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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家的小夫郎(竹阿寻)


水性好的人在山洪中都不一定能存活下来,何况萧鸿那个半吊子,时间不等人。
叶青云问季寻风道:“殿下骑马来了吗?”
季寻风点了点头,“栗子跟着殿下好几年,这次又赶时间,也一块儿过来的。”
叶青云出去一看,胡光达还等在院子里,他问道:“殿下的马呢?”
“马?哦!那个黑头栗马,还在营地后面呢!”他有些心虚,“这两天光顾着找人,可能疏于照料,下官这就着人去喂。”
他们是料到王爷不会回来了吗?居然连马匹都苛待!
几人默不作声,跟着他去营地后方,栗子终于见到熟人了,蹭了蹭季寻风的手,晃晃脑袋,打了个响鼻。
待它吃饱饮毕,就要带着离开,正好让祝尘带着叶青云骑这匹。
胡光达跟在后面追着:“几位大人!几位大人!怎么这就走了?等一等!让下官多派些兵差给你们!”
季寻风冷声道:“不必了!营地繁忙,还是让他们好好安置灾民吧!”
让人跟着,是方便通风报信吗?
淮明县衙暂时是靠不住了,那个薛同,怕是也有问题。
胡光达追了一阵,见人走远了,眯眼嗤了声,转头走回营地里,叫过一个兵差,“速去通知薛主事。”
几人沿着山洪冲击的痕迹向下游寻着。
苍扶山山如其名,林木茂盛,各种藤树根须虬结,即便是洪灾,水流应该也不会太急,叶青云心里安慰自己道。
就怕撞到东西,除了树枝草根,还有石头土块。
天渐渐放晴,上面太阳晒着,下面潮气蒸腾,林间愈发热了起来。
季寻风提议道:“歇一会儿吧!”
他们三个男人身强体壮,已经觉出疲累,主要是夜间赶路,没来得及休息,何况还有两个哥儿。
叶青云接过祝尘递来的水囊,喝了两口,但还是消不掉心里那股焦躁。
休息了一会儿,几个人继续搜寻,此段路较为平缓,叶青云和祝尘又上了马背。
走了约莫两刻钟,□□的马忽然显得不安起来,停步不前,不断地撂着蹄子打着响鼻。
季寻风赶到旁边,安抚地摸了摸它后颈上的鬃毛,一边问道:“怎么了栗子?是听到什么还是闻到什么了?”
回应他的只有低声呜鸣。
叶青云忽然道:“嘘——你们听!”
林中除了虫鸟啾啾和树叶沙沙外,还有一点莫名的响动。
暗卫也都是耳力惊人,很快就确定了西南方向,“在那边!”
几人正要打马上前,忽见眼前一闪,树后露出一双眼睛来。
尽管有些蓬头垢面,但叶青云一眼便瞧出,那人就是萧鸿!
他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忍了又忍,两行泪珠还是滚滚落了下来,颤声喊道:“殿下!”
“终于找到了!”祝尘也是喜极而泣,他率先下了马镫,就要将叶青云也接下来。
“等等——”
季寻风和萧鸿同时喊道,他们分明还听到了别的声响。
“咻——”
随着话音落下,一支利箭自西北方向破空而来。
季寻风直接从马背上一扑,可还是没来得及,羽箭扎扎实实地钉在了眼前的马后臀上。
栗子昂头嘶鸣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随后载着叶青云颠了两下,向南边狂奔而去。
云哥儿他不会骑马!
祝尘急忙喊道:“伏下身子!抓绳子!抓缰绳!”
萧鸿目呲欲裂,几步飞奔过来,抢过季寻风的马匹,跳上去后跟着追了上去。
这边还有麻烦,留下一个人守着祝尘,季寻风带着另一个提着剑一头扎进西北方向的密林中。

◎叶青云可怜兮兮地攥着腰带,就是不放手◎
叶青云大脑一阵懵逼, 重逢的喜悦还没感受到,眼泪还挂了一脸,这就开始生死时速了?
很快他就再无心想别的了, 屁股好像要被颠成两半, 树藤枝叶迎面飞来, 他听到了祝尘喊的抓缰绳, 但如此癫狂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抓不着。
情急之下,他抱住马脖子, 紧紧地趴在它后颈的鬃毛上。
萧鸿追了上来, 大声喊道:“栗子!栗子快停下!”
