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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青云碎月)


白飞龙只说不能炼制,没说不能修好。
炼和修是两回事,前者需要耗费他很多的心神,他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实在难以分出多余的精力。
方生怔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白飞龙的意思。他不仅愿意帮他,还免去他的后顾之忧,只可惜……
“前辈有所不知,之前帮我的人是陆晚夜,他已经不在人世多年。”方生有些惋惜,轻叹口气,随后又觉得这种情况下说这话有些不对劲,找补道:“前辈愿意帮我修好我已经感激不尽,世上再难有第二个陆晚夜,那些材料就不用了。”
听到陆晚夜的名字,白飞龙毫不惊讶,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方生知道材料贵重,他现在已经不奢求为小蛇炼制新的躯体,能够复原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也不全是为了你,你这条小蛇有螣蛇血脉,生来就能翱翔九天。”白飞龙说着看向陆行渊,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我有没有教你炼器?”
白飞龙没有过来之前,陆行渊就在和方生说救治小蛇的事,如果他没有炼器,自然不会开这个口。
只是白飞龙不知道他的炼器术如何,他心想既然自己有教陆行渊剑术,没道理不教他炼器。
“前辈教过我炼灵。”陆行渊如实道:“我主修剑道,后来才转而炼器,于此道的造诣肯定比不上我爹,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都教你炼灵了,你的炼器术就是还过得去。”白飞龙自认不是胡来的人,炼器炼灵是极难的一件事,没点炼器底子,他也不敢教。
“我看也别找其他人了,就你来。”白飞龙道:“我先教你修复这蛇灵身上的甲片,你自己记住那种感觉,等出了仙界,你有时间了,在帮这位……道友炼制。”
白飞龙在称呼上顿了顿,他和这些人不是很熟。
“晚辈名叫方生。”方生被那声道友叫的受宠若惊,甚至没来得及细想白飞龙的安排。
白飞龙对他们不了解,方生他们对白飞龙同样如此,之所以如此厚爱,只怕多半是看在陆行渊的面子上。
想到刚才白飞龙说的那句也不全是为了你,方生隐约有预感,小蛇身上有白飞龙在意的东西,而且极可能对陆行渊有帮助。
他不动声色地让方生承陆行渊的情意,就是在给陆行渊铺路。
陆行渊本来就打算一试,见白飞龙转了一圈又把事情推到他手上,他没有拒绝,询问道:“我灵力已经恢复,伤势也好了大半,前辈可要现在炼制?”
白飞龙道:“可以。”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陆行渊身上,问道:“吞天海可在你手上?”
吞天海是天炽带入东皇钟的宝物之一,此前无人知其来历,只当是上古流传的东西。吞天海曾为白飞龙所有,陆晚夜自传承中所得,后和东皇钟碎片一起传到陆行渊手上。
陆行渊之前多是在小世界中使用,白飞龙问起来,他也不瞒着,将吞天海从小世界中取出。
器鼎一落在院子里,威武霸气的身姿就引来众人的视线。
疾风在小世界也会和吞天海玩,看见老伙计忍不住扑腾翅膀,谢陵怕它乱飞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带着它过去。
另一边的谢道义等人从白飞龙进入院子后,就一直密切关注,不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此刻见白飞龙要指导陆行渊炼器,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手里拿着缩小的东皇钟,犹豫再三,起身出门。
他倒要看看白飞龙到底会不会修东皇钟。
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陆行渊有所预料,并不惊讶,只是询问白飞龙需不需要换个地方。
