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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臣(归来山)


他退了两步,没等远离帷帘,又被人从外头掀起来,楚城寒的手猛地抓了他的肩,而后顺势滑到了他的颈后,将他一把扯到自己面前。
“时叶声,”他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你若是想见阎生最后一面,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
他的话音停顿了片刻,两个人鼻尖相对,暧昧又具有压迫感。
他紧紧抓着时叶声的后颈,十足用力,像是要将他融在自己的骨肉当中。
他咬着牙低声道:“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
时叶声一脸懵:啥眼神?你小子又在脑补(指指点点)
只拍了照片,没有失身。
当时小时颤着手拿到那些照片,前男友叽里呱啦一直说话,一句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拍真好,保存了,朋友圈仅他可见。
周四见!

时叶声险些没能站稳,一下子扑进楚城寒的怀里。
他的掌心撑在楚城寒的肩头,触到了对方肩头伤口的些许濡湿。
伤口崩裂了。
时叶声怔怔收回手来,傻愣愣望着他肩上的绷带,唇瓣动了动,将要出身时又被嗓间剧烈的疼痛压下了言语的欲望。
帘子被放下,摇摇晃晃打着摆,他被楚城寒推攘着抵回帐中去,将所有寒风都挡在帐外。
浴血的杀意铺天盖地落下来,时叶声腿脚有些软,他跌坐在椅子上,指尖不自觉打着颤,弄不明白楚城寒现在是在因为什么而生气。
他刚醒来不久,昏迷之前分明也不是这样,在这段人事不知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不安地抓紧了椅子边,匆匆忙忙回忆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自己忽略了。
楚城寒看起来实在是生气,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从来没在时叶声面前用过这样的神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倒像是真心实意。
时叶声直直望进他的瞳眸里,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和脸上呆愣蠢笨的神情。
时叶声知道自己没有小皇帝那么聪明,身体的主人出身皇室,皇室的子弟没有谁真的愚蠢,他冒名顶替上去,既不懂权谋,又不擅长与人交涉,没有城府和心计,只能凭着自己浅显的判断力和现代化的思维艰难又单纯地走着剧情。
他心里没有太多的东西,他才刚刚离开学校,正准备步入大学的生活,只知道系统任务和情情爱爱。
所以稍有不慎便会被人一眼戳穿真相,就像阎生那夜一样。
阎生......
时叶声脑中忽然清明了片刻,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蓦地抓住了楚城寒的手臂。
“你在想什么,”楚城寒垂眸望着他,“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
当然是害怕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被发现,然后任务失败,所有的一切全盘崩溃。
楚城寒多半是从阎生那里知道了些什么,然后又生出了其他的误会。
他现在无法说话,楚城寒又一副不愿意与他详谈的模样,时间久了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他抓着对方的手抓紧了些许,紧接着手背上一烫,被楚城寒抓住了手腕。
楚城寒似乎已经平复了下来,他将时叶声的手握在手里,摩挲着对方手腕上的小痣,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淡淡道:“你现在不能说话,那便别说了。”
“时叶声,”他垂眸望着时叶声手腕上的痣,“你喜欢阎生。”
不,我不喜欢。
时叶声摇着脑袋,他焦急地张着唇瓣,却又被楚城寒强硬地捂住了唇瓣,只能无能为力听着对方接着说:“李尽风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他,后来又以为你移情别恋对我有意。”
