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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家的小夫郎(竹阿寻)


萧鸿从点到他名字时便一声不吭, 既没应下, 也没推辞。
虽然他一开始就料到这事可能会落到他的头上,但当正德帝一开口,他还是不由自主泛起一阵厌恶。
十万两银子被他说得像是恩赐,但哪年的灾民都不下数十万,分发下去,每人能吃上几口热饭便不错了,更遑论还有被水泡倒的房屋,水后泛滥的瘟疫,颗粒无收的农田,中间偷偷盘剥的小吏。
在灾害面前,大把的银子填进去也只是杯水车薪,就舍不得下定决心好好整改河道,在位这些年,除了眼前的平康,别的地方竟丝毫不见繁盛,国库怕也是一年比一年空虚。
而且,要与他同行的薛主事也是这右侍郎袁清的人,就怕他们存了些别的小心思,意不在救灾。
正德帝见他面色犹豫,又道:“上次你请奏之事,当时堆积的事务较多,批得甚为潦草,朕决定着人重新调查,相信很快便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萧鸿猛地一怔,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竟然就这样直接把交换条件摆了出来,他就认准了拿捏住他的命门是吧?
正德帝一脸笃定地盯着他看,大殿上吵闹纷杂,耳边不乏嗡嗡的反对声和赞成声。
萧鸿出列至殿中,低头躬身一字一句道:“儿臣定不负使命,全力救济灾民。”
福延殿内,庞尧笑得谄媚:“陛下近来对贤妃娘娘甚是宠爱,算是有求必应了。”
萧珣嗤笑了一声:“跟那个蠢妇无关,朕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盯了眼庞尧,“庞总管消息灵通,难道不知,他早已派人往西虞方向去了么?”
“这……”庞尧肥胖的笑脸顿时僵住,额头渗出一片汗意来,“奴才是听闻一些小道消息,也不知真假,是以没有及时回禀陛下。”
“哼!”萧珣也不揭穿他,慢悠悠喝着茶。
“那,要不要派人去截?”庞尧小心翼翼问道。
“他既起了这心思,就说明他已有所怀疑,截了还会有别的人再去,反倒显得心虚,早日认清自己的身份也好,正好早点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今日这事,朕就是想让他知晓,想要一样东西,需得拿另一样东西来换,这世间哪有白得的富贵!”
“是奴才浅薄了,陛下果真英明!”庞尧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朝中那么多人,就非得你去吗?”
叶青云还没忘记当初他泡在水里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若是不去,也不至于被下大狱,可是——”
萧鸿没说出正德帝许他的诱饵,一日未定,便可能会生变,还是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可是那些灾民流离失所,朝不保夕,去年淮州南县水患,我还没回京,听说溺亡连带疫病,折损了数千人,今年是北边,离平康不算太远,我尽量早日回来。”
叶青云叹了一口气,把脖子上的玉蝉解下来给他,帮他系好。
“这是我阿娘留下来的,她既是她身边的人,同长公主殿下说不定也有些渊源,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自从阿嬷把它给了我后,我所遇的一切都很顺利,逢凶化吉,不管店铺还是别的什么,包括又遇到了你。”
当然,后来他知道姜雪那些人也都是萧鸿的安排。
“跟老国公说了么?”
萧鸿摇了摇头,外公乍然间变作了祖父,母妃竟是自己的亲姑姑,他还没那么快接受这种转变,许久没去国公府了。
时间不等人,明早便要出发,他突然有些心慌,恳求道,“云哥儿,你若有空,过两日帮我去看看他老人家,行么?”
“嗯。”叶青云点了点头。
“除了暗五他们几个,寻风也留在这边,让他在你店里打杂,要不然我不放心。”
“还有——”接下来萧鸿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要好好的,不管何事,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叶青云接了下去,抚了抚他的眉眼,趴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来帮你。”
萧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折腾了许久才了事。
他帮叶青云按着手指,“手酸不?”
