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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帝倾城(FLIPPED)


景王气人的目的既已达成,因喝药而导致的不痛快就也消缓了些,转而对颜如卿有礼道:“颜公子,方才说莫公子有请,现下时候也不早了,我又不认得路,还要麻烦颜公子带个路。”
李离俨然被景王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又气了个正着,咒骂了两声,径自走了。
“见笑了,”颜如卿看着李离气呼呼地走了,忍不住捂嘴笑了,“王爷请跟李公子走吧。”
几人一路跟在李离几米远的地方,颜如卿一边给景王介绍着沿路的陈设,一边道:“小离他就是有些小孩子气,也没有恶意,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自然不会。”景王回以一笑,状若随意地点了点刚路过的宫殿,“这个殿怎么大门紧闭,是没人住吗?”
颜如卿一看,他点的正是软禁吴太后的仁寿宫。
原来,乐栉昨夜探到了吴太后和誉王的软禁地,画了地图给景王。
景王去前厅前瞥了一眼,早就把整个吴王宫舆图记在了心里,所以故意问之。
颜如卿有些支吾:“这......”
“仁寿宫......”景王详装念了念殿名,才反应过来似的,“是原来吴太后的寝宫?如今囚在里面吗”
“......”颜如卿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乐栉也被景王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惊讶。
不是暗中探寻嘛?怎么问得这么明白?
但颜如卿很快反应过来,反问道:“王爷如何知道?”
景王坦然回道:“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我梁国的变故大家不也一清二楚吗?”
他的坦然反而让颜如卿打消了些许疑虑,道:“说起来我还觉得蹊跷,何以这段时间来,赵、楚、梁、吴几国近段时间都不安生?”
景王也早有此疑虑,但他和晋昭发现摄魂蛊,便猜测别国许也是中了此蛊,其中下蛊之人又和吴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才有此和亲之行。
“嗯,我也觉得蹊跷,”景王半真半假地试探道,“我兄长——晋昭,我们虽也是初次见面,但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是么。”颜如卿倒是警惕得很,只敷衍了一句,并不继续搭话。
景王见他戒备心重,却并不收敛,追着问道:“太后和誉王可有不对劲的?”
“没有。”颜如卿摇了摇头。
他明显是不愿透漏任何讯息给景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必定收敛声色不再询问。
但景王此人专以他人不爽为乐,左右走路无趣,便一改那看上去温润少言的样子,没眼色似的追问道:“我听闻陛下才是太后亲生子,何以会为养子与陛下相争呢?”
“我也不知,”颜如卿面上笑着回道,心中已然暗讽这景王怎么没眼色至此,“陛下最忌讳有人谈论此事,王爷还是少提为妙吧。”
“是嘛?”景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是的,王爷不想惹是生非就还是不要多问了。”
颜如卿原想着这么一吓,这景王好歹能收敛一二,哪想到才两个呼吸之间,景王又开口了:“哪有帮着过继孩子对付亲生子的母亲,真是可怜陛下了。你可知这誉王是怎么作乱?又怎么被拿下的?”
颜如卿:“……”
跟在一旁的乐栉看着颜如卿的脸色,差点笑出声来。
惹是生非?
