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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他全家都是黑莲花(豆本豆豆崽)


这一个两个不懂世间情为何物的老家伙们,还非得让他带这么句废话。感染一个是救一个,感染一双便救一双是了,这有何难?
“对了。”五音又像是想起点什么,“那女的我也一并救回来了,没让她死成。二殿下,您要怎么处置她?”
祁北穆眉梢轻挑,从床边站了起来。
“我去会会她。”

小道两侧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漆黑的甬道稍稍照亮。
空气潮湿,周遭寂静,只有隐约的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水牢深处,一女子披头散发,四肢皆被铁链锁起,狼狈不堪。
闻见门锁被打开的动静,女子才微微抬高了头,见来人,她冷笑一声,又将头无力地垂了回去。
“可满意这新住所?”祁北穆踱步上前,欣赏似的转了一圈,“只可惜,没能让你的孩子们一块,来享享这清福。可惜了。”
“呸!”
女子猛地抬头,朝祁北穆身上啐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与因嫉恨而扭曲的表情,将她的脸衬得格外可怕,“我的孩子们会代替不公的老天,在天上诅咒你们,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
祁北穆反应极快,稍一侧头,完美地避开了女子狂吠时四溅的血水,摇了摇头。
“你一口一个老天不公,起初,我还好奇,你是遭受过如何的苛待,才会愤世嫉俗。结果遣人一查……”祁北穆不屑啧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一个家世底细并不复杂的女子,调查起来并不难。
此女子名唤文武,家世平庸,身上寄托着已故亲人的期待,埋头寒窗苦读数年,眼看一朝就要功成名就,然而,却让另一名富家子弟夺了先头。
那名富家公子同她一间私塾,倒也非无真才实学之人,只不过总不如她努力与奋进。此次囊中之物被他人夺,文武自然心生不甘。
一次两次,还不至于让她心寒。
可往后几次,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他因,总而言之,她屡屡失败,且对手总是富家公子。长此以往,她开始愤恨,恨不公的老天,更恨一切富家公子。
“你们以为,我煽动桃花村百姓,是为了杀楚允安吗?”文武忽地扬起头,笑得癫狂,“我与他无冤无仇,非要置他于死地做什么?我恨的是燕苏沂!他凭什么?他根本不如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誓死护着他?”
“所以,我要将他身边的人都一一杀光,让他也尝尝我这样走投无路、毫无办法的滋味!”
祁北穆皱了皱眉。
一瞬间,几缕时常在他面前飘、却从不让他抓住的念头,忽地停在了他的面前,水落石出。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紧皱的眉头忽地松开。
“那活死人军,是你私自炼制的?”祁北穆问。
“对。”文武回答得很爽快,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所以,你最好马上杀了我。否则,只要我一日不死,那我的活死人军便一日不绝……不,有人年轻有为,有人大器晚成,而我,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死后方生,我向死而生!即便你杀了我,我死了,可你永远杀不死我的活死人军,他们会代替我的意志永垂不朽。我要让这浊世,这浊人,全都给我陪葬!”
看着已然癫狂的文武,祁北穆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
“你觉得不公,可我觉得公平得很。”祁北穆冷冷地勾起半边唇角,寒意翩飞,“在他们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的努力面前,你以为,你这不过十来年的苦读,算得了什么?玩呢?”
文武轻轻一颤,一双因疲惫而布满红血丝的眼,陡显狰狞。
“不是寒窗苦读没用。”祁北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讥诮的笑意在嘴边扩散,“只是你没用。”
文武颤抖不已。
“够了,闭嘴,你闭嘴——”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祁北穆将她打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十年前,有大人便看中了你,可彼时你尚且年少,骤然提拔难免惹人非议,因而,大人便故意静置你几年,让你心性稍定些,再直接提至京都。结果后来,你便杳无音信,大人翻遍了大半片山河,都没找到你的踪迹,只得弃了你这颗棋子。”
“不是老天不公,而是……”说到这,祁北穆一顿,话锋一转,眼底的讥讽影影绰绰,“你不配。”
闻言,文武猛地睁大了眼睛,胸脯因震惊的情绪猛烈起伏,“你,你说什么?”