“还行。”亏得他平时干活多。
“我也想,也想试试你的。”萧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紧张道。
烛火昏黄,叶青云脸颊微微发烫,反正人都要走了,明日也不会见到互相尴尬,且下次再见也不知到何时。
“那,你轻些。”
萧鸿紧张无比,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叶青云引着他的手,“这里。”
只是刚触碰到,便令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紧锁双眉,咬紧下唇,等待那阵难捱的感觉过去。
萧鸿亲了亲他的双唇,继而撬开了牙关,手也没闲着,愈发熟门熟路起来,“无事,你放轻松些。”
六月已至中旬,淮州仍没有消息传来。
叶青云前几天去了国公府,老国公一见到他就开始抱怨,怪萧鸿总也不去看他。
听说人已经去了淮州,又唉声叹气起来,小声骂着正德帝。
顾星竹最近常来酒楼闲逛,现在正值炎夏,他爹打算等过了三伏天,初秋时再出门。
“哎!京城就是好啊!热闹又舒服,不像我们乡下,整天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人们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家里,哪天我也找个小铺子开开。”
顾星竹倚着柜台,喝着酸梅汤解暑。
“这日头再大,也比路上的朔风强,你们看我这段日子,是不是变白了些,是不是?是不是?”
他把脸伸到众人跟前,沾沾自喜道。
叶青云忍俊不禁,刘子牧骂道:“没看到多白,就看到一堵好厚的城墙,这若放在边关,怕是火炮都轰不透。”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跑堂的都笑了起来。
“哎!你这哥儿牙尖嘴利的,甚是没礼貌,我叫你爹表舅,说起来,你也得唤我一声表哥才对,快叫来听听!”
“哼!想得美!叫你一声表城墙你答应不?”
几人平日的呛嘴逗趣倒是稍微缓解了他的不安。
平康这两日天气晴朗,叶青云一大早就起来了,把前一段时间密封起来的海货拿到小院里,摆到太阳下晾晒。
季寻风每天到他店里帮忙,也渐渐和他熟稔起来。
酒楼不供早点,一般到巳时才开,这天早早的却听见外面的马蹄声。
叶青云开门一看,抬头笑问道:“今日怎地这样早?送菜的才刚来了一会儿。”
季寻风下了马来,面色有异,他踟躇着开口道:“叶老板,此事陈伯叮嘱我暂不跟你说,怕你担心,可我想了又想,又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叶青云笑容凝固在脸上,心里突突跳着,渐渐升起一股极大的不安,他故作镇定道:“何事?说、说呗。”
话还未至,双手便哆嗦起来。
“你先不要慌。”季寻风忙把他带到店内,“先坐下,叶老板。”
叶青云坐下后并没有缓解多少,浑身仍不自觉抖动着。
季寻风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多嘴,早知就听陈伯的,现在却是非说不可了,不然你更难安心。”
“是这样,淮州那边今早传来消息,殿下前日在淮明县苍扶山安置灾民时,突降暴雨,近两个时辰方歇,雨后却被同行官员发现殿下失散,安排官兵寻了一夜,至天明时也未见到人,这才慌忙回报。”
“前日!已经两天了才来回报?”叶青云不禁又惊又怒。
“叶老板莫慌!殿下不是独身一人,暗七一直跟着,该、该是没事吧。”说话间,季寻风也渐渐没了底气。
叶青云一直劝自己要冷静,他攥紧拳头,指甲扎得手心微微发痛,脑中却逐渐清晰起来,“把地点给我,我去寻他!”

“这……”
季寻风面色犹豫, 王爷临行前叮嘱他,务必确保叶老板的安全,勿要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且他不会骑马, 淮州距此六百里以上, 那边降雨多日, 路上定是前行艰难, 再说,官兵都没找着,他一个瘦弱的哥儿能行么?
“别这那了, 帮我安排一辆马车, 若是不便我就自己找车去, 具体在哪?就在苍扶山吗?”
叶青云让小二去后院接着晒,他自己“噔噔噔”跑上楼去开始收拾行李。
刘子牧跟他屁股后面追问道:“你收拾东西做什么?云哥儿!你到底要干嘛去?”
