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宋羽寒忍着笑。
“咳咳.......”毕思墨假借咳嗽,也偏过了头。
“你们两个笑什么呀。”赵殊锦鼓了鼓脸,想到什么:“对了,临走时,那老头说你身上有血腥味,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宋羽寒也没想瞒着他们,解释道:“我闲逛时,后山倒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妖兽,瞧着弱不禁风的,当时朱雪音风风火火的赶来,我下意识的,便藏起来了。”
“啊我知道了。”赵殊锦闻言鄙夷道:“一群没有人性的东西,杀便杀,却非要虐杀,爱用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做掩饰,用作药途。”
毕思墨沉声说:“我替小寒遮掩时,韵音宗宗主眼神十分不善,应该是看穿了我们之间的把戏,可见这只妖兽绝非寻常,你若是带回来,可千万要藏好了。”
赵殊锦认同的点点头,问道:“不是说它受着伤吗?你将它藏在哪了?”
宋羽寒见他们非但不责怪自己多管闲事,惹火上身,反而叮嘱他要藏好,心里一阵暖意,他轻拍腰间挂着的乾坤袋,说:“我的乾坤袋里面存放着不少的疗伤药草,被药香熏着,有利于它的伤势。”
乾坤袋里的生物似乎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虚弱的动了动。
三人并不御剑,一路闲聊着,抄着近路,天黑前回到了斜月阁。
比武前十名的弟子是有资格申请府邸的,虽不如师尊们的府邸那样豪华,却也称得上清净雅致了。
与他们道别后,宋羽寒揣着装有妖兽的乾坤袋绕回了府邸。
他拉开沉木大门,关上门时还带上了门栓。
乾坤袋打开时,小小的狐狸顺着一同倾倒出的药草倒在了方桌之上,方才来不及细看,如今一看,宋羽寒才发现它的伤势远远比他所想的更加严重。
它虚弱地趴伏着,身上的伤口大小不一,耳朵骨也断了一截,断尾之处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我去...........”宋羽寒皱眉,无从下手。
他嘴巴毒,却生了一颗爱操心的心。
不过好在宋羽寒喜欢备些药效快,效果好的外伤药在身上,经过熏陶,好说它的血是止住了,身体也没有再像当时那样剧烈颤抖了。
……宋羽寒安抚地拍了拍它几下,拿出匕首避开要害,小心翼翼地割掉打结比较严重的毛发。
修仙之人入门第一条便是要熟练制作外伤药草,宋羽寒自然也不例外,他仔细挑选着倒出的药草,倒进温好的灵泉水中,掏出手帕沾水轻轻地为它擦拭。
“呜——”小狐狸动了动。
他擦干净狐狸的眼睑,小狐狸勉强睁开眼,模糊间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年轻抚着它,嘴开开合合,大抵听清了几个词,约莫是,“别怕,”“躺,”“药,”一类的词。
……它感知不到这人身上的危险,他本应该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类,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在了这样轻声慢语的劝告声中。
睡意袭来,它缓缓闭上眼,也许,是太累了吧。
见它睡着,宋羽寒手上动作越发轻柔了些,药草捣碎之后,他剪掉伤口处的毛发,上好了药。
“咚咚。”
门后突然响起敲门声,宋羽寒将它重新收入乾坤袋,打开门栓,问道:“有什么事吗?”
敲门的是一名绑着两个小丸子头的师妹,宋羽寒斜靠在门边,小师妹见宋羽寒低头看着她,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支支吾吾地说:“宋师兄,我听说下次宗门大比又是你跟毕师兄,我准备了一些......”
宋羽寒见她从袖中拿出香囊,心下了然,他平时是嘴上不把关,听着他讲话跟听西门庆聊成婚差不多。
但他的的确确本性却并非如此,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他别说是花心萝卜,就连女人的手也没拉过,他抱歉一笑,婉拒道:“师妹,我房中放着药草,可能不太适合再放香囊,我怕味道冲突了。”
师妹听出了他婉拒的意思,脸上的红晕稍微褪去了一些,摇摇头,有些失望,说:“我明白了,不过香囊师兄还是收下吧,里面放着晒干的草药,不会冲突味道的,对身体也有好处。”
有好处?要不给那只小妖兽吧,宋羽寒想着。
“那我付你银钱。”宋羽寒比个没问题手势,从怀中掏着钱袋子。
小师妹被他的耿直整地笑出了声,心中那点旖旎烟消云散,制止了他的动作,将淡粉色的香囊放在他的手里,无奈地说:“都说了是给你要去宗门大比提前准备的贺礼,哪里还有收钱的道理。”
宋羽寒只得接过,倒了声谢,随后又感觉有些不太合适,又轻声说了句抱歉。
小师妹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啦,这样坦荡的拒绝,反而叫我心里舒服不少。”
“宗门大比一定要赢啊!”
