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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者(沉槐)


如果一种力量从最初开始便由他驯养……它们一开始是听话的,最后力量结构逐渐成型却不能用得随心所欲,甚至还会反噬主人。那么他们真的合适吗?还是说,这份力量本来就不属于他呢?
郁封的想法已经一团糟了,他根本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只能一遍遍问着为什么。
“只是暂时,会找到办法的。你从前也能控制得很好,不是吗?”
“那要多久?”郁封露出一只眼睛看他,那目光一改往日的冷静沉稳,有些惊慌不安。如同困兽。
伊塔洛斯才知道这人也会害怕。
深川厌给不了他答案,但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郁封身上了。
在他的力量低于某个水准时,它们就会像互相残杀的鲨鱼那样,还没用出来就会在身体里白白消耗,更甚者会不分敌我地攻击他。于是力量越来越少,痛苦不减反增。
永夜之所有供开拓者休憩、恢复力量的装置,一般而言睡一觉就能得到足够的补充。可是郁封发现那些装置对他失效了。补充后的力量只能维持在很低的程度,虽然强度不减半分,但几乎做不了什么就会陷入痛苦。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到这里后一切都不同了。
或许有一个原因是导致问题的关键,但他不愿意去想,去承认。
郁封已经几近崩溃,他完全陷入到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困境的绝望旋涡中。人在虚弱的时候,总是容易这样。
他哽咽:“你知道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它。”
“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就没办法好好运用它了不是吗?我就没有办法提升我的排名……没办法……”
“郁郁,郁郁,听我说。”深川厌握住他的手,“你还记得诺希对你说过什么,莫什对你说过什么?”
“我对你说过什么?”
汗水打湿的发丝一缕缕黏在额头,他垂眼思索。
说过什么?郁封不记得了。他们对他说过的话太多,他不明白深川厌要他想起来的是哪一句。他想问对方,可他今夜好累,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去问。于是就沉默了。
深川厌的力量顺着他腕部涌进,帮助他控制源头。但效果不会很好,虽然深川厌的力量等级会比他高点,但文神终究只是文神,远没有‘无序’强硬。刚进去一瞬间就被扯碎吞噬部分,它只是稍稍起到调和的作用。
等到郁封力量恢复些,残留在体内帮助他调和的部分就会被无序消磨干净。到那时他自己也能控制住。
深川厌的语气也万分惆怅:“非去不可吗?”
“……嗯。”
郁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我知道。可我现在眼里看不见别人。”郁封痛苦得到缓解后,精疲力竭倒下,他枕在深川厌腿上,半阖着眼,“你劝我没用,得让我去撞南墙。”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郁封沉沉睡去,深川厌把毛毯盖在他身上。
“他以后或许还会遭受同样的痛苦,”深川厌说,“我们不是永远陪伴他的人。”
“嗯?”
深川厌沉思很久,有太多话要说,但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道:“他需要你。”
这人似乎擅作主张把支配者托付给他了。
伊塔洛斯同他望了一夜的星星,沉默不语。
第二日再见面,支配者的精神好转不少。
一番修整后,就踏上前往第二座村落的路。
前行的道路没有任何遮蔽物,左右平坦开阔,没有水源与树木。依然不见可食用的东西。他们靠着骑士手里仅有的三个水囊熬到村落。
它原本建在溪流旁,可是溪流干涸。
被暴晒一天又累又渴的众人干坐在河边发呆,精神萎靡。
“我们有火,”许其杰眼里布满血丝,“我们昨天为什么不把怪鸟烤了?”
他成功把众人问沉默了。
现在后悔也没办法,怪鸟已经变成了沙子。也许在当时,他们反应快一点还能留下点食物吧。
菲奥娜蔫吧地缩在安迪口袋,安迪抱着苏索的盾牌试图给自己降温。唐舒月靠墙昏昏欲睡,乔纳森面如菜色。他们或多或少身上都被晒伤。也开始面临脱水的问题。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最多再有两天他们就会跟地上如海的粉末不分你我。
奥辛倏地起身。他不死心地将法杖指向高空,高呼:“自然之雨啊,请滋润万物!”
抬头,天上连片云都没有。
“人倒霉起来走在路上都没片云。”许其杰突然道,自己干笑两下。
唐舒月迷迷糊糊睁眼:“……噫,好冷。”
“生命之水啊,请解救吾等!”奥辛又将木杖指向河流。
片刻等待后,毫无动静。
他绝望:“我难道真的被自然之神抛弃了吗?没道理……不应该……我不信!”
瑞菲莉娅撑脸,打了个哈欠:“别白费力气了,你想用光力量今晚就死吗?”
奥辛顿住。
如同支配者的力量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同样烦恼的还有德鲁伊教士。
但后者的问题明显更好解决。
信神的人会享受幸福安乐。
伊塔洛斯问他:“你是在向谁祈求?”
奥辛哭丧脸:“什么?”