只可惜,祁北穆已没有兴趣再理她了,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你别走,你回来,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任由锁链当啷作响,祁北穆都没有回一次头。
祁北穆停在狱卒身边,语气一顿,云淡风轻道:“剜刑、炮烙、割鼻、断足、脯刑、醢刑、腰斩、凌迟……随便什么刑罚,杀了吧。”
语气之淡定,仿佛无用的人命在他眼中,和烂掉的白菜没什么区别。
“是。”
从水牢里出来,祁北穆特意换了身衣服,再三确认身上没什么奇怪的气味了,才敢走近燕南叙的床榻。
一如他离开前,燕南叙尚且端正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面色病白依旧,双眸轻阖着,呼吸绵长均匀。
祁北穆无声地立于塌边,像是中了什么蛊一般,紧蹙的眉毛缓缓舒开。
“看够了没?”
就在这时,燕南叙冷不丁地将眼睛睁开,祁北穆躲避不及,正对视了个着。
“什么时候醒的?”反应过来后,祁北穆也不觉尴尬,径直坐到床榻上,伸手替他将额前的头发丝撩开。
头发沾了不少汗,有些黏意,但祁北穆却没有半点芥蒂,撩完了一边,又去撩另一边。
“你进门前。”燕南叙也不阻止他,语气顿了顿,说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闻言,祁北穆动作一滞,一瞥燕南叙,从鼻间轻轻地哼出半个音节,“倘若我没处理好,你是不是现在就要爬起来起来处理了?”
语气之幽怨委屈,仿佛一个被丈夫冷落了个把月的新婚妻子。
燕南叙没忍住,失声一笑。
“都处理好了。”祁北穆没再揶揄,神情很快便正经了起来,“文武已经死了,活死人的骨灰也处理干净了,暂时不会有二次感染。另外,楚允安还吊着一口气,谢云川我也已让南河月去救了。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我都会安排妥当。”
燕南叙自是知道祁北穆的能力,于是便不再多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尸毒的威力不容小觑,桃花村是否存在潜在感染人,现在也还是未知数。一切还是等师傅过来了再……嗯?”
话没说完,燕南叙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下一刻,祁北穆放大版的脸便近在咫尺。
燕南叙皱了皱眉,想到自己还是尸毒携带者,便有意往旁边挪动了些,避开他的接触,“我体内尸毒未消,你还是……”
“管你是人是尸。”祁北穆唇角一扬,反应极快地跟着他往旁边挪了点,“我们的总账还没好好清算呢,你还想着避开我?燕怀瑾,享受完二殿下的伺候,转头就跟别的男人跑的滋味如何?第二天便玩失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殿下技不如人,把人活生生吓走了。”
燕南叙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直到后面反应过来,才颇有些头疼。
“什么别的男人?小绥才十四岁……”燕南叙哭笑不得。
他决定的事,便不会再反悔。他那日的确没想跑,纯粹是准备去集市上寻南河月的,心想着就是从集市回来,也不会用到太多时间,便没跟祁北穆说。只不过路上歪打正着地遇上了燕苏沂,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意外。
当时,他也不是没想着回去先跟祁北穆说一声,只是时不待人,活死人那边情况紧急,他无暇分身。再说了,倘若真提前跟祁北穆打了声照面,别说以命搏命的打法了,就连他那把匕首,怕是都要被他收缴了。
“十四岁也会变成二十四,三十四。”祁北穆蛮横道,“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
燕南叙一时无言以对。
“这事算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着祁北穆逐渐不对的眼神,燕南叙连忙缴械投降,“不会再有下……”
“重点在这么?”祁北穆没让燕南叙把话说完,将他打断,“你跟别人走便走,不跟我说便不说。他们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命便不是命了么?对,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都是你计划好的了,你让燕苏沂那小混蛋搬救兵,找谢云川,自己性命无忧,还能让收下几份人情债,何乐而不为,你是这么想的,是吧?燕怀瑾?”
