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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许一疯)


不等他从被土眯住眼里回神,秦峥拿着木棍,径直横在他的咽喉处,发狠地往过压。
木棍要将喉结碾碎一般,男人死死地扣着后墙,蹬腿挣扎,脸很快被憋红,说不出一句话。
秦峥听着他的呜咽声,冷笑道:“我们只是过路的人,你把你儿子快打死了,我现在报警,这叫见义勇为,懂吗?”秦峥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地吐出来,握木棍的手更用力了。
男人蓄满全力,微微张嘴径直向秦峥吐了痰,被他扭头躲开,但这个动作也激怒了他,秦峥揪起他的衣领把人甩在一边,举起手里的木棍,朝男人直接挥了下去。
一声破风响,男人疼得摔在地上,院子里被吓闷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着“爸”,站在白一宁身边的男生也跑过来拦着秦峥,“不能打,峥哥,他是我爸!”
这句话喊出口,连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男人都愣了愣。
秦峥抓着乔三三的衣领,把人提了过来:“他都快打死你了!”
“那,那他也是我爸!”
“你不是……”秦峥差点脱口而出他的身世,眼前的人哭着摇头。
事情发展偏离了轨道,秦峥拿出手机说:“那报警,把你打成这样,他最少得进去待个一两年。”
乔三三沾满血污的手握着秦峥的手腕:“别,别报警,求求您了,峥哥。”
乔三三回身蹲在男人身边,和姐姐一起将人扶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爸!我,我错了,您别打我,我,我下礼拜就出去再找工作挣钱。”
男人却有些烦躁地推开他,目光一直盯着秦峥的手,他的手机,以及那块儿手表。
他没了刚才的气焰,打量着秦峥的衣着,又看了向一旁的白一宁,语气缓和地问:“你们,是三三的朋友?”
秦峥扔了木棍,冷眼看他:“是,但实在看不出您是他爸!”
男人揉着揉肩膀,撇嘴说:“乡下人教育孩子都这样,不教育不成器。”说完,一脚踢开地上打木棍,瞪了眼身边的女人,“还不快去倒水?一天到晚就知道扯个母鸡嗓吱哇乱叫,一点眼色也没有。”
这个转变有些突然,秦峥还没反应过来,还是白一宁走过来说:“不用了,我们只是路过,还要去后山,你们都受伤了了,还是赶快处理一下。”
他也是才知道,秦峥和这个人居然认识,而且听到男人称呼“三三”,也明白他是谁。
男人听白一宁说话耐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去后山啊?干什么,抓鱼吗?这个三三在行,让他带你们去!”说着,猛地推了乔三三一把,“还不快去?”
乔三三连走路都疼,这么一推,被打过的地方瞬间钻心的疼,他被推到秦峥身上,对方连忙扶着他。
白一宁见状也说:“那,麻烦了。”
从这家小院出来,乔三三挣脱开秦峥,努力地想挤笑容,最后还是痛哭流涕,脸上的血都凝结,现在被泪水冲洗,满脸是血,看着更瘆人了。
白一宁问秦峥:“要不,先回家清理一下?”
秦峥还没回答,乔三三立刻拒绝:“不,不要耽误你们的事,我没事!就是流鼻血了,现在已经不流了。”他抽泣地已经说不完整话,和秦峥二人道谢,“谢谢,谢谢你们,我,我没事,我哭一哭就好了,我带,带你们去抓鱼。”
他扶着矮墙慢慢走,冲着秦峥露出微笑:“峥哥,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谢谢,谢谢你们!”
秦峥走过去,把他沾满尘土的衬衫整理好:“别谢了,还能走的话,走吧!现在回去,你又要被你爹打死了,我们一会儿多抓几条鱼,你拿回去给他,让他别再打你了。”
乔三三低下头,让泪掉在土地里,只是乖巧地点头,没有开口。
后山的溪水清澈如镜,秦峥不是没见过这种溪流,只是没见过这么纯天然的美,后山被披着巨大的绿幕,耳畔只有空谷回音和溪声潺潺。
三个人走的很慢,乔三三一瘸一拐地走着和他们闲聊,主动问秦峥:“峥哥,这位哥哥是,是你亲戚?”