白飞龙抬手制止了他的想法,有些时候外界适当的喧嚣也是一种不错的考验。
“你专心修甲片就行,我看看你的剑。”
白飞龙的手指在陆行渊眉间一点,把一些关于炼器的心法传给他。
陆行渊眉心一热,他揉了揉眉心,将破厄取出。
因为天炽的力量太强,破厄替陆行渊抵挡了大半的攻击,最后从中部折断,端口并不平整,有些小毛刺。
白飞龙拿过剑掂量,目露追忆之色:“这剑的材料还是你爹从我手上拿走的,你爹也算是把材料发挥到了极致,只可惜条件的局限,让它只能达到准仙器的标准。我能帮你修好它,不过需要点时间。”
白飞龙没问破厄的来历,这剑的剑胚特殊,拿在手上他就能猜到一二。加上那天陆行渊的失落掩盖不住,谢陵又一脸担忧,他更确信这剑的来历。
他和陆晚夜一见如故,三言两语的交锋后,更是惺惺相惜。
既是故人遗物,他当然不能任其毁在仙界。
陆行渊眉心一亮,喜上眉梢,不过随即又压下去,担忧道:“前辈的身体……”
白飞龙困在仙界千万年,被迫和天炽融为一体,陆行渊不免忧心他的身体状况。
白飞龙闻言轻笑,看向陆行渊的眼神十分温和。他在等一个可以接受传承的人前来,此刻这个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他的身体也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
他现在不过是在为陆行渊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好让他将来走的更平顺,不至于像他们一样,举步维艰。
他仅一眼,却表达了太多的感情,是前辈对晚辈毫不吝啬的厚爱,充满信心的期许。
陆行渊眼眶微热,喉咙发紧,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一个眼神就能传递给能够读懂的人。
陆行渊不再多言,接过小蛇,在白飞龙的指导下将灵气注入器鼎。
白飞龙握着残剑坐在一旁指导,小蛇顺着气口钻进去,陆行渊的火焰并不会伤害它,只是小心地淬炼它身上的甲片。
难得有大能指导炼器,大家就算对此道不通,也不愿意错过这样悟道的好机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参悟。
不过总有不识趣的人选在这个时候上前叨扰,谢道义十分客气,他对白飞龙的身份存疑,但打心底忌惮他的实力。
白飞龙用灵力帮陆行渊雕琢剑身,对谢道义的到来没有太大的反应,道:“谢道友不必拘谨,其实我和仙界没什么关系,和仙界的仙王也不太熟。”
谢道义的寒暄卡在嘴里,白飞龙继续道:“我乃上古白帝之子,在你们所知的传闻里,我应该是失踪了。”
白飞龙的话点到为止,这点信息足够这些人从众多的传闻中搜寻出他的身份,他的来历远比众人想的要久远。
不知何时到了方生身边的辰一惊讶地瞪大眼,掐了掐方生的手臂,在方生吃痛瞪他一眼时,喃喃道:“原来我没做梦,我们竟然遇见了上古的少君。”
方生心里的震撼不比他少,他抬头环顾四周,陆行渊和谢陵很淡定,看样子二人早就知道了。
谢陵揪着疾风给它梳理羽毛,疾风伸了个懒腰,意外的乖巧。
“没想到前辈大有来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若有得罪,还请海涵。”谢道义迅速调整了心态,白飞龙的身份让他对修东皇钟一事又信了几分,难怪陆行渊那么自信。
白飞龙没有和谢道义虚以委蛇,直接道:“你有事?”
谢道义面色一僵,察觉到白飞龙的冷意。他心里有些气恼,但面上依旧恭敬,道:“我有一物想请前辈一观,不知前辈能不能修?”
谢道义取出东皇钟双手递上,白飞龙看了一眼,没有接:“你这东西没有坏,很完整,不需要修。”
白飞龙的话让众人一惊,陆行渊也随之侧目。
“前辈真的不再看看吗?”谢道义不死心,“你应该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可它现在和传闻相去甚远,有人说是因为缺少器灵。”
“传闻没有错,但我也没有说错。”白飞龙一脸的淡然之色,他看东皇钟的眼神冷淡中带着一点怀念,即不吃惊也不贪婪。
许是他太过淡定,谢道义反而不淡定了。
“前辈莫不是在耍我?”谢道义挺直腰杆,收回东皇钟,面露愠色。
白飞龙摇了摇头,转头对陆行渊道:“行渊,你告诉他为什么?”
