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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帝倾城(FLIPPED)

传闻中的梁帝晋苏聪颖过人,为世人所爱戴传颂。然而实际上却是一个冷漠无情之人,与流落在外的双生子晋昭时常交换身份,寻山野之趣。这一年,为查清蛊毒真相,晋苏前往吴国和亲。
传闻中的吴帝戚渊渟沉稳冷酷,天生的帝王之才。然而实际上却忘不了山野之中救治自己的那个人。这一年,与梁国和亲,本以为只不过用双生子的另一子聊表慰藉,却娶到了魂牵梦萦的那人。
谁言君心难测?
君能察君之心。
谁言帝王无情?
帝王自有帝王情。

吴国典客行宫
一个身穿梁国侍从服的男子气呼呼地从门外走进了里屋,却见一身华服的男子仍气定神闲地煮着茶。
他身形优雅,泰然自若,仿佛身处的是自己的梁王宫而不是他国使馆。
真是一点也不操心!
乐栉越想越是生气,不禁习惯性地叫出声来:“陛下!”
喝茶的男子闻声瞥了乐栉一眼,那眼神虽仍是温和淡然,却激得乐栉瞬间怂了下去,不情不愿地改口道:“王爷……”
“吴王宫来人了。”
“嗯。”前任梁帝、现任景王淡淡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从醒好的茶中滤出茶水。
氤氲的水汽像隔了层面纱,让景王本就温润的面庞显出一丝疏凉来。
乐栉平白生出十分心疼,忽然劝道:“王爷,不如咱们从后门走了吧,摄魂蛊的事完全可以暗中探查,到了吴王宫只会处处受人监视,畏首畏尾。”
“更何况……”
更何况以和亲的身份进入吴王宫,指不定要受怎样的侮辱刁难。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能受人欺侮!
但乐栉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景王轻声打断:“你不必说了。”
新泡出的茶水被缓缓倒入茶海中,氤氲的水汽淡了许多,景王如画的眉眼肃然坚定。
乐栉默默看了一眼,只好把剩下的话化作声声嘀咕:
“听听外面三催四催的骂声,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一会儿到了吴王宫,指不定要被怎么为难羞辱,放着堂堂的梁帝不做,偏要来做别人的贤人……”
景王随他嘀咕了一会儿,忽然看他一眼:“你大点声说。”
景王说话一向温润随和,这话也说的平淡,若是其他人或许真以为让人大声点说话,但乐栉却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立即缩了缩脖子乖乖闭了嘴,小心翼翼地窥着景王的脸色。
景王却是面色如常、一言不发,直看得乐栉后背生汗了,才将桌上沏好的那一杯茶塞给他,道:“降降火。”
乐栉:“……臣……不敢。”
景王这才是莞尔一笑,朝外走了出去:“走吧。”
门外大堂内,吴王宫的几个官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景王和乐栉从门内不紧不慢地出来,故意压低声音冷嘲热讽着:
“这人还当自己是皇帝,在梁王宫上早朝呢?以为咱吴国文武百官真有功夫等他这个‘陛下’?”
凭乐栉的深厚内力,他自然是把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恨得牙直痒痒,心道:
陛下虽然看上去被夺了皇位,还被送出来和亲,但也沦落不到被你们几个喽啰欺负的境地。
想着,捋了捋袖子,喝道:“喂,你!你说什么呢?!”
那几个吴国官员没想到他们寄人篱下还敢如此嚣张,并加上等了半个时辰早一肚子火气,其中一个憋不住的道: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既邀请,我也不好拒绝,便再说一次……”
“你!”乐栉气急,还要跟他争论,却被景王伸手拦下。
“王爷!”乐栉不服道。
景王不语,将乐栉看得退了下去,才温声问道:“大人是典客属官?”
“是,”那人昂了昂头,似乎对自己的官职十分自信,“典客三级属官姜深青。”
“嗯,”景王听闻略点了点头,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只说:“前面带路吧。”
姜深青:“……”
这一副浑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气得姜深青一时语塞,倒是把乐栉看得乐了出来。
不愧是他家陛下,气人也气得这么委婉温润。
姜深青气得脸色青红,愣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发作,只好拂袖而去,心道:
这厮嚣张至极,到了吴王宫,一定要让他好看!