“他是我男,”
“是亲戚,远房表哥,他暑假来我家住。”白一宁打断秦峥脱口而出的话。
秦峥犹豫了一下,也明白他的意思:“嗯,他是我哥。”
乔三三还在感慨:“真好。”随后又看向秦峥,眼里的光止不住地闪动,“我,我没想过能再见你,做梦都不敢想。”
秦峥站在两人中间,手背后提着竹筐,接话说:“好了,你都说了一路了,这不是见了吗?话说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和我说乡下生活多好,我还不一定有机会来体验呢!”
乔三三苦笑着低头:“其实,其实没那么好。”
在这一点上,白一宁和乔三三都深有感触,他问:“我在这儿好几年了,似乎没见过你,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乔三三顺着这个问题,打开了话匣子,他见了秦峥,到现在还晕晕乎乎地感觉像做梦:“峥哥,你还记不得我和你说要离开罗城回老家的事?其实,那是,那是我母亲过世了,我回来奔丧,丧礼之后,我打算在家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这些年在外头打工,也,也挣了些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不可闻,秦峥和白一宁都知道他挣得是什么钱,秦峥只好说:“那个地方不是你该留的,离开也好,过几年等你成年了,想去哪里,去哪里,离你爸远远的。”
在父亲和家庭的问题上,秦峥又是懂乔三三的人。
他咬着嘴唇摇头:“我爸对外面人说,我长本事了,能挣大钱了,然后他就用那些钱又开始赌,直到输光,欠债,每天催债的快挤破门了,我爸只得带着我和二姐离开,连夜买票来了青城,但我们没地方去,住了一晚酒店,第二天我爸就说我们有着落了,就是这里,你们刚刚看到的院子。”
白一宁问:“我记得好像那个地方是有人住的?”
乔三三的头更低了:“嗯,因为我爸,我爸把我二姐嫁给了这家的住户,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为了我们有个落脚地,他,他没要这个人出彩礼钱。”
“三三,你二姐总是他的血脉吧,他,他能?”秦峥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畜生!”
白一宁听完,心情也沉闷起来,他来这里九年了,不是的不知道这里不为人知的残酷,但他总觉得,每一个人平和的脸上写满宁静和忍受,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里假装没有黑暗。
秦峥和他提过这个“乔三三”,还笑着说:“我还以为他家里,两个姐姐叫一一,二二呢?”
此刻心头犹如压入巨石,白一宁问:“那你爸刚才为什么打你?”这个声音很温柔,引得乔三三忍不住去看他,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他,他让我再回去罗城,去,去干之前的工作。”乔三三看向秦峥,急忙摆手解释,“峥哥,我,我没同意,他打死我,我都不会再去的,刚刚和他说我会出去挣钱,我一定会,会找个正经的工作。”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他看向秦峥时的紧张,眼神里的波澜,都昭示着他的难以敛藏的心意。
秦峥愣了愣,笑着哼了几下:“是,是需要找个正经工作,主要是你还太小,那个地方会毁了你的。”
“嗯,我记下了。”乔三三的脸上还挂着血迹,整个面部都在痉挛,但还是努力冲着秦峥展颜微笑。
秦峥扭头看白一宁,对方眯着眼睛瞪了瞪他,秦峥立刻用口型说:“我冤枉啊!”
说着,三个人到了河滩边,乔三三快走了几步到河边洗脸,他连弯腰都费劲,白一宁看到了,主动脱下外罩的长衬衫,去河边沾湿后,递给乔三三:“用这个,你身上应该伤不少,一会儿跟我回去帮你看看,上点药。”
乔三三再也忍不住了,他耷拉着头,哽咽地说:“谢谢哥!”
他道了太多的谢了,但怎么都说不完。
到了抓鱼的时候,秦峥脱了鞋淌着溪水,拿着木棍等待时机。乔三三是这三个人里经验最丰富的人,他也跟着下了水一边指导,一边紧张。
白一宁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乔三三洗完脸,半边都红肿着,木棍留下的印记还清晰可见,但他能看出来这个孩子长得眉目清秀,言行举止很礼貌,总带着怯懦和自卑与人相处。
出神之时,河滩里的两个人已经惊呼起来,这个体验对于秦峥的确是第一次。
他拿着木叉插了两条鱼,就像捧着鲜有的玫瑰跑到白一宁面前,激动地和他分享:“抓到了!一宁!”
