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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货色(滚生生)


游判看着他下垂的睫毛,手指翻动着,问他:“怎么不看我?这就吓破了胆?”
睫毛颤动,迟寄终于抬眼。距离太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一层稀薄的空气被他们的呼吸各自推向对方那边。
游判闻到了一股浅淡的墨香,系领带的动作随即一顿。
他听见迟寄说:“你不要再在浴缸里亲我。”
那双眼睛里有真诚,也有示弱的可怜,唯独没有恐惧。
游判在震惊的同时被一股奇妙的快感攫住了神经,他看着眼前这个疯子,这个在刚才差点就被他杀掉的人,此刻不是求饶害怕,竟还坚决地推进两人间的暧昧。
游判的心脏兴奋地跳动着,一个连死亡都吓不跑的人,他无比好奇对方为达目的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手上用力系紧领带,往上一扯将人提起,嘴唇擦着对方耳廓恶劣道:“在浴缸外面,也别想我亲你。”
......
“怎么去那么久呀?”游判刚回座,他妈就冲上来拍了他一巴掌。
游判若有所指地看了眼继续待客的迟寄:“你问他。”
他妈竟罕见地没有指责,扭腰在他旁边坐下,以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迟寄说:“迟老师啊。”
游判惊悚地瞪过来:“你叫他什么?!”
杜茫用一种大惊小怪的眼神刮了他一下,说:“平时让你来艺术鉴赏会你也不来,连迟寄都不知道,他是最近书法界炽手可热的大师,一书难求呢。”
说着,她悄悄瞥了一眼远方的一名美妇:“你苏阿姨上次拿了一幅字过来炫耀,可把她得意得不行,听说那是她老公走了不少关系才帮她买到的。”
“是吗......”游判若有所思地望着迟寄。他得体又疏离地穿梭在宾客之间,一身漂亮优雅的贵气,浑然不见半点媚俗。
游判一直认为他是靠美貌吃饭的废物,所以才会在慎泽死亡后迫不及待地寻找下一个生活倚仗。那些似真似假的情意中有几分目的,几分心机,游判自有判断,可突然间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人的另一面,他心中拼凑起来的迟寄顿时失去了可信度,浅薄的人格被一些神秘和复杂替代了。
想起那日一字惊心的场面,游判忽然意识到,迟寄并非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他有他自己的钻研之道。
杜茫还在小声地诉说不满:“但是你苏阿姨那张字很小的,我以后一定要买张大的,馋死她们。”
“等会儿。”游判突然福至心灵,“你非要我参加葬礼,还让我陪迟寄去换衣服,不会就是为了帮你和他搭线买字吧?”
“哎哟,乱讲!”杜茫用谴责的目光瞪着他,“你把你妈妈看成什么人了?葬礼是什么场合呀?那是缅怀死者的,不是来社交的。”
游判刚要赞成地点头,就听见他妈补充道,“所以你刚才和迟寄有没有熟一点?我等会儿去拜托他给我留字的话,胜算能有多少?”
“......”游判无言以对。
复职的第一天,李船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老大!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游判先取笑他一句:“怎么?不怕我了?”
“哎呀老大。”李船不好意思地说,“你那天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我那是本能反应。”
“行了。”游判问他,“说正事吧,你有什么发现?”
李船噼里啪啦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查看慎泽的支出账单,太变态了老大,有钱人也太能花了!你都不知道那账单有多长,我快看瞎了我!报工伤吗?”