闲言少叙,且看马车向吴王宫疾驰而去,乐栉被简陋的马车颠得七荤八素,不禁又抱怨道:
“你看吧,这还没上殿呢,这些小喽啰就敢说这些话,一会儿上了殿,指不定又要怎样嘲弄!我看呐,即便是要和亲,也该是宫里那个出来,明明你才是嫡长子,又轮得到他什么事!”
乐栉一路来受了不少气,这会儿抱怨起来一时没了遮拦,待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向景王时,才发现刚才闭目养神的景王正看着他。
景王虽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但乐栉感觉车内的气压却瞬间低了下来。
不好!这是真把人惹怒了!
乐栉心中一惊,自知失言,忙不迭跪下,嘴上却仍是犟着不认错。
车厢内便瞬时静了下来。
马车颠簸,把乐栉颠得更是七荤八素,半天后,还是乐栉忍不了,道:“王爷恕罪,臣说错话了。”
“起来。”景王这才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再有下一次,你知道怎么办。”
“是。”乐栉摸了把额头的汗,乖顺地在边上坐好,心中却憋闷起来。
他家陛下明明被他那宝贝弟弟篡了位,以至于不得不远赴吴国和亲,还不允许有人说他这个兄弟的半点不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嘛,有必要跟护鸡崽子一样护着么?
乐栉默默撇了撇嘴,气鼓鼓地转过头去看窗外。

吴王宫太和殿之上正是一片混乱——
“梁国向来是我国之心腹大患,如今他们兄弟纷争,我们不如趁机扶持景王,将梁国收入囊中。”
“朱大人,此言差矣,现任梁帝夺位时未废多少兵力,梁国说是纷争内乱,实则仍是实力雄厚,不可轻率。”
“我同意李大人的说法,南有楚国虎视眈眈,西有赵国不甘栖居,还有个阿克勒时不时的闹出些动静,实属不能轻举妄动啊。”
“……”
正上方云龙浮雕宝座上,吴帝戚渊渟端坐其上,他身着沧海龙腾金线黑红长袍,刀削般的五官绝美刚毅,两条剑眉斜斜飞入鬓角,眉心处却略略蹙着。
百官只当他在沉思,却不知他是在回念他们口中的现任梁帝。
吴梁边境,松兹山上一别,眨眼竟有五六年了。
原来那个烟云水汽中带着玉石般光彩的那个人竟然也掺和进朝堂之事了。
梁帝……
本以为他是仙风道骨的隐士,却没想到他竟也是他这样的俗人。
吴帝心中有些烦闷,或许是因为少时如明月般皎洁明亮的人终于也步入了凡尘。
或许是因为即便过去了五六年,他还是渴望见到他,就算只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梁景王到!”回念间,已有典客属官来报。
吴帝抬了抬手,边上侍官立即跟道:“宣梁景王觐见。”
一时间,太和殿静了下来,众人皆退至两侧,一边保持着大臣的仪态,一边又矜持地伸着脖子迫不及待地想一睹梁景王真容。
梁景王其人,名晋苏,字重华,原是梁慧帝与皇后独子,自小就以才情闻名于世,列位太子后治水灾、劝农桑、创武举、著经籍,可谓是旷世奇才。
因此晋苏继位后,各国皆有所忌惮。
但晋苏才继位一个月,便出现了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他自称晋昭,名重明,乃真正的嫡长子。
各国正等着一场兄弟纷争,却听闻晋苏宣布让位给晋昭。不久后,就被派往吴国和亲。
从梁帝沦为帝贤,众人皆以为梁景王必然万般不甘,千般不愿,以为受辱,却见典客属官之后的梁景王泰然自若地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头乌发束在白玉冠中,身着一袭银丝边流云纹月白色长袍,走动间衣袂翻飞,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倒不像是个王爷,更像是个山间隐士。
……真的是他?!