听到主人的声音, 栗子的速度慢下来一些,但屁股上的疼痛还是激得它不停地撂着后蹄子。
萧鸿追到边上, 尽量避免着相撞, 他压紧马镫, 努力伸手想把人捞过来,可后面颠得太厉害,叶青云根本不敢松手。
刚才那段山路较为开阔,一直跑出了十多里才又逢密林, 栗子的嘴角渐渐渗出白沫,终于慢了下来。
叶青云也坚持不住了, 他头昏目胀, 双臂酸痛,慢慢松开手,向一旁滑落下来。
萧鸿赶紧松开脚镫, 扑过去把人一捞, 护在怀里, 两人滚落在地。
他把人半扶起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焦急问道:“有没有哪里疼?哪里疼?云哥儿!”
叶青云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元神归位,疼痛又密密麻麻泛了上来。
他迷瞪着眼睛,微微皱眉:“哪里都疼,胳膊疼,大腿疼,下面也疼。”
本来光是屁股疼,可后来趴在马背上,那里又磨又颠的,可不是遭罪了么?
萧鸿一怔,帮他揉揉胳膊捏捏腿,又道:“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解他腰带。
叶青云一个激灵,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再一看眼前的人,鬓发杂乱,两颊消瘦,胡子拉碴,甚至衣服也破破烂烂,正搂着他对他动手动脚的。
抛却王爷的身份,乍一听到这话,他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一个野人非礼了呢!
吓得他赶紧澄清:“不不不!不疼了,哪里都不疼了!”
这下轮到萧鸿皱眉了,“讳疾忌医不懂么?再说,又不是没看过,快点脱!”
叶青云可怜兮兮地攥着腰带,就是不放手,“不骗你,真的不疼!好吧!只有一点点疼,不打紧的,万一他们等会儿赶到了——”
赶不到也不行啊,上次是在灯下,气氛昏黄又暧昧,这可是青天大白日的,连一根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怎么好意思?
叶青云赶忙转移话题,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被风吹干的泪又开始往外泛,“殿下!你受苦了!”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鸿想帮他擦擦眼,又感觉自己的手太糙太脏,拿他自己的袖子沾了沾,然后用脸蹭着他的手心,把头埋在他胸前。
“你为何要过来?这么危险,天这么热,在平康等我就好了。”
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不放心你啊,傻子!
叶青云紧紧抱着怀里的脑袋,心渐渐踏实下来,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了。
但栗子的痛疼可是实实在在的,它不断地撂着蹄子,时不时哀怨地瞅一眼地上的主人。
终于,那两人诉完了衷情,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它旁边。
“怎么办?能直接拔么?”叶青云问道。
“我们两个怕是不行。”萧鸿皱着眉头,若疼得狠了,被它踢一蹄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他们一块儿吧。”
他本来想牵着马往回走找人,再一想想,云哥儿这样,走路怕是也疼,还是原地等着好了。
马背上带着食物和水囊,叶青云解下来递给他。
萧鸿接过水囊喝了两口,再一看那干的掉渣的糕点,嫌弃道:“你们就吃这东西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叶青云瞅着他瘦削的脸颊,问他道:“你这几天怎么过的?有没有吃东西?”
“吃了,吃了些野果。”
萧鸿忽然又道:“糟了!小七还在树洞中等着我帮他摘果子,也不知会不会爬出来遇险。”
“爬?”
这小七到底是暗卫还是蛇?
“那天掉水里后,我比较幸运,没喝多少水也没怎么伤,但他为了救我,撞到石头上,腿好像折了,不能动弹,我也不会接骨,只能帮他找点吃的。”
叶青云问道:“那,你是怎么掉进水里的?”
他最不解的就是这点,难道真的中了邪?