游判说,“别废话了。”
李船停止耍宝,嘿嘿道:“好嘞。之前几年他的个人账单不见异常,都是投资、购物、游玩啊这些,说实话比起别的二世祖,他的账单简直清新脱俗,一点乌糟的玩意儿都没有。但从一个月前开始,他突然频繁地划账给一家高级夜店。按照他的消费习惯,出现的这笔支出我觉得很有必要查一查的。”
游判认可道:“你想得不错。”
李船大受鼓舞,精神十足地说:“那家夜店叫群特宫,我现在就去查查慎泽在里面花销了些什么。”
“等会儿。”游判拦住他,“这事儿交给我,你继续跟进埃兴斯的财产调查。”
李船对游判无条件信任,爽快答应了:“好的老大。”
群特宫是一家高级夜店,游判偶尔会被那几个少爷朋友带去这家店,在这种夜店消费的都是大人物,店家对客人的信息严格保密。李船自己查肯定查不出结果,走程序的话又得等一段时间,还不如游判用人脉方便。
给几个狐朋狗友通知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消息回复了。
“游哥,你要我问的事儿我问到了,慎泽最近一个月的确常往群特宫跑,而且每次都独自去,只点同一位陪酒女郎,叫布兰琪。我已经帮你打点过了,她今晚一整夜都是你的。”
游判道了谢,通知李船晚上到警局楼下和他碰面。
黄昏时,他驱车来到警局,用手机通知李船下楼。
现在离夜店营业时间还有一阵,他准备先带李船吃晚饭,当是犒劳他查账单之功。
在车内等候时,猛然看见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游判盯着对方轻蔑一笑,然后开门下车,几步走向不远处的长椅。
“你怎么在这儿?”
迟寄看到他,惊讶地说:“游判?”
“别装了。”游判直言,“你故意跟着我来这的?”
迟寄从长椅上站起来,认真地说:“没有。”
游判打量他,判断他话中真伪:“那你干嘛来了?”
迟寄说:“我陪朋友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就逛警局门口来了?”游判顿觉可笑,“还陪朋友?那你朋友呢?”
他倾身靠近对方脸颊,似笑非笑地审问着:“迟寄,你平时勾引我的时候可不会像这样拐弯抹角的。你的胆量呢?你的直接呢?”
迟寄用手抵住他胸口,试图把他推远,“没有。”
“什么没有?”游判新奇地看着他,“怎么?现在改变策略了,准备以退为进?”
“没......”迟寄为难地后仰,紧张地蹙着眉头,好似正在被游判强行逼迫着什么,脸上的无辜胆怯逼真极了。
楚楚可怜的美丽弱者能让绝大多数人产生怜悯,可对于游判来说,这只能让他兴奋,让他更有动力去撕碎美丽的假象,窥探隐藏的真实。
迟寄越是这样,他越想要欺凌。
手掌已经不由自主地抓向他脑后,就在即将扯住发丝的瞬间,一个陌生男音在身后响起来。
“你在干什么?”
游判倏忽直起身,偏头看去。
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高个子男人正和他对视,五官长得粗犷,松垮的运动服都遮盖不掉一些肌肉轮廓。这是经过专业化训练出来的体型,和游判本人不相上下。
游判危险地眯起眼睛打量男人,两人身高体型都很相似,但他野性的俊朗和冷厉的气场明显更胜一筹。
在充满压迫的对视下,男人先行瞥开视线。
“迟寄。”他走到迟寄身边,将手中的饮料递给对方。
游判饶有兴味地抬了下眉毛。
迟寄再次解释:“我告诉过你了,我真的陪朋友过来的。”
“哦?”游判一迭追问,“哪里来的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迟寄说:“刚刚。”
游判发出笑声:“迟寄,你有什么毛病?”
“这位先生。”那个男人不满地开口道,“你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些?我和迟寄的确刚刚才认识,但我俩互相很投缘,不可以做朋友吗?你是他什么人?你为什么干涉他交友?”
游判完全没有搭理男人,只是盯着迟寄说:“你来说,我是你什么人?”
迟寄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游判的错觉,那双充满迷惑性的桃花眼此刻不见往日深情。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分享了迟寄的目光吗?
随即,便听迟寄道:“也是朋友。”
猛地,游判心中蹿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眼中冷光显著,盯着迟寄,残忍地说:“你这个朋友也是靠你的姿色和嘴巴得到的?”
男人闻言大骇:“你在说什么?这不是侮辱人吗?!”
游判立时感到一阵愉悦。除了让迟寄在朋友面前丢脸的报复性快/感,还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欣慰。
“原来你没勾引他啊?”