除了鱼,还有一把鹅卵石,秦峥摊开白一宁的手,让他拿着说:“这些石头漂亮极了,拿回家,我给你在上面刻画,刻个你,再刻个我,反正没带画画的东西,正好转行。”
即使不在白一宁身边,秦峥在路上看到小花小草都会想着怎么给白一宁惊喜。
明媚如阳的张扬着,是十九岁的少年该有恶活力,白一宁在这一刻好像涤荡尽心里的阴霾,他发现,秦峥不管对他,还是这份感情都比他以为的更笃定。
或许,他跟着他,从未吃苦,而是乐在其中。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白一宁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给他一个甜吻,但现在他只能说:“谢谢,可惜我的礼物到晚上才能给你。”
秦峥余光看了看还在溪滩里锁定“目标”的乔三三,大着胆子亲了一下白一宁的脸,慢慢地说:“你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其他都不强求。”
这句话,是秦峥的心里话。

第65章 宝贝儿
两个人抓鱼,回来变成了三个人,白一宁邀请乔三三去他家里,被对方拒绝了,他的理由是:“我爸现在还在气头上,我得回去和姐姐给他顺气。”
秦峥撇撇嘴:“我电话你有,他再打你,你喊我。”
乔三三冲着他笑:“谢谢峥哥,我,他也不是经常打我,不过,我记下了。”
这一天,很漫长。
长到秦峥想和白一宁独处都得等到深夜。
乡村的夜晚,人们总会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到十点之后才散,韩芳和刘兰芝到这个点也才回来,两个小的就坐在门口等他们,白一宁得看着奶奶喝药,安顿好之后才会回隔壁屋。
今年的生日算得上特殊,但也很平淡,平淡里藏着感动,秦峥中午和他们围坐一起吃饭的时候,几次都忍着鼻酸。长者的疼爱就是这样,带着没道理的溺爱,但最可贵的是,刘兰芝对他也是如此。
回到屋,白一宁打开房灯,这里的灯比那间小屋的白织灯亮很多,秦峥已经在大洗盆里兑好了温水,乡下没有洗澡的地方,他俩每晚都是这样简单的互相清洗。
之前洗澡,俩人打打闹闹没什么氛围。今晚好像有所不同,秦峥去院子里拿了个板凳回来,白一宁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站在床边,正在挠后背被晒红的地方。
秦峥惊得立刻转身拉上窗帘,谁知手力太大,挂了很多年的铁丝直接断了下来,新买来没多久的窗帘散在地上。
室内春光外泄而出,白一宁被这个举动惊到,回头见秦峥面无表情地站着,又笑出声来。
秦峥走过去拿起毛巾披在他背上:“别笑了,一会儿芳姨过来了。”
白一宁却直接顺着这个姿势双臂勾住秦峥的脖子:“不会的,我们就这样洗。”
嘴上说着洗,身体却很诚实地贴紧秦峥,他微微踮起脚,滚烫的热唇贴上秦峥的侧颈:“白天说要送你礼物,你说什么都不要,就要我。秦峥,其实我什么都没有,也只有自己能给你。”
头顶的灯发出冷光,这个时候也被渲染成暖色,秦峥喉结不停地滚着,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昨晚不是做过了吗?你,那里还没好吧!”
白一宁摸着他光秃秃的后脑勺,笑着说:“没关系,今天是你生日,我要你19岁的生日,只有我。”
暗夜里似乎有火星噼里啪啦地脆响,秦峥仔细听来,是他心里紧绷的弦在被寸火燃烧。他抬手揉揽着白一宁的软腰,珍惜着对方为数不多的主动。
白一宁主动起来,就像夺命的狐妖。
眼里带着勾人的刀子,含着秦峥的唇轻轻地啃啄,又用小腿勾着秦峥腰背蹭动,节奏一下又一下。
迷离的双眼逐渐失焦,秦峥说不出话来,好像这一切都得靠白一宁主导。
白一宁搂着他倒退了几步,直接抱摔在沙发上,看着还在发懵的秦峥,他笑着抬手关了碍眼的灯。
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荡漾起无数暧昧。不消片刻,两个人已成赤体揉在一处。白一宁伏在他身上,轻缓的吻从额头到下巴,一点一点,亲到秦峥侧颈的青筋时,身下的人居然抖了一下。
白一宁笑了笑说:“秦峥,很烫!”