“对哦,虽然你信德鲁伊教但是你们供奉的自然之神是你那个世界的神吧?”唐舒月道。
郁封看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可是自然就是自然啊!”奥辛有点底气不足,坐下来陷入沉思了。
唐舒月还想说什么,但被安迪打断。
安迪顶着盾牌,指向天际:“你们等下,看那是什么?”
那一侧刚好与日落相反,在逐渐攀升的夜幕中,有一条青蓝亮色,很细,很小,但非常长。在没有云层的天空异常显眼。
“不知道啊,有人在神殿上面见过它吗?”
他们迟疑地摇头。
深川厌给出肯定答复:“我们在神殿上时,我肯定还没有它。”
“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什么,不过按距离推算它离我们非常远。”乔纳森眯着眼睛,“好像在移动,不过不一定会往我们的方向来。”
“那就是现在不用担心了。”许其杰往后一躺,闭上了眼睛。
“说的也对,不如想想咱们怎么才能弄到食物。”
正说着,郁封突然起身,落下句‘我去周围看看’。
苏索:“那我也去另一边找找,看是否会有水源。”
这是个小村落,从一端穿行到另一端只需要十分钟。
支配者走到某扇墙后便没出来,而骑士很认真仔细地在各种缝隙和看不见的地方寻找。
伊塔洛斯也在高处走了一圈。
他看见只有建筑本身偶尔会留下点什么完好的部分,但是人们用于生活的物品就不见踪影了。石块与石块之下是粉末,大约一掌深,再往下就是龟裂的土地。不能在废墟中找到一样区别于石块的碎片。
明明在那四幅壁画中,这里拥有过精美的服饰、造型奇特的铁剑与弓、各种瓦罐泥塑。
然后,他看见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伊塔洛斯提着两人将他们带到众人面前。
胆小的安迪立即被吓出惨叫。
来者是正已经死去的林和他的服从者。
所以说,这个世界是真的会让人死而复生。
支配者秘闻:
1.能够窥探过去与未来的不止是命运。
2.艺术之神能够轻易看透世界的本质。

第28章 白色遗迹
“鬼鬼祟祟做什么。”伊塔洛斯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既然要来就大大方方地来。”
“哈哈,哈哈。”林涨红了脸,在微妙的氛围里找了个空缺坐下,曲腿,缩成一团。
他的支配者凶神恶煞地说:“老子就说要找你们就来,别偷偷摸摸的像干什么一样,他非觉得自己被丢下了不好意思!”
安迪被瑞菲莉娅扶着,哆嗦着唇讲不出话。对方一讲话他就颤,他一颤,林的服从者就竖起眉毛,安迪颤得更凶了。
他已经知道他们之前救了两个鬼,现在又来两个鬼,他他他身边全是鬼,屁股底下坐着的也是还没站起来的鬼!前面这个还很凶的看他,安迪狠狠闭上了眼睛往后一倒,任凭菲奥娜怎么喊都不肯起来了。
伊塔洛斯抱肩依墙,默不作声地看这一幕。
与他们对比,这两人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和烈日暴晒的颓态,精神好得让人生羡。他们神情自若,看不出半点自己死亡的忧虑,有的只是不能跟众人一起行动的被遗弃感。
见众人不说话,林的服从者唯恐他们真的不受欢迎,尴尬地找个角落蹲下了。
他们沉默很久,没有一个人想到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生怕说得不对让事情变得更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站起来,对一直沉默的众人说:“那……那我们还是走吧,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们尚且不知道死而复生的人要做什么,留下来会不会伤害他们,可也没办法赶他们走。
“不不不,我们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许其杰摆手,斟酌着话,小心地观察他们的神色,“能看见你们回来很高兴,但我们太累了,你明白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怎么找到我们的?”
深川厌:“你还记得是怎么跟我们分开的吗?”
林陷入沉默。
“我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晕了会儿,被热醒的。”他走到服从者身边坐下,可怜兮兮地说,“醒来就看见我身边只剩他了。可是我们两个在城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们,觉得你们可能是先走了。我们就恍恍惚惚跟上来。”说着,他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噜叫。
“我也没多想,我就是觉得人多力量大,如果分散行动,我不会有信心能活下来。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跟上。但如果我们不受欢迎……我可以走的。”他紧张地绞着手指,不敢看他们。
瑞菲莉娅:“你别多想,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跟着我们——除此之外呢,你们还记得别的事情吗?”
如果他们能一直保持人的姿态,如果这不算永远的死亡,那他们是不是还有机会能够完成任务?
