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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守约)


南北心里想着赚钱的事情,顾不上脸红,只愈加认真地在各个树丛中寻找了起来。
趁着夜色彻底笼罩住苍茫的乐居山之前,南北背着背篓回到了村里。
采了不少羊肚菌回家,他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一进屋,瞧见萧练被热水泡得面色红润的脸,喜悦便又多了几分。
南北看了眼已经没了热乎气的浴桶,声音温和地问道:“泡好了?可还舒坦?”
萧练已经泡过了,几乎用光了南北之前烧的水。
不过就算他剩下大半锅,水也是凉透了的,倒不如让他全都用了,也省得南北回来再费事刷锅。
萧练点点头:“嗯,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你也快些泡泡吧,在山里待了一两个时辰,定然会觉得冷的。”
南北哪里被人这么关心过,闻言弯着眉眼应道:“好,我先去烧水,顺便收拾收拾菌子。”
免得在街上卖的时候,被主顾挑挑拣拣地嫌他的菌子上有污泥而因此压价。
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南北懒得一瓢一瓢地舀,索性直接半蹲下|身子,将水缸提了起来,把水尽数倒进了锅中。
明日他需得早些起来到河边去打水才是,不然连做早饭的水都没有了。
灶膛里的火燃了起来,南北抽出了几根带着焰苗的柴禾,起身走出了堂屋,站定在门廊下。
方才回来的时候,他顺手在院里搭了个小柴堆,以便用来煎药,此时灶膛里有火,他就直接拿两根燃得正好的放在柴堆里,也就不用他再费劲引火了。
只希望这药能够有作用。南北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泡完了澡,萧练自是浑身舒适,倚在被南北洗得干净蓬松、隐约还能感受到温暖日光的棉被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南北拎着盛热水的小木桶走进来。
他有些紧张。
如若有人和他一样,在等待着一个足以改变他整个人生的结果,想必也做不到从容不迫。
是的,没有人能做到。
萧练默不作声地攥紧了藏在被子里的拳头,安静地守候着。
只不过等到南北进屋,他却听见了挪浴桶的声音,迅速看过去,发现确实是和他的想法一样没错。
“什么声音?”萧练只能明知故问地企图打断南北的动作。
南北停了下来,疲累让他的眼神有些迟滞,但还是轻声回答道:“我准备将浴桶拖回浴间里去。”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屋中有个哥儿,他堂堂一个汉子,怎可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冒昧?
“你害羞?还是你不相信我是真的眼盲?会占了你的便宜不成?”萧练面上一片无辜之态。
他本就才只有十七八岁,一举一动尽皆带着少年人天真单纯的模样,更不要说此时是故意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南北,效果竟比温言相劝还要好用。
只见南北略微慌张地直起了脊背,急声解释道:“我并非是害羞,也并非是不相信你……”
萧练直接打断他的话,但表情却依旧怯弱:“那便在屋中泡,我担心你染风寒。”
南北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种话竟会从萧练的口中说出来。
心头瞬间暖意融融。
锅上的水还没热,南北只能暂时在屋里等着,但即便坐在屋中,他的心里也一直计算着外头的药罐子煎了多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碗黑褐色的汤药。
萧练一眼就看到了。
他强忍住皱眉的念头,视线从那碗褐色的汤药上飘过。
南北生病了?
他如今在南北眼中的盲眼形象已是根深蒂固,因而无论提出什么问题,都要考虑到自身“应当”具备的条件。
萧练歪歪脑袋,状作疑惑地开口道:
“我闻到了汤药味。”
南北讶异地看向萧练。
这么清淡的味道都闻得到,他该不会真的是狗子成精了吧?
药味往往都是煎药的期间才有的,煎完的几乎可以说是闻不到什么浓烈的气味。
更何况,孙阿嬷的这个药方只有八|九味药,且量也不大,就连他在煎的过程中都没闻到太多味道。
萧练是怎么察觉到的?
“你怎知我煎了药?”南北忍不住问出口。
他当然不会知道萧练已早有对策。
“许是因为今日傍晚吃得淡,所以乍一闻到这些味道,就会敏|感些。”萧练笑盈盈地说道。
“啊……这样啊。”南北懵懵地点点头,未再深究,同时也没有回答萧练的问题。
萧练只得作罢。
等着水沸的过程中,萧练总想要跟南北聊点什么。
譬如身世,譬如……过往。
见南北噤着鼻子喝完了苦涩的药汁,缓了好半天之后,脸色才恢复如初,觉得他有些可爱之余,萧练淡声开了口:“你可去过京城?”
