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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青云碎月)


他身影一闪,众人还没看清,他就到了陆行渊身前,手掌掐住陆行渊的脖子,狰狞道:“你说,你和陆晚夜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知道东皇钟碎片?是不是陆晚夜告诉你的?那个骗子,小偷,他偷走了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白飞龙的手上缠绕着阴气,说话之时,恐怖的威压让众人无法动弹,实力不济的已经双膝跪地,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谢道义握着剑,有欣喜,有茫然。手握东皇钟的人是他,为什么白飞龙要对陆行渊发难?
谢道义想不明白,其他人也想不明白。
辰一甚至想说弄错了,可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被威压狠狠碾压,伤口渗出鲜血。
谢陵想反抗,却被陆行渊抬手压住。白飞龙的威压就算是他也感到难受,更别说是谢陵。
陆行渊呼吸困难,白飞龙的双手犹如钳子一般,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挣脱的打算。
“我爹行事光明磊落,绝非不问自取的小人!”陆行渊直视白飞龙的眼睛,眼神里写满了不屈,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
“他是你爹?难怪你们一样讨厌。”
白飞龙被刺激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陆行渊面色青紫,肺里的空气被压缩,心脏剧烈收缩。
他眼前一片白光,白飞龙的声音有些失真:“你和你爹都是小偷,他偷我的东西,你也偷我的东西,你把雷宵交出来!”
白飞龙怒吼着,将陆行渊甩出去,他力气极大,灵力死死地压制陆行渊,让他没有反抗的机会。
陆行渊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虽有些狼狈,但眼神极亮。他之前一直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他有着和白飞龙一模一样的脸,可他不是白飞龙。
但就在刚才,他提到雷宵时,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陆行渊的脑海中,他把一切都想通了。
“我爹不是小偷,疾风我也不可能给你。”陆行渊擦去嘴角的血迹,挑衅道:“你才是那个偷东西的贼!”
“你说什么?”白飞龙被陆行渊激怒,闪现过来一脚踩在陆行渊的胸膛上。
陆行渊能感觉到自己被他踩碎了肋骨,骨头刺进心肺,他又喷出一口血,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眼神坚毅。
“我说你是小偷!”
白飞龙勃然大怒,剑气刺进陆行渊的手臂,鲜血喷涌:“我偷了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需要去偷什么?”
“你偷了别人的身体。”陆行渊咬牙忍住剑气钻心的痛楚,盯着白飞龙,一字一句道:“你不是白飞龙!你不配!”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陆行渊认识的白飞龙不会轻易坠魔,现在这个坠魔的人,如果给他一个合适的名字,应该是天炽。
天炽是死了,可天炽的怨气从未消散,在蛮荒秘境他就出来捣乱,被白飞龙斩杀。
如果陆行渊没有猜错,仙界的这一位也是从祭坛内诞生。之前陆行渊想不明白,被供奉的天炽为什么会有怨恨?在知道东皇钟的秘密后,陆行渊还有什么不明白?
天炽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囚徒,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囚禁在东皇钟内,他直到死都在想办法离开东皇钟,他的执念和他的不甘让他利用怨气重回世间。
蛮荒秘境的白飞龙因为他,不得不和自己的神识融为一体,分出两个意识。
按照白飞龙所言,前往仙界的这一部分是他大半的神魂,起码保留了生前八成的实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着了天炽的道,被天炽占据了身体。
天炽听见陆行渊的话,明显一愣,随后又用剑气贯穿陆行渊的手掌,疯狂地大笑起来:“我怎么不配?没有我他能活那么久?他能苟延残喘到今日,他应该感谢我!”
天炽举起手,情绪激动。
陆行渊眼神一亮,白飞龙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和天炽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他现在的意识被天炽压制,身体也被天炽主导。
天炽情绪癫狂,一边大喊,一边用剑气折磨陆行渊:“他和你爹合谋骗我,这是他欠我的。还有你,我杀不了你爹,我就杀了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也要让你爹痛不欲生。”
天炽几乎废了陆行渊左手的经脉,剑伤深可见骨,血肉翻卷。
钻心的剧痛让陆行渊面色发白,冷汗连连。
他咬牙没有吭声,一张赤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炽,继续刺激他道:“可惜我爹已经死了,你想让他痛苦恐怕得等下辈子。不过你这样的人有下辈子吗?你都死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肯去轮回,一定要找东皇钟碎片?”
