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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麻辣烫多醋)


“只可惜不知何时才有振翅而飞的一天。”
“只要你沉得住气。”
“都处理干净了吗?”
“微臣办事,殿下放心。”
知晓裴三没死,慕容誉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感到不安,手下办事不力,回头崖上那支惊马的暗箭原本是该要了他的性命的,以令裴氏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但现下功亏一篑。
“姨丈有没有觉得,废太子一事,十分蹊跷?”
“殿下以为蹊跷在何处?”
“太巧了,所有事情都太巧了。”
“无论是不是巧合,总归是对我们有利的。”
“姨丈说得是。”
裴景灏听罢手下回报的事情,望着桌面上的字画,忽觉怅然若失,他甚至已经决定要说服父亲必要时助三皇子一臂之力,他看人的眼光果然不怎么样。
那日蓬莱阁诗会,三皇子也在席列之中,明知慕容詹与蒋家那丫头暗通款曲,却装聋作哑,只字不提,好一个置身事外。
或许他当真不知,可有这么一个精明的姨丈在背后替他谋划,他真会一无所知吗?
京中因太子废立一事正满城风雨之时,慕容胤已经在赤龙山上土匪的柴房里吃了睡,睡了吃,悠哉悠哉住了好些日子,虽然条件简陋了一些,但伙食不错,早中晚三次放风,不定时山寨集体活动,除了山贼们不够友好,其他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少爷,那些山贼什么时候才会放我们回去啊?”
他看向吃饱喝足瘫在草垫子上哼哼的人,笑问,“怎么,急了?”
茂竹爬起来,挠挠头,“我好歹是庄里的管事,都上山这么些日子了,庄子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庄子你不用操心,有曹芥帮你打理。”
茂竹还是担心,“庄子那么大,账目乱得很,杂事又多,曹公公不熟悉,我怕出什么纰漏,叫府上察觉就不好了。”
身边人拔掉衔在嘴里的干草,胸有成竹说得笃定,“我的人,你放心,莫说一个小小的庄子,便是将宫里四司八局十二监一并交给他打理,他也能照管得井井有条,半分纰漏不会有。”
茂竹爬到他身边,“少爷,我想主子了。”
他拍拍少年的后背,“小傻子,他已把你忘了,把我也忘了。”
茂竹盯着破败的屋顶,“少爷,你说主子他还会想起来吗?”
“不会。”
“我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他所有的事情从来都是我一手操持,少爷你知道吗,我难受的不是主子把我忘了,而是我一直以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照顾好他,但我错了,没有茂竹,星竹也可以,甚至比我做得还好呢,我原本应当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何,却难受得很。”
“这世上,没有谁是无可取代的,很多事情,学会放手,才能解脱。”
茂竹听他说得很有道理,禁不住瞪大眼睛望着他,“那少爷你解脱了吗?”
他缓缓摇头,“没有。”
“那你说得有模有样的。”
寨子正堂议事厅内,山贼们七嘴八舌,讨伐声一片,主位上的人弱冠上下,一身粗布衣,左眼下一条刀疤,浓眉紧拧,闭着嘴半晌一言不发,正是寨主赵飞,他听着手下兄弟骂得声震屋宇,对后山柴房里关着的人也是十分头疼。
“燕子,算俺求你了,快将那两个吃才撵下山去吧,山上的粮食本就不多,他们两人,足足吃了我们五个人的口粮,五个人呐!”
“大哥,我才打的山鸡,连口汤都没喝上!王嫂子居然炖给那俩小子吃了,真鬼迷心窍了!”
“自打那小子上山以后,红春就再也不肯正眼瞧我了,大哥,再不将他送走,我媳妇儿都要没了!”
“不单是咱们寨子,连山下十里八村也不得安宁,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知道咱们寨子里锁了个俊俏郎君,天天成群结队上山送花送果,生怕咱们将他饿死了。”
“甭提什么大姑娘小媳妇儿了,就连最刻薄碎嘴的吴婆子,见了那小子也跟丢了魂一样,真他娘的邪门儿!”
“燕子,快想想办法将人弄走吧,老这么在山上也不是个事儿啊!”
“奶奶的,打不得,骂不得,气死老子了!”
座上人望向一旁叫屈的屠夫,“谁人不叫你打,不叫你骂了?”
