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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他全家都是黑莲花(豆本豆豆崽)


“还有一件事。”祁北穆有意瞥了燕南叙一眼,燕南叙的心咯噔一下,知道他接下来所要讲的事,多半是与自己有关了,抿紧了唇,耐心地等待下文。
可祁北穆并没有着急说,他皱了皱眉,伸手将燕南叙盖在身上的被子拉高了些,“被子盖好。”
燕南叙乖乖地躺在榻上,任由他帮自己把被子掖好。
“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彼时你尚未清醒,我便替你收着了。”祁北穆说。
果然,一听到这话,燕南叙也顾不得躺着了,三下五除二地把被子推开,坐在床上,忍不住地问道:“是太后?”
祁北穆不满地看着被他推开的被子,“被……”
不等他说完,燕南叙被伸手拽过他的衣袖,轻轻地扯了扯,“我不热,祁玄晔,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太后?”
祁北穆一向奈他不何,只好点点头,“嗯,说我两人平定灾祸有功,封你为凉州巡抚,封我为大将军,另外还附赠了你不少珍宝与美……婢女。”
说到这,他话音顿了顿,轻描淡写地瞥了眼燕南叙,像是在看他的反应,随后漫不经心道:“珍宝我给你留下了,婢女,便替你遣回去了。”
燕南叙几乎是毫不费劲地便嗅出了祁北穆语气中的不对劲,不由地笑了笑,抓住话中的关键词,起了揶揄的心思,“替我?”
“可不是呢。”祁北穆冷冷一哼,“二殿下替你看了一遍,那朝廷下发过来的婢女,竟也没有你一半好看,实在是伤眼得很。你大病初愈,为了不加重你的病情,二殿下便只好涉险,自告奋勇地替你排查完,都遣送了回去。”
燕南叙一阵哭笑不得,也不知是替他遣走,还是替自己遣走的呢。
“那朝廷赐下的婢女,本就是为了服侍人,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燕南叙眼尖,一瞟眼,便瞧见了祁北穆腰间锦囊里露出了那截糖纸,不假思索地伸手过去,将糖抽了出来,剥开塞进嘴里。

第四十六章 是傻子,更是疯子
甜丝丝的气息瞬间自舌尖化开,盈满了整个口腔后,沿着喉管一路滑下,将汤药的苦涩压了下去。
心情都好了不少。
“有我一人服侍,还不够么?”祁北穆反问,“辛辣”点评道,“那你这胃口也太大了,我怕你吃不消。”
燕南叙歪了歪脑袋,不由地觉得好笑,“你?二殿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服侍人这项技能?”
闻言,祁北穆倏地靠近,鼻尖轻轻地碰了碰对方,蜻蜓点水一般,又撤离了开,嗓音低哑魅惑,“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话落,燕南叙像是迅速联想到了什么,笑容忽而蔓延开。
不知怎地,祁北穆的右眼皮陡然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燕南叙刻意咬重了后半句的字音,阴阳怪气道,“是吧,师兄?”
最后两字的字音从咬紧的齿间蹦出时,祁北穆的表情瞬间一僵,奇幻莫测。
“怀瑾,你在说什么?我……”
“难怪当初我说出谢云川的名字时,你便表情不对。而后提起他的踪迹,你也总是三缄其口,岔开话题。”燕南叙没让他把话说完,翘起腿,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脸颊,“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在呢?师兄?”
