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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意/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汨语九天)


一直到夜色静谧,月光升至当空,才堪堪停歇。
林默抱着苏景皓细致给他沐浴清洗,换上干净的寝衣,床榻铺盖更换一新,才重新把他安放进去,而苏景皓已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林默侧着身子以肘支撑在他的身旁,用眼神细细描摹眼前的人,恨不得把他每一个细节都镌刻在心里。
明日一别,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见不到了。
苏景皓在他的身侧发出均匀低浅的呼吸声,林默的心头一阵涩然。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竟然情深至此。
“漠公子,人已经到了。”元初的声音在殿外低低而来。
林默翻身而起,利落换了衣服,长发束起,推门而出,往暗卫所走去。
今日没有任务,他要交代事情。
凌酒和凌波在暗卫所里等待,凌海今日成亲,便没有传他过来。
林默推门而入,抬手止了二人的行礼。
“我要出一趟远门,暗卫人手不多,我此去以后仅剩三人,凌海身形娇小善于隐匿,便负责皇城内任务的执行。你们二人,一人负责白日,一人负责夜间,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贴身护卫主上的安全。”林默正色道。
二人相视一眼,双双凛然施礼应声。
“无论朝内发生什么事,主上发出什么指令,他的身边都不能缺人,必须要有一个人贴身护着,务必要确保主上安然无恙,毫发无伤。至于主上那边,我自会与他说明,你们记得我的话即可。”林默想了想,还是又叮嘱了一句。
“是。”
安排完暗卫的分工,林默满心怅然,慢慢踱步回到了永夜宫。
苏景皓已经睡醒,侧躺着双目直勾勾盯着门口。听到林默开门的声音,他立刻伸出手来:“你去哪里了,我睡醒都找不到你。”

林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我去暗卫所安排事情了。怎么这么粘人了?”
苏景皓抱到了人,把脑袋陷进林默的怀里一通磨蹭,声音低涩:“舍不得你,一刻都不想浪费。”
“说的好像我回不来了似的。”林默低声笑出来。
苏景皓立刻抬起头,眉头紧蹙,语气凌厉:“不许乱说!”
“好好好,不说。”
林默把他拥入怀里,脑袋搁在他柔软的墨发之上,低声交代:“我离开以后,暗卫剩三个人,外面的事情都安排给凌海,他就一个人,没什么大事的话,最近就不要安排大动作了。剩下凌酒和凌波,分别护你白天和夜里。你身边不能缺人,不要把他们安排出去。”
苏景皓立刻坐直了身体,牵动了身后,轻嘶一声,眼圈红红盯着林默:“你不带人走?不行,我不放心。”
林默笑着抚了抚他的长发:“我一身功夫远在他们几个之上,要什么人?带着走是他们护我,还是我护他们?还是留在你这里,护着你我更安心。”
“那你是不是忘了,我功夫还在你之上呢。”苏景皓不愿意,“你必须带一个人走,否则我不让你走。”
“暗卫人手还是不够。”林默微叹一声,“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若得闲,就再物色一下人选,最好能再添几个信得过的人,待我回来慢慢训导。
凌酒和凌波都留给你,这个没得商量。一国之君不容有失。你若实在不放心我,我便从桐卓那里借一个人过来,眼卫多少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好,那便调一个眼卫过来跟着我,凌波和凌酒,你选一个跟你走。”苏景皓斩钉截铁,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
林默叹了一口气:“行吧,那就这样吧,明日我去找桐卓调一个可靠的人过来跟着你,凌酒我带走,凌波留给你,他功夫强一些。”
苏景皓这才罢休,松了力气软软躺下,伸手拽了一把林默,呢喃道:“陪我躺会儿。”
林默解了发冠,换了寝衣,拢着苏景皓,厚厚的锦被覆在二人身上。
难得片刻静谧,整个永夜宫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浓浓的离愁如同沉到不堪重负,却又落不下雨的乌云一般,厚厚的覆盖在二人心头。
“今日是几时?”苏景皓的声音打破了难捱的沉静。
林默揉了揉他的长发,笑着说:“今日腊月初八,凌海和桐卓成亲的好日子,你忘了?”