萧鸿皱眉想了想,“那天比较忙乱,我也记不太清所有的人,但我记得,是薛主事提议过来苍扶山的,本来打算去的是四潭镇,那边出现了小范围疫病,邱太医在那里施诊。”
“但薛主事说,疫病极易传染上,王爷不可以身涉险,且苍扶山这边也比较棘手,山中的村民不肯搬离,让我必要时以身份施压,劝他们去营地。”
“到了这边之后,就开始下雨,然后,小七被叫去帮忙抢搬粮食,我留在了最固执的那家劝说。”
“那家生活实在是困难,男人瘫痪在床,女的还要照顾婴孩,一直在对我哭诉,大人小孩都在哭,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后来雨势渐大,形成了山洪,那女的突然盯着外面叫了一声,她在村口独居的公爹被冲下水了。”
“她指给我看,说就在门口,抓着一根棍子,我确实看到人了,因为棍子够长,没有被立即冲走,还在那儿盘旋着,那男的急得就要爬下床,女人和小孩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看情势紧急,来不及叫人,就冒雨自己跳下去了,待到了那人跟前,发现那老叟居然是个水性极好的练家子假扮的,此时方知上了当,但后悔已晚,我不敌他手,被推进洪流之中。”
萧鸿嗓子有点难受,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再后来,小七为了救我也跳进来了,还好路上的阻挡物太多,在半道上,我们靠抓住树根幸免于难,但他的小腿被水下石头撞到,动弹不了。”
“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我们没敢留在水流附近,而是去别处寻了个树洞,藏起来躲避他们的搜寻,等我的人什么时候找到这里,然后,等到了你。”
萧鸿一双眸子里,盛满了血丝和温柔,就这样盯着他看。
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吧,叶青云无声哽咽,又抱住了人。
居然利用他的善心来谋害他,那些人当真是十恶不赦,歹毒至极。
“还有。”他想起什么一般,又道,“你知晓你去的那家是什么情况吗?以前确实住着一家三口,但在几年前全家便已食鼠药自尽,他们找来相似的人冒充,然后把你的失踪营造成鬼魂索命,真是歹毒!”
“原来是这样!”萧鸿冷笑道,“怪不得我看那屋里处处陈旧,又脏又乱,如此上报时,他们便可减轻罪责。”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
另外几人赶到这里,还绑了两个人,远远地缀在马后面,嘴被封住了。
几人刚下马便围了上来,焦急问道:“怎么样?殿下!叶老板?”
“无碍。”萧鸿看着那黑衣人,“这是——”
“殿下!你们一定想不到,这竟然是韩王的人!”
萧灼?那条疯狗居然追到了这里!想要他命的人还真是不少。
季寻风激动道,“一共三人,死了一个,尸体已被处理过,剩的这两个本想吞药自尽,最后关头却犹豫惜命,还看了对方一眼,小的心道有异,同老四拼死阻止住了,把那蒙面巾扯下来一看,竟生得一模一样!看起来像是双生子。”
“于是拿一个威胁另一个,什么割鼻挖眼去势的架势都做足了,没多久便招了出来。”
“哦?”
萧鸿他们两人仔细瞧了瞧,虽说嘴巴里塞了东西,这一路被马拖着,面如土色,但眉眼间还是能看出,果真生得极为相像。
什么不好做,非要替那狗东西卖命!该!
人先扔一边,医马要紧。
萧鸿抬头问道:“祝尘,带了伤药没?”
“带着呢,殿下!”祝尘忙道,“还是叶老板交代的,带了不少。”
“行,帮忙一块儿把栗子后头的箭矢处理了,这么久了还好好站在那里,应该没淬毒。”
“是!”
人多好办事,把缰绳贴着树栓好,几人用力按着马,祝尘把箭头拔了出来,敷上了止血药和外伤药。
接下来就是人了,萧鸿示意暗四,把其中一人嘴里的布扯了下来。
“为何要替韩王卖命?”他单刀直入问道。
“我们兄弟十岁那年,家中出了意外,父母双亡,韩王殿下的手下收养了我们。”
“那么巧?依他的人品,意外是不是他制造的还说不定。”祝尘嘀咕道。
那人一怔,叶青云暗暗给祝尘点了个赞。
“那,这次的任务是——”萧鸿又问他道。
“是、是您的命。”
“好!但我现在还好好的,看起来你也没有机会了,反正回去也是一死,不如你帮我做一件事,或许可以换你二人一线生机。”
那人将头抬了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很简单,你一人先回去,只需要撒个小谎,就说这次的任务已完成即可,说辞你自己编,然后想办法混出来,你的这位兄弟,将会完好无损的和你一同回归自由。”
那人眼中露出一丝希冀来。
“但若做不到,或是如实回禀了。”萧鸿拿过那支刚刚从栗子后臀拔出来的血淋淋的箭矢,在手上转了一圈,“那这支箭就会在你兄弟身上穿一百个窟窿出来,一个都不会少。”
明明是六月的晴天,此处却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寒意来。
“是。”
“去吧。”
待人走后,季寻风嘿嘿拍着马屁:“殿下威武!”
