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恶霸太撩人/穿越乡村,我和恶霸锁死了(田谋谋)
周向阳不由点了点头。
沈冬侨忍着钻心的疼,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周向阳看着他的身影,心头涌入了一股暖意。
这种感觉很奇怪,
胸膛里忽然满胀得很。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小时候,他二婶表面和善,背后时常虐待他,他说了没有人信,都说他忘恩负义。直到被他奶奶发现,才阻止了他二婶的恶行。
他奶奶硬气,带着他单过。
可是依旧不能躲过二婶的中伤。
她在四处散播他和他奶的坏话,他争过,也辩过,可是没有人相信。
后来他也不再试图让他们相信,而是用拳头来让他们信服。
这些年,多少人面上顺着他,叫他一声爷,可是在他落难的时候,却都躲得远远的,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唯独今天,
这个人说会站在他这边……
沈冬侨走到族长面前,二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契书递了过去。
上头写的很简单明白,类似于遗嘱,把田地和房屋都给了周二。落款处五个指头印子,分别是周老太,儿子周二,还有三位族中的长辈。
落款是在两年前。
“请问,上头按印的三位长辈何在?”
沈冬侨问道。
“两位已经过世,还有一位……”族长指着他身旁的一位老者。
此人长的很高,面容消瘦,眼睛瞳孔泛着奇怪的白色。
“老人家,这份契书是您按的手印吗?”
老者有些茫然,道:“看不清,是的吧,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沈冬侨:“……”
现在三个见证人只有一个在世,而且似乎得了白内障,又已经不记事了。
要从见证人身上找线索,似乎十分困难。
沈冬侨从怀里取出那张欠条,然后折了一下在空白处,让老人按了一个手指印。
对比了一下,确实是老人的手印。
“看吧!我这契书绝对是真的!”
缓过气的二婶又开始叫唤。
周向阳瞪了一眼二婶,却没有动。
沈冬桥心道,还好,没冲动。
捏着手上那张纸,沈冬侨又对着阳光照了照,纸张有些老旧,已经泛了黄,他拿到鼻子边闻了闻,一个猜测一闪而过。
“二婶,这契书,你是否妥善保存?”
“当然,我都是贴身保存的,都是放在身边的。”
“贴身保存?从来没有放到过不干净的地方?”
“那是,自然!”
沈冬侨又问道:“既然如此,上头为何会有酱油和茶叶的味道。”
二婶一愣,支支吾吾起来,眼神闪躲片刻,又解释道:“也许是不小心沾到的,对,不小心沾到的。”
其实这种纸张做旧的手法,沈冬侨也会一些。就是用酱油和茶叶混合后,将纸张放进里面浸泡,就能制造出泛黄的假象。
被这么一问,二婶明显已经有些慌神,却还强装镇定。
确实,光凭这一点,不能判定这是假的。
可是沈冬侨看出的破绽还不止这一点,他继续分析。
“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有指纹,就算是一个人,小的时候和老的时候,也会不一样。”
沈冬侨把自己那张欠条摊开,上面是他的手印,下面是刚刚那位老者的。
“你们看,我的手印指纹紧凑,细密,指纹清晰,而刚刚那位老人家的手印要稀疏,指纹因为劳作而磨损,十分模糊。”
“你们再看,这张契书上的的手印。”
沈冬侨指着其中周老太的手印道:“我记得奶奶已经年过六十,她的手印怎么可能如此形状。”
沈冬侨的声音扬起,余音不断,片刻安静后,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很多人都看向自己的手,研究起手印来。
二婶的脸色难看至极,嘴里嚷嚷着:“胡言乱语!都是胡言乱语!”
她已经乱了阵脚,此时风向也变了,所有人都对着二婶指指点点。
二婶大势已去,却还在垂死挣扎。
想要扑过来抢契书。
“按住她!”
族长发了话。
“你若不认,我们可以报官。这种鉴别,官府有专人可以识别。但是二婶,一旦报官,就要按律行事了!”
