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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惑你(菁筝)


“好吧,先来说说你的师姐。”赤月捏了一枚棋子,执在手中细细摩挲查看着,“我原本是不想杀她的,奈何她自己承受不住真相,偏要找死。”
宋羽寒:“……你说什么?”
“她原本如果老老实实的,我倒是真的不至于会杀她,可是当她知道你出去之后,偏要来查我是谁,我离去斜月阁时,不小心把宫铃落在那了,还真被她寻到了源头,真的查了些蛛丝马迹出来。”
“……所以你杀了她?”
赤月摇了摇头:“没有,我知道你心疼她,所以也想放她一条生路,可这孩子太倔,转身之际忽然回头, 提刀便向我刺来,我为了自保,只好……唉。”
说到最后,他居然还假惺惺地摇首叹气,做的一副痛不欲生,无可奈何的模样,可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没办法完好无损地躲开那一剑。
虚伪至极……虚伪至极。
宋羽寒怒瞪着那张假面覆脸的仁义模样,恨不得立马提扇刺死他,可如何奋力也无可奈何,他几乎是颤栗地,哑声道:“……你分明……”
“嗯?”赤月低头沉思一会儿,似是恍然大悟,“你是说我说她不是我害的?啊,的确,的确不算,这是她咎由自取,至于鹏城跟你师兄的死,我只不过推波助澜,稍微说了说他们若是不照做,你的下场会如何,他们轻信,我也没有办法,这些年都是裴钰出面,说是他的罪过,也不为过吧。”
…… 这世上居然还有你的这样无耻之辈。
宋羽寒想要这么说,但这短短一句话,根本无法道尽他所有难以言喻的滔天恨意,可恨赤月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好似根本不理解为何宋羽寒的气性从何而来。
既然你不懂感情,又为何要自作主张割舍别人!!
宋羽寒用尽了力气将情绪压下,如同吞咽染血的碎刃般,硬生生用力吞咽,任凭这锋芒将其刺破到鲜血淋漓,喉中呕血。
因为像赤月这样的人,与裴钰没有任何差别,无心,无情的冷血动物,怎么能够感知到人的情绪。
他居然愚蠢到被他,整整骗了两辈子。
想到这里,宋羽寒彻底闭上了眼,一语不发。
赤月道:“你不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宋羽寒胸口那块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重重压下,压的他喘不过气,压得他呼吸难挨,“我现在只想亲手杀了你,只可恨现在遭你暗算,无法动弹。”
地面传来一声清脆声响。
赤月指腹间夹着的棋子一歪,滑落在地。
“你的性子沉稳了不少,若是换作从前,必定要冲我喊叫,丧失理智,最后又气坏身体。”他的声音如溪水柳波,平淡如水,“你想杀我,我不意外,只是难得我们师徒重聚,看着你,难免想要多说几句,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见面,往事种种,你想起来便会追查,我既盼着你想起,又盼着你就这么忘下去也好。”
宋羽寒道:“是我识人不清,你说得对,与你置气实在是没有任何裨益。”
赤月神色不变,自上而下静静看着宋羽寒,忽然道:“你说我是贼人,你以为你身边的死狐狸,就是好的了?”
宋羽寒转动视线,与那双温润的琉璃眼对上。
这一瞬间,宋羽寒怔住,说到底他本身就对颜离初前不搭后语的话抱有诸多怀疑,此刻赤月的一句话,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过不管赤月如何栽赃,他也不会为此对颜离初生出嫌隙,即便他现在坦白说其实颜离初才是罪魁祸首,除非他亲口说,不然宋羽寒绝不会轻易相信。
但他不觉得赤月会是如此蠢笨不堪之人,会撒这种一戳即破的谎。
赤月瞧着他不说话,忽然一笑,宋羽寒忽然觉得,这一抹笑,像极了裴钰和颜离初。
很像,非常像。
“在这之前,为师先与你讲个故事吧。”赤月说。
“好,那我便直说了。”赤月道,“是千万年前的一桩事。”
“打住。”宋羽寒没忍住叫停,“关于神魔的千万年该追溯的历史我都追溯了,先前你与裴钰该讲的也都讲了,要讲就挑重点的讲,我不想听你多说话。”
“……阿寒,你这么着急不行啊。”赤月被他逗笑,冰凉修长的食指轻轻搁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意有所指地说,“这回不太一样。”
“我要讲的,是我自己的故事,当然,与你的狐狸,还有裴钰,都有关——如何,这回想听了吗?”