陆行渊的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但每一个字他都说的很清楚。天炽疯的没有理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吐露自己的执念。
他被囚禁,想要离开确实说得通,可被囚禁的原因是什么?又是谁甘愿用东皇钟这种自成一界的宝物囚困他?
陆行渊的言语刺激让天炽狂性大发,他掐住陆行渊的脸,堵了他的嘴,愤怒道:“我没有死,我还活着,这就是我的身体。你们这群小偷懂什么?你们同流合污,你们欺骗我!我的族人……我的族人还等着我回去。来不及了,没有时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天炽愤怒之后开始语无伦次,他松开陆行渊,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哭又笑,一脸的悔恨和痛苦。
陆行渊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的威压有了片刻的松懈,他撑着台阶坐起身,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臂,问道:“你做了什么?”
天炽泪流满面,懊悔道:“我打碎了东皇钟,我不是故意的。”
陆行渊一愣,东皇钟是天炽打碎的?
天炽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又变得十分愤怒,双目血红,灵力的威压再度覆盖仙界,众人被压的又矮了一寸。
“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不肯把东皇钟还给我,那是我们太一族的东西,那群小偷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它偷走了。他们还摧毁了太一族的灵脉,我只是去找他们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没有错!”
天炽大吼起来,又一次盯上陆行渊,他神情癫狂,面容狰狞,煞气在周身凝聚。
陆行渊瞳孔骤缩,手指微动。
“你也是小偷,还有白飞龙,还有你爹,你们都该死,你去死!”天炽的灵力朝着陆行渊轰过去,威压将陆行渊禁锢在原地,没有办法躲开。
千钧一发之际,陆行渊将疾风从契约空间中放出来:“还给你……”
陆行渊话音未落,一道银白的身影就扑过来,叼着他的肩膀像流星一般窜出去。
疾风迎头撞上天炽的攻击,它张开翅膀护住陆行渊,雷霆之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但可惜它的修为和天炽还有一定的差距,被灵力掀翻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天炽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攻击没有打中陆行渊,反而打中了疾风。
看到疾风艰难地用翅膀撑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雷光黯淡了一瞬,天炽表情茫然。
疾风是他的灵兽,不应该帮着他吗?为什么会站在陆行渊那边?
天炽板起脸,道:“雷宵,回来。”
疾风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根本就不管天炽在说什么,张开翅膀朝着陆行渊飞去。
陆行渊被银色的巨狼放在地上,巨狼身躯颤抖着匍匐下身,耳朵和眼睛里流出血迹,这是他强行挣开威压的代价,被威压震伤了脏腑。
“小狼!”陆行渊伸手去捧银狼的脑袋,手上的血迹蹭在银狼脸颊的狼毛上,和他的鲜血混在一起。
谢陵解除化形,面色惨白,还没坐稳就吐出一口鲜血,血迹里掺杂了一点内脏碎片。
即便激活血脉抗住一定的威压,对于谢陵而言,强行救人还是十分勉强。他现在五脏六腑俱伤,稍微动一下就疼的抽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陆行渊喂了他几颗丹药,稳住他的伤势,让他靠在一旁的台阶上。
疾风赶过来,大脑袋蹭了蹭陆行渊,又用鸟嘴啄了啄谢陵的手,见他们两个人都没力气搭理自己,生气地一转身,对着天炽发出尖锐的怒吼。
它的声音混合着雷霆的轰鸣,冲开了天炽施加的威压,那些被压在地上的人,只觉得身体一松,后知后觉地发现全身僵硬发麻。
疾风盯着天炽,它本能地讨厌这个人,因为他身上充满了不详的气息,在疾风的记忆里,那代表一段痛苦的回忆,让他恐惧,害怕。
“雷宵,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造反吗?”天炽生气地看着疾风,以为它是在闹脾气,想到他们多年未见,天炽愤怒之余又稍微缓和些许,哄道:“我不是有意要丢下你,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了。肯定是他,是他把你偷走了。”
天炽的声音突然拔高,激动地指着陆行渊,他坚定地认为是陆行渊偷走了疾风。