他家陛下最爱的就是“惹是生非”了。
一路上,景王没遮没拦地问了许多,颜如卿起初还敷衍他几句,到后面一句话也懒得回他。
他虽然似乎一无所获,却也在颜如卿的神色变化之中察觉了些许。
太后和誉王没什么不对劲,他答得很定然。
可晋昭那时候不对劲得十分明显,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幕后控蛊之人揪出来。
也是因为两人早就凭着双生子的感应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早就熟知对方的品行了。
只可惜当时没有防备,那控蛊人还没等他们问话就自杀了。
但如果太后和誉王真如他说得没什么不对劲,那是否是他猜错了?吴王宫并没有人中蛊毒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蓝华殿,莫忝竟早就在门口迎接,见了景王便亲切道:“可算是把王爷等来了,早就听闻王爷丰神俊逸,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景王瞥了眼边上终于松了口气的颜如卿,不禁觉得好笑,但不过起袖的功夫就把这副玩笑样子敛了起来,照着莫忝的架势,假模假样恭维道:
“莫公子过奖,在下早就听闻赵国莫公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才情艳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景王这副谦谦有礼的样子不禁让一旁的颜如卿觉得刚才一路上聒噪无礼的人是别人。
也让一旁听着的乐栉默默无语,心道:
说得好像真的早有听闻似的,谁能想到他家陛下今早还问他这莫公子是谁呢。

蓝华殿内,气氛一度十分热烈——虚与委蛇的那种。
乐栉在一旁看着自家陛下游刃有余地与莫忝虚情假意地你来我往,只觉得还不如跟李离互呛来得更有趣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时间,莫忝竟还道:“我与王爷聊得很是投缘,王爷不如就在我这用午膳吧。”
乐栉默默回想了一上午没有营养的话题,也不知他哪里来得投缘一说。
景王瞎话听多了,也早就说多了,张口就来:“莫公子盛情邀请,重华哪敢推辞,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乐栉暗叫一声不好,陷入了深沉的绝望之中。
恰逢这时,王英忽然被领了进来,道:“几位公子打搅了,陛下请王爷过去。”
真是正中乐栉下怀。
莫李颜三人一听,脸色皆有些不好看,莫忝玩笑道:“王爷已经答应了在我这里用膳了,王公公来迟了,陛下能不能等下回?”
王英有些为难道:“回莫公子,想来陛下是念着昨夜那局棋还没下完,让奴才一并端了去呢。”
莫忝放下手中的茶杯:“哦?端过来我看看。”
王英这才传了小太监上来,只见棋盘上黑白二子之错综复杂,竟让莫忝一时有些看不懂,笑道:“果然是我棋艺不精,陛下以后下棋算是有人陪了。”
“罢了,我也只好舍己让君子了。还请王爷有时间多来坐坐。”
景王一副没听懂他各种弦外之音的模样:“一定一定。”
待景王一行走远了,李离终于再忍不住,道:“什么东西!瞧他得意的!”
颜如卿倒仍是淡定,轻描淡写说道:“我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得意的。”
莫忝似乎有些认同颜如卿的说法,意味深长地追问道:“如何说?”
颜如卿虽然被没眼色的景王烦了一路,但分析起他来还是十分清晰:
“他是天生贵胄,生来就得独宠,列为太子后又深受爱戴,登基为帝后更是被称为不世出的明君。这样的人,骨子里就写着‘高贵’二字。他不需要与我们争,更不屑与我们争,所以说即便陛下几次偏心于他,他都觉得没什么得意的。”
莫BaN忝点点头,十分赞同:“你说得有理。”
“狗屁!有必要把他抬那么高么?”被景王气了一天的李离实在受不了他二人有理有据的分析,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莫颜二人倒也不拦,待人走了,颜如卿才把门一掩,道:“我倒是有个治他的法子。”
“哦?”
颜如卿悄声道:“今日我们往这来的时候路过了仁寿宫......”
“不是下棋吗?怎么带本王来这里?”景王进了长门殿,没看见吴帝,只见里面一张长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色。
王英道:“陛下吩咐王爷先用膳。”
景王晨起喝了养血汤之后再没胃口吃东西,这会儿确实也是饿了,心想这戚渊渟倒是贴心。
然而等他看清桌上的菜色后却不高兴了。
只见上面摆着补血益气粥、姜红枣乌鸡汤、枸杞红肉、皮蛋苋菜、当归炖蛋、红糖酒酿小圆子、猪脚姜醋、桂圆莲子汤......
乐栉一看,不禁笑出了声。
都是些滋阴补血的吃食。
景王:“......”
景王踌躇了一会儿,难得有了落跑的心思:“本王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
他正打算溜之大吉,却不防吴帝走了进来,见景王仍站在桌前,神色略有不满地问王英:“不是说了让他不必等朕吗?”

