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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世子重生后对我寸步不离(和尔柳)


从昨天提到万昭国时起,阮阳的情绪就一直不大对劲,这会看上去也心事重重的。蒋行舟问他:“你怎么了?”
阮阳没反应过来:“嗯?”
蒋行舟指指他抿住的双唇:“看你心里有事的样子。”
“我在想那姓王的,”阮阳便应声松开了齿关,“要是他逃到万昭国去的话,怕是要费好大一番工夫。”
“嗯,但王永年估计也没那么大能耐,一切都是未知,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蒋行舟拨开一丛树枝。
话音刚落,阮阳足下猝然一顿。
蒋行舟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阮阳的目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畏罪潜逃的那个王县令,叫王永年?”
“是啊,怎么了?”蒋行舟问,“你认识他?”
阮阳垂下头,不让蒋行舟看到他的眼睛,“不认识。”
“是吗。”
蒋行舟并不信,若真不认识,这种反应又从何谈起。
大概也是看出来了蒋行舟的怀疑,阮阳索性道:“这王永年阴险狡诈,我日后再同你说。”
语气很认真,蒋行舟这才作罢,望向前路。
阮阳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让蒋行舟当做拐杖支着,轻松一些。那树枝都快递到蒋行舟脸上了,他这才悠悠道:“你是觉得有瞒于我,心生愧疚,这会儿讨好我呢?”
戴着面具的阮阳表情没怎么动,但蒋行舟余光看到他手腕一滞,好像不知是该收回去还是继续递着。
“你……很介意我瞒着你吗?”阮阳小声问。
蒋行舟伸手把那个树枝接了过来,道:“有点介意。”

阮阳仔细观察着蒋行舟的脸色,见他不像是在生气,却没好意思再问。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到了附子村,蒋行舟先去了村正那里,几番寒暄后表明了来意。
村正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姓周,身子骨却是健朗,为人也是热情。他先是饶有兴致地带着五个人将村子整个参观了一圈,而后又对他们说,今日晚了就先将就着歇下,不如明天再四处问问,这村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来过外人的话一定有人见到的。
翌日,天刚擦了白,几人分头询问有没有人见过王永年。
附子村的规模极小,拢共只有二十户左右的人家,一一问过去也并不花费工夫,过了正午,便真让他们寻到了这么一位村民。
蒋行舟先回到了周村正的家中时,只见那村民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见蒋行舟回来,周村正招呼他来坐,还让孙子倒了茶过来。蒋行舟提杯一抿,有些惊讶:这村子破落,茶却是顶好。
他放下茶杯,看向那个村民,道:“这位阿兄见过那位王县令?”
“见过的见过的,”这村民三十来岁,黝黑的脸上满是淳朴,“那天我记得天气蛮好的,然后我和我婆娘去挖野菜了,然后就在那个栈桥那边看到他了。我没见过他,还以为他迷路了,本来想去帮帮他的,我婆娘说万一他是山匪怎么办,然后我就没敢去。”
蒋行舟续问:“然后呢?”
村民一五一十道:“然后他就自己走到栈桥那边了,那边有几个人站着等他,但看起来总感觉是他被抓走了一样。”
听到这话,蒋行舟眉尾轻轻一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几个人后来是扛着他走的啊,我感觉是不是被绑起来了。”村民一边回忆一边答。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王县令?”
村民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其实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啊,但是他长得样子跟你们说的蛮像的,我感觉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一行五人,根本没人见过王永年,唯一一个会跟这村民提过王永年的长相的,想都不用想就是阮阳了。
他倒是没避讳,也没刻意装不认识。
按下思绪,蒋行舟又问:“你说的那个,在什么地方?”
“就在栈桥旁边,回头让我孙子带你们去,”周村正捋着白花花的胡子,一脸高深,“那个深得很呢,当初修栈桥的时候死了不少人。”
蒋行舟谢过他的好意,将茶杯顺手放下:“修栈桥应当花了不少钱吧?”
“我们这穷巷巷哪里有钱修栈桥哟,”周村正乐呵呵道,“都是当时万昭国那边派人修的,刚修起的时候好多万昭人找我们买药来着,什么国境啊竹令啊根本没人管!”