半月前,谢云川三人在房内的谈话,他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里。当时病重,头脑昏沉得厉害,便提不起什么心思细想。如今身子好转了,联想起谢云川早前受过重伤,记忆受损,以及祁北穆第一次见他时的眼神,很多事便迎刃而解了。
他自十岁以关门弟子的身份拜入谢云川门下,自此,谢云川便没再收任何徒弟。因而,倘若祁谢真是师徒关系,那么必是在他之前。
怪不得在第一次见他,听闻他姓名时,他总一副深邃的表情。
怪不得在提出救谢云川的时候,他二话没说便一口应下,答应得这般爽快,甚至连询问这人是谁都未曾有。
祁北穆,你才是好样的。
祁北穆瞬间化身霜打的茄子,苦涩地摆了摆手,“别这么叫我,我瘆得慌。”
燕南叙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睨着他,眉目间无不流转辗转着那副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的神情。
祁北穆自知难瞒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师傅。谢云川早前提点过我一年半载,几招几式。但这毕竟是隐秘进行的,便没将这层关系广而告之。”
燕南叙轻轻地嗯了一声,抬眸无声地瞄他一眼。
的确,就以谢云川与御南王府的地位,以朝廷这善于猜忌的心性,倘若知道了还有这层关系在,怕是早就被铲除殆尽了。
“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燕南叙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将事实陈述出来,“即便我不提让你救谢云川的要求,以你们的这层潜在关系在,你也会救。倒是我白白暴露了一个弱点、浪费了一个要求。”
“也不一定……”祁北穆小声反驳,可辩解的话还没说,眼睛刚抬起一半,就和燕南叙目光交汇。
霎时间,仿佛几片栀子花瓣落下,将平静如湖的心水,掠起半圈涟漪。
祁北穆喉结上下攒动,唇角轻抿,略心虚地侧开了目光。
“你别说话,”燕南叙看出了祁北穆的意图,径直打断他,“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祁北穆闷着声音,“哦。”
“七年前,涉险救我,是你的主意?”燕南叙问道。
祁北穆点了点头,“是,可惜被太后截胡了。”
燕南叙眯了眯眼睛,目光微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对方的嘴上,“为什么?就因为谢云川曾对你有恩?”
当年靖王府落难,处于风口浪尖之境,别说搭救,人们都恨不得从未认识过燕家,恨不得将跟燕家的关系全都洗脱干净,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普通人,都不会蹚这趟浑水,更别说是御南王府了。
当年的御南王府,虽不及现在声名显赫,但到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仅凭与谢云川的师徒情缘,就涉这么大的险救他?
这一点,燕南叙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闻言,祁北穆的目光略微闪躲,含糊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御南祁家一向重义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再者,谢云川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膝下几个徒弟皆风姿绰约……若非能力出众,太后一行也不会记挂了七年。只可惜他从不站位,因而,倘若救下你,便是让他欠下一个人情,这样一来,日后也好办事。”
燕南叙尚在沉思,自然无暇注意到祁北穆一闪而逝的异样,轻轻皱眉,沉声道:“可御南王府一向自诩与世无争,又为何需要谢云川的人情?”
可话一出口,没等祁北穆回答,他便想通了。
再与世无争的人,只要还活着,还身处在这现世,便都要被牵连进来。
多一份人情,多一份交情,便是多一份保障,多一份高枕无忧的资本。
想至此,燕南叙不由地轻叹了口气。
这么看来,他与祁北穆,竟是如此的相似。
野心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叫野心。野心也曾淡泊寡求,只是在历经变故后,不得不被强逼着变质,不得不为了保全所爱、为了将命运执于己手,而逐渐发生改变。
只有爬上食物链的最顶端,才能免去己命被他人掌控的悲哀。
成长,将他们表面的爪牙磨平,却让他们内心的羽翼日渐丰满。
“现在呢?”默了半晌,燕南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声笃定的“双手奉上”,忍不住地问道,“为什么变了?”
说来也有意思,对于祁北穆那日说下的话,燕南叙竟从未怀疑过其中的真实性。
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自己的命运抓回,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命运再拱手相让?
能做出这样的事,不是傻子,便是疯子。
而祁北穆……
鬼使神差下,燕南叙将眼神移到他的身上,恰巧后者也正认真地凝着他,唇角轻勾。
“谁说变了?”祁北穆笑道,“你收着,也一样。”
燕南叙的唇角止不住地又朝上弯了些。
是傻子,更是疯子。
祁北穆会心一笑,欺身便要凑近,然而,还不等他将唇凑近,一根冷冰冰的东西便抵在了他的唇上。
祁北穆定睛一看,只见是那把扇柄。
“还没完呢。”燕南叙用扇子将他推远了些,嘴角带着的笑意却为他添上了几丝欲拒还迎的娇媚之意,像一只晒着太阳的小野猫,“你欺瞒我这么久,这点,你认么?”