燕南叙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祁北穆的眼神忽地一鸷,骤然伸出手指,对准燕南叙肩上的伤,狠狠地按了下去。顿时,白色的绷带晕开了一片血迹。
燕南叙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他紧咬着唇瓣,只语不发。
“疼了?”祁北穆将手松开,双手撑在两侧,眼底情绪歇斯底里,“疼就对了啊。燕南叙,你是不会死,可你也是会疼的啊。这么多的伤,你也是人,是人就是会疼的。你自己疼的同时有没有想过,看着你受重伤,我是什么感受?燕怀瑾,我也疼。”

第四十六章 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可以
“我不反感你那副逢人虚与委蛇的样子,也不反感你把我一并算计进去。我只是反感,反感你总把自己当赌注,总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燕怀瑾,就算计我一个还不够么?有我就够了,为什么要将自己也算计进去?”
咆哮到最后,祁北穆看上去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了。
有愤怒,有委屈,有不甘。
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谁是假意,谁是真心,他燕南叙算计人这么久,在人性堆里摸爬滚打那么久,不至于看不出来。
他很早很早之前,便知道了。
比谁都清楚。
看着目光沉灼、紧盯着自己的祁北穆,燕南叙忽地哽住了。明明看着这双炙热如火,情绪纷杂如繁星的眼眸,他有无数的话想要说。
可那一刻,他的喉咙像是被人上了锁,没有半片声音能从喉间钻出。
“我知道了。”
良久,燕南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哑,带着虚弱感。
“祁北穆。”燕南叙又道,“有人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倘若有个对我而言,十分特别的人,他的目标和我重合了,我……”
这一次,祁北穆也没让燕南叙把话说完。
他的眼神仿佛有看透一切的魔力,墨黑,晶亮,就像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无底洞,仅一眼,就能将人吸入无间漩涡。
“如果是我,”祁北穆说着,目光坚定,“我不会让。”
燕南叙心上一凉。
“我会先他一步,把他想要的东西夺下,然后……”
祁北穆话音一顿,望向燕南叙的眼神有无限深情缱绻。
“双手奉上。”
燕怀瑾,作为我的心上人,你应该有用不完的底气。
你不需要亲冒矢石,不需要以命搏命,不需要冲锋陷阵,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看着我为你把你恨的敌人击倒,将你要的山河夺下,然后……
双手奉上。
你愿意的话,我便江山为聘。
你不愿的话,我便携江山为嫁妆。
只要是你,如何都可以。
话落的瞬间,燕南叙的心狠狠一颤。
纵他听过无数情话,闻过风月情史繁多,可在祁北穆这声“双手奉上”面前,全都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好,好……”
燕南叙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畅快,那样肆意,素来平静的眼底、脸上,竟也有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他看着祁北穆,鼻尖酸涩,喉咙微哽,笑着笑着,眼泪竟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在眼眶打转。
足矣,足矣,足矣。
你是我清寡极了的人生中,反噬旁生出的一丝贪念。
也是唯一一丝。
就在这时,燕南叙双手一动,忽地圈上祁北穆的脖颈,妖冶的笑容如悬崖峭壁边生长开的玫瑰,纵情狂盛。
“祁玄晔,”燕南叙笑道,“你怕感染么?”