屠夫一听,更加憋屈,他咬牙切齿,恨得直拍大腿,“俺那婆娘护着,我敢么我!”
赵飞额上青筋蹬蹬跳个不停,当日,那人两手空空上山要人,不单没将他的人从大牢里领出来,还威胁说要报官,叫官差上山剿灭他们,他心中一恼,便将人扣下了,这一扣不当紧,扣出个麻烦来。
听那抓来的小管事唤他六少爷,想必是相府的公子无疑,他只是个小蟊贼,准确来说是个义贼,虽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可绝非大奸大恶之辈,更不敢与官家正面交锋,此人杀又杀不得,平白放了,山寨的面子又过不去,白白养在寨子里,浪费粮食不说,还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他想起那小子见谁招谁的一双眼,气闷地看向刚从山下回来的樵夫,“老黑,你下山打听得怎么样了?”
樵夫应声说道,“燕子,我打听清楚了,那小子没诓咱,良子他们都没事儿,官府查明,几位兄弟虽是拦路抢劫,却未曾伤人,也没劫得钱财,不算大罪,只依律判了三个月的劳役,不打紧。”
座上人点点头,“官府此番倒还算公允。”
樵夫忆起城中听来的传闻,“府尹大人贵为帝师,德高望重,为人刚正不阿,京中百姓都说,自打他执掌了京兆府,已鲜少闻得冤案。”
“若是官员个个如此,那可真是天下太平了!”
“燕子,既然良子他们已经没事了,柴房里的人该如何处置?”
樵夫话音未落,寨中的哨卫已慌忙急火冲了进来,“大哥,大哥不好了,官兵杀上山来了!”
“确定是官军吗?来了多少人!”
“百十人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官军,只瞧见杂七杂八穿着官军的衣裳!”
众人一听,尽皆骇然,山寨虽也有百多人,可老弱妇孺占了半数,剩下半数勉强算得青壮,会武的却又少之又少,莫说百人队的官军,便是几十人,他们恐怕也挡不住。
谁料,哨卫话音刚落,山寨守门人已大步奔进堂中,“燕子,来的不是官军,是王胡子!”
赵飞脸色变了变,若是官军尚还好说,柴房内那位官家少爷至少能派上用场,这王胡子却实在不好对付。
此人名叫王先铎,绰号王胡子,流寇出身,原本盘踞在四十里外的小樊岭上,近来不知是何缘故,竟流窜到了京畿一带,还四处收买拉拢盗贼草寇,听命者,赠兵器财货,不肯合作者,便打上门去,赶尽杀绝。
赵飞不知王胡子背后的主子究竟在谋划什么,更不愿领着弟兄们去淌这趟浑水,上次会面之时,对方所说的事情,他已直言相拒,甚至打定主意,过几日便解散山寨,叫弟兄们回去安守本业,没想到这王胡子如此不依不饶。
“少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哪?”茂竹揉揉眼,在一片躁乱声中醒来。
身边人看样子依旧在睡,口中说出的话却吓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听到了,上来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刀剑齐备,来势汹汹。”
“是……是老爷派官兵来找咱们了吗?”
慕容胤缓缓张开眼,“几个山贼还不至于劳动官兵。”
茂竹听着外间的喊杀声,心里七上八下,“可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
他话音未落,只听外间门锁“咔”得一声叫人打开,抬头只见神色慌张的吴婆子颤巍巍转进门来,气喘吁吁催促道,“孩子,你们快跑!”
茂竹赶忙爬起来迎上前去,尚未来及开口询问,就瞧见老婆婆背后扬起的钢刀。
他心头一跳,失声惊呼之际,那汉子庞大的身躯却陡然一滞,擎刀的手也僵在半空,跟着整个人竟直直向后倒去,“嘭”得一声砸在地上,咽喉处不知被何物钉出的血窟窿还在朝外汩汩冒着鲜血。
他再往前瞧去,正见他家殿下那枚玉簪子结结实实扎在不远处的一道石缝里。
他一把扶住受惊过度的老婆婆,“婆婆,出了什么事。”他不安地瞄了眼地上痉挛的死人,“这……这这又是什么人!”