据他这段时日的了解,南北也算是个对新鲜事物颇为好奇的性子,因此按照萧练的判断,听见自己问他的这个问题,南北定然会充满向往地看着他,而后问他京城好不好,热不热闹。
可事实不然。
“从未。”南北淡声回答道,眼底并无憧憬似的波澜起伏。
“那你可听说过京城有多么的热闹繁华?”萧练不愿就这样放弃。
没成想听完萧练的话,南北竟十分罕见地露出了一副不愿多听的表情,仿佛只要再让他听一句,舒展的眉头就要轻皱起来了。
萧练紧忙收了继续问话的心思。
南北仿佛后知后觉地轻声道:“我从未去过京城,但不知为何,听着就觉得……厌烦不已。”
萧练微怔。
南北句句透着对京城的反感,导致他不敢再多提及,只能顺着南北的意思附和着说道:“我也觉得京城甚是喧闹,倒不如这里来得恬静安宁。”
“嗯。”南北不知道想着什么,闻言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旋即没再说话。
浴桶里加满了水。
南北宽去外衫,只穿着一身里衣走到浴桶边,瞄了眼正坐在炕上发呆的萧练,才拉开白色的缚带,褪得只剩亵裤。
萧练心知他警惕,因此便不敢时时都盯着,只计划着南北一会儿在浴桶中转过了身去后,自己再偷眼细看。
南北抬腿迈进浴桶里,手指不小心拂过了桶沿,洗得单薄的里衣顿时顺着圆润的木沿滑落在地上。
莹润的肩脊自此再无遮挡——
一颗形状姣好的小痣映入眼帘。
殷红、小巧,和记忆中那晚月色下的旖旎……完全重合。
萧练的心犹如被人狠狠攥住了,眼眶瞬间滚烫湿润。
“……十九。”

南北自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整个人的记性就变得不大好。
此时听见萧练在他背后唤了句“十九”,虽觉得熟悉,但认真细想了半天,却还是没能记起他上次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南北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是他听岔了,就又问道,“你是在说京中之事吗?”
谈及京城,萧练立刻想到了南北方才的反应,心知他十分厌恶,于是否认道:“今日晚饭的虾子一共十九只,我没数错吧?”
这从天而降的恩赐加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把萧练给砸晕了,以至于说话时,他的声音里还带上了几分难以觉察的颤弱哭腔。
不过在此之前,萧练觉得自己更需要搞清楚南北这半年以来的经历,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十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但既然南北抗拒京城,自己也绝不会逼他面对。
闻言,南北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倒有闲情逸致,还有心思数虾子的个数。”
“趁你去厨房,我用筷子点着虾头,一个个数的,”萧练努力地将话题往南北的身上引,“还险些被虾头刺伤手指。”
“啊?你没事吧?”南北紧张地回过头,视线落在萧练修长的指节上,确认无事后,有些懊悔地说道,“下次我会将虾子剥好再拿进来,省得增加让你受伤的风险。”
时隔数月,再一次听到十九对他的关心,萧练的眼睛顿时又酸又涩,险些要掉下泪来。
但是为了不让南北生疑,他强忍住了将将要落下的眼泪,侧转过头,飞快地用指腹按了一把,才又重新转过身来。
“你可曾受过什么伤?”他听见自己的嗓子喑哑,带着满是疑惑的心痛。
其实早在怀疑南北就是十九的时候,萧练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南北之前或许经历过什么重大的灾祸,以至于他的反应看上去异常迟钝,甚至连寻常之人应有的过往回忆都有着严重的缺失。
萧练的话让南北感到有些奇怪。
他再次从浴桶中回过头来,错愕地看着萧练:“为何会这样问?”
莫不是平日里自己的身子真的太过于虚弱不堪,连眼睛看不见的萧练都察觉到了异常?
萧练被问得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啊,我是因为你方才喝了药,所以想着问问。”
想起之前萧练闻到汤药的事,南北这才安了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
“应当……”南北清了清嗓子,“数月前曾受过伤,再醒来后,脑子就不怎么好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不自在的情绪,瞧上去似乎有点难为情,看得萧练不禁又是一阵心酸。
“你为何会叫南北呢?”萧练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一气儿问完。
“人生南北多歧路,”南北抬手抹掉眼睫上被浴桶蒸腾出来的水汽,声线和缓,“正应我的命格。”
这是他失去记忆后,自己取的名字。
“……挺好的,定会抵消你命里所有的不顺。”
萧练说着,沉默地攥紧了拳头,只恨自己现在不能过去抱抱他,不能将两人的过往渊源尽数讲给南北听。
之前听闻师父说过,患了失忆之症的人不可在短时间内被迫接受大量的信息,否则很有可能会像习武中的走火入魔一样,整个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萧练不敢冒险,他只能继续陪在南北身边,循序渐进地帮他记起往事。
就算迟迟想不起来,他也愿意就在这山沟里陪着南北终老此生。
只要守在南北身边的人是他就好。
南北鲜少跟别人提及自己的这些私密事,然而此时跟萧练说起来,居然让他意外地感到没那么厌烦。
水凉的差不多了,困意也袭了上来。
南北瞅了眼掉在地上的里衣,又看了看炕上的萧练,耳根泛红地轻声道:“你可否转过身去?”