仅是一眼,祁北穆便懂了燕南叙的眼神,唇角上扬,猛然俯身,用手牢牢扣住他的腰,向上一提,贴紧他的身躯,在他的耳边低语,“你猜。”
“我不猜。”燕南叙抬高腰,在他的耳垂轻轻一咬,“就算你怕,也来不及了。”
帷幔落下,银铃声阵阵,高高在上的冰雪,不再冷酷如昔,在烈日的催化下,再次化作一滩雪水。
次日,本来还有些精神头的燕南叙,是彻底焉了,任谁来、任发生什么事情,都总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拒绝见任何人。
至于祁北穆,虽成功感染尸毒,但餍足不已,且如愿以偿地躺在燕南叙旁边,心情十分好。
“靠,染了尸毒的不是只有两人吗?这儿怎么有三个?担心我工作量不够大吗?”
五日后,南河月带着谢云川风尘仆仆地归来,看着齐刷刷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昏睡的三人,谢云川嘴角一抽。
见状,南河月也皱了皱眉,“二殿下也病倒了?”
在场唯一的知情者五音干笑几声,一脸正经地胡诌道:“这,兴许是尸毒深入桃花村,现在已是空气传播的程度了吧。”
闻言,谢云川也没起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情逐渐地严肃了起来,“那怕是很严重了。等拔除完他们身上的尸毒,我再全面肃清一次……这小子看着怎么眼熟?”
说到一半,谢云川话锋一转,凑近祁北穆,疑惑地摸着下巴,像是陷入了什么深深的回忆与思索。
上回在闹市时,便有这样的感觉了,如今再近距离一看,浓烈的熟悉感更是扑面而来。
五音见情形不对,急忙凑过来岔话题,“那个,谢师傅,要不还是先看看楚允安吧?他都病了好些日子了,这时间不等人,万一……”
他自是不知道谢云川和祁北穆之间有过什么渊源,可后者既早知道燕南叙与前者的关系,相识这么久,却从未提起其中有什么渊源,想来也是不方便提的。因而,他便想着能含糊过去便先含糊过去,有什么事等殿下好起来再说……
“我靠?”不等五音糊弄过去,谢云川便冷不丁地一拍脑袋,瞪大了眼睛,“这不是……”
话音刚落,在场几人无一不色变。
尤其是五音,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嘴角抽了抽,“您,您是不是记错了?这天下长相相似的人海了去了,未必就……”
“我怎么会记错?”谢云川反驳,“那个,七年前去靖王府劫怀瑾的,也是你们吧?只可惜被太后抢先了一步……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要不是前段时间在牢狱中面壁想起来,早知道还有这么层关系在,当初便也用不着受太后胁迫了……算了算了,不说那么多了,越说越悔,救人要紧。”
床榻上,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燕南叙,被褥下的手指,无声地动了动。
不到三日,谢云川便拿出了应对尸毒的药方,在楚允安身上奏效后,祁北穆与燕南叙才随后跟上。又半月后,针对全体百姓的永久性抗尸毒药方横空出世,只可惜,出乎所有大家的意料,起初前来植种的村民并不多,直到最后,谢云川发了火,人才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
“人性罢了。”祁北穆将药碗端了进来,轻轻地搁在床榻旁的台前。
祁北穆的身子骨远比燕南叙好,治疗结束后,不足三日,便能下床活蹦乱跳了;可燕南叙身上本有旧疾、余毒未清,此次一遭,可谓是毒上加毒,治疗结束后,又用昂贵的药材生生续了半月,才勉强好转了。
“起初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说你师傅研制出了抗尸毒的药方子,便四处造谣,说,‘假仁假义,果不其然,生死关头,好东西都是藏着自己先用。和凉州那群尸位素餐的人毫无两样!’而后你师傅听闻风声,决意先让大家用,结果又有人反对,讽刺,‘这种时候倒是想到我们这群小白鼠了?’”
燕南叙捧起药碗,喝了一小口,笑了笑,“众口难调。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祁北穆坐在床边,“后来,你师傅发了顿火,拉了南河月五音两人出去当壮丁,勒令每人必须强制注射植种。村民打不过他们,便只能应承。好在药方并没有出什么差错,众人见身子无异样,便也不再计较了。”
燕南叙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尸毒一事是平息了,过程惊险了点,但结果没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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