叶青云顿了一下, 转头交代着:“听我说, 牧哥儿!殿下在淮州那边出了点事, 我得去找他,你别跟别人说,除了刘叔,店里的事你们费着点心, 噢!表哥若问的话也可告诉他。”
以前他有事时柳昭会过来帮他看着点,可现在柳昭月份大了, 叶青云不想再惊扰到他, 就暂时先不跟他讲了。
“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刘子牧急急问道。
萧鸿如今可是这酒楼的靠山,上次韩王来找事儿,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回去了。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 得等到了那边再说, 反正, 你们小心着点就行。”
叶青云带了几件衣服,幸而夏天的衣服不是很占地方,除此之外,还有一小捆绳子,短匕首,火折子,水囊,这些户外要用的东西。
想到了什么,他又迅速跑下楼去。
季寻风等在楼下,迎上来说:“已经叫人回去安排车了,一会儿就到,外面的人也跟去两个。”
外面的人应该是守着的暗卫。
叶青云问他道:“王府里有府医吗?”
“有。”季寻风点了点头,“祝伯年过花甲,也要跟着么?”
那还是算了,出了事还得照顾他。
“这样,你着人回去问他拿一些外伤药,还有防蚊虫的药膏,多拿点,还有清热解毒之类的,若有止呕防泻的也拿一些。”
山里各种蚊虫繁多,食物或许也不甚干净,多带些药有备无患。
“行,我这就去。”季寻风怕别人说不清楚,自己去寻府医了。
叶青云等得焦急,刘禧给他端来了几样早点,“云哥儿,莫慌,一定会没事的,先吃点东西垫垫,你早起都还没吃饭。”
他实在是吃不下,勉强喝了几口粥。
外面传来马车声,叶青云冲出去一看,却是顾星竹,他今日来的倒早。
见他一脸失望,顾星竹调侃道:“咋了?烦了表哥了?不吃你白食,我阿公自己种的菜今天给你带来了好多。”
叶青云神思一动,他走后就刘叔父子俩住在店里了,虽说有暗卫,但这次还有两个要跟着他,若是有事情总归不太方便。
他急忙问道:“表哥你是不是整天没事干?”
“有事啊!今日我还要跟着表舅学做马蹄糕——”
“听着!我有急事要出门,不知道多久才回来,你若没别的事就帮我看着点店里,下午把后院的东西收了,晚上住我房间就行,到时候开你工钱。”
顾星竹羞羞答答,“那,我一个大男人,住一个哥儿的闺房多不好意思……”
“闭嘴!我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你不好意思个屁!”
“嘿嘿!行,我待会儿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再拿点衣服,不要工钱。”顾星竹声音又恢复了粗犷,问他道,“你有啥事要出门啊这大热的天?”
“暂时说不好,你让牧哥儿跟你说吧。”叶青云叹了一口气,见暗五把马车赶来了,季寻风和另外两个人骑着马跟在后面。
最后又交代了他们几句:“晚上人若少的话就早点打烊,挣多挣少无所谓,你们几个好好的就行。”
刘禧叹着气,忧心忡忡地把包袱递给了他。
叶青云掀开马车帘,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再定睛一看,也是个哥儿。
这哥儿跟他年纪相仿,看着身量不高,脸圆圆的,一笑露出一边虎牙来。
“叶老板好!我叫祝尘,祝府医是我爹,是他让我跟来的,小伤小病我也能帮忙看一下。”
他举起一个箱子,“药我都带着啦!”
这安排倒是有点让他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方便了很多。
叶青云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说着钻进车里坐好,暗五一甩鞭子,马车“轱辘轱辘”向着淮州方向出发了。
韩王府里,萧灼一脸喜色,问那探子道:“他果真出了事?被山洪冲走了?”
那探子结结巴巴:“据我们的人说,确、确实看到了,可诡异的是,我们还没来得及下手。”
“这有什么好诡异的,一定是他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盛极必衰,他母子俩得宠了那么多年,如今上天只是让他还回来罢了。”
萧灼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光,“去年算他命大,今年这回倒省了我们的力气,就是不知道死没死。”
见那探子欲言又止,他不耐烦道:“有屁一次放完!磨蹭什么?”