苏景皓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你,能赶回来陪我过年吗?”
林默心头一顿,没有说话。
他没有把握。他原是想,这一次前往大栾国,要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组织,民间组织,还有商队。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外资企业高管,大区总监,他无比清楚,要拿下一个地盘,人脉,舆论,经济实力,这几项都太重要了。
他要趁此机会在大栾国打下基础,扎下钉子,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蚕食大栾国的经济,拿下大栾国的人心,操控民众的舆论。
苏景皓见他不说话,低头向他看去,只见林默清湛的眸子里暗潮涌动,分明是一双清浅的眼睛,却仿佛藏了千军万马之心。
苏景皓心头一慌,捏了捏林默的手心,犹疑的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你会回来陪我过年的,是吧?”
林默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在苏景皓骨节分明的手上轻轻摩挲:“我尽量。”
“腊月二十九,我等你到腊月二十九,你若不来,我就去大栾国找你。”苏景皓固执道。
“胡闹!一国之君,潜入他国,一个不小心万一被擒,整个景朝都要颠覆。”林默提了声音,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
苏景皓吃痛,微微缩了一下,带着委屈,眼圈微红仰头看他:“你打我。”
“就拍了你一下而已。”林默扶额,“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苏景皓的眼泪忽然猝不及防掉下来,滚烫一颗打在林默的手背上,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这就哭了?哎,就,就拍了你一下,不重吧?打疼了?”林默慌的不行,伸手给他擦眼泪,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完,一串一串温热的眼泪前赴后继纷纷而落。
“别哭别哭,我下手重了,给你打回来,给你。”林默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上,却猝不及防被苏景皓一把扑了上去,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呜呜哭起来:
“你要回来过年,你一定要回来过年——”
“好好好,我回来过年,我保证。”林默赶紧拍他的肩膀。
肩头那一小块衣料迅速被他的眼泪濡湿。林默在心里哀叹——
[老六,他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冰山皇帝,凉薄寡情,缺乏感知力?不像啊,这眼泪掉的,你数都来不及吧?]
【emmm宿主,人类文化库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越是薄情的人,动情以后就越深情。】
[文盲,那叫“道是无晴却有晴”]
【你有文化,你了不起,你说的都对,有本事你明天走的时候别哭。】系统语气含着隐隐的期待。
[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别杠,杠就是你对。明天且看吧。】
夜沉如水,一弯新月高悬,将清浅的光华缓缓洒在永夜宫的龙榻之上。榻上的两个人,呼吸交织,十指交缠,鼻尖贴着鼻尖,安然沉睡过去。
晨曦初起,林默先醒过来,小心翼翼把苏景皓的手挪开,利索的换了衣服就往眼卫所走去。
桐卓刚好在点卯,五个眼卫站成一排,身姿飒爽,林默扫视了一遍,将桐卓拽到无人处:“我要去趟大栾国,主上身边缺人护卫,跟你这里借个人。”
“你要哪个?”桐卓思量了一下,远远用眼神示意了三个人,“这三个,身手都不错,人也机灵。”
林默一一看了一下,指了其中一个:“就他吧,生的好看。”
桐卓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找这么好看的放主上身边,只怕——”
林默抿着嘴不语。
“桐越。”桐卓对着一排人之中的一个高挑的男子招手。
林默的眼前顿时被一片阴影给笼罩了,他一抬头,略吃了一惊。这人比他想象的还高,远远看着不觉得,这会儿站在他面前,显然在身高上碾压了他。
林默心里暗暗想,这么高挑,长得还好看,若不是准备了自己带走的,还真不放心放在苏景皓身边。