“你看他一点都不疼你,他刚才还把你关起来,他肯定是做贼心虚,怕我看见你。”天炽振振有词,仿佛亲眼所见。
陆行渊嗤笑,道:“前辈,提醒你一下,疾风是我在雪山捡到的。我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很小,被雪山里的妖兽欺负驱赶。因为吃不饱,身上的雷霆之力近乎消失。”
“前辈。”陆行渊顿了顿,道:“你还是不肯接受你已经死亡的事实吗?人世间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就算是疾风,也在轮回里走了一遭。”
“我没有死!”天炽睚眦欲裂,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又想杀陆行渊,可疾风挡在陆行渊面前,看见疾风,他稍稍有点理智。
他朝着陆行渊走过去,落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头。
疾风驱散了天炽带来的威压,可其他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或者说眼前这个局面他们完全是一头雾水,在天炽颠来倒去的话里,他们只能拼凑出一点内容,大意就是陆晚夜抢走了东皇钟碎片,导致他不能离开。
可在众人的记忆里,拿走东皇钟碎片的人是谢家老祖,他们不知道天炽为什么抓着陆行渊不放。
而且陆行渊为什么说他不是白飞龙?这件事又和陆行渊的契约兽有什么关系?
众人的心里产生无数的疑问,陆行渊一次次刺激天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众人却越来越茫然。
他们意识到,陆行渊才是真正的有备而来,他所知道的事,远比谢道义多。
天炽在几步之遥外停下脚步,盯着陆行渊道:“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陆行渊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他安顿好谢陵,在他周围布下防御阵法,随后缓缓站起身,灵气和魔息交融,他身上的伤势在灵力的倾泻下开始愈合。
破厄浮现,他手持长剑,朝着天炽跨出一步。
一步落下,他体内魔息暴涨,一道虚影浮现在他身后,头生双角的魔族身形高大,他睥睨人间,不怒而威。
陆行渊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始祖天炽,我曾在梦里见过你很多次。你寻找东皇钟碎片,炼化东皇钟器灵,我们魔族至今都还供奉着你。”
陆行渊吞噬了天炽的精血,身后的魔影越来越清晰,和他梦中看见的那人相差无几。
天炽看着陆行渊身后的那道身影,如遭雷击。体内的气息混乱,那些煞气和阴气翻滚,想要模拟陆行渊身上的魔息。
其他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跟不上陆行渊的思维。
天炽有所动摇,目光溃散,眼底浮现挣扎之色,可是很快又被他压下去,他目光轻蔑,冷笑道:“你想和我打感情牌?”
陆行渊道:“我是你的传承者,我本不该和你动手,可我必须见到白前辈。更何况,如今的你不是真的你,只是一抹不肯散去的执念。这样一想,好像也没那么沉重。”
天炽大笑道:“就凭你?”
陆行渊挽了朵剑花,道:“不,是我们所有人。”
陆行渊没想单打独斗,他们和天炽的修为差距很大,就算一起来也不是对手。
天炽的执念太深,感情牌行不通,只能压制他,再想办法唤醒白飞龙。
听到陆行渊让动手,方生和辰一等人没有犹豫,摆出干架的姿势。一旁的谢道义有所退缩,这场祸事和他无关,他不想卷进去。
他更想趁乱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寻找机缘。
陆行渊扫了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道:“只有白飞龙知道如何修好东皇钟。”
谢道义准备开溜的脚一顿,修好东皇钟的诱惑太大了。而且从刚才陆行渊透露出来的那些消息里不难猜出,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白飞龙。
天炽也说了,是白飞龙和陆晚夜合谋骗他,那陆晚夜肯定知道很多事,而现在这些秘密都到了陆行渊手上。
谢道义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天炽看着站起来反抗的这些人,不屑道:“不自量力,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的太舒服。”
天炽的灵力浩如江海,和他比起来,众人的灵力顶多算是一条河。不过再小的河流也能聚成汪洋,在陆行渊和疾风的带头下,在场的人都拿出看家本领。
魔族从一开始就激活血脉之力,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辰一伤势未愈,方生让他负责侧翼进攻,而他自己直接带着小蛇冲上去。小蛇不再掩盖自己的身形,它亦是雷霆巨兽,身形拔地而起,犹如一线笔直的山峰。
陆行渊手握破厄,手上还沾着许多血迹。他一开始不设防备,被天炽弄伤了手臂,但魔族的肉身是何等强悍?