周村正提及往事,说到兴头上还比划了起来:“每个月初一十五他们在那边摆摊,我们在这边摆摊,卖的都是自己国家的东西,桥上也人来人往,还有小年轻谈情说爱的……啧啧,热闹得很呢!”
蒋行舟问道:“听您的意思,现在不怎么往来了?”
“就去年年初那会儿,县上来人说不让再跟万昭人做生意了,说是上面的意思,当真可惜得很。”周村正指了指头顶,叹了口气,摇头感慨道,“日子越过越差喽……”
蒋行舟略作思索,原本万昭国和雍国关系还是不错的,但那都是稷王辅佐朝政时候的事了,他下狱之后,好像弘帝是有要跟万昭国断交的意思。
周村正还捶胸顿足地惋惜着,蒋行舟也觉得无可奈何,稍作安慰,又看向那村民:“还有旁人见过那王县令吗?”
“我,我婆娘,”这村民掰着指头数,他的指头也同他面上的肤色一样,黑黝黝的,“我妹子应该也见到了!我们晚上回去的时候聊起来这个事,我妹子说她去挖菌子的时候也看到有个外人绕着村子往南走了。”
蒋行舟便让这村民把他妹子也叫过来,一问,说法大概都差不多,应该不是虚言了。
前脚刚送走村民和他妹子,后脚阮阳便踏了进来,将剑往桌上一搁,说他们问了一圈,村子南边没什么人去,只有一户人家见过那姓王的。
蒋行舟让他来尝尝周村正家的茶,果然见阮阳面具之下的双眼又是一亮,笑道:“你也爱喝,走时要买一些带去京城。”
眼看着过了正午,冬日里天黑得早,周村朝孙子招招手:“小郎啊,带蒋大人他们去栈桥那边看看,路上小心着点,别让蒋大人有什么闪失。”
那周小郎忙不迭答应,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阳问:“等他们吗?”
阮阳指的是莲蓬他们,蒋行舟看了看天色,说不等了,二人便一起随着周小郎往南边去。
一路上,周小郎就这么大喇喇地打量两人,目光不躲也不藏,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看罢了又啧啧两声,道:“我还没见过像大人这么俊的人呢,是不是京城人都长得顶好?”
说这话时,周小郎飞快瞟了一眼阮阳,阮阳脸上蒙着面具,周小郎见到的是那平平无奇的假脸,心里又觉得好像也不是。
蒋行舟笑了笑。
走了约莫两三刻钟,终于来到了村民们口中的那个。
这很宽,蒋行舟站在崖边俯视,只见谷内郁郁葱葱,有着狂茂枝叶的遮挡,一眼望不到底。栈桥横亘在之上,连接着此彼两端,桥的那头便是万昭国。
周小郎拉着蒋行舟让他往后站些,道:“大人小心,这底下有瘴气的,若真掉下去,不摔死也要被毒死了。”
“瘴气?”
“这下面不通风,生了瘴气就全堵在里面,晚上和清晨的瘴气最浓,”周小郎道,“本来听说底下有很多很值钱的药材的,但是一直没人敢下去,去年有个胆大的怎么都不听劝,下去后再没上来过。”
“小树。”蒋行舟转身,与阮阳四目相对。
阮阳明白蒋行舟的意思,点点头,脚尖点地凌空跃起,只一转眼便落在了桥的那头。
周小郎起先见他往谷中跳,正是一惊,随后又见阮阳不仅没有掉下去,反倒乘风而起,轻灵如燕,不由目瞪口呆,惊叹道:“哇!他会飞?!”
蒋行舟道:“厉害吧。”
周小郎竖起大拇指:“厉害!他刚才怎么不直接飞过来?”
“因为他要保护我。”蒋行舟道,眼底的笑意久久不散。
到了桥那边的阮阳四处看了看,只见地上的草杆树枝都被踩断,有几处连草皮都被掀了起来,果然是有挣扎的痕迹。
回来后,他同蒋行舟原样一说,蒋行舟反问他:“你怎么看?”
