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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世子重生后对我寸步不离(和尔柳)


“你找死?!”阮阳怒不可遏。
年轻将士却冲着阮阳大喊:“他都死了!我如何独活于世!”
“他死了你也要陪着死?!”阮阳吼道,“就算他死了,你也要自己活下去!”
这话太顺口了,阮阳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待话出口,才骤然想起,很久以前,蒋行舟也这么对他说过。
——如果我真就这么死了,你自己也要走下去的。
蒋行舟的声音响彻脑海,再一次,阮阳陷入了那种神迷意夺的光景中。
画面中,蒋行舟站在一条羊肠小道的深处,身上插满了剑,越过茫茫的尸体,和虚无的阮阳对上视线。
阮阳骤然回过神来——蒋行舟也在这里!
云山多岔口,他在借用自己的死,通过异能,为阮阳指点出一条能逃出生天的路!

第66章 归林
阮阳摇摇头,拼命回忆着画面,只记得蒋行舟的身边有一块大石,其上布满青苔,且木叶茂盛,应当是为山阴。
山南水北为阴,阮阳立刻牵马回身:“我们从山北往回打!”
他本以为突破了重围也只有死路一条,却没想到一切竟迎来了转机!
氏沟未料冲出包围的阮阳又折返而回,正要再战,却见阮阳一军临门一脚转了方向,往北边奔驰而去。
“他跑了!”
“追!”这是氏沟王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氏沟王面色阴鸷,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衬得他本就还未完全发育的身形更加弱小。
将士们劝道:“陛下,不能贸然追啊!”
“要追!这个杨平必须要死!”氏沟王怒道,“都送到门口来了,莫非还真能让他跑了?!”
决不能让阮阳活着回去!这人冒充雍使搅黄了他和雍国的大计,后又重创他布在云山的防线,若他安然归国,则万昭一定如虎添翼,到时候再行他想,恐怕就为时已晚了!
——云山里那么多岔路,阮阳不似氏沟人一般对这座山了如指掌,到嘴边的鸭子,早已经煮熟了端上了桌,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阮阳带着属下从小路一头扎进云山,真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每逢岔路,竟都能未卜先知,精准地挑中氏沟防守薄弱的那一条。
就算两条路两边旗鼓相当,他也毫不犹豫,当面硬碰硬,竟是凭着过人的武力和求生的意志,带着一众将士杀出了云山!
“不能让他跑了!”氏沟王提剑怒喝,“杀了他!”
山林渐尽,则目前赫然是能容百川的旷野。百里之外,万昭士军已然集结于此,皆听蒋行舟的吩咐。
此前,蒋行舟为了让阮阳看到自己的死亡,竟不惜一个人进了山,若非他真的思虑过人,绝无一丝可能活着出来。
他就手执王旗站在那里,多夜未眠导致他面目憔悴,却笔直得像一棵松。
经历过无数场酣战,阮阳此时已然力竭,踏月寻霜见到了主人,四蹄更迭,径直向彼端奔去,宛如一缕雪白的光。
“鸣鼓!”蒋行舟满心满眼都是白马上的那个青年。
——血在他身上干涸了,使他整个人有如浴血的倦鸟,唯有那一道目光清澈如旧。
热意涌上眼眶,蒋行舟转过身去,背对着跟着阮阳冲出来的氏沟大军,高举王旗,向远方震喝:
“列阵!”
“迎敌!”
氏沟这边,氏沟王还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于是他亲眼看到自己的部下紧跟着冲出云山,随后被万昭大军悉数吞没。
蒋行舟早已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又刚好卡在氏沟兵疲马弱的节骨眼上,一举围剿。
氏沟王终于清楚地认知到,大势已然脱离了他的掌控,朝着无可挽救的方向滑落而去!
眼前的一切都像走马灯,惨叫、嚎哭不绝于耳,他抖如筛糠,一时间竟如做梦一般。
“陛下!”有人在他耳边大吼,“这里危险!我们先保护陛下撤离!”
“撤离……?”他喃喃道,“撤到……哪里去?”
撤回云山?撤回平瓦关?将这些都拱手让给万昭么?
“先回皇城!”那人道,“陛下,我们手上还有万昭王!”
