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的一场午夜自杀案惊动了整个银港市。
死者身份特殊,没有自杀动机,留下了混乱的死亡现场,还有一个神秘的男性伴侣。
异常漂亮的长相、完全无辜的神态、令人恻隐的婚姻,他是一个完美的清白者,没有人可以怀疑他。
唯独游判始终不信任他。
敏锐的侦查天赋让他紧盯着男人,试图像猎人那样一把抓住他的命脉。
果然,男人不久后露出了破绽。
失去合法伴侣却毫不悲痛,无视命案,卖弄美色,三番五次勾引挑逗。
他简直是一个没有心的美丽恶徒。
游判起初厌恶他、鄙视他、轻贱他。
后来,他抚摸着自己被强吻过后的嘴唇,露出了兴致盎然的微笑。
他确信男人是个贩卖美貌、享受暧昧的疯子。
可他游判,何尝又是个正常人?
1、不是刑侦文,感情纠葛向,架空,同性可婚背景
2、为剧情服务会出现一些与现实不符的设定,请勿与现实对标,虚构小说重在娱乐
3、本文反转反转再反转
4、攻和受各有各的“病”,疯子的手段没有底线,但爱情可以拯救一切,笔芯
5、作者本人忍虐阈值较高,评价本文有一点虐,大家谨慎选择
狗血、反转、悬念、疯批
沉静的别墅区惊醒一片,灯光陆陆续续点燃,黑夜骤亮。
男男女女披衣出门,目光中心,静立着一栋别墅,警车在它门前堆叠,暴闪灯将前门刷得猩红。
警察接连下车,门内的人似乎早有准备,提前将大门打开,一只苍白的手掌一直摁住把手。
随着大门关闭,响动戛然而止,无论别墅内正在发生着何种惊天秘密,这下都只能在屋内喧嚣。
正当围观群众满脸遗憾准备退场的时候,忽从道路远方奔来一辆汽车,呼啸着,紧急刹停在那栋别墅门口。
群众们顿时又来了精神,引颈长望,就见一个男人从车内走下,穿着一身夹克便衣,长腿迈得飞快,以致面容模糊,只能被红蓝灯光照出一截英俊的轮廓。
男人推门而入,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游队!”
游判冲对方颔首,低哑的嗓音里有一种烈性香/烟的粗粝感:“现场情况?”
与他谈话的人叫李船,隶属刑侦一队,“这家别墅的男主人被发现在浴室内割腕身亡了。”
游判戴手套的动作一顿,“割腕?是自杀?调度中心怎么回事,自杀案怎么叫到了我们头上?”
“头儿,这跟调度中心没关系,是洪局亲自下令要求的,要不是邓副队出差赶不回来,这案子都还轮不到我头上。”李船忽然有些神秘道,“因为这次的死者,身份不一般。”
游判没有出声,只是看了李船一眼,对方就没敢再卖关子,一骨碌全倒出来:“是那个,慎泽,埃兴斯地产集团的继承人,他可是银港市家喻户晓的名人啊!天哪,我前两天还在新闻里看见他了,没想到眨眼人就没了......”
游判果然缓下脚步。
他知道慎泽,倒不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世,而是两年前那场轰动全市的婚礼。
埃兴斯地产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企业,掌权的慎家属于顶级富豪阶层,就算是在银港这种豪门遍地的城市,一举一动也备受瞩目。当年的婚礼前前后后媒体报道了将近一周,热度居高不下。
一是慎泽不仅有钱还英俊,平时受到不少人追捧,自带热度。二是他的婚礼对象极其不一般——是个男人。
饶是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发生在慎泽身上也无异于是一个重磅炸弹,银港市民热火朝天地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
大家无比好奇赢得高富帅芳心的男子是何模样,结果慎泽好似下定决心要藏住他的伴侣似的,任凭媒体和群众怎么挖掘,连对方一根头发丝都没扒出来。
而那场备受瞩目的婚礼,就这样在众人抓心挠肺的过程中,于一座私人岛屿上秘密完成。
思及此,游判一声嗤笑。
当年众人迫切想要一睹慎泽伴侣的芳容,层出不穷的猜测甚嚣尘上,其中广泛受到认可的说法是,对方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绝世美人......