宋羽寒笑着点了点头。
她走后,宋羽寒闻了闻香囊,确实也闻出了创伤草药的清香,他将香囊的挂绳收了收,挂在了小狐狸的脖子上。
黑色的毛发上被坠着一只充满了少女气息的粉色莲藕绣花香囊,而小狐狸则依旧一无所知地沉睡着。
“唔,有点丑。”
宋羽寒打量着,而后安慰自己,这都是为它好。
之后的六天里,断断续续也来了不少芳心暗许的少女带着各式各样的小礼物来找他,宋羽寒虽说平日里没心没肺,却也不会在这方面马虎。
他依次以认真的态度拒绝了来的每一个人,贵的物件一概不收,却还是被硬塞了一怀抱的小物件,诸如宫铃,剑穗一类,他将其全部收在抽屉里,只有那只散发着药香的粉色香囊依旧挂在沉睡依旧的小狐狸身上。
时间如白驹过隙,短短六天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更是转瞬即逝,而当初那样凄惨,快要醒不过来的小狐狸,也在宗门大比的前一天晚上,醒了。
第8章 少瞎取名
比试前一天晚上,宋羽寒将小狐狸安置好,去大殿领了牌子后,昏睡了五天的它终于醒了。
苏醒的妖兽听见开门动静瞬间炸起了毛,一双狐狸眼瞳孔微缩,见开门之人是宋羽寒,毛发又温顺了下去。
“醒了?”宋羽寒有些意外,这样严重的伤势,本以为也要等个把月才能痊愈,此刻见它这样生龙活虎的模样,分明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习惯性地顺手摸了摸它的毛,将手中的牌子放在了它的旁边,磕放小狐狸却险些又炸起了毛。
宋羽寒见自己吓到它了,只得再次给它顺了顺毛,明日他不在这里,放它清醒着独自待这也有些放不下心来,于是他试探地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小狐狸张了张嘴,抬头与宋羽寒视线交汇,像是受了鼓励般地,说:“乌.......”
“真能听懂?”宋羽寒有些惊讶,随即又恍然大悟,“你虚弱太久,险些忘了你好歹也是个妖族,是旁听学来的吗?”
“嗯........”
“那就好办多了,我明日有事需要出门,也许一日,也许两日,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能听懂吗?”宋雨寒一面交代着,一面收拾着灵器。
它闻言蹙了蹙眉,不安地在檀木桌来回走动着,犹豫再三猛地扑进宋羽寒的怀里,埋进去也不说话。
宋羽寒下意识接住,感受了一下抱满怀的感觉,自言自语:“怎么有种带孩子的感觉............”
他避开小狐狸的断尾之处,变换着方向抱稳它,语气有些无奈,说:“行吧,祖宗,我给你施个变换之术,这方面的术法我并不精通,最多给你变个小鸟什么的,之后万万不得释放妖力,届时露馅了,可别说我认识你——听懂了就动一下。”
怀里的小狐狸动了一下。
“行,行。” 宋羽寒将它从怀里扒出来,熟练地为它拆了绷带换药。
小狐狸近距离地观察着他,他低垂着眼,眼尾勾翘,身上还带着沐浴完似有若无的清香,闻着叫它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
........
宋羽寒摁住在他头发上作祟的小短爪,警告地捏了捏,低声说:“别动。”
小狐狸够不着,被制裁后老老实实地趴好。
“好了。”处理好之后,宋羽寒见它还是抬头望着自己,他拉过椅子坐着,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小狐狸,你有名字么?”
“恩……......?”
见它一脸茫然,宋羽寒坐直,有些兴奋地道:“没有么?那我给你取?”