氏沟王终于被点醒了,没错!他手上还有木河!
他不忍再看去一眼,只引马回头,逃之夭夭。
“氏沟人听着!”木凌抹去脸上的血,举剑高喝,“但降不杀!”
他回头寻蒋行舟,却见蒋行舟早就不见了踪影。
蒋行舟驾着骏马,头也不回向阮阳奔去。
“危险!”木凌急切大喊。
蒋行舟哪里还管得上那些,他一颗心已经快从胸膛里烧透了。
“蒋行舟——”这一声高喊,淹没在了周遭鼎沸的嘈杂之中,没人听到“杨易”怎么就成了蒋行舟,更没听到蒋行舟凝在喉中的那一句呼唤。
二人的手臂隔空交握,蒋行舟一踏马背,半个身子跃了出去,再借着阮阳的力,狠狠一拽,整个人便坐在了阮阳的背后,将他紧紧锁在怀中。
“阮阳,阮阳,阮阳……”蒋行舟恨不得将阮阳揉进身体里,唯有这样,他才能从怀中人的体温得知,他还活着。
“你还活着,阮阳……我的……阮阳……”蒋行舟的声音几乎被踏月寻霜踩碎了,堂堂九尺公子郎,就在这一声声的铁蹄和厮杀里,泣不成声。
阮阳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通体力气都卸了下去,软软地靠在蒋行舟怀里。
“是我,”他说,“蒋行舟,是我,我没死,我们都没死。”
蒋行舟伸手向阮阳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一手的泪。
“没事了,”蒋行舟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没事了,我来了,都没事了……怪我不该……不该带着木鸢回皇都,如果我没有回去,便不会让你一个人去云山……也不会……”
他再次哽咽,所幸阮阳没事,万幸阮阳没事,不然……不然他这辈子,又要如何一个人走下去?
二人纵马,跑过了短兵相接的战场,跑过了千里原野,前方不知去路,后方亦无归途,但他们却有彼此,仅这一点,便敌得上此间所有。
这一战,氏沟败得彻彻底底。
他们没料到万昭竟敢把其他地方的兵全部调了回来,又是因氏沟王一时脑热,终于铸下大错。
铩羽而归之后,氏沟王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他整夜整夜地做梦,梦里,万昭的铁蹄踏进了氏沟的皇城,屠杀他的子民,用他们的血祭天,昭告着这一场战争的胜利。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万昭攻下云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向平瓦关踏近过一步。
氏沟王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许是怕了,又许是暂时修整,于是他哆哆嗦嗦地下令将苗威的头颅从城墙上降下来,又写了一封信,胆战心惊地送了出去。
这信送到了麦关,交到了木凌的手上。
自占领云山,主营地便从鹰山搬到了麦关,此举是在昭告氏沟,你们离王朝倾覆仅有一步之遥。
毕如问他:“殿下,信上写的什么?”
“他们用木河作要挟,要跟我们谈谈,不然就杀了木河。”木凌淡淡地说,“蒋行舟呢?”
毕如答:“大人不在,和阮阳出去了。”
木凌又问:“去哪了?”
“不知道。”
“那就先不急,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回来再说,”木凌将信原样塞回了信封里,“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毕如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从那一战之后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去哪了。”
“都五天了,”木凌眉头皱了一瞬,“算了,由他去,他自己会回来的。”
毕如笑了笑,领命退下。
蒋行舟和阮阳此时人就在麦关。
阮阳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蒋行舟便守了他三天,待人醒来,他才敢睡。他睡了,阮阳又不敢睡了,两人就这么轮番睡了五天,才终于走出了厢房。
蒋行舟牢牢牵着阮阳的手,手心浸了汗,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蒋行舟,”阮阳道,“我们去哪?”
蒋行舟没说话,带着他从城南租了一艘小船,二人乘船出关,一路顺着水波摇摇晃晃。
没晃一会,阮阳就靠着蒋行舟睡着了。在他平稳悠长的呼吸里,蒋行舟难以自禁地笑着,目光在他身上流转,连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阮阳被蒋行舟叫醒了。
“能看见了。”蒋行舟道。
阮阳揉了揉眼睛,“能看见什么了?”
