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落魄世子重生后对我寸步不离(和尔柳)


从他出生之日那时起,他好像就没有怎么被承认过。
——只有蒋行舟。
但这一世的蒋行舟还没夸过他。
-----
阮阳又回到了这个宅子,一路上的心绪杂乱无章,最终都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宅子里自然有人把守,可阮阳来去无影,如入无人之境,任他又把整个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蒋行舟的行踪。
要等赵历被捕估计还有些时日,阮阳有点等不了。
天边飘起了秋雨,他听着雨声,却见那地上雨水汇聚成洼,而后向一处流了过去。
阮阳眼神一亮,这里地势不平,应当是被挖了又填起来的——这宅子里有地牢!
他顺着水流一路寻去,终于在庭院深处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只不过白天这里人来人往,他没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探查情况,便只好等到夜黑风高,再趁黑一跃而下,俯下身趴在地上,耳朵贴着仔细听了一会,其下果然别有洞天。
阮阳不作多想,趁着此时四下无人,掀开入口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地窖改造而成的地牢,最近秋雨连绵,地牢里阴冷非常。
看守有两三个人,听到有动静,还不及回头查看,脖子上便挨了一掌,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阮阳从倒下的人身后站起,终于在地牢深处看到了屈身而坐的蒋行舟。
——他身上穿着单薄,整个人清瘦了一圈,手上脚上的皮肤也被镣铐磨得血肉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阮阳鼻子一酸,低声唤道:“蒋行舟……”
蒋行舟身形一震,应声看了过来。
“阮阳?”
阮阳走了过去,二人之间有一道铁栅栏相隔,阮阳便又走回去在那两个晕过去的人身上翻找钥匙,“我带你走。”
似是看到了阮阳眼尾的那一抹微红,蒋行舟心中有些复杂,他多日水米未进,此时已虚弱不堪,却还是强撑精神笑了笑,“你来得挺快,赵历呢?”
“赵历没发现我,”阮阳捧着钥匙走了回来,在锁上鼓捣着。
“我以为你把他砍了。”蒋行舟玩笑。
阮阳此时没有并这个心情。
蒋行舟看着他:“你知道赵历的目的是你吧?”
“我知道。”
“你不能在这里久留,只要赵历还没抓到你,他就不会动我。”蒋行舟道,“听我说,你先走——”
就在此时,方才被阮阳打晕的家丁悠悠转醒,见地牢里多出来了一位男子,立马高声呼道:“来人啊!!他来了——!!!”
阮阳陡然回头,飞步上前补了一掌,但声音已经传了出去,恐怕很快就会有援兵过来了。
“一起走!”阮阳沉气提剑,低喝一声,只见寒光两闪,蒋行舟手足上的铁链竟像萝卜一样被斩断了。
二人都没有注意,一盏油灯不知道被谁碰到,触及地上铺着的干稻杆,火苗嗖的一下蔓延开来,很快浓烟四起。
“起火了!”
这是地牢,四不通风,一旦起火,则势必塌方!
“要先离开这里!”
阮阳拽过他的臂弯搭在肩上,一边用剑柄去顶地牢的门,门被什么抵着,撞了几下都撞不开。
只听门那边有人高喊:“不能让他们出来!大人说过了!这次不用管,活的死的都一样!”
蒋行舟瞳孔骤缩,先前那次赵历还想着生擒阮阳,但看来生擒难度太大,机会又转瞬即逝,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能替皇帝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哪怕手上多一条蒋行舟的命也无妨。
此时地牢里浓烟滚滚,几乎喘不上气,蒋行舟撕下两块衣角,从看守人身上的水壶里倒出水浸湿,一块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块递给了阮阳,阮阳却没接。
“阮阳!”
他看向阮阳,而阮阳充耳不闻,好像在思虑什么。
“阮阳!”他对着阮阳的耳朵吼,“发什么愣!”
而阮阳似乎终于被唤回了神志,看着蒋行舟道:“我要把门撞开,你小心点。”
蒋行舟一把拉住他:“万万不可!此时强行开门,则势必爆燃,到时候——”
“所以我让你小心点!”阮阳眼神里泛着坚毅和凛然,这是蒋行舟从未见过的,“我们不能被活活烧死!”