要怎样的姿色才能让一个男人获得如此称呼?
游判脚步忽顿。霎时对上一双沉静眼眸。
长桌之后,男人静静抬来目光。旁边,一顶立灯浅燃,再无别的照明,可那张鲜妍面容似揽星月之彩,绽放在人灵魂深处,这等容颜,一抹暗光勾勒足以。
“卧槽。”身后李船难抑震惊,“男的长这么好看?”
游判捣他一肘,面无表情地抽离对视:“你那双眼睛是来看人的吗?”
李船连忙收敛情绪,到前面引路:“头儿,浴室在这边。”
两人左拐折入浴室,桌后的男人重新将视线放回问询的警员身上。
李船一进门就连连感叹:“啧啧啧,这浴室比我家客厅还大。”
游判踹他一脚:“干活。”
物证科已经做完前期采集,尸体已经运走,浴室干净宽敞全无命案痕迹,直到头了,才看见染血的浴缸。
游判走上前,用目光仔细扫过浴缸周围。
比他早到的李船对细节更了解,开口道:“这浴缸周围物证都搜查过了,除了一枚用来割腕的刀片啥都没有,刀片也已经让物证科带走了。”
“这就是一个非常干净的死亡现场,任何痕迹都没留下,你看这些镜子和玻璃上,连一块污渍都没有,太变态了,这真的住过人?”
游判不留情地说:“佣人每天打扫两次,你以为像你一样,非把家住成狗窝才叫住?”
“喂,老大,过分了啊。”
游判无视他的抱怨,迈步出了浴室:“既然洪局叫了我们过来,那现场肯定有疑点,客厅呢?有什么痕迹?”
“老大,还得是你。”李船跟在身后比了个大拇指,“确实是有疑点,客厅混乱,有点打斗那味儿,而且茶几上放了不仅一杯水。”
说着,两人已来到客厅。
正如李船所说,客厅有疑似打斗痕迹,一些家具移动过,相当多的摆设正摇摇欲坠,地面散落着价值不菲的花瓶残骸。
物证的同事正全部集中在客厅忙碌,这里比浴室线索更多,采集耗时更久。桌上那只多出的水杯被物证员拿起来,水纹晃动时,游判挪来视线。
他沉默地看着物证粘取指纹,水波似乎在他眼中晃动出幽光。
李船道:“这案子感觉不难破哎,留下的线索还挺多。”
“不一定。”
游判终于开口,李船是他的下属,就也算半个徒弟,毕业不久的年轻刑警正属于不断积累经验的时候,他不吝啬口舌,很仔细地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水杯确实在,但里面的东西没有动过。”李船支过来耳朵,就见游判下巴指向杯子,“颜色这么深的饮料,要是被人喝过,杯沿肯定会留下印记,你看那杯子四周那么干净,来人肯定没喝。”
“哦!”李船恍然,“那杯子上就很可能根本没留下指纹和唾液,对面那杯倒是喝光了,不过多半是慎泽自己喝的,也没啥用。”
说着,他忽然看了眼手机,疑惑道:“这家人也挺怪的,现在凌晨三点,我们是一小时前接的警,那凌晨的时候谁还喝咖啡啊?这不给自己找事儿嘛。”
对此,游判未发一言,看过地面的打斗残痕,说:“看这快把家都砸了的架势,动静不会小,他家另有人在,应该会及时报警的,怎么还是没来得及救慎泽的命?”