老婆子又惊又怕,已是喘得上气难接下气,更莫说囫囵言语。
慕容胤走出柴门,远远望见山下的村子里升起火光,“是流寇。”
茂竹扶着老婆婆,“流寇袭扰村落,官府不管么?”
吴婆子张张口,想说什么,干瘪的嘴唇蠕动两下,却到底没说,他们这些人,官来官说了算,匪来匪说了算,到了不过任人鱼肉罢了。
慕容胤心里有数,这种事,官府不会管,山上这几个村子,自打他们选择包庇匪徒开始,恐怕就已经被官府记在了通匪的名册上,“阿婆,寨子里其他人呢?”
老妇人惴惴望着山下的火光,“燕子他们下山去救村民了,趁贼人还没将下山的路堵死,你们快走吧!”
茂竹见老人家慌慌张张说罢,又匆忙走开,虽然他是叫人半道劫来的,又被锁在柴房关了几天,可那些人到底也不曾如何为难他,殿下来了以后,更是沾了殿下的光,天天好吃好喝,他担心地望着身边的人,“少爷,怎么办呢?”
“这寨子新修不久,防御设施简陋,但依山而建,胜在地势易守难攻,寨子后面有座山洞,旬日作储物之用,若逢意外则供妇孺藏身,寨中可用兵器不超过二十把,壮妇八人,口粮不足半月,离山洞不远有一条小道直通下山,尚算隐秘。”
茂竹不由自主地长大两眼,“少少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胤白了他一眼,“你见天跟徐娘子她们唠嗑,莫不真就是唠嗑去了?”
山腰上连片茅草房升起浓烟与火光,夜色中嘶嚎喊杀声不绝于耳,安睡的村民或被大火惊醒,或被歹人强行拖出家门,在刀剑胁迫下,战战兢兢在村前跪得整整齐齐。
“王胡子,有什么你冲我来,放了乡民!”
“什么乡民,连官府都说这是一群乱民,我王胡子劫了就劫了,杀了就杀了。”男人浓密的络腮胡爬了满脸,肩膀随着口中粗豪的笑声不停上下耸动,“姓赵的,是你不识抬举,他们今天都得为你陪葬!”
男人说着将手一扬,赵飞眼见强盗们果然听命起刀,慌忙大吼一声,“你滥杀无辜是会遭报应的!”
王先铎大摇大摆走上前去,咬牙切齿抬起脚跟,用起蛮劲重重碾在他右腿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果不其然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他哈哈大笑,“老子可不信什么报应。”
赵飞被两个粗壮的贼人死死压在地下,他牙关紧咬,顶着伤处传来的剧痛,脸上汗水和着血水淌个不停。
男人见他犹不服输,恼怒地挥开手下,恶狠狠一脚将人踹翻了过去,“他娘的,狗杂种,你不是燕子能飞么,飞一个给老子瞧瞧啊!”
一旁看戏的手下尽皆张狂大笑,赵飞眼见被他派去转移乡民的张豪跟李樵也被人捉了来,看两人满眼仇恨,面如死灰,料知邻村已遭不测,他知此番在劫难逃,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认输服软,“王胡子……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他们!”
王先铎走上前去,压低身子,“叫我放过他们也不难,你把心肝挖出来给老子下酒,再将这赤龙山让给我,我就饶了他们性命。”
“此话当真?”
李樵连忙挣扎大呼,“燕子你莫受他诓骗,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你便是舍了命,也保不住大家的!”
张豪只听“嗤”得一声,身旁呼喊之人已是叫长刀捅了个对穿,又腥又热的血溅了他一脸,“兔崽子,有种你把老子也杀了!”
王胡子受激,提起长刀怒不可遏走上前去,“狗日的,你当爷爷不敢么?”
谁料扬刀待落之际,掌中兵器却猝不及防叫一把飞刺给磕了开去,他颜面大失,暴喝一声,回身大步走向一旁不知死活的人,那只燕子叫他砸碎肩胛骨,双腿也几乎斩断,竟然还敢嚣张!
赵飞眼看着染血长刀朝他面上劈来,原以为今次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忽听空中“嗖嗖”一阵箭雨连珠,周遭贼人竟接连中箭倒地。
他挣扎着抬头望去,只见一队训练有素的军卒从四面逼近,连王胡子方才也叫乱箭射倒,半晌才爬将起来,屏息细听,山林里还隐约传出越来越近的说话声。
“是前面那群歹人么?”