蒋行舟一怔。
下一秒,利剑出鞘——
地面上,拼命堵住入口的人只感到一股极其强悍的冲击力,瞬间连人带门飞了出去。
空气涌入地牢,火光大盛。是时,这一片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了一样。
阮阳身上还带着火星,很快被雨水浇灭。他先从那个狭小入口里爬了出来,又去拉蒋行舟。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巨响,摇摇欲坠的地面终于塌了!
“啊——!!”
家丁们避之不及,有几个被下陷的泥土带了下去,拼命向外爬,却还是掉了下去。
庭院里须臾间便出现一个泥坑,周围的树枝都被震得颤抖。
待一切平静下来,众人惊魂未定。
“结、结束了吗……?”“那两人死了吗?”“快去禀报大人!”“不用去了!大人来了!”
姗姗来迟的赵历来到坑前,只听家丁纷纷七嘴八舌地汇报,他一时脑胀,怒道:“一个人说!”
“禀报大人,地牢起火坍塌,那人和蒋行舟一起被埋在了下面!”
“给我挖!”赵历瞪眼一指,“本官要见到尸首!”
“是!”
却听那土坑里窸窸窣窣传来声响,赵历眼神一转,上前一看,浓烟之中,坑底赫然立着两个身影。
赵历奋力辨认,只见那高大的身影靠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另一个人便承着这个重量,从地上捡起来了个什么东西,在月色下隐约呈现出一把剑的影子。
那人虽然面目陌生,但赵历知道那定是阮阳!
赵历绝眦欲裂:“杀了他们!!”

“抱紧我。”阮阳道。
这次蒋行舟学会怎么抱了。二人重回地面,武装齐全的家丁们便一窝蜂涌了上来。
在阮阳手中,剑光如惊鸿掣电。刹那间只闻金属碰撞声,一片嘶吼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可毕竟要护着蒋行舟,阮阳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身上挨了几刀,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他本就泥泞脏污的衣衫。
“愣着干什么!杀了他!”赵历见阮阳已有颓势,心底大喜,薅了个家丁便往上搡。
反观阮阳蒋行舟二人虽被家丁逼到死角,可家丁们举着刀面面相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
几厢对峙,阮阳将心一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剑直上,刺破落雨,竟是直冲赵历而去。
赵历大惊失色,吓得腿软,直往旁人身后躲,可那剑像长了眼睛一般对他穷追不舍。就在电光火石间,庭院入口有人高呼:“且慢——!”
只一刹那,剑锋倏而一收。
赵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哭丧着脸,“大、大人!不不不不好了!!”
“那李御史带着兵冲进来了!”
什么?!
赵历震惊至极,呆滞着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李枫怎么来了?!
不容他思考,已经有人将他的脑袋按在了地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精兵涌入,满院家丁被尽数羁押。
阮阳眼前已经天旋地转,他脱力似的将剑一扔,卸了力量之后有些踉跄,转身向蒋行舟走去。
李枫跟在士兵后面走了过来,看了看远处的蒋行舟和阮阳。二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蒋行舟似是笑了,透着雨幕,看不清晰。
李枫环顾四周,披坚执锐的家丁倒了一院子,他不由暗自讶异,小小西南,竟有如此卧虎藏龙之辈?
蒋行舟注意到了李枫的眼神,越过满院的狼藉,与他眼神交汇。
李枫来得这么是时候……是阮阳说服他的吗?
“你能走吗?”阮阳喘着粗气问。
蒋行舟这才收回目光,二人这时浑身是伤,饶是坐着都费劲,但蒋行舟还是撑着树站起来,树干上被他摸到的地方留下一个血手印,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阮阳赶忙来扶他,但阮阳的伤势更重,反倒是蒋行舟站得更稳一些。
有个家丁挣脱了桎梏,捡起一把刀便向二人砍来,蒋行舟抱着阮阳往过一闪,后背正中一刀。他闷哼一声,却将阮阳死死护在怀里,直到这家丁被赶来的士兵按倒在地,才落目看向怀中人。
“阮阳,”他轻轻摇了摇,“你怎么样?”