千万年?
什么意思?
裴钰也就罢了,反正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赤月如何,他就如何的规律宋羽寒早就习以为常,因此也就没想太多。
但为何说与 颜离初也有关?
难道是他的血脉致使,流传至今?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着实不小,若是赤月撒谎,倒也真没有必要在这节骨眼上撒这种谎,否则能带来什么,总不能是专门吓一下他。
赤月道:“我知道你想了很多,譬如我是谁,颜离初是谁,是吗?”
宋羽寒道:“……你是神,还是魔?”
赤月“嗯?”一声,说:“你怎么不猜我是人?”
“千万年前神魔大战,人族夹缝难存,女神女娲只能迁徙人族避难,你如果是人族,怎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赤月挑了挑眉,微微附身,长袍流曳,琉璃眸中淡淡地看不出情绪,薄唇轻启:“神魔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两者区别不大,你又何必将这件事看得这么重。”
“师尊既然看的不重,说说又何妨。”
“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想说。”赤月道,“你听完我的话,也许自有判断也说不定。”

第93章 失踪
夜色浓重,应当是下了雨,墙壁砖瓦里开始渗水,污渍与雨水混杂在细杂角落流下,黑曼巴正疑心这万里无云的艳阳大沙漠里,哪来的雨,一旁的颜离初却没有了一点耐心,朝天一掌裹着气流直直将石室击了个粉碎!
只听得“轰——”一声巨响,整个石室轰然倒塌,被雨水浸湿透的沙子又沉又黏,直接顺着豁口塌下来——
他们几人借着流沙往上踏了几步,飞跃出来,雨未到,三人头上忽然展开一张刻画着精美牡丹团的结界抵御了风雨,黑曼巴转头一看,原来是蝶永宜跟天羽台。
修兰一见他们,却不见宋羽寒,心头一紧:“宋道长呢?”
黑曼巴便把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
“他被带走之后,我只能听他的先来找颜离初,说明一切,但情急之下,我没来得及问该如何联系,如果他出事的话……”
“不会。”璇玑冷静道,“落在裴钰手里倒真要担心,若是赤月也在,这一时半刻倒不用太过担心。”
黑曼巴叹声:“那怎么办。”
“不能放过他们。”
“这是自然的了。”蝶永宜道,“其实,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黑曼巴:“什么?”
蝶永宜抿了抿唇,道:“我们来的路上,碰到了那群活死人般的傀儡,不过好在数量不多,勉强也能应付,只是那群傀儡口口声声说,说……”
黑曼巴急死了:“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蝶永宜欲言又止,被催促后更加犹豫,视线一直在外流离,就是不肯看他们,还是一旁的修兰道:“说他们的主人……是你。”
黑曼巴一愣,本以为她是指着自己,简直被气笑了,刚想反驳,却注意到修兰的眼神却是往后瞟,黑曼巴往后看,对上了颜离初的眸子。
黑曼巴:“?”
颜离初冷冷淡淡地扫过去一眼,眼底的不耐烦是一点都不装了,明晃晃地摆在面上,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黑曼巴:“??”
黑曼巴:“这怎么可能,这手段也太拙劣了。”
颜离初有多爱宋羽寒,他怎么会不清楚,他最是清楚不过,即便是他有心隐瞒,那隐瞒之事也绝不会是这种会置宋羽寒为危墙之下。
这太假了。
修兰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是这样认为的,摇首道:“我们也没有信,毕竟宋道长相信的人,我们也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傀儡言词笃定,说不定是幕后之人与颜小友有过什么纠葛才会如此,那会不会对我们找宋道友有些帮助。”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着急,但是现在也不是互相猜忌内讧的好时候,你这个想法没问题,但赤月仙尊好歹是活了千年的人了,怎么会想出这么拙劣的手段。”黑曼巴抱臂,回想了一下,忽然道,"对啊,他既然是千年前的人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蝶永宜道:“你是说……他不止活了千年?”