祁北穆眼睛微眯,在某一瞬间倏忽一深,色/气倏地漾满了整片眼底。他舔了舔嘴角,直勾勾地盯着燕南叙,嗓音沙哑,“认。”
燕南叙挑着眉,忽地将扇子扔开,双手掰住他的肩膀,骤然使劲。电光火石间,两人的位置已上下颠倒。
祁北穆一怔,有些猝不及防,“怀瑾……”
然而,燕南叙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跨坐在他的小腹,效仿着他的动作,双手撑着两侧,像一只专勾人精魂的妖精,“那我要罚你,你认么?”
“认……”祁北穆小腹一热,口干舌燥之意随着那团骤然烧起的火便蔓延开来,但眨眼间,他又像是想起些什么,眼底升起几丝极力的克制与压抑,“先下来,你大病初愈,不能……”
“能。”燕南叙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柔软的唇瓣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蹭了蹭,“我让五音问过师傅了,他说……”
“可以。”
话音落下,那阵缥缈如雾纱的克制便倏忽被欲火烧为了齑粉。

等燕南叙醒来,已是翌日辰初了。
相比起前些日子,燕南叙的身子却并无多少不适。祁北穆这头虽欲火烧身,但下手却着实有分寸,只缠了他不到半个时辰,便把五音喊醒,打了桶冷水,洗了个冷水澡,带着一身寒气入睡。
“怀瑾,起床了,我让五音给你买了蟹黄小馄饨。”祁北穆推开门,将食盒搁在桌上,转身便去喊燕南叙。
燕南叙觉浅,祁北穆还在门外时,他便已经醒了,只是罕见地不想起来,翻了边身便继续歇着了。
“不吃。”燕南叙犯了起床气,又翻了个身,用腿夹着被子,背对着祁北穆,一副懒恹恹的模样,“别吵我。”
祁北穆没任由他赖床,俯身将他的被子掀开,“吃嘛,就当是陪我一起吃的,好不好?不仅有蟹黄小馄饨,还买了红豆沙糖水,特意让老板舀了几勺糖浆的,特别甜。”
闻言,燕南叙终于有了些反应,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才勉强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随口道:“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祁北穆欣然应下,可转身走到衣架边,看着挂满衣架的衣服,却又开始犯难了。
“怀瑾,哪件是你的衣服啊?”判断无果,祁北穆果断地转身问道。
闻到蟹黄馄饨味道的燕南叙,睡意早已消了一半,他循声朝祁北穆的方向扫了一眼,顿时忍俊不禁地笑了几声,“二殿下,昨日自作主张地替我将婢女遣走后,不还口口声声地说最擅长服侍人么?眼下怎么连自己的衣服都分不清?”
祁北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衣服全都掳在了怀里,走到床前,将之扔在床上,“这能一样么?你别刁难我。”
燕南叙笑着摇了摇脑袋,从中拿起一件外袍,随意地披到身上,笑道:“好啊,那我中午想吃糖醋里脊、锅包肉、糯米饭,你会做吗?”
闻言,祁北穆默了默,不假思索地就往外走。
燕南叙一愣,还没反应这人是想干什么,连忙喊住,“哎,不是要吃蟹黄小馄饨吗?你去哪啊?”
祁北穆停下了脚步,回头狠狠地瞪了燕南叙一眼,理直气壮道:“不是想吃糖醋里脊么?我去喊五音给你做。”
燕南叙噗嗤地笑出了声,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口中的服侍人,就是喊服侍你的人服侍别人啊?”
见燕南叙笑了,祁北穆也知道是玩笑话了,便又回转过身,掀开裙袍,坐在床边,“说什么绕口令?结果是一样的就好了。”
燕南叙懒得理他的歪理,轻哼几声,穿鞋下床,坐到了桌前,将食盒打开。
食盒一开,热腾腾的白气便涌了出来,裹挟着蟹黄的香味与甜丝丝的糖味,一同冲进燕南叙的五脏六腑。
“对了。”祁北穆跟着坐在燕南叙的旁边,帮他把滚烫的碗碟拿了出来,“巡抚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凉州看看?”
