前者,顾不上脏不脏,挑了一只看上去豁口没那么大的,干净一点的碗,倒了半碗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现在正值春寒料峭,壶里的水就算是烧过的,也早就已经凉透。
一杯水下去,解渴倒是解渴,就是整个人从喉咙口到脚底板都透心凉。
沈冬侨本来还病着,再喝了这么一通凉水,开始剧烈咳嗽,整个人都开始打颤,牙齿不受控制的咯咯打架。
沈冬侨抱着肚子又爬到床边,拿了一件厚外套穿上。
外套很长,很宽大,他穿着就像是套着一个麻袋,又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手指头尖儿都伸不出来,下沿都到小腿膝盖了。
这款式看着是男人的,联想一下,应该就是那个混子周向阳的。
按照这个款大小看,这人身高起码在1米85以上,而且肩膀宽的是他两倍,身材壮实的像头牛犊子。
沈冬侨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身体也没再发抖。
他拖着酸软的腿,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整个屋子还挺大的。
三房一厅一厨房外带一个院子,标准的三开间朝南的小平房。
只是十分简陋,墙是用泥块砌的,墙皮东掉一块西掉一块,斑驳得像是一只癞皮狗,院子里的篱笆都断了一大半,看得出来是多年没有修缮了。
沈冬侨猜测如果遇到一场大点的风雨,估计就能直接塌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院子里种着几种家常菜,鸡圈里还有几只抱窝的母鸡,圈里好像还有猪崽的叫唤声。
家里的家具也十分的老旧,吃饭的桌子腿已经三高一低,地下垫了一块木块还是会轻轻晃悠。唯一的衣柜角落里已经被老鼠咬破了几个洞,柜门已经关不严实,里面没几件像样的衣服。
就连床幔都已经破烂不堪,轻轻一碰就撕个大窟窿,不挡灰尘也不隔蚊虫。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发霉又像是什么东西腐坏了,门边还一股浓重的尿骚味。
这是懒到什么程度,走几步去茅厕都不高兴,就撒自己家墙角,也不怕熏着自己。
沈冬侨一阵恶寒,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差点没被熏yue了。
像是常年没有洗晒,洗了也没有晒干的味道,还有一股子男人的汗味,实在是难闻的紧。
可是现在他也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裹紧这难闻的衣服取暖,他身上原本就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秋衣,还是女款的,不冻出毛病来才怪。
肚子里实在是冷得难受,人牙子不给他吃饭,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他拖着这一身大棉袄往厨房走去。
锅子里还有两个冷掉的野菜馒头。
沈冬侨也不矫情,往锅里倒了一勺水,架上蒸笼,往灶台里面塞了一把柴火。
他想着只要把馒头蒸热蒸熟,就着热水吃下去,他就能活。
靠着灶台,烤着手脚,暖和了一些,刚刚干涸的眼眶忽然就涌出了眼泪。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现在一锤子又被打回了解放前。
不,打回了不知哪个古代。
他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怎么办?
他的猫猫狗狗怎么办?
他的尸体有人发现吗?
他爸妈知道他死了是会难过还是会觉得他死了活该?
会有人给收尸吗?
还是他就这么白白死了,那个天杀的渣男会不会被抓起来?
哭得狠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沈冬侨习惯性去找纸巾,可是这古代哪有这精细玩意儿。
他也不管了,全部抹在了外衣的袖口上。
反正都这么脏了,也不在乎他这么点鼻涕眼泪。
沈冬侨哭完了,整个人忽然也就轻松了一些。
发泄归发泄,发泄完了,还是要填饱肚子。
狠狠啃了一口热馒头,吃了再说,怎么说也要做个饱死鬼。
又舀了锅里的热水,加了两勺灶台上的红糖灌了下去。
狼吞虎咽吃了一个馒头,沈冬侨的电量也恢复了一半。
他的这个身体长期挨饿,胃变小了,吃了一个馒头,加一碗红糖水就开始打嗝,感觉顶得慌。
他看着外头的天,已经快黑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回来。
周老太,走了也挺久了,还不见人,那个周向阳也是个不着家的。
不如……逃走……
可是他身上没钱没粮还不能暴露身份,走去哪里?