“蒋行舟……”阮阳的睫毛上都是血,“我……我……”
蒋行舟把耳朵贴近去听,半天听不到后话。蒋行舟觉得不大对劲,用身体挡着将□□揭开一点,只见阮阳嘴唇乌紫,脸色惨白。
蒋行舟只觉得浑身冰凉:——刀上有毒!
-----
自从那日蒋行舟失踪,阮阳又带着剑走了之后,江安县令府内群龙无首,只有莲蓬每天还在强作镇定地做着自己的事,买药,煎药,做饭,说不准哪一天蒋大人和那位元大侠就回来了。
府里的人都说蒋大人定是死在了山匪的刀下,莲蓬每天都能听见那些人议论,要么说朝廷应该很快会给他们派一个新大人,要么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每次听见,莲蓬都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不愿停留。
蒋大人怎么会死,元大侠说蒋大人没死的,元大侠那么厉害,蒋大人一定还活着。
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他们两个……不会就这么死掉的!
她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直到自己也都麻木了。
这晚雨下得很大,她照例在府外点了灯,生怕二人回来的时候摸黑看不见路。那灯却被在街上狂蹿的劲风吹灭了,莲蓬便又回去点上,点上了又灭,如是反复几遭,她几乎都要哭了。
上天都不让她点灯,是不是意味着没有人会回来了?
她正这么想着,却见街口冒着雨疾驰而来一辆马车。
赶着马车的人她不认识,但马车却停在了县令府门口。
莲蓬心跳如雷,只见那车夫一跃而下,竟向她挥了挥手:“叫人帮忙!”
莲蓬如梦初醒,转头向里喊道:“来人啊!蒋大人和元大侠回来啦!”
小厮第一个冲了出来,哭着奔向马车。随后,侍从从马车里抬了两个人出来,莲蓬还来不及高兴,心便一下子被无形的手攒紧了。
“这是怎么了?”她围了上去。
蒋行舟双眼微闭,脸色很差,而那元大侠脸上有□□,她不敢随便动。
“中毒了,”那马夫言简意赅,“毒是解了,江源那边正乱着没法修养,我家大人让先送他们回来。”
“我去找大夫!”莲蓬急匆匆往外跑,不一会儿便领着睡眼惺忪的老大夫回来了。
老大夫给两人分别把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叹的气一声比一声长。
莲蓬问:“大夫,怎么样?”
老大夫看向躺着的蒋行舟:“蒋大人还好,毒未攻心,要解起来也容易,只要之后好好休养应当没有大碍。”然后又看向阮阳,“这位就不大好了,这次的毒解是解了,但却钩着他体内本来就有的毒,眼下还能堪堪压住,如果之后再次毒发……”
老大夫说着又叹了口气。
“再次毒发会怎么样?”莲蓬急急询问。
“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老大夫提笔写了个方子,“老夫不才,还是得快点找个名医给他看看才是。”
莲蓬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有样学样地谢过老大夫,然后将老大夫送出了门。
送蒋行舟和阮阳回来的那个马夫说是要回去复命,已经走了,厢房外挤满了人,都是来看二人情况的,任小厮轰都轰不走。
莲蓬忧心忡忡地往厢房内看了眼,转身从人群中拉着弟弟熬药去了。
-----
蒋行舟醒时,阮阳还没醒。
兴许是为了方便大夫诊治,二人是同榻而眠的。蒋行舟撑起半个身子去看阮阳,他脸上的□□已经被揭掉了,脸微微朝蒋行舟这边侧着,睡得很熟。
蒋行舟等了一会,只听那沉沉的呼吸变得急促,阮阳紧接着便睁开了眼,视线却无法聚焦,迷茫地看着蒋行舟。
蒋行舟重新躺了回去,看着帐顶:“阮阳。”
“嗯?”
“多谢。”
“嗯。”
蒋行舟又唤:“阮阳?”
“嗯。”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嗯。”
蒋行舟不说话了,等阮阳清醒过来。
又过了几息,只听身旁人猛然坐起,大概是牵到了身上的伤,又痛得低哼一声。
“蒋行舟?!”