小狐狸见他倏地站起,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说:“取名之事,我还是头一回,这岂不是我成了它父母?不对,不对,我没这么老,哥哥?长兄如父,起个名字有什么大不了......”
深思熟虑之下,他一拍桌子,神色凝重地吐出几个字:“小黑,你觉得如何?”
小狐狸惊起毛发:“???”
“看来不喜欢......”宋羽寒仔细观察着它的神色,“小红?不行啊,就几根红毛,一点也没有特色......”
“旺财?............不行,不行,那是狗的名字。”
他思来想去,绞尽了脑汁,只可惜肚子里墨水不够, 最后忽略小狐狸满脸的拒绝拍板道:“就叫小黑吧!土是土了点,贱命好养活嘛!”
宋羽寒反应过来,拍拍它,道:“你别看这名不好听,但很靠谱的——你这什么眼神,别不信啊,隔壁看门的那个小修士,叫无言还是什么的,就养了条驴叫阿花,从小陪他长大,可见贱名就是好养活一点,而且小黑总比阿花强,别挑了,啊。”
小狐狸呜咽了一声,但宋羽寒根本没把它的抗议当回事。
处理完取名大事之后,他心满意足的一把薅过“小黑”,熄了灯,道:“行了就这样,睡觉了。”
...........小狐狸趴在他的胸口,不想计较他的取名有多废了,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声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日。
宗门大比当天,选了个这样骄阳艳艳的天。
众人齐聚,乌泱泱站了数万人。
永轩陵人皇年过半百,束着嵌珠紫金宝冠,身穿五爪金龙袍,神色威严,立于千阶之上。
石阶则左右各放两张红檀木椅,分别站着,斜月阁,天羽台,韵音宗三大宗门各宗主,往下排开其他小宗门,与各宗门弟子。
“诸位!”人皇上前一步,声音威严。
众人站起行礼,只听他道:“诸位子弟,庇佑我永轩,朕心甚慰!”
他示意侍从过来,侍从端着盖着层薄布的玉盘走上前来。
赵殊锦见状小声的与宋羽寒跟毕思墨咬着耳根:“听说这次的奖赏是仙家之物,对修行大有益处。”
他们二人刚准备接话,阁主蓦地转头瞪了他们一眼,眼含警告,两人老老实实闭嘴。
人皇掀开幕布时,发现是两颗散着莹莹绿光的丹药。
人群中传出小声的惊呼,此起彼伏,均察觉到了其中所蕴含的灵力。
赵殊锦偷偷朝他们眨眨眼,示意她说的没错,宋羽寒并不理解这些东西的珍贵,从前赢来的东西通通转送了赵殊锦与毕思墨,并未将其当回事。
小狐狸被幻化做了一只长尾雀老老实实地蹲在宋羽寒的肩头,从进场到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曾说,却在见到这颗丹 药时微微煽动了一下翅膀。
“怎么?”宋羽寒感受到了,小声询问它。
小狐狸摇摇头,眼神却一直离不开那颗丹药,直到幕布重新盖住,侍从退下时,它才勉强收回了视线。
......宋羽寒见它闷闷不乐,望了一眼侍从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人皇并未讲太久,将丹药撤下去后,说了几句鼓励之言,便叫众人行礼后,转身坐在了龙椅上。
宗门大比不允许使用大规模破坏性的术法,基本是在拼基本功,赵殊锦此次并未参赛,并不会出现在等候区。
首场一般是各个小宗门派互相比试,优胜劣汰,斜月阁去年是魁首,只需最后与获胜宗门决斗一场即可。
毕思墨与宋羽寒靠墙抱着佩剑在一旁,不久迎面走来两名红衣人。
他们均是带着玉扣相连的抹额,配着剑,为首一名扎着高辫子的女修士首先行了礼,清朗地开口:“天羽台修兰,赤峰有礼了,斜月阁的宋道友,毕道友,幸会,第三场比试,请多指教了。”
比试前互相行面礼是永轩陵的老习惯了,天羽台不来找他们,他们也是要去找天羽台的。
天羽台与韵音宗还有一场比试,之后如若胜出了才轮到斜月阁,眼前女子眉眼间洋溢着自信,旁边的赤峰留着络腮胡,看着也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他们亦行礼,道:“请多指教。”
但没想到,在此好气氛里,却依旧有人打扰。
“次次大比都是你们两个,你们斜月阁是没人了吗?赵殊锦呢?”正当他们互相交谈探讨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句尖酸刻薄的女音。