吴帝愣了愣,眼前之人跟记忆之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一瞬间真的让他觉得这就是松兹山上的那人。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长着一样的脸的晋苏。
吴帝将不自禁前倾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挪回了原位,神色也不可分辨起来。
这一幕却没有逃过景王的眼睛。
刚进太和殿时,他便觉得吴帝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当下不便多看,景王将眼神往下挪了半寸,略拱了拱手,道:“梁景王晋苏见过陛下。”
景王的声音不大,借着太和殿的宽阔,像是悠远的钟声从远处飘来,敲进人的心魂里。
这声线……
分明跟那人的一模一样。
一时间,吴帝觉得眼前这人就是那人无疑,不禁借着记忆细细打量起他来。
吴帝迟迟不说话,在姜青深看来就是对景王草率的行礼不满,他正千方百计捏景王的错处,便借机道:
“姜某听闻梁国自太子入文华殿理政之后,颇重礼仪教化。如今一见,才道是空穴来风。”
姜青深此言一出,周遭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方觉出了一口恶气。
他这话听着只有两句,实则明晃晃地戳了景王的痛处——你从前贵为太子,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奉命和亲的棋子罢了。
又暗中羞辱为难景王——既然来到了吴国,就要守吴国礼仪,向陛下行跪礼。
姜青深好整以暇地看着景王,颇为得意。
景王却并不恼怒,反而莞尔一笑,扫了眼满朝文武,最终把目光落在吴帝身上。
“晋苏有几句话想对这位……姜?姜大人说,不知陛下是否允准?”
且看景王如何回应。

第三章 遇为难景王游刃有余
吴帝越是细看,越发觉得这个晋苏和那人相像起来,想着他这张嘴也一定一样惯会气人的,却仍是颔首道:“你说。”
景王得了允准,这才给了姜深青一个眼神,问道:“敢问姜大人,何谓礼仪?”
姜深青无须思索,对答如流:“《春秋左传正义》云,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乃礼节和仪式,有祭祀之礼,邦交之礼,九宾之礼,跪拜之礼……”
说到这,姜深青顿了顿,道:“臣见君,应行拜君之礼,拜者头首着地,顿方起。”
景王听完,赞同地点了点头,却问:“敢问姜大人,我是谁?”
姜深青知他要给自己设陷,斟酌再三道:“你乃梁国景王,亦将是我吴国陛下之贤人,见我陛下应行拜君之礼。”
“既如此……”景王理了理衣襟,向姜深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深青:“……王爷是何意思?”
“大人既把我看做帝贤,我便是君,大人便是臣,”景王看着姜深青的脸色骤变,继续补刀道,“大人似乎还未向我行拜君之礼。”
“你!”姜深青这才反应过来被他摆了一道,气得一时糊涂,又道,“你还未经典礼,怎敢以帝贤自居?”
“大人所言极是,”景王摆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我既不是帝贤,那我便只是梁景王,本王在此行邦交之礼,应该没违礼教吧?”
姜深青被景王一席话说得语塞,脸上青紫一片霎是“好看”。
乐栉在一旁看得暗爽,恨不得当即拍手叫好。
不过他深知景王嘴皮子的厉害,只当这是“开胃前菜”,正等着景王说些更气人的,却见他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吴梁两国自穆公起即是友邦,我朝陛下也重视与吴国之邦交——”
此话一出,姜深青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回应之策又被堵了回去,脸色几乎要黑成锅底了,看得乐栉在心中又暗暗佩服起他家陛下。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乐,就被景王点了名字:“乐栉。”
“是。”乐栉只觉还没过瘾,不情不愿地念道:“此行特献上汗血宝马十匹,上等马千匹,金银器皿百对,珍奇异兽……”
一番操作下来,姜深青等人再有不满也只能打掉牙硬生生吞下。
吴帝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场面,不知不觉又想起松兹山那人来了。
双生子样子长得像也就罢了,怎的连这个气人的性子也几乎一模一样呢?