男人开始愤怒:“你再这样说话我不客气了!”
游判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眼中只有迟寄的脸,接着,他将人狠狠拽到一旁。
迟寄吃痛,脸色发白地看着他。
游判凶狠地说:“迟寄,你交新朋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迟寄满不在乎地说:“不可以吗?”
“可以。”游判咬牙,看了眼满脸担忧的男人,手掌发力又把人往身前提了提,“慎泽知道你这个爱好吗?”
迟寄仿佛听不懂一样,反问他:“什么?”
游判无视他的表演,只是接着道:“你呢?你又知不知道慎泽的爱好?”
他痛快地享受着迟寄眼中的困惑,他此刻的愉悦仿佛都通过对方的难堪获得。
“你知不知道慎泽经常去夜店找一个女人?”
迟寄眼神微动,俄尔,他垂下眼皮。
“我知道。”
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沮丧,游判微怔,但很快又被一种畅快替代了。
“所以你知道慎泽在夜店有人。”
他残酷地讽刺道:“太遗憾了,迟寄,你的丈夫不爱你。”
说这些话时,游判眼神不错地盯着他看,掌握住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
他的语气越来越冰冷:“你埋怨他,憎恨他,所以最后,你杀了他。”
迟寄猛地从他手中挣脱。

迟寄受惊般挣脱游判的钳制,表情有些仓皇。
“怎么,我说对了?”游判逼近他,不肯放过他的狼狈。
“我没有杀慎泽。”迟寄瑟缩着,求救般躲在新朋友身后。
游判见状不爽,一掌伸过去,恨不得永远将迟寄从男人的背后拔出来。结果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挡住了。
游判危险地盯着男人。
男人这次没有退让,坚定地维护迟寄:“这位先生,我想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在两人相持力量时,迟寄躲在男人身后,无辜可怜,当得是好一朵受人庇护的菟丝花。
之前勾引人的时候主动献媚,一旦对自己不利,又能快速找到别的靠山加以对峙,深情呵护或弃之敝履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游判痛恨这人的卑劣,眼神化为刀刃捅向他,想要刨出他的心脏,看上面是不是印着一张得意的笑脸。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虽然明知迟寄在算计他,但他只能束手无策。
手上泄愤般加重了力道。
与他相抗的男人渐渐露出不堪重负的表情。
“老大——!”正在这时,李船冲了过来,立刻抱住游判劝架,“可不能打市民啊!”
游判霎时收起动作,换上从容的表情整理过外套,冲着迟寄深深一瞥,便带着李船离开。
车上,他让李船自己选了餐厅,两人算着时间吃完饭,晚上如约踏入群特宫。
一听他的名字,侍应生便将两人领入卡座,按照吩咐把布兰琪带了过来。
散发香味的裙摆在他身边坐下,游判才懒洋洋地投去一瞥。这一眼却看愣了他。
李船也发现了异常,正在朝他疯狂使眼色。游判没空搭理他,只是专心地打量着这位女郎。
看到布兰琪的第一眼,游判顿时便想到了迟寄。虽然长相并不一致,但两人有一双太过雷同的眼睛。女郎一颦一笑宛转留情,让人不自觉陷进她的目光,只盯着一双眼睛看时,就恍惚正在跟迟寄本人对话。
只是看得久了,会发现两人间微末的区别,女郎显然精心训练过眼神,每一眼都拿捏着尺寸,是一种批量生产的人工之美。
迟寄却不然。他任由自己的五官发挥本身的美丽,桃花眼情浓时不刻意收回,眼波越界时不费心收敛,与其说他生长着美丽,不如说他在令美丽驱动他的行为,让人忘记清醒,让人容易沉沦。
比起女郎保留底线的工作状态,迟寄的放肆失体毫无原则,他构建了一个似爱非爱的暧昧巅峰,让人深陷,又让人愤怒。不过他正需要这种愤怒,因为只有愤怒的人才会真正地为爱发狂。
疯子的手段没有底线,但美丽的疯子总比凡俗惊艳。
“两位帅哥第一次来吧。”布兰琪甜美的嗓音打断了游判的遥思。
他笑着看向对方:“如果知道这里有这样美丽的女郎,我肯定早就来了。”
布兰琪掩唇低笑:“帅哥就别打趣我了,你看看酒水单吗?”