带着桐越出了眼卫所,一路走到宫门之外,林默拎出一套暗卫服递给他:“换上,等下远远的站在角落里,不要出声。”
桐越不明所以,老老实实换上站到了暗处去。
林默去了一趟暗卫所,凌酒,凌海,凌波三人都在。他看了一眼三人,叮嘱道:“我今日便启程去大栾国了,主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们。凌海负责外围的任务,最近事情不会多,可以应付得来,注意安全和掩护。”
“统领——”凌酒欲言又止。
“有事?”林默疑惑看着他。
凌酒顿了一顿,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摇了摇头。
林默赶时间,没有多想,就往御书房走去。

苏景皓今日无心政事。
早起的时候林默已经不在榻上了,梦里醒来,伸手只摸到了一方尚有余温的软榻。他心头空空一落,仿佛爬了一座高峰,忽然就一脚踏空一般。
一瞬间他有些无措,不知道后面的日子如何捱过去。
林默走进来的时候,苏景皓正在发呆,忽然看见他,一时间竟有些发愣,随后鼻尖一酸,眼圈就红了。
“又哭。”林默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脸,一手抚着他的长发,柔声道:“我答应你,我尽快回来,说好了陪你过年的。”
“我送你出去。”苏景皓哑着声音。
“好。”林默浅浅笑着,任由苏景皓牵着他的手,拎过他的行装,沿着暗道一步一步往外走。
往日那么长的一条蜿蜒的暗道,今日似是格外短。
二人牵着手一路无言,清浅的呼吸回荡在狭窄幽暗的通道里,偶尔夹杂着一声哽咽,不知是谁的声音。
眼前一阵刺目的亮光,已经到了宫外旷野之处。
两匹骏马在远处的树下扬着马尾,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虽是冬日,今日的阳光却格外炽烈,直刺得林默眼眶酸胀。二人站在旷野之上,猎猎的西北风吹起他们的衣袍,发出淅沥的声音。
苏景皓忽然从宽大的龙袖内掏出一个小巧的包袱,挽到林默的胳膊上,低声道:“我给你买了聚芳斋的糕团,带在路上吃。”
“还有隔壁铺子的蜜饯,你上次说很好吃。路上可以解乏。”
林默牵动嘴角笑了笑:“好。”
“一次不能多吃,吃过了容易胃疼。出门在外,看病不方便,要自己当心。”
林默勾了勾唇角:“记住了。”
苏景皓微微踮起脚尖,摸了摸林默的脸:“让我摸一下,我记一下你的温度,要很多日子摸不到了。”
林默微微低下了头,把自己的脸凑到苏景皓的掌心。
苏景皓的手掌微凉,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在他的脸上摩挲,指纹拂过他的肌肤,林默蹙眉:“这么凉,是冷吗。”
不等苏景皓说话,林默就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到他的身上,修长的指节翻飞,在领口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苏景皓不说话,手依然停留在林默的脸上。
林默抬手抚过去,把他的手扣在自己的掌心,声音带了一丝幽暗:“我不在,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能一批奏折,一见大臣,就没日没夜。”
“好。”
“白天黑夜都一定要有人守着。安全第一,一定不能独自外出。”
“记住了。”
“朝内若是还有吵着要你纳妃选秀联姻的,安抚为主,不要硬来,时间未到。”
“知道了。”
“天气凉了,水容易冷,沐浴时间不能太长,你总是一泡进水里就忘记时间。”
“我——知道了。”
“元初是个谨慎的,我也是瞎操心。”林默忽然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放下苏景皓的手转过了身去。
眼前忽然变得模糊,旷野单调的颜色在林默的眼前凝成一个一个流动的色块。冬日的风真冷啊,吹得林默眼眶发疼。酸胀。
几乎要吹出泪来。
“凌酒带上了吗。”苏景皓的声音涩涩的。
“带上了,那边呢。”林默远远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黑影。
苏景皓忽然轻笑一声,随即一个温热的怀抱便从身后扑来,龙涎香的气息铺天盖地,借着这猎猎的西北风,恨不得吹翻这一整个世界。
“回宫吧,外面冷。”林默咬咬牙,掰开胸前缠绕的手,头也不回的抬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在喊——
呼啸的风带出苏景皓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凄然。
——“凌漠,我等你回来!”