一旁的赤峰抓了抓脑袋:“不能吧,千年前五洲便已经是百废待兴,因为神魔大战之后休整了千万年,那时候灵气不足,如何能修炼到不死不灭的境界。”
“不是啊,这不是重点。”黑曼巴道,“重点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千年前的人?”
颜离初道:“因为他不是人。”
几人一怔,随即哗然。
“难道是神族?”
“那也太了不得了。”修兰惊叹完, “等会儿,你方才说,你们在墙上发现了什么壁画?”
“有两张图,一张是……”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横过来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
修兰脸色一僵,笑意凝结在了嘴边:“……怎么了?”
颜离初道:“不如你们先说说你们所看到的壁画吧。”
赤峰打笑:“你说什么呢,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壁画。”
“……不对啊。”黑曼巴诧异挑眉,“这石室之中我们查看了,除了要紧的那几间画的画不同外,每面墙上都有绘画不同的壁画,你们掉下去了没有一个人看见?”
修兰道:“我们没注意罢了,掉下去后,我们进入了一条很深的甬道,深不见底,也没光,一时间只顾着找出口,自然就没有留意石室里有什么壁画。”
黑曼巴“哦”一声,若有所思道:“出口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到?”
修兰话头一卡,蝶永宜抢话道:“就在甬道尽头。”
黑曼巴愈发好奇:“甬道尽头不就是石室了吗?”
……蝶永宜冷静道:“可能是方向不同吧。”
“所以你们遇到那么多傀儡,也是在狭小难容身的甬道之中,真是辛苦你们了。”黑曼巴展颜一笑, “那我们现在去看一下是哪里吧,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他一锤定音,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见几人僵在原地,还颇为疑惑反问:“不走吗?”
蝶永宜:“……”
修兰:“……”
“恐怕不用走了吧。”黑曼巴脸色一变,方才的笑容消失不见,反而冷笑一声,“要不是狐狸提醒,我还真被你们骗过去了,怎么了,去看一看都不行吗?”
原本她们出现的时机就已经足够不凑巧了,还忽然字字句句都在套话,前不搭后语,禁不得半点试探。
蝶永宜见三人都冷冷望着他们,仿佛在透过皮肉审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原本只是我们遇到了傀儡,然后专门来寻你们罢了,同仇敌忾,何必互相闹起矛盾。”
“当然是专门,不然怎么这么巧,正好在我们出来的地方,碰到了你们,等很久了吧,不过这些都不打紧,要紧的是,你们从未见过我人形,以你们的灵力根本不足以直接看穿我是谁,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何见到我,你们一点都不曾惊讶呢?”
黑曼巴瞳孔加深,开始缓缓拉细延长,凌厉的眉眼警惕地盯着几人,“什么傀儡,你们才是傀儡吧,真正的天羽台跟那只蛾子,还有那个人类。”
……周满。
几人脑中嗡嗡作响,仓皇抬头,眼底里写满了惊慌。
他们居然忘记了这个人。
颜离初道:“璇玑。”
一直都冷眼旁观的璇玑点首:“是。”
一团浓烈粘稠的灵力在他的掌心浮现,散发着格外不详的气息,看得黑曼巴心里不太舒服。
那边的假蝶永宜她们往后退了一步,黑曼巴见状也站稳了身姿,灵诀即出,准备御敌。
正当他以为这几人准备动手之际,他们居然齐刷刷跪下了,眸中含泪,好不可惜:“主人,我等办事不力,请赎罪啊……”
黑曼巴:“!”