“也倒是,宫中人无人不知我与他相貌相似,你和他从前青梅竹马,又早早便有了肌肤之亲,找一两个替身爱一爱也是正常的。”
可那是小皇帝与李尽风之间的往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叶声两手抓着楚城寒捂在自己唇瓣上的手,仿佛呼吸要被就此隔断,闷闷地喘不上气。
男人极力掩藏的深切情感和怨怒像是强压而下的高山顽石,直直压在他的脊背上,带着他一同坠入深渊。
时叶声觉得很累,从生理上到精神上都是疲惫的,从来到这个地方起便没有一刻能真正放松过。
就算小皇帝真的喜欢阎生,那也与他毫无关系,可惜他现在顶替了对方,也只能将对方本身携带的情感一同挂在身上,表露在外面。
并没办法去解释。
或许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时叶声紧紧抓着楚城寒的手,抓得对方手背发白,留下一道泛红的划痕。
他不希望有太多不必要的误会出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之中,如果楚城寒愿意听,他可以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甚至可以为了一个谎话编出更多的谎话。
只是不能透露系统任务的存在而已,说些其他的总该可以吧。
思绪方一落下,脑子里又开始响起警报声,一声一声尖叫着直刺脑海深处。
系统语气严厉而无感情:“时先生,请不要试图挑战系统的底线。”
他只是想说一说自己不喜欢阎生和李尽风,说一句表明心意的情话,这样也不行么。
系统没听到他的心声,带着警告又一次沉寂下去,没了动静。
时叶声面色惨白,他对警告声生出了PTSD,每每听到便会隐约产生窒息的错觉,让他没办法正常呼吸。
楚城寒下意识便松了手。
时叶声急促喘息着,胸口起伏着,抓着对方的手却更加用力。
那双湿透了的眼眸略微失神地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但时叶声忽然又合上了唇瓣,帐中陷入了沉默,没人再说话了。
小皇帝对阎生和李尽风的感情线,应当是必须要走的,不能被轻易打破。
为什么阎生与楚城寒之间的感情线没有强制要求,反而会在炮灰身上多做苛刻?
时叶声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却没来得及深思,楚城寒已经压身下来将他的注意力彻底夺走。
被吻住唇瓣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想,自己确实很不适合做什么皇帝。
还是很想好好地谈个恋爱,仅此而已。
时叶声被彻底禁锢了自由,关在帐中不能随意离开。
那日过后楚城寒没再时常过来,他一个人呆着可以梳理清楚很多事情,也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
似乎还在阿史那骨乌的军营时,楚城寒的态度便已经很不对劲儿了,刚好那时自己生了病,身体疲惫又难受,只想和他聊些轻松的话题,故意开玩笑将他认作是阎生。
大约是那个时候便已经不满了。
时叶声摸了摸自己颈间的绷带,他身体不好,伤口好得很慢,到如今吞咽的时候都还会疼痛,更遑论是说话。
楚城寒与张雅等人知道他交流困难,也没多来叨扰他,整个帐中时时刻刻都是安静的,连人气都没有多少。
时叶声掩在被褥中的指尖抽动了一下,忽然想,自己现在不用操心皇权,安心做着楚城寒手中的人质,每日就这么清闲着吃吃睡睡,似乎和住在医院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后来又转念一想,他在医院的身体正瘫在床上做植物人,除了像现在这样不能说话之外,还不能活动和睁眼。
感觉要比现在糟糕很多。
楚城寒从外面进来,前段时日突厥老可汗突然离奇病故,大王子成了新的可汗,几个兄弟之间发生了争斗,尤其与阿史那骨乌的矛盾最为深切。
楚城寒帮衬着大王子解决掉阿史那骨乌,连着在战场上杀了两日,现在才刚回到军营,满身杀气混着血腥味,还没来得及去换洗休息。
时叶声转过脑袋去看他,看到了对方眼中难掩的疲惫之色。
他有些愣怔,倒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幅样子。
看来事情要比想象中的棘手。
楚城寒脸上还沾着血,他拿起桌上的小铜镜,先照着镜子将脸上的血迹草草抹去,而后才不远不近站在时叶声榻边,平平静静道:“听闻你有几日未曾下榻。”
说得有些夸张了。
楚城寒没能接收到时叶声的心里话,接着说:“又病了?”