林默脚步一顿,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大团乌云从北方黑压压奔袭而来。方才还灼得他眼睛生疼的烈日,瞬间被这乌云给遮了个干干净净。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身后的人还没走。
北风吹得旷野稀落的树杈四散,平地飞沙走石。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冰冷的水汽。
是下雪了。
林默微微拂了一下衣袖,才发现自己黑色的衣袍上已经落了浅浅一层雪花。
他忽然想起刚穿越过来的那几日,他挨了板子在榻上养伤,苏景皓端着一碗粥,蹲在榻边喂他。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大雪。
他向前疾行了几步,走到树下解了缰绳,翻身上马,狠狠一鞭,马蹄纷飞,猎猎而去,踏起一片烟尘,薄薄的雪花四散。
苏景皓站在原地直愣愣看着那个人影呼啸而去,迅速消失在北风苍茫之处,一颗心顿时被挖了一块,又痛又冷,呼啸的风卷着纷飞的雪片,几乎要把他穿透。
他裹紧斗篷蹲下了身子。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洇进一层薄雪之中。
林默,我好冷。
耳边忽然听到一阵猛烈的马蹄声,然后就是一阵破空的嘶鸣,苏景皓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落入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林默走出去一段,忽然马蹄急转,扬鞭调头而来,踏碎一地白雪,鞭子一扔,双手就环抱住了苏景皓。
滚烫的唇瞬间覆盖了上去,炽热一触即发,两个颀长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紧紧拥抱,放肆汲取。
冰冷的雪花如乱絮一般落了两个人一脸一身,墨发在风里四散飞扬,迅速染成白头,睫毛凝霜,眼泪成冰。
——“苏景皓,我欠你一个拥抱。等我回来。”
林默在苏景皓的耳边呢喃了一句,终于狠狠闭上眼,转身捡起埋在雪里的鞭子,翻身上马,迎风而去,顷刻消失在风雪尽处,再未回头。
青山远,碧水阔,萋萋百草,白雪依依。

第47章 主上有口谕(催更符加更)
林默打马向南而去,眼泪迎风而落,翩飞的衣袍扬起一路风雪,猎猎马蹄在旷野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痕迹。
身后有呼啸的马蹄之声,该是桐越跟上了。林默略微牵了牵缰绳,缓了缓速度,身后的人风驰电掣跟上,打马到他的身侧,在飞舞的风雪中对他咧嘴一笑——
林默大惊失色——
“凌酒?!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护着主上?”
凌酒在马背上挠了挠头皮,带了一丝尴尬:“主上命令我前来的,桐越被主上调回去了。”
林默瞪大了眼睛:苏景皓怎么会知道他要调包?
就离谱!
凌酒看了他一眼,尴尬之色加深了几分,结结巴巴道:“那个——主上——主上还有口谕,命我们到前面的镇子找客栈落脚以后,再给你口谕。”
林默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说吧。”
凌酒垂着眼睛摇摇头,果断道:“不敢。抗旨会掉脑袋。”
林默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风雪里怪冷的。他斜睨了凌酒一眼,冷冷道:“那便走吧。”
二人打马一路疾奔,到了长乐镇,找了个客栈,林默甩手把缰绳丢给店小二,要了两个上房,推门入内,大大咧咧往榻上一横。
累死了。
凌酒扭扭捏捏跟了进来,把门栓好,看了他一眼,踌躇道:“统领,口谕要跪接。”
“跪什么跪,我在你主上面前也不跪。”林默骑了大半日的马,浑身酸痛,瘫在榻上一动都不想动。
凌酒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根树枝,“啪”一声,干脆利落甩在了林默的身上——
林默哇的一声惊呼,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怒目圆瞪:“你疯了!打我做什么!哪来的树枝子!”
凌酒垂着眼睛面无表情:“主上给的树枝,让我带来的。”
“……”
“那打我也是主上吩咐的?!”林默怒不可遏。
“是。我遵旨行事。主上说了,到了客栈,关好门宣旨,统领要是不愿意跪接,就打到他跪,不计其数。”凌酒一板一眼,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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