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左手手腕,嘴角凝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抬手招来了一旁的侍官。
侍官接了口谕,立即传道:“梁国乃我吴之友邻,如今结秦晋之好,报李投桃,回献螺钿梳函百对、各色苎布千匹、豹皮百副、水晶数珠……”
侍官语毕,景王还未来得及谢赏,便听吴帝亲口说:“景王一路劳顿,今日起便直接在珞园住下吧。”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章 珞园清雅契俊彦
要说这珞园,乃是前朝画家陈恺来亲手设计的园子,也是当朝陛下最喜爱的园子,一向没赏给人住过。
这梁景王何德何能居然让陛下未经典礼就留他住在珞园?
就凭他伶牙俐齿把姜深青怼了个哑口无言?
还是陛下对他一见倾心了?
或者是陛下听了朱大人的献言,打算扶持晋苏对抗晋昭了?
众人心中一翻猜测,皆不明白陛下此行的深意,一时倒也没有敢妄说不合规矩。
景王虽不知道这园子的深意,只知道未行典礼就住进吴王宫内并不合规矩,他心中虽然奇怪,但因他急于进宫探查摄魂蛊一事,索性坦然接受,道:“谢陛下体恤。”
景王一行随从皆回梁复命,只留下乐栉贴身侍奉,二人出了太和殿便直接被领往珞园去了。
那边吴帝才下了口谕,这边珞园就已经配好了侍奉的宫女太监,早早地就迎在门口。
乐栉看着门口乌泱泱地人,不由小声用梁语跟景王嘀咕:“这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呐。”
景王但笑不语,只向领位行礼的宫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前是哪个宫位的?”
这熟稔的语气,端得是在梁王宫的做派。乐栉不由又感叹起他家陛下的涎皮涎脸起来。
景王丰神俊逸,宫人虽未敢细看,却早已为他的典则俊雅、翩翩之姿所倾倒,一五一十回道:“婢子名叫青梧,从前是在蓝华殿当值。”
景王淡淡应了一声,便将左右几人的名字、宫位皆问了遍。
乐栉在一旁只觉被青梧、青黛、青雀......一堆人名,被蓝华殿、华阳宫、仪斓宫......一堆殿名弄了个头晕,但也听出了那么点意味——这些人都是各个宫里抽调出来的,指定藏着各个宫的眼线。
乐栉默默叹了口气,之前说什么进了吴王宫受人监视、畏首畏尾不过是为了劝诫他家陛下,如今真心生出了几分哀叹。
真是负重致远,难如登天啊!
乐栉这厢还在感怀自己的不容易,景王那边已经颇有闲情逸致地赏起园子来了。
只见甫一进珞园大门,就横着一汪不着边际的碧水,上面跨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水上游廊,长廊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湘妃竹林。
景王不禁感叹:“这园子倒是清雅得很。”
那个叫青黛的宫人机灵得很,抢在青梧前面接道:“回王爷,这是陛下最喜爱的园子,因着也一直未赏出去住。”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景王却略扬了扬眉:“哦?”
一旁的乐栉看得直想闭眼扶额。
凭着他家陛下的七窍玲珑之心,不可能听不明白青黛话中的意思,只不过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但装就装了,就不能装得认真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装。
但这青黛却也是聪明得很,点到即止,转而介绍起游廊来了。
他们正在赏景,却不知远处湖心亭上,正也有一行人“赏”着景王。

第五章 吴帝夜幸青竹厅
“我看他容貌不如莫公子,身段不如颜公子,才情想必也不如在下,也不知陛下看中了他什么了,竟然把这园子给他住。”这个自诩才情颇高的李离正站在石桌前,一边瞥着远处景王的身影,一边不服气地咒骂着,一边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将景王的身影画了下来。
只不过那画中的景王肥头大耳,除了衣衫是一个颜色之外,毫无相像之处。
那被称为身段绝佳的颜公子颜如卿比着画中人和景中人,不甚在意地笑道:“虽然如此,你也不必把人家画得如此难看,倒砸了你的才情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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