“当时他们躲雨的那户人家,是个女人抱着一个婴童,还有个男人腿脚不便,雨还没停,便见齐王殿下中了邪一般跑出来,跳到外面的洪流中,他带着的那个人,当时不在他身边,听到有人喊叫才发现,也跟着跳下去了。”
“后来等那些官员带人去下游寻找,我们再到那户人家中一看,人去屋空,一个人都没有,再一打听,那个村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户人家,原主人早就去世了。”
“哦?”萧灼来了兴趣,“看来本王这好三哥树敌不少,不只我一人想要他的命,再派一队人去,确定他死了没,死要见尸!另外再查查看——”
他眼里精光一闪,“就查这次跟他一同去的薛主事,邱太医,还有淮州州同,当地的淮明县县衙。”
“是!殿下。”
萧灼得意了一会儿,啧啧叹道:“那小美人往后该独守空房了,本王要不要趁机去安慰一下呢?”
上次他一去,萧鸿便得知了消息,穿着朝服就赶到了,店里或店外一定有他的眼线。
现在他人生死未卜,是如何都赶不回来了,不如直接去把人抢进府里?
不不不不!他又摇了摇头,哪怕他人死了,他府里的人还守在那里,万一再拼死护着,或是去国公府叫帮手就麻烦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公府虽然后继无人,但贺老二还手握兵权,府里的家丁个个勇猛强壮,守着那个老头子,据说对女儿留下的这个外孙子也宠得要命。
还是不要惹他们了。
但他实在心痒难耐,那天的惊鸿一面就让他回味了许久,若成了他的人,让他受用上一夜,那简直……
萧灼眼睛一眯,计上心来,罢了,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为了那块难得的勾魂冷玉。
“来人!把樊先生叫过来,让他带上家伙。”
他这样直接过去,一定会被认出来且重点盯上,但易了容就好办多了,那么多吃饭的人,谁有功夫去数进去多少人又出来多少人?
到时候找一处隐藏着,待夜深人静那美人睡熟时,上前去软硬兼施强占了他,变成他的人后就好办多了。
一个农家子为何要扒拉着一个王爷不放,还不是为了那点富贵荣华,萧鸿能给的,他也能给!
萧灼易了容,换了衣服,找几个面生的家丁一块儿,在晚上饭点时去了楼上的包间。
上次他就发现了,那小二带他们上来时,最里面两个房间上着锁,想必那就是他们的卧房。
可惜美人不在柜台处,也不知去了哪里。
萧灼皱着眉,心不在焉地上了楼,在廊道中一暼,那两间屋子居然有一间没上锁!
晚上的客人没有中午多,楼上只有两个包间有人,在小二下去后,他使了个眼色,让一个家丁先去房间里探探。
那家丁去了后回来报着:“确是哥儿的房间,还有一个打好的包袱,像是要出门。”
出门?萧灼细细一想,难不成这哥儿是真心的,要去淮州寻他?亏他来得及时,明天说不定人就走了,看来没找错房间。
那门平日叶青云是锁着的,除非萧鸿来了,从里面闩上,今日把屋子让给了表哥,顾星竹根本想不到这茬,把包袱往屋里一扔就下去忙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连上天也助他,萧灼冷笑着,同几个家丁装模作样吃完了饭,让他们先出去,在不远的地方候着,而他悄悄躲进了那房间的床底下。
忙了一天,顾星竹打着哈欠上了楼,今天又回了一趟家里,跑来跑去的太忙也没细问云哥儿的事,明天再问吧。
他晓得牧哥儿就住在隔壁,墙壁也不太隔音,仔细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放轻脚步,拿着包袱里的衣服下楼去洗了澡。
床上有纱帐,但没罩严床底,萧灼脸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处,也不敢伸手去打,好不容易听到人洗完澡回来了,然后躺上了床,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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