沈冬侨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可是这却成了压死二婶的最后一棵稻草。
“族长大人,您最有学识,请问伪造契书,夺人家产,会有怎么样的惩罚?”
“鞭刑四十,入狱五年。”族长敲了敲拐杖。
二婶面如死灰。
沈冬侨垂眸问道:“二婶,你说呢?”
二婶的嚣张气焰彻底破灭了。嘴唇蠕动,裤子底下已经湿了。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二婶的儿子没骨气地跪了下来,最先破了防.。
沈冬侨推测,上面周老太的手印就是他的。
“娘,娘,你说啊,不能,报官。”二婶儿子拉了拉她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
“对啊,快给族长认错,快!"二婶丈夫也跪了下来,张口说道:“我是鬼迷了心窍,才娶了这歹毒的妇人,跟我儿子无关,你们要抓,就抓她!”
沈冬侨面露鄙夷,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个天杀的,黑了心肠的窝囊废啊,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
二婶在地上翻滚,一身的尿骚味,原本按着他的人都被恶心到了,一时间无从下手,被她挣脱了。
她使劲往前扑腾,抓挠着她口中那个黑心的丈夫。
他丈夫脸上脖子上被她挠得都是一道道的红痕,抱头鼠窜。
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劝不住架,一口一个爹啊,娘啊的叫着,又是跺脚,又是嚎啕大哭。
村民们都踮着脚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这一场大戏。
“恶毒,太恶毒了!我就说周二家这媳妇儿不是个好东西,还虐待周大家儿子,说不定周大夫妻俩的死就和她有关系……”
“打得好,周二太不是男人了……”
“他们家连契书都敢伪造,指不定还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家前天丢了只鸡,说不定就是她偷的,必须报官,都抓起来!”
这样的场景何其眼熟,像极了现代网络上的键盘侠。
看热闹,激化矛盾,不嫌事大。
前一刻,他们还在针对周向阳,现在却像是忘记了一样,转头就开始转头骂二婶一家。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反转的余地。
沈冬侨胸口撑着的一口气散了,腿就撑不住了,他扶着膝盖,吃力地喘着气。
回头想往长椅那边挪一挪,却没有发现二婶又向他冲了过来。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沈冬侨心头一惊。
二婶已经一把抢过桌子上契书,囫囵塞进自己的大嘴里。
干巴巴的死命嚼起来。
一个男丁,卡着她的脖子想要把他嘴里的契书抠出来,却被她死死咬住了手指。
男丁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扇的她的半边脸通红。
二婶趴在地上,伸长脖子,喉头滚动,眼珠子凸起,抓着自己的喉咙,死命把口中的契书往肚子里咽。
噎得直翻白眼。
“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带血的嘴角扬起,神色癫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什么契书,没了,哈哈哈……你们没有证据,谁能抓我?”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头发凌乱,半边脸红肿,嘴角带血,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周向阳忽然动了,他大步往二婶走去。
现在已经没有人拦着周向阳了。
村民都觉得这次二婶肯定活不成了,会被周向阳活活打死。
族长也垂下眼眸,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男丁们也退开,让出了一条道。
反正这样的婆娘,他们的家族已经不可能认了。
“杀了我,杀了我,我们一起死!”
二婶没有退缩,她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结局。
丈夫已经选择了抛弃了她,儿子也因为她而蒙羞。
如果她不死,那么她的儿子这辈子都会被戳脊梁骨。
“哈哈哈……”
二婶笑到满脸是泪,没有躲闪,反而是迎着周向阳扑了过去。
杀人偿命,只要周向阳杀了她,他就要去吃牢饭。
周大家就再也没有后了,那么他们家的家产,以后还是她儿子的。
二婶像是存了死志,撞向周向阳。
周向阳抬起了钢筋铁骨一般的手臂。
“周向阳!”