房内静了一瞬,燕南叙也不着急作答,执起银筷,将小巧可爱的馄饨夹起,放进嘴里。
白皮绽开,汁水四溅,爽滑鲜嫩的蟹粉肉馅顿时充盈舌齿间。
人间美味不过如此。
“过几日吧。”等咽下了混沌,燕南叙方开口,话音稍顿后,又道,“那大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
听到“大将军”三个字,祁北穆微微扬起的唇角忽地一僵,旋即,前一刻尚且如和煦春风的笑意,霎时化作冰冷的寒意。
“再说吧。”祁北穆冷冷一哼,“架空的虚职罢了。”
“太后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燕南叙又接连吃了两只小馄饨,微弯的唇角既沾了点蟹黄,又沾了些嘲讽,“把我困在凉州,再把你困在京都,空有个名号,实权仍旧归于她手。架空了权力,隔开了我们,她倒是高枕无忧了。”
祁北穆没有半点意外,冷笑一声,“她当初答应帮助你入府的真正意图,怕是就在此吧。”
燕南叙将盛着蟹黄馄饨的碗推到一边,又将红豆沙糖水拉到面前,双眉轻挑,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太后的信息网遍布全国,文武私炼活死人,她大概率此前便知晓,这不仅对他们的统治,乃至整个天下,都有危险。然而,她不但没有立即采取行动,相反,还隐而不动。”祁北穆说,“等到今日,循循善诱,先以靖王府旧部为由,将你下派至凉州,再抛出些线索,让你顺藤摸瓜地摸去桃花庒,以你之手,将活死人军歼灭。”
比起常人,活死人不痛不死,规模一旦壮大,加之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江山便岌岌可危。这想来也是太后忧心的一点。若是寻常军队,太后大可以秘密处决了,可这匹活死人军却非寻常军队,他不是人,却也是人。倘若处决后事情披露,极易引起伦理人性的舆论风暴,到时候,口诛笔伐之下,他们必然难存。
因而,这时候,便需要一把不怕死的匕首,替他们将真正的隐患挖除。这时候,只需要看清风向,若夸赞更甚,他们便将荣誉揽于己身,巩固民心;若引起争议,他们也大可以卸磨杀驴,摆脱干系。
何乐而不为?
闻言,燕南叙无声一笑,将食盒往外一推,没有否认。
他也是前不久才想通的。
太后心思缜密,却没有花过多的功夫在他身上调查,当初答应送他入府,也仅是考虑了三日;燕苏沂罪臣之后,没有遮掩,没有隐藏,光天化日从桃花庒跑到他身边,路途并不短,可期间竟无一人认出、无一人阻拦,进展实是过于顺利;关押谢云川的牢狱,他虽没亲自看过,可就凭南河月毫发未伤,便将人带来,可以窥出,太后兴许并不是铁了心要关押,而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候,顺水推舟地将人放走,解决尸毒之难,进而将他困在凉州,也在祁北穆身上上了一道枷锁。
“是啊。”燕南叙伸了个懒腰,腿轻轻一蹬,将身子转了个朝向,冲向祁北穆,歪着脑袋,摊了摊手,“那以后只得,你呆你的京都,我呆我的凉州,咱们天各一方了。”

第四十九章 我一生唯一的变数
“不可能。”祁北穆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之压在桌上,斩钉截铁道,“你既已收了我的聘礼,便不能反悔。我过几日回京都,会尽早把事情安置妥当。我隐忍了将近十年,在京都下的一盘棋,配合你这些年在外边的部署,应该不难拿下。”
闻言,燕南叙轻笑一声,将他的手轻轻挣开,身子半倚在桌上,用手托着腮帮,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谁答应配合你了?”
的确,正如祁北穆所言,自靖王府被歼灭那日起,野心的种子便在他的心底深埋。
倒不是为了复仇,而是过厌了那生死命运尽数掌握他人手中的日子。
他想活,更想无拘无束地活,想我命由我不由他。
而想达到这个目的,唯有一个办法——踩着别人的尸体,爬到生物链的顶端,在拿捏别人命运的同时,将自己的命运,彻底掌控于己手。
因而,七年来,但凡有机会,他便会以南河月的身份与名义,在外招兵买马、招揽贤才,自成一方势力。关于这一点,他虽从未跟谢云川提起,但后者的内心跟明镜似的,也不戳破,任由他谋划,自己埋头只顾稳住他的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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