李船忽然压下声音,不远处,餐厅方向,别墅另一位主人正在接受警员盘问。
“是他的伴侣报的警没错,但时间跟我们想得不一样,他报警的时候慎泽已经死了。”
游判沉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诧异,他陡然盯向李船。
李船被他看得一抖,“你别盯我啊头儿,得盯那个伴侣啊。”
“迟寄。”
游判看着警员的笔记本,念出上面的名字。
那警员立刻要让位,被游判轻轻摁住肩膀,“你坐你的。”
接着,他看向对面。
迟寄也正看着他。
靠近了,漂亮的容颜更加惊人,游判却像一尊不解红尘的冷佛,疏冷的脸庞不泛波澜。
他手撑桌面,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人。
这人虽在警队多年,却一点被没八荣八耻熏陶出正气,五官不似传统帅哥,未被刻板的英俊框架圈住,眉眼间时刻透着一股野性。
他这种长相,冷感和攻击性都很强,很容易给人造成强烈的心里压力,这份优势放在审问犯人上就特别明显,所以刑侦一队对此一直有个传说——没有游判搞不定的恶性罪犯。
因为在审讯室里,同样的狠话别人讲是恐吓,但游判讲出来,就让人觉得他真能不计后果地动手。
吓人传说加上辉煌功绩,给游判周身镀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凛冽气质,就压迫感来说,警局无人能出其右。
这个被“金屋藏娇”了两年的富豪伴侣,苍白消瘦,看起来除了那张脸啥也不是,这种人游判仅一个眼神就能碾碎他。
李船这样想着,却惊讶地发现迟寄在游判的眼神凌迟下岿然不动,没有躲闪目光,没有瑟瑟发抖,他仰望时面容那般宁静,像只是在观看一张无伤大雅的画作。
他心中讶然,眼神收敛了不屑。
游判在这时开口:“你家先生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迟寄不错眼神地盯着他:“我刚才已经对你的同事说过了。”
游判强势道:“我要你再说一遍。”
迟寄沉默片刻,只好复述:“我在楼上,卧室。”
“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时间不记得了,我下楼找水喝,看见浴室灯亮着,进去的时候就发现慎泽倒在里面。”
他没再往下说,游判只好继续询问:“然后呢?”
他便答:“我就报警了。”
讲述再次停止。
按照以往的审讯经验,他这种回答可以直接定性为不配合调查,但凡态度积极点的人都不需要警方一直询问,自己能主动地将事情经过全部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判问一句,他蹦一句,没有延伸讲述,只知道机械地问答当下的提问。
李船已经开始不满地看着他。
游判却不急,手心接触着温和的实木桌面,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片刻,待对方终于有点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他才大开尊口:“在此之前,你没有听到家里的动静吗?”
迟寄继续他的问一句答一句风格:“没有。”
“是吗?”他若有所指地扫了一下客厅方向,“动静可不小。”
迟寄:“恩,房间隔音好。”
游判不置可否,突然,一道强光从窗外刺入,几人纷纷看过去。
“什么情况?”
李船执行力很强地跑过去确认,回头道:“完了,媒体来了,怎么这么快?”
游判不悦地沉下脸:“让人尽快处理,实在不行围一堵人墙,别让那群媒体瞎写。”
“好!”李船接下指令,出门时嘴里忍不住骂道,“到底是哪个傻缺把消息透露给媒体的!”
坐在迟寄对面的那名警员也欲出去帮忙,被游判按住,轻拍他的肩膀道:“你留着,继续盘问工作吧。”
“啊?”那警员有点懵,“游队,你不问了?”
游判看着迟寄笑了一下,“不问了。”
他丢下两人,迈步踏上二楼,进入迟寄口中的卧室。
那人竟没有撒谎,这间卧室包括门及墙面都做了隔音处理,厚厚的隔音层将房间包的严丝合缝,游判将门关上感受片刻,安静得不闻一声,久了,甚至有一种空寂的恐惧感。
他受不了这感觉,很快把门打开,踱步于屋中观察。
倏忽,他的脚步停在床边。
一张倒扣的相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轻巧地挑起相框,果然,是两位男主人的合照。
一黑一白两套西服,胸口簪花,显然是婚礼当日,两人并肩留下了纪念的一刻。位置在床头,显然很受主人青睐,却又被主人厌恶地倒扣着,?十分矛盾。
游判欣赏了一会儿,折身要走,忽而顿了顿,伸出食指一点,又将相框扣了回去。
看完房间,他回到走廊,正要继续寻找线索,手机急吼吼地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
“妈。”
“哎!”那头的女声有点着急,“游判,你也醒着吗?天哪,你看到新闻推送了没有?慎泽死了!”