“嗯,走吧!”萧鸿得意道。
先找个地方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再做打算。
等等!好像忘了,小七呢?

暗七今年还不到十八岁。
暗卫队的人都叫他小七, 这次一腔孤勇地跟来了淮州,誓要保护好王爷,结果最后反倒还拖累了他。
王爷这次出去找食物怎么这么久?
暗七等得焦急, 后来又听见好似有喊叫声和马蹄声, 难道被发现了?
他愤怒地盯着自己那两条不争气的腿, 十分想剁了它们。
过了一会儿, 他悄悄爬出树洞看了看周围,此时安静的很,只有飞鸟蝉鸣声, 和头顶毒辣辣的太阳。
反正王爷若出了事他也活不了, 干脆不要躲了, 就在外面听天由命吧。
暗七靠着树干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直到过了午时, 又听见有马蹄声传来, 且越来越近, 竟是往这边过来了!
他突然想到,一下子死了还好,若被人活捉去,拿来当威胁王爷的筹码, 岂不是更麻烦?
想到这里,他又来了精神, 窸窸窣窣地爬回树洞里, 透过洞口的杂草树藤往外面瞅着。
有人过来了,他的心吊了起来,一双脚停在了洞口外面。
这靴子怎么有点熟悉?
那人蹲了下来, 洞口的杂草被拨开, 季寻风一张大脸露了出来, 嘿嘿笑道:“小东西!还躲呢!”
暗七瞬间热泪盈眶:“老大!”
季寻风把他薅了出来,奇怪道:“小七这脸上被蚊子叮了满脸的包,殿下的怎么没有?”
他又趁机拍马屁道,“莫非这蚊子也能闻出殿下的尊贵与不同,情愿绕道而飞?”
叶青云也觉得有些奇怪。
萧鸿面无表情地把衣服一掀,“这里呢!”
那劲瘦腰腹处的小疙瘩一点都不比小七的少,他每天晚上都把仅有的一件破衣服罩在头上睡,逃难也没忘了臭美。
众人一点也不惧他挂得老长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那被绑的黑衣人远远地看向这边,眼神里露出一丝羡慕,别人家的主子居然是这样的,他从小只知道服从命令和小心翼翼应对韩王的阴晴不定。
又拍到了马蹄子上,季寻风摸摸脑袋,也跟着讪笑起来。
人员终于齐了,接下来商讨各自的去处。
季寻风道:“来之前六皇子殿下交代过,他的人随后就到,还有,我们在路上听说了,淮州州同夏靖也已赶至淮明县,除却安抚灾民,大概就是来调查殿下失踪这件事,毕竟是在他的辖地出的事。”
“当真?”萧鸿皱眉问道,“那你们倒是可以去找他接应,他是萧落的远亲,正因如此,萧落这次才没有请缨过来这边,一部分就是为了避嫌。”
“那太好了!”
叶青云问道:“殿下,你还没说,那薛主事为何要这样做,是受了谁的指使吗?”
“受人指使是肯定的,我们素无冤仇。”萧鸿冷笑一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次采购救灾粮,我们产生了分歧,我找的都是正常的市价,因为水灾可能还略高一些,薛同找的那几家要便宜上三成,但米面都已生虫发霉。”
“他振振有词道,同样的救灾银,按照他的安排可以多养活三成灾民,可生虫事小,发霉的米面吃了却要生病的,那药价可是远远高过粮价,邱太医分/身乏术,疫病已使他焦头烂额,我不愿再多生事,所以一直僵持着,目前还只是小范围采购,花了三四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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