时叶声摇摇头,撑起身体坐起来,额上忽然一烫。
楚城寒探了他的体温,没察觉到发烧的迹象,反而在他脸上留下了一点血渍。
他这才像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污脏一般撤回了手,从怀中取出一小块洁白的手帕,将时叶声额头上的东西擦掉。
时叶声的视线跟着那块手帕转来转去,心想楚城寒真是闷骚,那么大一个汉子居然用这么娇俏的手帕,帕子上还绣着一点小花。
隔太远了,没瞧清是什么。
楚城寒打断他的注意力:“李尽风要来关外接你。”
时叶声茫然望着他,不清楚李尽风白忙活跑一趟做什么,楚城寒不是已经说了要带他回去么?
“他不放心你,”男人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将血渍擦干净,忽然又冷笑一声,“好吧,是不放心我。”
他将手帕投到火盆中,火舌燎起来,很快便将那张可爱又漂亮的小帕子吞噬干净。
楚城寒似笑非笑望着他,阴阳怪气道:“李尽风怕我拿你性命做饵,他要求亲自来通州接你,李家的人拦他不住,吴家和太后也拦不住,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时叶声,你是不是很感动。”
时叶声面无表情看着他。
没能从他身上拿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楚城寒拳头攥紧了些许,他仗着时叶声看不清自己的面容,没有故意遮掩神情。
时叶声瞧见他面上露出了些许焦躁,犹豫半晌又道:“阎生已经跟着我父亲南下回南疆了,我父亲问过他的意愿,是他自己要走的——”
他话没说完,他看到时叶声那张像往常一样没什么波动的漂亮面庞直面着自己,恢复了血色的嫣红唇瓣一张一合,无声叫了他的名字:“楚城寒。”
你这样着急忙慌又笨拙地想要挑拨离间的样子,真的很可笑,也很可怜。
他说不出话,也不想把这句话说出去,但楚城寒好像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一般,骤然僵了片刻。
时叶声指尖颤了颤,抬起手臂来,无声邀请道:“过来。”
他没抱楚城寒,只是抓住了对方的两只衣袖,目光澄澈又锐利,毫无闪躲地对望过去。
然后问他:花呢?
楚城寒垂着眼居高临下看他:“什么花?”
话音刚落他便想起来了,是那日时叶声拼死从城中带回来的那束芍药。
他不知道这束花有什么含义,也不理解时叶声的动机,时叶声那时想要给他,是要给他吧,他不是十分确定,也没有接住。
那束花已经脏了,也早就已经凋零。
楚城寒压根没想过要遮掩自己的情意,是时叶声故意忽视了过去。
时叶声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小楚(满脸幽怨)(晚上捂被子里哭):呜呜呜呜呜呜呜老婆不喜欢我。
小时:……蠢货。
我有罪!沉迷看小说差点忘了更新()
周四见!晚安!

男人的神色很快便发生了转变,逐渐又趋于平静。
时叶声抓着他袖子的手越发收紧,他不知道楚城寒究竟想了什么,才能让他的情绪突然发生了转变。
前线战事不休,突厥的大王子时常要与楚城寒商议解决阿史那骨乌的事情,突厥内部并没有比中原皇室好到哪去,现在也正处于更迭的时期,大王子的几个兄弟都对可汗之位虎视眈眈,他现在压力很大,需要楚城寒的全力支持。
楚城寒没在帐中停留太久,他在现在无法开口的时叶声面前总是无话可说,没什么可说的,也什么都不想说。
每次看到对方那双干净的好像有些无情无欲的眼睛,就会感到挫败和烦躁。
时叶声的心中已经被太多人占据了位置,他带着满身的秘密闯进自己的视线里,一开始做好的计划全盘崩溃,不得不更换自己的规划。
突然生出的感情让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楚城寒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也随之一同失去了控制。
他开始后悔,他应该从一开始对时叶声起了念头的时候就将他存在过的痕迹就此抹去,将这个人带回西疆,变成自己永久的所有物。
这样,他就没有机会再接触到别的人了。
楚城寒在营帐外站了一会儿,正待要抬步接着走,帐中的人却跌跌撞撞撞开帘子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时叶声那张白皙的面庞上满是冷汗,眉头轻轻蹙着,眸中带着水汽,看起来痛苦又慌乱。
系统的声音一直在脑中循环,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这道声音那么令人恐惧,恐惧到现在仅仅只是听见便叫他慌乱不安,生怕一不小心便又触发了惩罚机制。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永永远远刻在了他的记忆里,每次想起都会让他恍若重新经历一次一般,身体跟着一起疼痛起来,无法忘却和强行压下。
系统让他留下楚城寒,却从不说明原因。
时叶声来不及多想,已经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并让他停下了脚步。
男人与他对视着,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先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楚城寒不问他原因,只是半晌才抬起手,轻轻拨开了时叶声被冷汗黏在额头上的碎发。
“然后呢?”时叶声问系统,“我抓住了他,然后呢?”