游判无波无澜地“恩”了一声。
他妈挺不乐意:“你什么反应啊这么冷淡,你虽然进了警校没接触商会,但慎家可不是那些无所谓的点头之交,你慎伯母跟我玩得挺好的,慎泽你也见过啊,你忘啦?两年前,他的婚礼,我们一起出席了的呀。”
游判猛地看向楼下之人,对方似有所感,仰头回望过来。
他咬着牙齿,缓慢地磨出三个字:“我没忘。”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
那场轰动全市的世纪婚礼,游判的确亲眼见证过。
银港作为经济中心,定居的富豪层出不穷,能在其中跻身前列的,一个是掌握全国地产资源的慎家,一个,则是最大的珠宝集团也伊,而它的创始人,姓游。
游家这代只有一根独苗,游判小时候也是被长辈当继承人教养的,谁知这人个性叛逆,朽木难雕,到十七岁那年正式被家族放弃,决定让他自由高飞。
游判至此进了警校,和家族的产业与社交圈彻底割裂,身边除了几个一起长大的公子哥,剩下的都是警队的伙伴。
升职后工作越发忙碌,他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被叫回家吃饭,平时和父母都是各过各的。
直到两年前,一张请柬打破了他和家人的团聚规律。
他本人和慎家不熟,慎泽更是只在新闻上见过,最开始没打算参加,还特意在婚礼当天和同事换了班,好以此为借口推脱掉,结果他妈愣是把关系打到了洪局那里,局长亲自下令,把班又给换了回来。
婚礼当天,他是磨蹭再磨蹭,掐着点儿从酒店出发,和婚礼进行曲前后脚进的场。
彼时他妈坐在前排,一眼瞧见他,挤眉弄眼地拿口型数落着,他一边应付他妈的埋怨一边赶场,没留神撞上个人。
瞬间四目相对,他看到了一张难描难画的脸。
那天,在婚礼进行曲的奏鸣声中,良辰吉日之时,他比慎泽早一步看见了新郎。
......
挂断电话,游判从回忆中抽离,高效率地看过别墅其它房间,回到一楼,警员对迟寄的问话尚未结束。
他抱臂靠在墙边旁听,那警员不由把身板坐得更直。
“那,迟先生,你说家里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外人来过,客厅的痕迹怎么解释?”
迟寄说:“是慎泽自己砸的。”
“自己砸的?”警员很惊讶,“他为什么砸东西?”
“他总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死者经常在家砸东西?”
“恩。”
“那死者是有情绪障碍吗?他有没有看过医生?还是说他只是性格原因?”
“我不知道。”
面对警员时,迟寄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不同,依然是问一句答一句,得亏这警员脾气好,换作旁人,早对他这种挤牙膏般的行为大发雷霆了。
游判神色不明地盯着他,倏而插问:“你说客厅的东西全是慎泽自己砸的,那说明他心情不好,你丈夫不开心,你作为伴侣为什么没有下楼陪他?”
迟寄慢慢地偏过头:“因为他不想我陪。”
游判不置可否,又问:“那你自己没想过主动点吗?”
迟寄眨了下眼睛,才道:“那个点是我睡觉的时间。”
游判忍不住发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警员说:“兄弟,快点做完笔录吧,咱们该收工了。”
“哎!马上!”
警方的现场工作完成,游判领头迈出别墅,呼啸而来的喧闹声差点扑他个跟头,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李船。
“怎么回事?这群记者还没走?”
“赶不走啊老大!”李船焦头烂额,“这群记者跟疯了一样,软硬不吃,我们这伙兄弟拼尽全力才把他们拦在警戒线外,这可比抓罪犯累多了,妈的!”
游判看着那群伸脖垫脚,恨不得用摄像机和话筒戳穿墙壁的记者们。当年他们绞尽脑汁没能挖掘到婚礼的点滴,现在好不容易出现更加重磅的新闻,他们可不得刨个头条出来。
慎泽死亡案已经在各大媒体推送,纵然长夜漆黑,也挡不住群众八卦的火热,网友们各显神通,发散出一个又一个离奇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那位神秘的男性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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