此刻已经恢复大半,不影响他出剑。
疾风占据了高空的位置,它的雷霆之力配合陆行渊的剑气,可以有效地扼制天炽的阴气,
谢道义没有耍滑头,这里就他和陆行渊两个真君期,他不出实力,其他人会打的更艰难。
面对众人的包围,天炽丝毫不惧,他甚至不需要使用太多的招式,只要挥动灵气,就能轻易地将那些人击倒。
他们灵力相撞,阵阵余波朝着四周扩散,脚下的仙界碎片剧烈颤抖,四周不断地有空间裂缝产生。
“都得死,都得死!”
天炽狂笑,阴气凝聚成冰棱,上面缠绕着浓郁的剑气,朝着四周飞射。
众人连忙抵挡,天炽的身影在他们中间闪现,一拳一个,暴力又直接。修为弱的直接倒飞出去,砸在浓雾中,不知生死。
饶是方生等人也倍感吃力,天炽的灵力如同山岳一般,又沉又重,轰地一下砸过来,带着迫人的势,将他们压制的死死的。
辰一本就有伤,几轮下来已经力竭,他后退数步,险些被卷入空间裂缝中。幸得方生拉了一把,但二人没能躲过天炽的拳头,被砸飞出去。
辰一完全爬不起来了,方生倒是勉强起身,他还没站稳,几个白袍卫也被砸飞过来,他往旁边躲,毫无救人的意思。
小蛇被天炽打的鳞片飞溅,浑身鲜血淋漓,身上的甲片生出裂痕。疾风张开翅膀护着它,冲着天炽咆哮,吐出一口惊雷。
雷霆霸道,天炽吃痛,手臂一片焦黑,他怒从心起,剑光横斩,将疾风和小蛇一起斩落。
陆行渊连忙去救,剑刃卷上天炽的手腕,鲜血喷涌。
可天炽就像不知道痛一般,陆行渊离得近,他的灵力直接从掌中炸开,逼的陆行渊不得不后退。而陆行渊一退,谢道义的剑紧跟而上。
他的剑势充满了杀伐之气,锋芒毕露,如同荒野上燃烧的火焰,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陆行渊和他打了个配合,依旧奈何不了天炽,二人被天炽打退。
“陆小友,这样不行,你要不要试试喊话。”
陆行渊正压下涌上喉咙的血腥味,脑海里就多了方生的声音。他们已经没有战斗的力气,继续打下去,天炽还没耗死,他们就先没命了。
陆行渊抖落剑上的血花,示意方生继续说。
“你对这个白前辈了解多少?你想唤醒他,总得知道他在乎什么。”方生继续传音道:“天炽都能凭执念跟我们耗那么久,没道理那位白前辈没有执着的东西。”
“执念吗?”陆行渊看着鲜血顺着自己的手背往下滴落,若有所思。
其实不管是他,天炽,还是白飞龙,他们三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天炽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无法沟通。
“白前辈,晚辈陆行渊,家父陆晚夜,今日造访仙界,特来拜访。白前辈,如果你能听见,就请回应我。”
陆行渊举起剑,挥出白飞龙教他的剑势。白飞龙的君子剑,一招一式间暗合大道。
陆行渊一边用剑意刺激白飞龙的身体,一边继续道:“晚辈曾到过你们留下的传承之地,得到陆泽前辈的传承。我在传承之地埋葬了陆泽前辈,祭拜过你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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