这么黑的天,他不熟悉路,可能出不了村。
后山可能有出路,但是现在乌漆麻黑的,万一不小心摔了或是遇到什么猛兽了也是个死……
这个地方虽然是古代,但出行也要身份的,他原来的身份就是不能用了才会被人牙子抓到。没有身份,那人牙子就又有可乘之机。
依稀记得,周老太买他时说过,等成亲后就给他上家谱。
如果能有个身份,他是不是就能自由出走了。
沈冬侨想了想,决定还是不逃了,先想办法弄个合理的身份再说。
他把剩下的一个馒头,热在锅里,然后爬到了床上,打算睡一觉。
这一天糟心的事情太多了,他精神还在恍惚中。
侥幸得想着,万一,他一觉醒来回去了也说不定,又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一个梦,等他睡醒了就过去了。
沈冬侨缩着身子,上了床。
床板邦邦硬,上面就垫了一个薄薄的褥子,被子也干瘪的像条晒干的黄花菜。
沈冬侨不敢脱衣服,把外衣当成了睡袋,缩在里面,上面再压上被子,躲在靠内侧的床幔里,才能躲开无孔不入的寒风。
咳嗽到最后已经有些气喘了,肺里疼得厉害,到了后半夜才疲惫地睡着。
天快亮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一个喝得东倒西歪的高大身影像是摇船一样,一步三摇地进了门,熟门熟路地翻身上了床。
被子一抖,就往里钻。他宽阔的身躯转身搂住床上的外衣,嘟囔了一句暖和,然后就沉沉睡过去了。

好不容易睡得踏实了,一大早沈冬侨就被人从床上踢了下来?
他一阵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
哎呦一声叫唤。
“哪来的小毛贼,敢睡我的床?不想活了?”
沈冬侨瞬间清醒了,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杀气,身材高大,满脸胡茬子,寒冬腊月就穿着一件麻衣短袖的壮汉,魂都在飞。
他就是周向阳!
“我……你……”
沈冬侨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又要动手。
看着那沙包大的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上辈子死亡的恐惧让他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我是你媳妇儿!!”
沈冬侨脑子一热,喊了出来。
拳风在他耳边骤然停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
威胁的语气,低哑的男声,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是你奶奶买来的,你的媳妇儿……”
沈冬侨颤颤巍巍地把一句话说完,就咬住了舌头。
完了,他这谎撒了,以后怎么圆回来呢?
周向阳蹲下身,用一双如同野兽般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沈冬侨。
沈冬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大气都不敢出。
“你是我媳妇儿?”
“……”沈冬侨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周向阳想了想,半信半疑了一会儿,想着他奶奶确实说过想给他买个媳妇儿来着。
他蹲下身,两手一伸,从沈冬侨胳吱窝里一抄,就把人轻轻松松给提了起来,还上下颠了颠。
“这么小,能生娃了吗?”
沈冬侨哪敢吱声,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因为恐惧而蓄满了眼泪。
“我还小,不能生。”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沈冬侨一个二十一世纪,快三十七岁的准大叔,被提着问能不能生娃,他简直羞耻地要昏过去。
周向阳见他要哭出来的表情,有些嫌弃。
踢了个凳子过来,把人按在凳子上。
他奶还真给他弄了个媳妇儿来,这全身上下也没有半两肉的,还要养多久才成。
真是浪费粮食,还费钱。
“我奶花了多少钱买的你?”
沈冬侨哽咽了会,回道:“两头猪。”
“NND,你这小身板能值两头猪?不会是被骗了吧。”
“……”
沈冬侨心里咯噔一下,这周向阳也不傻,居然猜中了。
可不是被骗了,还骗的不浅。
一想到被他发现的后果,沈冬侨就打了个寒战。
“你还冷?我衣服都套你身上了。”
沈冬侨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着要不脱了还给他。
这天,这男人只穿着一件短打居然不冷,那手臂上纠结的肌肉团子还在冒着热气,让沈冬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默默解开扣子,想着还是脱了还给他吧。
周向阳居高临下,看着沈冬侨开始解扣子,露出里面一截洁白的脖颈,还有粉色的衣领子。
感叹道,那脖颈子也忒细了,比他手腕儿还细。
他一把掐住估计人就没了。
解开四个扣子后,周向阳才看清,沈冬侨干瘪的胸膛。
他又摸着胡子,一阵砸吧嘴,这也忒小了,还没长?
解开六个扣子后,周向阳眉头紧皱,脱了他这层皮,这都快没馅儿了。
沈冬侨脱着外套,好不容易汇聚在胸前的暖气也一点点散开了。
他的脸开始肉眼可见的泛白,嘴唇开始泛青,喉咙又开始发痒。
正当他要脱袖子时,一双大手把他刚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给搂在一起。
“穿着吧,冻死了浪费我奶那两头猪。”
这是啥话?
沈冬侨气得脸都红了。
他还比不上两头猪?
还没等沈冬侨回话,周向阳已经开始下命令了。
“我饿了,给我搞点吃得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床上一躺,抱着那床被子,露出个宽阔的后背,准备睡个回笼觉。
“做好了叫我。”
瓮声瓮气地嘱咐完几秒,就打起了鼾。
这秒睡的功夫,真是叹为观止。
沈冬侨刚刚还强打精神,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腿又开始发软。
太可怕了,这周向阳太恐怖了,被他盯上就像是被猛虎盯了一样,本能地想要逃,可是身体却应激反应似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现在怎么办?
还要给老虎做饭?
沈冬侨看着另一间房间,还是没有人,周老太是不是一夜都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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