沈冬侨一声叫喊淹没在人群的惊呼之中,可是周向阳却精准地分辨出了沈冬侨的声音。
周向阳看到他焦急地摇着头,耳边响起了沈冬侨叮咛的话。
“不要动手……”
抬起的手臂又落了下来,周向阳侧身躲过了二婶的一扑。
二婶闭着眼睛却没有感觉到疼,睁开眼睛一看,周向阳站在那里,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他掸了掸被她碰到的肩膀,眼中满是厌恶,再也没有再理会她的挑衅,头也不回地往沈冬侨走去。
沈冬侨抬起手,周向阳握住。
如此之默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眼神却像是明白了对方未说出口的话。
沈冬侨终于卸了力气,几乎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周向阳的手臂上。
周向阳感觉他手心里都是汗,低声问了句:“还好?”
沈冬侨点了点,可是颤抖又苍白的嘴唇泄露了他实际的状况。
周向阳弯下腰,抄起他的腿弯,就把人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别……”
被孩子一样抱在一个男人怀里,沈冬侨羞耻又害怕地抓着周向阳的衣服。
周向阳转头对着族长说道:“见证也见证完了,我媳妇儿需要休息。”
族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道:“周大家的,你说说你想法,是要报官还是族规处理?”
这话说的委婉,其实这种事,可大可小。
可是他是一族之长,必须从大局考虑。
“你说呢,娇儿?”
沈冬侨还在想周向阳会怎么回,却看到他低头问自己。
这么亲昵的叫法,真是别扭。
沈冬侨有些莫名脸红。
他看向院子里,此时的二婶已经彻底疯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又是哭又是笑。她的儿子和丈夫都躲得远远的。
这女人也已经十分可悲了。
出了这样的丑事,对于周家全族来说,都十分的不光彩。
“家丑不必外扬,奶奶如今尸骨未寒,不要再让她老人家烦心了。”
沈冬侨想着早点结束,说完又不太确定地看向周向阳。
“你觉得怎么样?”
“家里的事,你说了算。”周向阳答道。
“好,”族长最后拍了板,道:“这次的事是周二家对不起你们,我会按照族规处置。”
族长说完这些,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还有关于上族谱的事情,你奶奶出事前就来问过我,”
族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着。
“族规规定,无规矩不成方圆,必须要成亲拜堂后才能入,这件事三年后再议。”
沈冬侨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这意味着,他这三年不得不依附周向阳。
族长说完,就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了,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也在片刻后都散开了。
二婶是被她的丈夫和儿子抬走的。
至于族里会怎么处置他们,沈冬侨并不关心。
他从来都是一个简单的人,心里装不下那么多的恨和怨,只要别人不来他的一亩三分地撒野,他就会过得很知足。
沈冬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腿好多了,肚子却开始叫起了空城计。
现在已经下午了,早上那半碗稀粥,一个鸡油饼,早就已经消化殆尽。
周向阳不知道在做什么,放下他之后就出去了。
饭做了么?
院子打扫了吗?
还记得他这个病患吗?
他周向阳身上一身腱子肉,抗饿抗寒。
可怜他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想吃口热饭都难。
“唉~”
沈冬侨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拖着“残躯”去厨房里找吃的。
厨房里还有不少剩菜,虽然已经凉了,怎么说也能对付一口。
沈冬侨一只脚已经跨出床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向阳端着个碗站在门口。
“你要干啥去?起来做什么?”
沈冬侨看着他手里捏着的碗心里一喜,难道这家伙是给他做饭去了?
还没欢喜几秒,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沈冬侨眉头紧皱,捂住了鼻子。
他终于看清了碗里的东西,那黑漆漆的一碗汤汁,不就是早上差点让他怀疑人生的药汤吗?
“陈老头说了,一天三次,药刚熬好,你趁热喝。”
周向阳一个壮汉,“体贴”地提醒沈冬侨吃药的时间到了。
却让沈冬侨莫名联想起一个桥段。
貌美的潘金莲拿着汤碗深情款款地走来,口中念着:大郎该吃药了!