“我猜姓王的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万昭人,本以为逃到万昭是保命,没想到却被那人抓了去。”阮阳道。
说完,他又让蒋行舟先同周小郎回去,自己则孤身往万昭国去探探情况。
临别前,蒋行舟抓住他的胳膊,极认真道:“万事小心。”
阮阳落目于臂弯上那只指节分明的手,笑了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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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阳去了三天才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消息:王永年果然就在万昭国。
“找他没费多少工夫,他被抓走的时候动静不小,抓他的人根本没想着避讳,就一路抬着他到牢里关起来的,满街都看到了。”阮阳道。
蒋行舟见他神色晦明难辨,猜测他还见到了什么,只是不好在这里明说。他知道问也无用,便没打算开口,不料阮阳自己道:“抓他的那个人,是万昭国的大皇子,木凌。”
这话确实出乎了蒋行舟的意料,“木凌跟他在一起?”
阮阳摇头,“关他的地方是一个宅院,里面焚有大皇妃最喜欢的香。木凌此人是出了名的宠妻,举国的那种香都被他买回来了,所以我猜那可能是木凌的别院。”
听罢,蒋行舟沉默了片刻,眼神在阮阳身上转了两周,骤然道:“阮阳,你说过你只信我。”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想问我都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阮阳移开视线,“蒋行舟,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向你保证,等时机成熟,我一定原原本本全部话与你知。”
蒋行舟:“包括王永年的事?”
阮阳斩钉截铁:“包括王永年的事。”
蒋行舟说了声好,“我不多问,但你只消告诉我,你与那木凌有没有什么苟且?”
“什么苟且?”阮阳不解。
“你是稷王之子,而他是万昭国的大皇子,日后是要继承王位之人,”蒋行舟说得很隐晦,“如果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瞒着皇帝的交情——”
阮阳顿悟,飞快地打断了他:“他不认识我,你放心,这些事都是我那个故人告诉我的。”
“这有什么放不放心的,”蒋行舟无所谓道,“横竖你都是打着造反的打算,多一个私通外国的名号,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看向阮阳,温和地笑着,神态很轻松。
“可……确实没有。”阮阳张了张口,好像什么话就要呼之欲出了。
说来也是,阮阳的嘴一向很紧,蒋行舟只可惜没把他的后话钓出来,“你的那个故人,是万昭人吗?”
阮阳摇了摇头,不作一声。
佩剑横陈在桌上,反射着窗外的日光,在阮阳的脸上投下一片斑驳的碎金。蒋行舟凝视着那些光斑,道:“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如你所说,有那个机会了,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阮阳看起来很纠结,蒋行舟等了一会儿,忽作一笑:“罢了。”
他直觉揣测,阮阳跟这个人关系极好,若年龄相仿便是知己之交,若那人是长辈,定也对阮阳有过教诲之恩。
从一开始,他是因那人或许知道他老师的冤案内情,才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可这些日子来,那种迫切和期待好像变了,冥冥之中又多了一种辞藻难饰的执念。阮阳越是回避他的问题,他越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自己也明白,这种执念皆是因阮阳所起。
或许他将阮阳的回避当成了不信任,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他说不清。
说不清也想不通,蒋行舟索性斟了杯茶,一头乱绪也被茶香冲散了,“既然王永年人在万昭国已是事实,我们总不能冲到人家的家门口去抓人,你身上的毒也不好耽搁,不如就此作罢。”
阮阳却道:“不行,我还不能走。”

阮阳与他视线交错,“我想去万昭。”
阮阳难得主动表示想做什么,蒋行舟难免多思量一番。他提茶慢慢喝着,倏而瞳光微动,则应声落盏,“你想借万昭的力量起势?”
阮阳眸子闪了闪:“你觉得如何?”
“万昭国此前一直比较依赖同我朝的贸易,但皇帝却有意疏远他们,他们定也对朝廷有所不满,”蒋行舟道,“既有共志则引为同调,你的想法不错。”
“但是?”