陆行渊一愣,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这个假东皇钟的存在是为了吸引天道的注意力,白飞龙是要他点破这件事吗?
“你放心说,本来也瞒不住了。”白飞龙见陆行渊犹豫,又补了一句,慢悠悠地拿起另一半短剑,继续画符文。
白飞龙的瞒不住有两个意思,一是真品势必要出现,假的瞒不住,二就是陆行渊到了仙界,他一定会触及到核心,东皇钟早晚会察觉。
之所以白飞龙不点破,也是对陆行渊的考验。
陆行渊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道:“赝品。”

什么是赝品?
他们争抢的,为此打上天衍宗,成功把天衍宗从天下第一大宗的位置上拉下去的东西是假的?
陆行渊早就知道这东西有问题,所以他不争不抢,淡定自若地看着师无为把这东西带回去,然后祸水东引,联合奇玩阁坑师无为一把,顺利地杀了师无为?
“怎么可能?它怎么会是假的?如果它真的是假的,那我们……”
那我们之前为了它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谢道义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压下心里的震惊后,他更多的是对这句话的质疑。
其他人也是神情莫测,方生和辰一惊讶归惊讶,除了感到有些荒唐外,他们并不愤怒。大概是一开始陆行渊对东皇钟的态度就很有问题,受他的影响,东皇钟在二人的眼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白飞龙没有义务为谢道义解惑,他对陆行渊身边的人是很温和,像个大家长,不怕麻烦,但对和陆行渊不对付的人就比较冷淡。
谢道义忌惮他,不敢对他发难,就把矛盾对准陆行渊:“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陆行渊不置可否,谢道义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突然难看,声音颤抖:“云棠也知道?”
说起来东皇钟并不是谢道义去天衍宗带出来的,而是他特意去偶遇云棠,云棠在半道上扔给他,说到了仙界用的上。
虽然他那时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很开心,因为他觉得这是云棠愿意破冰的信号。他越在意云棠的过去,就越想把云棠据为己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云棠的过去是一个错误。
如今再看自己来时一路的窃喜,谢道义觉得自己更像个丑角。
“云棠是谁?”意料之外的第三人让白飞龙来了兴致,“你们来之前,天炽的记忆里还和一个女人交过手,是她吗?你们什么关系?”
云棠比众人走的快,又是孤身一人,所以白飞龙还有点印象。
谢道义听到她的名字,愤怒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道侣。”
白飞龙有些惊讶,诧异地看了谢陵一眼,道:“所以她是你娘?”
谢陵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陆行渊道:“她是我娘。”
白飞龙的视线在他们三个人之间转了一圈,沉默了,这关系还挺乱。
“不是吧,谢道义。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有脸提道侣这两个字?”
白飞龙刚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辰一就不客气地拆穿谢道义,伸手比划道:“和你成过亲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那是不是个个都是道侣?云夫人亲口说了同你和离,你省省吧!”
辰一送了谢道义一对白眼,成功把谢道义气出内伤。
陆行渊知道云棠不会无缘无故来找白飞龙,解释道:“我爹死后,我娘二嫁谢道义,不过已经和离了。这次我们能进仙府,是她打开了我爹留下的通道。”
云棠和陆晚夜感情仍在,知道她是东皇钟的知情者后,陆行渊莫名地不想白飞龙误会她。
明白其中的曲折,白飞龙蹙眉思索片刻,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白飞龙猜的很准,陆行渊和谢迟感情不好,没有否认,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他的神情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事,白飞龙了然。他没有八卦别人家庭的爱好,止住了这个话题。
谢道义看着手上的赝品,越看越生气,他几度平复心情,都没能压制那喷涌的火气,怒道:“你们早就知道东皇钟有问题,却一声不吭,让我们像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你说话严谨点。”辰一不满道:“这东西好端端在天衍宗放着,是你自己要带出来,怪的了别人?”