这样想来,组合里同声同死的规则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不过这个猜测还需要实践,他们也不一定有机会能证实并且运用。
毕竟,谁没事会愿意主动死一次。
“有啊有啊!说起来也奇怪,”他的服从者拧着浓眉,很是滑稽的语气,“我们走在半路差点就不行了,只能一直互相鼓励加油。然后,他一跟我说必须坚持下去,我就觉得自己有力气了。反反复复说了好多遍,愣是让我撑到走完这段路。”
最后半截路林是被他的服从者背来的。
他们没有地图,不确定具体的方向,只能凭大致感觉前行。这一路大地上没有任何物体可以参照方向,迟迟不见目的地,走得很是煎熬。
索性,最终偏离得不算太远。
伊塔洛斯看向这人,敏锐注意到话中的深意。
他想起他们曾经说过的话,譬如西德里说‘你们要共同面对很多事’,又譬如阿克谢尔说‘支配与服从是你们的利剑,忠诚与信任是你们的护盾’,支配者所说‘支配与服从’的存在就是成员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这算法的基石’。
他隐隐有猜测,不过现在已经有组合的经历能为他解答。的确是这样。
——支配者通过指令辅助服从者,对方会在相应的力量上有所加成。
怪不得支配者最后给他的眼神那么不满。
“哈哈,”许其杰干笑,“你们还挺棒的。”
“不过我们现在没水也没食物,你们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吗?”
“抱歉啊,来的路上什么都没有。”林眨眨眼睛,很没底气地把下半张脸埋进臂弯。
说了半天,骑士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他敏锐地察觉多出两人,虽然不知他人如何打算,但骑士明显接受良好。
他问:“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适?”
“没有,没有受伤,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林笑道,“就是有点饿。”
“没事就好。我到里面找了很久,没发现有水源,不知郁封那边会不会有收获。”
他们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众人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情报告诉两人。
他们不知道人为什么死而复生,为什么茫茫大地只有偶尔的几人会有这种状态,是因为神明的祝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里从来不包括伊塔洛斯。
等该问的问完,伊塔洛斯才悠悠触碰他们不愿意接触的核心:“还记得你是怎么从梯子上摔下去的吗?”
话音落,林没什么反应,安迪就连滚带爬喊着好恐怖一溜烟钻到了后方的建筑群里。
瑞菲莉娅神情凝重起来,乔纳森皱眉似乎不太赞同。苏索皱眉,不过也没制止他。
林想了会儿:“被……被风吹下去的……”
想到这里,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他是被风吹下去的,从万米高空。伊塔洛斯一提,狂风挤压往下卷的恐怖失重感就席卷了他全身,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刻。
心再怎么大也不能完全无视了,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可能一个个冒出来。人从那么高掉下来,真的还能活着吗?那他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他会饿,会累,会痛,会说话,他的脑子还在思考,心脏还在跳动。但他,真的还能算作活人吗?
可如果他不是活人,他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林抬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我,那我是?”
他的服从者也沉默了。
看着他变幻的脸色,原来知晓真相并不会让他怎么样。
伊塔洛斯道:“生灵这个称呼不错,你或许可以用它这样称呼自己。”
“我……我还能这样多久?”他显得更加不知所措,“我会死吗?”
“没人知道。你们是幸存的,目前状态健康的两位。”伊塔洛斯笑着对他们说。
这笑意明明那么温柔,却让他们遍体生寒,看不见生的希望。
深川厌补充道:“此前有两位世界的伤者,他们被救下后没能坚持很久,当然,他们的状态原本就奄奄一息。”
“那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在重复着生前的痛苦。”
“说来奇怪的是,这里有那么多的粉末,为什么只有零散的人能够得到复活?”
如果这也算复活。
林盯着篝火,说不出话。
“能解惑的只有你们,”伊塔洛斯说,“所以别担心,没有人会抛下你们。只要你们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我想,要完成任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他看向深川厌。
深川厌没有肯定回答,语焉不详地说:“或许是吧,我希望是。”
“难道在你经历过的世界中,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么?”伊塔洛斯漫不经心道。
林竖起耳朵,想听个可能。
深川厌好脾气地解释,并不介意告诉他们更多的情报:“有的。情况比较复杂,有剩下意识的,也有剩下灵魂的,更有甚至只剩个会说话的脑袋还不死的。如果能达到完成任务的条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被带回后永夜之所会负责善后。价格视任务价值、组合价值有减免。”
“他的状态很好,目前来说正处于复活的状态,应该不会花费太多,且回去的希望很大。”深川厌看着林亮起来的眼睛,“但我不能保证不出差池。毕竟不是我说了算,是吗?”
伊塔洛斯很给面子:“是。”
柴火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天色昏暗后,支配者才回到人群。
起先是一阵空间怪异的响动,人群旁侧某部分区域扭曲闪烁,崩裂出红蓝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虚空中爬出。苏索装备盔甲,拿出巨剑。众人起身警惕戒备。
下一刻,就看见那处异动中飞溅出水花,从他们脸上滋过。然后流速减缓,变成一股清澈泉水。
哗啦啦,光听声音都觉得沁人心脾。
他们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又听咔哒几声,几颗石子从顶部滚下,掉到水中顺着水流消失。抬头见郁封收回手掌,从高处一跃而下。
是支配者动用力量替他们把水源转换过来了。难道他就不怕勉强自己么?
郁封怀中抱着青青绿绿的水果,一股脑放到毛毯中,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淡淡吐出一个字:“吃。”
他们看看水果,饱满而富有光泽,跟奥辛强行种出来的树莓全然不同。甚至被水清洗过,很是可口多汁。又看看郁封,道:“你从哪里找到这些食物的?”
郁封正在给深川厌开小灶,为数不多的浆果都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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