蒋行舟将他带出了船舱,二人站在船头,蒋行舟一指远方,“看到那片灯了吗?”
阮阳极目远望,大海的尽头,岸上有零星几点的渔火,恍若星星坠到了地上,点燃了一片黑暗。
“那是什么?”
“是雍国,”蒋行舟说,“是家。”
是生了二人,养了二人,又将二人逼得不得不背井离乡的雍国,亦是家,是大义,是他们穷尽一生也要完成的太平。
不知怎的,阮阳觉得眼睛有些热。
他不是没有看过渔火,可当他得知那些是雍国是雍国的渔火后,远方那些黯淡的光仿佛在顷刻间骤然明亮了起来。他上辈子没有这种感觉,哪怕他当时也流离失所,不得不在万昭休养生息,可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归意。
或许就是因为蒋行舟说的,那是他的“家”。他这一刻才意识到,他是有家的。
在黑暗中,阮阳寻到了蒋行舟的手,紧紧握住。
“蒋行舟,”他说,“你看过我写给你的信了吗?”
“看过了。”
蒋行舟的语气很深,深不可见底,阮阳倏而害羞了起来,“你……你看过了……”
“我看过了,阮阳。”蒋行舟握住他的肩膀,“你想问我什么吗?”
“我……”阮阳嗫嚅片刻,道,“那、那你是怎么想的?”
蒋行舟并无丝毫的回应。
阮阳等了一会,又问了一遍:“蒋……行舟?”
就在此刻,他突然被蒋行舟按着转过身去。
“我的答案。”蒋行舟垂下了一半的眼眸,欺身上前,扣住后脑,一低头,噙住了双唇。
无法言喻的情义,浓烈如太岁谷的青雾,甘甜如白雪翠羽的醇香,将阮阳的所有理智尽数掠夺。
这个吻很是凶狠,又无比怜惜,阮阳想哭,却沉溺其中,抓住蒋行舟的衣襟,向前狠狠一拽——
则衣衫尽落。
一叶扁舟里,蒋行舟是舟子,阮阳是行客。
柔风穿舱而过,船尾的灯在一下下晃着,合着海浪,船身逐波浮沉。
嘿嘿嘿嘿嘿~
(好像有点小bug,没有谢到【极度自恋】小天使的5瓶营养液,真的非常感谢!)

氏沟国,麦关。
蒋行舟又过了两三天才回去,彼时木凌正在用膳,往蒋行舟身后一瞥,没见到阮阳。
“就你一个人?”
“嗯,”蒋行舟抿了抿唇,“他随后就来。”
木凌便让毕如往旁边坐坐,给蒋行舟腾个位置,蒋行舟从善如流落座,提起筷子。
这顿饭吃得很简单,不同与阮阳常年东奔西走,木凌明明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却没什么挑嘴的,清粥素菜也是一顿佳肴。
不出两盏茶工夫,饭桌一扫而空。
木凌走到书桌旁,抽出氏沟王传来的信,交由蒋行舟去读,道:“你看看。”
蒋行舟道:“毕将军也看过信了?”
毕如早就看过了,若非蒋行舟晚归,这会儿估计早都在前往氏沟皇都的路上了。
蒋行舟稍微笑了笑:“抱歉。”
木凌示意无妨,嗤道:“晾了他们几天,倒也是好事,免得他们还分不清楚主次。”
他顿了顿,趁着蒋行舟读信的工夫,又说,“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乘胜追击,二是跟他们谈。”
“两个选择,各有利弊。”蒋行舟道。
他正欲往下详说,恰逢阮阳推门而入,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了阮阳的身上。
“回来了?”蒋行舟问阮阳,“如何了?”
阮阳点点头,旁若无人地走到蒋行舟身边落座,“平瓦关里已经大乱了,所有氏沟军都撤到关内,看样子是打算死守。”
蒋行舟一手执信,另一手便手搭在阮阳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揉了会,阮阳便扭了扭身子,叫他别揉了:“不疼了……”
他声音小得只能让蒋行舟一个人听见,像只猫,蒋行舟的心当下便化成了一滩水,手下动作停了,只虚虚搂着。
他定了定心神,再次看向木凌,道:“设若要继续打下去,则定是旷日久战,虽然氏沟遭受重创,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凌便问还有多少人,毕如想了想,说了个数。
——不多不少,不足以毫发无伤赢下一场鏖战,却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蒋行舟道:“其实我觉得,殿下心中已经有想法了。”
“不错,”木凌虽是没否认,语气中却仍带着些犹豫,“所以……我需要你跟我说,这么做是对的。”
“没什么对不对的。”蒋行舟道,“殿下如果实在担心,我还有一计。”
木凌挑了挑眉,“什么计?”