哪里烫?秦峥的大脑最烫,被烧晕了。
白一宁的手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里的悸动,是他在为他心动。
直到他主动敲开他的齿关,湿润的空气吹进了心里,秦峥这才明白。
白一宁,真的是他的礼物。
“宝宝,”一切都是美妙的,秦峥喘了一声,随后捧起白一宁的脸,认真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像在开启什么秘语,秦峥说完,恢复了本性一般,扼着白一宁的腰把人腾空抱起,两步之后一同跌在床上,凶狠和释放破出无数激烈,秦峥压着他疯狂的碾磨,白一宁胸腔的空气都要被挤占。
他疼他,爱他,又想侵吞他。
白一宁溢满了泪,他拉过秦峥的脸,不由分说地含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开口。
难耐压抑的喘声和亲啄声似要榨出水来,他主动的时候话很多,边享受着快意,又在言语里攻略着秦峥。
他第一次喊他:“宝贝儿,生日快乐。”
他第一次喊他:“峥,这里,我的脖子。”白一宁昂起头,把最脆弱旳地方露给秦峥。
窗外的弦月好像偷窥情丨事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交叠耸动的他们在海浪中颠簸。
这是第一次,仿佛在光天化日下做丨爱。密合的地方黏出声响,反射着微光。
远处的蛙声和近出的蝉声是最好的掩护,白一宁大胆去鸣吟,这一晚,他好像才是那头困兽,怎么都不够,心里裂开了天堑,泻入洪浪滔天才无法填满。
白一宁像是蛊毒,一旦种在心里,就连接了秦峥的命。
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需要彼此,秦峥咬着他的肩膀说:“第一次生着病请我吃饭,第二天淋着雨替我解围,第三次在我面前试探我,第四次领我回家,宝宝,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的你?一定是上辈子,不然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
这些话被秦峥断断续续地数出来,白一宁只是点了点头,是上辈子,一定是。
最后登顶的瞬间,白一宁哭得已经泣不成声,他抱紧身上的人,手指在他的后背乱划着,反复说:“抱抱我,你好好抱抱我!”
如果不能回头,那就相拥着往前走,都不要回头。
这场泄洪式的体验到凌晨四点多才结束,还好地上还有那盆水,只不过已经变成了冷水。秦峥把白一宁抱在怀里,湿了毛巾替他擦身子,体温还在高热,白一宁被湿透了。
搂着秦峥的手都没有力气,不应期缓和之后,他渐渐清醒也有了力气,他捧起秦峥的脸,忽然解释:“白天我告诉乔三三我们是亲戚,不是我不想承认,秦峥,村里不像大城市,我就算到处说我是同性恋,也没几个人惊讶,但在这里有一个都要被观瞻,编排无数回,我不怕,我知道你也不怕,但不能让奶奶和芳姨承受这些。”
秦峥亲亲他的手心:“不用解释,你当时说完,我就明白了。”他停顿一下,又问,“不过我很想知道,要是奶奶知道以后,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怎么办?”
白一宁依偎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不能分开。”
秦峥安慰他说:“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就算为了你,我也会在奶奶面前保持好距离。”
白一宁对他的情感很复杂,他明知道秦峥出国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他作为爱人应该做的成全,但他现在只想独自占有他。
或者说,他对待感情一直都是如此,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对方,要的就是唯一。他一个人走了太久了,久到看不见前路,是眼前这个人被推开又带着委屈贴回来,朝他伸手,拉他窥光。
所以,他真的离不开他。白一宁抬起困倦的眼皮,看了眼即将西沉的月亮,心里这样想。
这一夜难眠的不只是他们,乔三三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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