“嗯。”听嗓音,是柴房里那位官家少爷。
“这京畿的治安也忒差劲了!何校尉,把这些恶贼全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谁他娘的都敢绑,真无法无天!”
另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旁说道,“阿弟,留两个吧,就这么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
“对对对!何允,把头儿留下,别的料理干净!”
“是,将军!”

第72章 燕京小报
封氏兄弟统共就带了二十个人,不过这二十个人个个都是龙骧军中的精锐,不敢说以一当百,但收拾几个山贼那是砍瓜切菜,绰绰有余。
两人原本是去相府保媒的,保龙骧军第一美男子与裴家三少爷的媒,可二人怎么也没想到裴世兄生了一场病,不单从前的事情半分记不起,竟连他们也不认得了,不认得无妨,再认识一下即是,但认识是认识了,认识了没话说这可如何是好?
所幸封俊骋瞎猫碰上死耗子,无意间提了句六皇子,三人这才找到能聊下去的话题。
他们准备了许多溢美之词,本是要来介绍何校尉的,可不知为何,绕来绕去话头最终都要绕回到六皇子身上,兄弟俩对那位殿下实无好感,少时二人来裴府做客,宴上无聊,偷摸出去玩耍,无意间闯进偏院与主人结识,此后便常来探望,可每次来都得看某位殿下的脸色,真气煞人也。
封骏驰心血来潮,出了裴府干脆提议,去探望一下某人,可谁知,到了北山皇陵,陵园里的小奴居然告诉他们,他主子进山采蘑菇被山贼给劫走了!
封家兄弟傻眼,堂堂皇子采什么蘑菇?而且主子都叫贼人劫走了,这些个奴仆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更可气的是,他们冒着擅自出兵的风险,将那家伙从被凶徒围攻的山寨里解救出来,对方竟半点也不领情,还全程都拉着个脸,不就是叫他帮忙做个媒而已!
茂竹在旁叹气,做不做媒是小事,他主子的媒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得的,他当然晓得殿下在恼什么,恼得是这帮丧心病狂的流寇,是流寇背后别有用心的主使,是天子脚下,一方百姓的安康竟荒唐地系在一个侠盗身上。
星竹放下梳子,望着镜中人一脸愁闷,“主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近来这白发长得我可拔都拔不及了。”
“明日替我挑出来,我自己扯了便是,你这奴儿手劲忒大,拔得我好痛。”
小奴讷讷点头,“主子,你是不是想殿下了?”
镜中人那只打理衣襟的手微微一顿,“我想他做什么。”
“可主子昨晚说梦话还叫殿下的名字了。”
安坐镜前的人怔愣一瞬,他翻来覆去半宿未睡,好似想起了些什么,可一觉醒来,又悉数忘却,正暗自烦恼,不想小奴倒听得一些,“你可听到我梦里都说了些什么?”
星竹挠挠下巴,仔细想了想,“好似也没说什么。”
裴景熙长叹一声,他日夜回想,脑中记忆杂乱纷纭,总好似近在眼前,却又隔着一层蒙蒙的雾,看不具体。
“主子,星竹觉得这想事情就跟找东西一般,若是刻意去找,无论如何也找它不到,若是索性不找它了,过段时间指不定它自己就冒出来了。”
他摇头苦笑,不论赞不赞同,总是应声附和,“你说的有理。”
小奴受到鼓舞,说得越发起劲,“就是嘛,主子,一天就那么短短几个时辰,主子总是这样冥思苦想过去的事情,不是白白浪费了眼前的大好时光?要是想起来也就罢了,关键你还想不起来!”
他叫奴儿一脸天真狠呛了一下,张张口,却又无从辩驳。
“三少爷,昨日前来拜访的二位少将军今日又过来了,主子见吗?”
裴景熙听得小厮禀报,面露踌躇,这二位旧友,他并不如何想见,两人说起带兵打仗,头头是道,聚坐闲谈却绝非恰好人选,语无伦次不说,还实在不懂得看人脸色,他一个瞎子都能察觉到那位何校尉如坐针毡,勉强至极,不过碍于颜面不好发作,偏二人还以为好事一桩,强行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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