四人纷纷转头,只见朱雪音向他们走来,手中转着入场的牌子,仰着下巴嘲讽道。
宋羽寒不想与她多做纠缠,心里想骂她没事找事,实在闲着门口还有树叶,去扫扫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表面却因为被阁主提着耳朵骂了顿,只得收敛了一万分,呲着牙笑道:“宗门大比罢了,哪里用得着师姐。”
“哈。”朱雪音笑出声,并不接他的话头,“花瓶便说花瓶,说什么用不用得着,听着真可笑。”
毕思墨听她诋毁赵殊锦,脸色阴沉了下去,面色不善地说:“朱道友也是女子,嘴下留德。”
朱雪音依旧转着木牌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挑眉说:“毕道友何故如此动气,前辈教训晚辈也说不得了么?实话实说罢了……”
“你说得哪门子的实话?真是刺耳难听。”一旁的修兰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头。
朱雪音猛的被打断,不由得止住了笑意,有些莫名地看她:“你搅什么浑水。”
“非是我要搅混水。”修兰皱眉道,“你身为大宗派的亲传弟子,却如此口无遮拦,为难尚且还不在场的赵道友,难道不是欠教训?”
她的气场凌冽,声音又有很强的穿透力,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
……朱雪音面色古怪,有些不可思议:“你?教训我?”
她讽笑道:“如何,还要替赵殊锦杀我不成?”
“我不是你,阴招层出不穷,既然是宗门大比,自然是擂台上见高低。”修兰一身红色劲衣,比朱雪音高了半个头,她几步逼近朱雪音,眯了眯眼,“管好你的嘴。”
……朱雪音下意识被她逼地后退了几步。
她见周围来往的人时不时往这边看,冷下脸来,说:“话说太满,小心咬了舌头。”
修兰抱臂,闻言嗤笑道:“不满,从你上次与我大比时过不了十招起,我便这么想了,有这功夫,不如把你那点花花肠子收回去,好好修炼个几年,不蒸馒头争口气。”
顿时人群中传来窃窃笑声。
宋羽寒几人也是纷纷握拳轻咳。
“你!你算什么!”朱雪音被她说的脸上无光,她抽出长箫,寒光大作,赤峰欲拦,修兰却不闪不避。
果不其然,维持着秩序的修士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争锋,连忙抬手制止:“住手!擂台之下不允许私斗,你们忘了吗?!”
朱雪音没办法,捏紧了拳头却只能放下,方才出言制止的修士小跑过来,瞧见韵音宗的牌子皱眉道:“宗门大比严禁私斗,台下诸位都是道友,何必伤了和气。”
朱雪音冷冷一笑:“和气?我不与弱者谈和气。”
她挥开修士的手,阴冷地说:“你说擂台上见高低,好啊,那就擂台见。”
她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方才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见状也自讨没趣,纷纷散开了。
..........
赤峰,宋羽寒,毕思墨三人默默靠了边,将敬仰的视线投向修兰。
毕思墨心思稍微敏锐一些,开口道:“朱道友方才所言何意?”
赤峰大大咧咧道:“管她何意,总之现在是被修兰骂惨了,她也太倒霉,修兰在我们天羽台,那是出了名的快嘴哈哈哈哈哈!”
修兰道:“无端挑事之人本就惹人恼火,走吧,早做准备,我到要看看,韵音宗能翻出什么花。”
天羽台多是修的双人的剑法,时而如巍峨风涛,时而去天咫尺,让人难以捉摸。
原本像这样一对一的比试,对于天羽台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但修兰却丝毫不见弱势。
她摒弃了双人剑法依赖对方的弊,霎时她脚下微动,走出一套莲花步,剑出如影,犹如鬼魅般携着灵力凌厉的向对方刺去!
破空的声音犹如耳边,突然,场地里响起一阵刺耳又强悍的灵音,朱雪音手持长箫,飞速催动灵力吹响了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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