他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向颜离初,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警惕些总是好的,就像是赤月那人,单看宋羽寒的记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赤月其实坏人心术,罄竹难书。
若是颜离初也是这样……
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颜离初看了黑曼巴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居高临下地站在这群人面前,看也不看一眼:“我不是你们主人。”
“主人……”
璇玑手中那股粘稠的灵光随着法诀而出,像是泼漏的墨汁,搅了清水,黑色的云雾犹如浪涛般挨个拂过便消失。
模糊间首先听见的是几声“咯吱”的声响,令人牙痛,又毛骨悚然,黑曼巴定睛一看,却是没忍住心中一惊!
墨色的雾散去之后,那群傀儡依旧跪在原地,却不再是蝶永宜与天羽台的长相,又或者,根本不是个人的长相——
他们的皮肉早已干涸腐烂,紧巴巴跟着一张青筋遍布的皮皱着贴紧在森森白骨之上。
面部更是可怖,眼睛,鼻子,嘴巴只剩下几个黑漆漆的窟窿,没有血流出,因为早已放干了血,只剩下一张老枯干瘦的肉皮跟骨架子了。
虽说他早已知道傀儡的存在,但不曾想这些傀儡居然是由活人放干了血活活制成傀儡的,灵魂被迫折腰宥困于中,生不如死。
但最让人头皮发麻的不是他们的样子,而是他们即便是这幅模样了,那张大张的“嘴”,依旧在不停地发出声音:
“主人,我们都是听命于你啊……”
“主人,你要抛弃我们吗……”
“主人……”
“主人……”
主人主人个没完,声音又干哑又凄厉,吵得黑曼巴头痛,想要一刀了结了这群不人不鬼的家伙。
但一想到这些不人不鬼的家伙曾经也是人,变成这样也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便又停住了手,站在一旁不说话。
颜离初很明显地也开始不耐烦,脸上的厌恶清晰可见,但不知是不是跟黑曼巴一样的顾虑,也是没有一刀将其全部诛杀。
颜离初道:“我与他不是一路人,若在这么叫我,杀——”
只可惜这群傀儡就跟每日定点的大公鸡似的,也不是你说一句“再叫就杀了你”,明日就会不叫了,依旧喋喋不休着。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听不懂人话。
颜离初:“……”
他沉默半晌,走到为首的一名干尸面前,食指隔着半指的距离,遥空点了点他的额头,只见一缕灵光略过,飞速顺着颜离初的手腕钻入眉心,颜离初骤然睁开眼!
这边的傀儡还在张个嘴呜呜咽咽叫着“主人”。
沉默良久,平地卷起一阵风刃,风刃的凌厉程度比刀刃快十几倍不止,只在瞬间就连连削断了傀儡的头颅。
那几段此起彼伏的叫声终于停止。
微风忽然拂过,卷起了颜离初的衣袖与发梢,他淡淡道:“解脱也好。”
他转身道:“你们去救他们,就在这座石室出去之后往左转第九个石室。”
黑曼巴道:“那你呢?”
“我去皇宫。”颜离初转身,传送阵符亮起,“有璇玑在,你们不会有事。”
黑曼巴心忽然有些慌。
那真正的周满跟蝶永宜去哪里了?

第94章 信
宫殿内的光线晦暗,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响起,雨落垂帘, 床边坐着一白衣宽袍之人,这人眼尾勾勒得温柔到极致,靛青的琉璃眸中满是温情,垂眸凝视床上一语不发之人,远处一看,宛若是深情厚谊,情深意浓。
只可惜这情深义重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假象,而昔日能对坐相酌的两人,如今也只能形同陌路。
宋羽寒被禁锢不得脱身,周身的经脉都已经被封住,但是毕竟早已这么久不见,赤月即便是手眼通天也不会知道他的灵力深浅,虽然十年前他曾与他交手,当时情况紧急,虽觉得熟悉,但也并未多想,如今细细想来,才得以明白其中蹊跷,但赤月却低估了他对幻术这方面的造诣与钻研。
于是他正用好不容易恢复来的一缕灵力奋力冲破禁锢之事,自然也不会让赤月有所察觉,现在他说什么,宋羽寒虽没心思听,但也道:“赤月仙尊不妨直说。”
赤月又重新捏了一枚黑棋在手指间扭转着,长睫垂眸:“你倒是不叫我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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