可是早上陈大夫给他的是一小碗,现在周向阳端过来的可是一个海碗。
那黑漆漆的药汁满满当当,足足比早上多了好几倍。
这一碗要是喝下去,沈冬侨就真不用吃饭了,管饱一天。
光闻这味,他的腮侧就开始不自觉的酸胀,喉咙反射性的滚动,不断吞咽口水。
好想吐,唔……
“你等等……先放那里……”沈冬侨指着离自己最远的案头说道。
别过来,让他先缓缓。
周向阳不乐意了,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语气说道:“不吃药怎么行,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
沈冬侨知道不吃药不行,可是这致死量,他实在是承受不住。
“我喝,我一定喝。”
沈冬侨咬牙承诺。
“可是我现在肚子饿,我们能不能先吃饭?”
沈冬桥放软了语气,表情十分可怜,委屈巴巴地说道。
周向阳坚定的态度,目光一下子好像软了。
媳妇儿好像在撒娇,有点……可爱……
周向阳放下碗,清了清喉咙道:“行,先吃饭……可是我不会做。”
沈冬侨:“……”
你个老六,不会做饭,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沈冬侨嘴角一抽:“我来做。”
“不行,你是病人,不能走动。”
沈冬侨假笑一声:“那我说你做,行不行?”
“成。”
周向阳把沈冬侨抱到了厨房,放在了烧柴凳上。
还拿了个三角凳子放在他脚跟底下,让他的腿能伸直,坐得舒服一些。
这,好像有点贴心。
沈冬侨有些受宠若惊,自己的家庭地位貌似上了好几个台阶。
家里还有一些白面,如果沈冬侨做,肯定首选面食。
劲道的拉面,配上鸡汤鸡杂,这大冷天吃上一碗,绝对暖胃又暖心。
可是现在他也做不了……
他看了一眼周向阳,估摸着教会他的可能性。
看着他试图往精贵的面粉里加一大勺冷水,
沈冬侨就放弃了。
叫停了周向阳后,觉得还是一切从简,做一份最简单的鸡汤疙瘩面。
“面粉加温水,慢慢成团……对,水够了……”
沈冬侨口头上指挥着,周向阳的力气大,揉成的面团子十分有弹性。
“醒一下面,你去外头掐点菜,鸡圈边上那个,再拿两个鸡蛋,还有一把小葱……”
沈冬桥手指头刚指出去,才后知后觉,使唤的口气有些重了。
虽然沈冬侨帮过周向阳,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他偷看了周向阳的脸色。
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还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指着鸡圈问:“这头的,还是那头的?”
“这头的。”
得了沈冬侨的指示,周向阳脚后跟一扭就去外头掐菜掐葱了。
沈冬侨松了一口气,这么好说话,让他有些好不习惯。
碗里还有不少鸡内脏。
“剁碎有点,加点鸡油炒一下”
周向阳看着案板上的刀没动。
沈冬侨已经烧热了锅,却不见周向阳有动作。
“怎么了?不会用刀”
也不是没有可能,周老太心疼他,可能从来都没有让他做过家务,自己现在这么使唤他,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不,会。”
周向阳有些犹豫,拿起了菜刀。
剁鸡杂的声音在案板上有节奏地响起。
沈冬侨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周向阳拿刀的姿势十分的娴熟。
不仅会用,而且剁的很好。
沈冬侨想了想,记起周向阳的父亲就是屠夫,他应该是从小就耳濡目染。
锅里的鸡油已经烧热,先打了两个鸡蛋下去。
煎得外焦里嫩后,加入鸡汤和剁碎的鸡杂。
鸡汤烧滚后厨房里就香气四溢,撒点粗盐,完全不用再加任何佐料。
周向阳按照沈冬侨说的,把面团揪成小块扔进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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