第十二章 松兹山上假神仙
王英连忙解释道:“奴才去珞园没找到王爷,又去了蓝华殿,耽搁了一会儿,王爷就也才到。”
吴帝听了,看了眼景王的神色,没做细究,向他道:“过来坐。”
景王犹豫再三,道:“我方才在莫公子那里吃了不少瓜果糕点,现下也不太饿,就先告退了,陛下慢用!”
说着,景王连忙转身要走。
“王英!”吴帝一声令下,王英立马伸手将景王拦住,道:“王爷,陛下特意让膳房给您备的,您好歹坐下尝尝。”
景王:“......”
乐栉也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景王:“王爷,吃点去罢。”
吴帝的视线从乐栉的小动作上一扫而过,落在景王瘦削的肩膀上,道:“过来,把汤喝了。”
景王轻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在吴帝身边坐了,接过鸡汤与之对视了一会儿,挣扎道:“陛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晨起喝了养血汤就已经无大碍了。”
吴帝不语,只又盛了一碗乌鸡汤,自己喝起来。
他一番心意,景王也不好驳回,只好舀起乌鸡汤,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本以为定然又是一股药膳似的味道、夹着姜枣味,没想到入口却只有淡淡的鸡汤味,倒是符合他的口味。
他本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合了胃口,便又夹了枸杞红肉、当归炖蛋来吃,皆是清淡的口味,不过有些许食材的味道。
吴帝在一旁见景王舒展开了眉头,不禁又想起松兹山的情形来。
那是五六年前,他被派往赵国为质,途中却被楚国的人偷袭,护送的人死了大半,只他侥幸逃出。
当时已身负重伤,逃至松兹山脚下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就被那人救至松兹山上,浑身的伤口已被包扎好了。
戚渊渟当时仍心有余悸,怀着戒备之心走出屋内,只见院中一锦衣男子,手握屠刀,正追着一只乌鸡。
场面并不好看,戚渊渟却仍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一丝淡定与优雅。
戚渊渟不禁出声:“你是谁?”
那人这才注意到他,理了理衣襟,看着慌不择路地乌鸡笑道:“我乃天上小神一枚,初次下凡,见笑见笑。”
这话极为敷衍荒唐,戚渊渟却不知怎的竟有些相信,大抵是他全然一副十指不沾阳春雪的模样,又或是他的丰神常常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戚渊渟没多追问,拖着一只伤臂,一手就将乌鸡擒在手中。
“......”那人默了一会儿,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事实,半晌才对那乌鸡道,“阿弥陀佛,本想放你一马,如今看来,只好拿你替这小子补补身子了。”
戚渊渟那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像也是戒备心重,又冷冰冰地不与人交往,不知怎的竟接了他的话,问:
“你是哪家的神?看你的穿着像是道家的,怎的说起话来是佛家的语气。”
“哈哈哈——”那人轻笑了两声,在他脸上捏了两下,“你怎能问得如此一脸肃然?”
戚渊渟冷冷地拍开了那人的手,但他那如洞箫低吟般的声音却永远留在了心底。
后来,戚渊渟饿得肚子都瘪了,差点再次晕过去才吃到这只鸡。
那只鸡的味道也是这样寡淡无味,连着不知哪里来的苋菜也是如此,那人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真得没食过人间烟火一般。
吴帝看着景王,几乎就认定他就是松兹山的那个人。
因为即便是双生子也不可能丰神、性情这么像,就连口味都一模一样。

虽然菜色合口味,但景王仍统共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吴帝见他这就撂了筷子、拿帕子擦起嘴来,不甚满意地看他。
景王刚放下帕子,见吴帝盯着他看,不禁又擦了擦嘴角,问:“还有?”
他吃东西慢条斯理,根本不会在嘴角留下任何痕迹,只不过吴帝方才颇有深意的打量和此刻关切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解,不想正面回应,所以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哪想到吴帝也不多说话,径自给他盛了三颗当归蛋。
“......”景王嫌弃地将碗往前推了推,“当归当归,应当归去,陛下是嫌我碍眼,要赶我走吗?”