阮阳四下寻找,眼神终于落向了躺着的蒋行舟,然后松了一口大气。
蒋行舟笑了:“这是什么动静?”
“我……怕你死了。”阮阳的眸色很深。
“没死呢,这不是有你——”
“你是因为我才会被他抓走的,你如果死了,就是我害死的。”
被阮阳打断的蒋行舟发现他此时有点过分紧张,便猜他还在后怕,没再说什么,安慰性地笑了笑,随后又拍拍身旁的被褥,示意他躺下,“你身上的伤,别扯到了。”
阮阳则确认了好几遍蒋行舟还活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顺着躺了下去。
蒋行舟突然想起什么,问:“说起来,李枫怎么会来?”
阮阳便一五一十将他此前所做尽数说给蒋行舟听了,说完又停了一会,好像在等什么。
蒋行舟没注意,又问:“如果那李枫不听你的,你当如何?”
“那我就认栽,”阮阳道,“砍了赵历那个狗官,然后带着你再杀出来。”
蒋行舟忍俊不禁:“果然是你。”
阮阳没说话,蒋行舟偏头去看,发现阮阳眉头皱着,双眼却是一直不偏不移地盯着自己。
“在想什么?”
“我其实不该那么早去找你,还是失策了。”
“也不能这么说,已经很不错了。能想到那一层,你很有悟性。”
“如果当时李枫没来——”
“阮阳,”蒋行舟正色道,“人非圣贤。”
半晌后,阮阳闷闷“嗯”了声。人非圣贤这句话,蒋行舟上辈子也对他说过,但两件事的结果大相径庭,上一世更像是前路已经走无可走时不得已的宽慰,现在的这句则是对阮阳的鼓励。
“是你救了我。”蒋行舟隔着被面顶了顶阮阳的胳膊。
阮阳被触到的时候下意识缩了一下,而后坦然地舒展开来。
——那一直蹙着的川字也终于松了。
“不过,为什么非得是我?”蒋行舟沉默了一会,笑意也淡了些,“天下有志之士那么多,就算那人跟你说我很厉害,但没了我还有别人,这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么?”
“为什么这么问?你是觉得我有别的心思?”
“不是。”蒋行舟道,“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
“就算天下有志之士那么多——”但在我死前陪着我的却只有你一个,阮阳想这么说,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我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早就料到话题会有这个走向的蒋行舟没再追问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从阮阳那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能说服自己。
不过这一次,阮阳确实办得很漂亮,让蒋行舟有一种看着学生出师时的欣慰感。
阮阳在摆弄伤口上敷着的药草,蒋行舟让他别动,他安稳了一会儿,大抵是觉得药草敷着又疼又痒,一时烦躁便要揭掉,蒋行舟低喝:“别动它。”
“就是受了伤不好好养着,你身上才会留下那么多疤。”蒋行舟皱眉,“哪里还有一块好皮。”
阮阳有些悻然,转言问道:“赵历什么时候会被羁押回京?”
“按道理来说李枫应该不会多做耽搁,应该就这两天,”蒋行舟道,“要做什么?”
“替那些人……那些姑娘,讨个公道。”

赵历被押上囚车时,整个江源的住民都来“夹道欢迎”。
李枫骑着马在前面领头,一边躲闪飞过来的鸡蛋菜叶一边回头去看,这赵历事到如今还不死心,眉头紧皱着,大概是在思虑怎么脱身。
不过也是,他这次的所作所为也够喝上一壶了,想逃也是人之常情。
囚车好容易才驶出城郊,李枫长舒一口气。
不远处,树梢上站着一个青年,衣袂随风而扬,显是等候已久了。
囚车驶到树下,李枫才看清此人样貌,一惊:“元小树?”
听到这声的赵历好像突然被提了线的木偶一样抬起了头,先是呆滞地看了一会,随后桀桀一笑:“蠢货,什么元小树,他是——”
话未说完,嗖的一声横飞过来一个石头,正中赵历张着的口中。赵历的牙被崩掉两颗,满口鲜血,痛得大叫起来。
阮阳从树上一跃而下,手在身后负着,“我有些话同这厮要讲。”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