东皇钟变赝品,辰一他们一样的震惊,但他就是不想让谢道义好过,一句接着一句的怼他,看他吃瘪就开心。
谢道义这会儿没脸说出东西是云棠给的,憋的胸口闷痛,忍了忍,始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道:“不是我带出来的……”
辰一嗤笑,道:“你想说是云夫人给的?她给你干嘛。”
云棠对谢道义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说她会给谢道义东皇钟,还不如说是谢道义不折手段骗过去的。
不过,如果云棠知道东皇钟是假的,那就另说了。
“我知道。”白飞龙插入二人的谈话,姿势慵懒,慢悠悠道:“做靶子。”
众人闻之侧目,白飞龙吹去剑上的一些碎屑,道:“虽然你手上这个东皇钟是假的,但是为了能让它完美地成为替代品,它被赋予一定的气运。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好运消耗的太多,就会变成厄运。”
白飞龙的声音是温和的,却字字杀人诛心,落在谢道义的耳朵里让他遍体生寒。
东皇钟携带厄运,这无疑是把他至于危险的境地,难怪他一入仙府,就被那些碎片追的到处跑。
谢道义的手在抖,他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东皇钟如此碍眼过。
“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还给我,它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华丽但用处不大。我可是特意让它不能认主,这样才能让人无休止地争抢。”
白飞龙不是会提陈年旧事的人,今天那么多话,多多少少有陆行渊的关系在里面。他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大家已经懒得去思考他说了什么,而是高兴地看谢道义倒霉。
谢道义的脸一会红,一会儿白,简直是五彩纷呈,精彩极了。
众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打不过白飞龙,这会儿已经动手了。他当仙皇多年,恐怕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丢脸过。
他对云棠的情意云棠不屑一顾。
他在意的东皇钟其实是赝品。
他仗着仙界后人的身份,想要大展拳脚,结果遇上了上古的少君,对方直言不熟。
他想要的一切都不如他所愿,反倒是陆行渊走的顺风顺水。
强烈的屈辱感和怒火掩盖了谢道义的理智,他扔掉这无用的东皇钟,怒气冲冲地带着手下甩袖而去。
白飞龙没有阻拦,还贴心地给他们打开离开这块碎片的路。
东皇钟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是此刻众人看它的眼神完全没有贪婪,反而是畏惧,就怕所谓的厄运缠上自己。
疾风扑过去将它叼起来,摇摇摆摆地跑到白飞龙面前,将东西放在他腿上。
白飞龙忍俊不禁,拿起东皇钟道:“气运这东西,压不住才是厄运。”
随后随手一抛,把东皇钟丢给陆行渊,又道:“收好,怎么说也是件神器,虽然效用鸡肋了些,但没准以后用得上。”
陆行渊接住了,道了一声好,便仔细地收着,全然不在乎所谓的厄运好运。
短短几天内,经历了很多事,大家以前的一些认知被推翻,此刻谢道义等人一走,大家难免有些压不住心底的好奇。
陆行渊专心掌控灵力,小蛇在火焰中畅快地游来游去,丝毫不被外界的声音打扰。
辰一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辰一压不住心底的好奇,期期艾艾地看着白飞龙,又是干咳又是搓手,就是希望白飞龙能够注意到他。
白飞龙又不瞎,当然看的一清二楚。他抬起头,道:“想问什么就问,但我不一定回答。”
辰一顿时眉开眼笑,凑近白飞龙,狗腿道:“白前辈,你刚才说炼制这个东皇钟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我印象中东皇钟的传闻由来已久,你又是上古时期的人,该不会那些传闻都是这个东西搞出来的吧?”
辰一虽然嘴碎,什么都敢往外说,但绝对不是一根直肠通大脑的人。他们这些人就只见过假的东皇钟,而且这个东皇钟还被拆成两部分,分布放在不同的地方。
谢家老祖当时肯定也以为自己带走的是真的,谁会想到有人用假东皇钟布局呢?
“你看问题很准确。”白飞龙夸奖道:“再接再厉。”
辰一顿时有些飘飘然,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可是他乐了一会儿就发现,白飞龙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答案模棱两可,怎么想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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