“他们绑了木河,我们也把氏沟王绑来就是了。”
这种流氓行径颇是符合阮阳的作风,但木凌没想到会从蒋行舟的口中说出来,“把氏沟王绑了?”
“把氏沟王绑了,殿下再去跟他们谈,到时候我们也能多一分筹码。”蒋行舟解释,“此前我让阮阳去平瓦关探探虚实,既然他们将所有兵力都集在了关内,想必氏沟王已然退居皇都了。”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做法?
木凌看向阮阳。
阮阳道:“不保证成功,但可以一试。”
木凌又道:“你既然能把氏沟王绑了,为何不能直接把木河救出来?”
阮阳插嘴道:“真救他出来,你还能顺理成章地当国王吗?”
闻言,木凌显有讶异,只听蒋行舟接着道:“要说我二人完全没有存私心,那都是骗人的。一国之君的位子,我不相信殿下毫无属意。”
木凌没接话。这些话,蒋行舟可以说,阮阳可以说,甚至毕如都可以说,唯独他不能说。
蒋行舟看破这一点,深深鞠了一躬,道:“所以殿下放心,全交给我,殿下只要说服那些氏沟大臣就行了。”
“他……会死吗?”木凌问。
蒋行舟说:“你弟弟吗?”
“……嗯。”
“殿下极重情义,这是好事,”蒋行舟笑了,“若一切顺利,他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全在他一念之间了。”
木凌顿了顿,道:“蒋行舟。”
“殿下请讲。”
木凌组织措辞半天,最终挥了挥手,“罢了,你去吧。”
蒋行舟站起身,临走时又转过头来,深深看了木凌一眼,意味深长道:“殿下日后会是一个好国君的。”
木凌知道这句话并非奉承,但他心中还有事,便只能牵着嘴角,勉强一笑。
告别木凌毕如,二人行上长街。
麦关不同于他们之前住过的任何一城,这里大多住的都是将士,街上鲜有买卖摊子,但走过半条街,还是让他二人找到了一个卖的摊子。
“饿吗?”蒋行舟问。
阮阳点头,于是蒋行舟便掏出荷包,买了两碗,带着他在小摊坐了下来,
很烫,阮阳小口小口啜着,随口说道:“你看出来了吗?木凌不想让木河死。”
蒋行舟道:“如果是你,你和你大哥处于这个地步,你希望他死还是活?”
“很难讲,”阮阳搅着粥底的果仁,“不过我可能会希望他死。”
蒋行舟看着他吃,一碗见了底,便把自己那碗也推了过去,“还吃吗?”
阮阳来回奔波,早已饥肠辘辘,一碗粥下去只堪堪填了个半饱,便也没推让。
“木河跟我大哥不一样的,”阮阳说,“木河想要木凌死在先,此时木凌心软,便是在给自己留后患。”
“偏偏他又极重情义。”
阮阳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事情本该就分个先后的,比如君臣,再比如父子兄弟。”
这些话,阮阳最有资格说。他的出生仿佛是背叛了所有人,又好像所有人在那之后都背叛了他。
蒋行舟笑了笑,从袖中抽出方帕,拭去阮阳唇边的水渍。
“蒋行舟。”阮阳突然放下汤匙。
“怎么了?”
“对你来说,我是最为先的吗?”
蒋行舟不答反问:“你说呢?”
阮阳勾了勾唇角,让蒋行舟倾耳过去。蒋行舟不明所以,却依言照做。
阮阳左右一看,恰逢摊主也背过身去,便飞快地在他的颊侧啄了一下。
蒋行舟还没说什么,干坏事的倒是先害了羞。
阮阳的皮肤白,此时如同吃醉了酒,从眼尾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看着远方,道:“等我们回了雍国,我、我就同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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