吴帝口气颇凉:“吃了。”
他是帝王之身,自登基以来,凭着他的铁腕手段,虽然没有将大权尽数收回手中,但也是立威深重,说的话向来也是少有人敢违逆。
景王却微微摇了摇头,见吴帝神色威严,莫名觉得好笑,语气就软了:“我一次吃不了太多,陛下饶了我吧。”
他生就长了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在宫中又看了不知多少人心人性,一句话就哄得吴帝不再坚持,只问道:“一会儿下棋不会再晕了?”
景王笑了:“不会,我保证。”
王英这才撤了午膳,将棋盘奉了上来,景王一看棋局,倒是愣了一会儿。
大约是他昨夜困得七荤八素,下了些乱七八糟的棋,如今白子已是节节败退,即便是他这种国手也已束手无策了。
“王英,”景王喊起王英来像是喊自己的侍从一般自然,“这棋盘端过来时有些棋子怕是路上不小心挪了位置了吧?”
王英连忙保证:“王爷您说哪儿的话,奴才保证,一个子儿都没动。”
景王看了吴帝一眼,忽然从棋盘里撂了两子出来,道:“不下了。”
明明是丰神翩翩的俊雅公子,却常常做些违和的事情——撒娇、耍赖、瞎话连篇......
吴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抬手拾起了一颗黑子,然后是一颗白子,再是一颗黑子......如是几番之后,棋局又恢复成了势均力敌的场面。
“许你悔几手棋。”
他倒竟都记得。
景王撩了撩袖子,顿时也来了兴致,道:“来一分胜负吧。”
这一局一下便又是一个多时辰,王英在一旁不知收了多少传话,又急着传、又不敢打断吴帝难得的兴致,一时间为难地出了一头的汗。
景王看了他好几眼,终于道:“陛下日理万机,看天色已到申时,怕是有不少政务等着您裁决呢。”
说着,看了眼王英。
王英满怀感激地回了景王一眼,赶忙道:“陛下,颜相有要事禀报,已在太和殿等候多时了。”
吴帝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才摇了摇手。
王英:“......”
王英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其他办法,正要去回禀,又见吴帝招了招手。
王英眼前亮了亮:“陛下。”
吴帝看了看景王的神色:“去给景王端点糕点来吃。”
王英:“......是。”
景王扶额笑了一会儿,心想,这戚渊渟下起棋来全然不顾朝局,倒还记着他的身体。
既然人家完全不在意外面等的大臣,他也已卖过王英人情,倒也不必上赶着做一个“贤妃”,又安心与他激战起来。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王英早就彻底放弃,认命地等在原地。
这时,太和殿早就闲话漫天了。
“陛下怎么还不来?”
“听说是在和景王下棋。”
“陛下向来喜下棋,这我是知道的。可陛下向来是晚上对弈,怎的这回选在午后?今日朝中许多大事等着定夺......”
“这有什么奇怪的,陛下不知已为这景王开了多少先河。这还未迎娶进门,便开始魅君。我看这景王,是梁国特派过来的细作吧!”
“不错,依我之间,决不能让这个景王达到目的。”
“......”
太和殿内讨论得沸沸扬扬,长门殿内景王和吴帝却看着棋局双双默了。

莫不是王爷把陛下给赢了吧?
乐栉探头看去,只见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盘根错节,难分胜负,不禁讶异道:“四劫循环无胜负?”
“是了。”景王撂了棋子,脸上竟难得有些意犹未尽之意,“我生平还是第一次下了和局。”
围棋里,和局是十分少见的,加之景王棋艺高超,能与他下成和局的,更是整个梁国都难寻几个。
下棋之人能逢势均力敌的棋手,自然是欣喜的。
“孤也是第一次下和局,”吴帝目光从景王修长的手指上移开,“下次再比过。”
“自然。”景王应声道,言语之中少了些应付敷衍之意。
吴帝目光在景王明显可见欣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迟迟撂了棋子,问王英:“颜相还等着呢?”
“禀陛下,还等着呢。”
可算是问着正事了,王英喜笑颜开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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