“但是,一旦开战,对于万昭来说风险还是过大。说白了,甜头不够。”
“甜头,什么样的甜头?”阮阳抚上剑柄,无意识地摩挲着,“如果我救过木凌的性命呢,这样够不够?”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做的。
上一世,阮阳流落至万昭国,按时间算是两年后的事了,当时万昭国正在打仗,而阮阳则在沙场上救下木凌的性命,二人遂相为友,莫逆于心。后来,得知阮阳要讨伐弘帝,木凌也出兵相援,却在最后一战之前退了军,这才使得阮阳麾中大乱,阮阳也落入了弘帝的圈套。
但是阮阳清楚,木凌之所以会退兵,全是因为阮阳自己的失误。饶是如此,他也是多少带着点怨怼,故而先前提及万昭国时才如此情绪复杂。
“你总不能找人把木凌绑了,然后再假模假式地去救他,”蒋行舟失笑,“想什么呢。”
阮阳叹了口气,却见蒋行舟起身朝榻边走去,便问:“做什么?”
“收拾东西,”蒋行舟头也不回,“不是要去万昭国么,明天动身。”
阮阳一怔:“你陪我一起?”
“嗯。”
阮阳只觉得心头一暖,随即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二人此行万昭国没有知会朝廷,阮阳这次是带了私心的,所以这事自然不能让弘帝知晓。
小厮也想跟去,但蒋行舟没让,小厮便有些幽怨:“我都跟了老爷好多年了,老爷回回都不带我,却总带着那个元少侠,你们两个好去吧。”
蒋行舟扫了一眼他:“不得无礼。”
小厮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他将蒋阮二人一路送到栈桥边,看到两人缓步上了栈桥,才在他们身后疯狂挥手:“老爷早去早回!”
蒋行舟没工夫理他,因为这栈桥实在不好走。自从附子村不再和万昭来往之后,这栈桥也无人维护了,两年来的风吹雨打让上面长了些苔藓,下脚很是滑腻,一不留神就要出溜到桥外去。
过了桥,再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城镇,也正是阮阳发现王永年的地方。
城门有看守的人,阮阳便故技重施让蒋行舟抱住他,而后二人便越过城门,在城内轻轻地落了足。
比起西南郡诸县来说,这座城显然繁华很多,一路上高楼红袖,满街珠玑罗绮,人流如织。不过一桥相隔,两边的风景竟如此不同。
没有人注意到城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阮阳在前面带着路,蒋行舟与他错了一肩的距离跟着,穿过主街小巷,来到一个外见颇为豪华的宅子门前。
是时,门开了,里面驶出一辆牛车来,牛车上是一个木制的笼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只着了一件脏污不堪的单衣,手中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是罪人。
那牛车被人引着上街,街上的人却都见怪不惊,都匆匆瞟了几眼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阮阳用胳膊肘捅了捅蒋行舟,向那牛车方向抬了抬下颌,道:“那笼子里头关着的就是王永年。”
蒋行舟难免诧异,再看过去时,宅子里又蜂拥出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男一女皆是华冠丽服,男子器宇轩昂,搀着那女子走,女子则腰腹微圆,看着像是有了三四月的身孕。
“那便是木凌,他身旁那女子是皇子妃,叫宫娆。”阮阳又道。
只见木凌和宫娆二人像是看戏一般不远不近地跟着牛车,宫娆手里还拿着些零嘴吃食,一边走一边吃,吃过了的瓜果皮就一股脑塞给木凌,木凌也分毫不恼,照单全收。
每逢有人对着牛车里的王永年骂两句,宫娆便开心地拍手叫好,一双眼笑得弯弯的;若是所过之处无人在意,宫娆便泄愤似的吃东西,一张嘴就没停过。
二人跟着游街的牛车行了一路,重新回到了这宅院门前,木凌猛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扫视一圈,目光像箭一样落在了蒋行舟和阮阳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你们两个不是我朝人。”
围观的群众自动散开,木凌与蒋行舟之间便空出一条路。木凌走至二人跟前,眉眼冷了几分:“怎么混进来的?”
蒋行舟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射来,他与阮阳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阮阳却道:“这姓王的也不是你朝人,他又犯了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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