游判首肯,将酒水单浏览一遍后笑称:“你家酒水价格在银港市能排上前二了。”
布兰琪喂了他一颗草莓:“帅哥懂行呀,那你也知道的,群特宫在夜店里的地位,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大人物,咱们虽然价格高,品质也很好呀~”
游判随手点了一瓶香槟,状若无意地问:“大人物常来店里,你肯定见过不少吧?”
布兰琪道:“我来这里上班不久,比起店里其她的姐姐还是差得远了,不过有名望的人也见过几个的。”
游判见她落入话套,顺势问:“都有谁?说来听听?”
他诱导布兰琪主动提出来,才能让她没有戒备地畅所欲言。
只见布兰琪使了个神秘的眼神:“最近有一位轰动全市的人物,曾经是我的常客。”
游判十分配合地露出好奇的表情:“哦?是谁?”
布兰琪压低声音道:“慎泽,你知道他吧。”
“知道啊。”游判不动声色地递给李船一个眼神,对方放在桌下的手机开始录音,“新闻天天播报他的自杀案。”
这时酒开了上来,布兰琪给两人分别斟上,自己边喝边说:“他有段时间经常来找我,一周能来三四次,他长得帅又有钱,我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自杀。”
游判啧啧叹道:“有的人只是看起来光鲜罢了,谁知道日子到底过得好不好?说不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豪门恩怨啊......感情纠葛啊......”
布兰琪闻言果然动容:“哎我想起来了,慎泽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好像是有点不开心......他那时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忽然,布兰琪止住话头,笑意盈盈地盯着游判看。
这些夜店里的人精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游判回以微笑,等着她的条件。
布兰琪果然说:“帅哥,你今晚难道就光顾着八卦,不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吗?”
李船心道完了,这女郎已经察觉出他们在打探消息,但如果他们就此曝光刑警身份,恐怕在这个对警察十分敏感的地方就更难套出话了。
他用眼神疯狂地询问游判怎么办。对方却泰然自若,手指在酒水单上若有所指地缓慢游走。
布兰琪心领神会,目光跟着他的指尖移动,随着价格的上涨,她的笑容越来越明媚。
随后,她轻启红唇:“就这个。”
游判低头一看,故作惊讶:“你还真是敢开口。”
“帅哥取自己感兴趣的,我取我感兴趣的。”布兰琪往他身上一贴,“准备开几瓶?”
游判看着她的酒杯:“那要看你能喝几瓶。”
布兰琪豪迈一笑,抬手召来侍应生。
游判这酒可不会白开,因为他有话在先,布兰琪想要多赚钱只能拼命喝酒,几瓶下肚,酒仙也会醉了。
游判就趁着这时开口:“慎泽第一次见你时说什么了?”
“他啊......”布兰琪摇摇晃晃,被酒精吞噬完全部的戒备,倒在游判身上放声畅言,“我从没见过有钱人的眼神可以那么忧郁,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对我说......说......”
“你好像他。”
游判闻言一震。
果然,慎泽和他们一样,在看到布兰琪时也想到了迟寄。
布兰琪半醉半醒,看着游判困惑道:“你说慎泽那种人也会为情所困吗?从那天起,他就经常过来,只点我一个人,会开很多的酒,会和我说许多的话,但是我知道,他看到的人不是我。”
突然,布兰琪大笑起来,一头仰倒在沙发上:“我不懂书法的呀,慎泽。”
......
“我不懂了,老大。”
回到车上,两人的心情都复杂不堪。
李船将夜店的内容整理成笔记:“慎泽这是把布兰琪当成迟寄的替身了吗?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很爱迟寄?那两人感情应该不错啊,迟寄不存在因爱生恨吧?”
他写完笔记,顺手拿起账单,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卧槽,四个零!什么黑店啊喝几瓶酒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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