系统没说话,彻底失去了联系。
“时叶声,”楚城寒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上身微微下倾,高束的马尾尖搭落下来,落在时叶声的肩头,弄得他有些痒,面颊上的呼吸也有些痒,“还有什么想说的?”
时叶声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系统现在装死,他也说不出话。
因为生病而浅淡了许多颜色的唇瓣动了动,楚城寒没等到他比口型,已经先一步捏住了他的下巴,距离拉近,吻住了他的唇瓣。
口腔被迫打开,冷风裹着带着芍药清香的呼吸灌入进来,摩擦着豁口的喉间伤势,带出密密麻麻的痛意。
时叶声呜咽了两声,双手抵在楚城寒胸前,哪怕是痛极了也没有用力将人推不开。
推不开,同样还贪恋对方的体温。
楚城寒知道他嗓子不舒服,浅尝辄止直起了身子,垂眸看着他:“不要试图逃跑,留在帐中,等我回来接你。”
等回了京城,将皇位和权势都一道收入囊中,他就将自由还给他。
一道名为“楚城寒”的“自由”。
时叶声方才有些缺氧,脑子空白了一瞬,等在回过神来时,楚城寒已经翻身上了马,守在帐外的两个士兵站在他身侧,低声催促道:“陛下先回帐中吧,否则出了事,属下几个也不好交代。”
时叶声胸膛起伏了两下,眼望着楚城寒远去的背景,到底还是转过了脑袋,却忽然看见阎生站在不远处的转角处静静看着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时叶声怔了怔,没等给出什么反应,那头阎生已经消失在转角。
阿史那骨乌被赶回突厥之后又和兄弟们发生了冲突,最终带着一队精兵从突厥脱离出来,不知道又从太后和李家那边借了多少人,不管不顾直冲着通州攻来。
楚城寒与大王子两面夹击,没想到阿史那骨乌这疯子不顾将士们的死活,无论如都不愿意撤兵逃走,倒真让他打通了要塞。
楚城寒手中兵力少,突厥大王子也是不通排兵布阵的莽撞之人,拦不住阿史那骨乌前行的步伐。
楚城寒知道他的目的不是通州城,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志向,他只想要时叶声,最终还是要和自己正面对上。
时叶声现在还在军营中,是他最大的弱点和隐患,楚城寒不敢拿他去赌。
楚父已经带兵离开通州有几日了,他得先去给楚城寒开路,先一步打通进京要塞,有想过阿史那骨乌会从中阻拦,没想到影响有些超乎预料。
楚城寒骑在马背上,视线投往时叶声所处的营帐处,半晌才下定决心道:“向我父亲传讯,请他回来助阵,张雅带着时叶声先走。”
走去哪里都不安全,尤其是回京的路上,说不定早有人埋伏。
楚城寒想了想,叫张雅带着他继续西行。
阿史那骨乌现在正从东一路杀来,西边是大王子的领地,目前算得上是盟友,相对较为安全。
张雅也没忤逆王爷的嘱咐,迅速钻进营帐中,与挣靠在床栏上翻书的时叶声对视了一眼。
时叶声有听到外头的动静,知道战争在即,却不清楚楚城寒的想法。
他被关在帐中有几日了,楚城寒在前线御敌,账外的守卫不与他主动接触,除却膳时送饭和送水洗浴的下人,他几乎没再见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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