虽然知道萧练看不见,可被那么一双仿佛含着情意的眸子望着,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萧练毫不犹豫地应声道,继而转过身去,面向窗外。
南北松了口气,扶着边沿从浴桶中站起来,视线落在腹前的贯穿伤上。
良久,俯身探出手臂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里衣,背转过身去开始穿。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萧练低垂着眸子静心等待。
表面看着,他是一副心无杂念的高尚模样,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正经受着多大的考验。
那抹惑人的小痣,那片清丽的雪白,无一不在折磨着他宁静的心神。
南北进浴桶的时候,萧练只顾得上盯着他的肩脊处看,并无到处乱看的心思,因此自然瞧不见南北身上那道贯穿了腹前和腰后的暗色剑伤;而出来时,又被南北勒令着转过身去,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将十九视若珍宝,不但容不得旁人亵渎,甚至连自己都不愿如此轻易地染指他半分,自是南北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铺好了被褥,熄灭了油灯,俩人照常躺在了炕的两头,沉默地酝酿着睡意。
南北的呼吸已变得悠长,可萧练却仍在辗转反侧地静不下心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炕竟然这么大,即便躺在枕头上努力伸长了手臂,也还是只能堪堪碰到南北的被角。
萧练不死心地捏住那片小小的布料,在心中说服着自己,碰到被角就相当于碰到了南北的手指,也该知足了。
如此,才不甘不愿地闭上眼睛。
可一闭眼,心就又痒痒了起来。
他想触碰更多,他想将人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就这样直到后半夜,萧练还是没能睡着,满脑子都是重逢的喜悦,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放缓呼吸。
好在天公作美,正当萧练冥思苦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离南北近些时,外头突然一阵轰隆作响。
萧练顿时计上心来。
既能不让南北心生怀疑,还能跟南北近距离相处。
睡前泡过了澡,南北难得地睡的十分踏实,只不过突如其来的雷声还是让他从温暖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
“……”南北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外头下了多大的雨,就被夜空中乍亮的闪电晃得侧了侧头。
他重新掖好被角,准备再次入睡,却听见炕那头传来了萧练的轻唤。
“……你醒了吗?”少年的声线里藏了几分无助。
南北有些意外,往日他半夜醒来的时候,萧练通常都在熟睡着,怎的今日竟醒着。
“嗯,雷声不小,吵得人心烦。”南北回答道。
末了,他又问萧练道:“你醒了多久了?”
这话正中萧练下怀,他轻轻吸了吸鼻子,浅淡的鼻音显得他越发可怜:“……没睡,一直都没睡。”
“为何?发生什么事了?”南北不解地轻蹙眉头。
莫不是生病了?或是傍晚泡澡的时候着了凉?
“我小的时候最怕打雷了,每当遇见这样的天气,”萧练委屈巴巴地倾诉着,“我母……我娘都会陪着我,哄我睡觉。”
南北为难地抿了抿嘴唇。
他应该到哪里去寻萧练的娘过来。
外头天色阴沉得厉害,让一向可以看清暗处事物的萧练竟有些瞧不准南北脸上的表情。
他只能再添把火:“我如今瞎了眼,瞧不见外头的样子,听见雷声的时候,便更觉得害怕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南北犯了难,白皙透粉的指尖微微蜷进掌心。
他哪里知道,看似老实巴交的萧练正闷声憋着坏呢。
只见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骤然劈在了夜空中,紧接着,犹如炸裂般的雷声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轰隆——!!!”
借着这道光,萧练看准了位置,找准了机会,整个人顺势往前一扑,准确无误地栽进了南北的怀中。
“娘……孩儿好怕……”
南北:“……”
他生得高大,肩膀几乎比南北宽出大半个手掌,使劲儿往人身上这么一撞,险些让南北一口大气没喘上来,直接厥过去。
南北好不容易顺匀了呼吸,握稳萧练的肩膀,疑惑地问道:“……你?”
不是在找他娘吗?怎的扑进自己怀里了。
感觉到南北似乎不太想跟自己贴得这么近,萧练不由搂紧了他的手臂,语气近乎是在乞求着:“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我真的很怕。”
南北微怔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放下悬在萧练背后的手,在他的颈后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不怕,没事了,我帮你把耳朵捂上……我把被褥挪到你旁边,你拉着我的手睡,好不好?”
“好。”
久违的温柔让萧练的眼睛再度酸涩起来,仗着夜色沉沉,他终于愿意让自己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濡湿了南北的里衣。
听见泪水砸在被褥上的细微声响,南北将手臂收得紧了些,一声不吭地陪着暗自落泪的少年。
萧练轻轻攥住了南北的手指。
不敢用力,却也不敢握得太轻。
他实在担心这是一场会被上天夺走的美妙梦境。
只有实实在在地体会着肌肤相贴的滋味,才能够让他倍感安心。
得以碰触到南北的手这件事,就足以让萧练兴奋整整一个晚上。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南北看见他眼下的乌青,着实惊讶了好一会儿。
可怜见的,看来这雷声还真将他给吓得不轻。
“我今日去镇子上卖菌子,羊肚菌,”南北边系衣带,边跟萧练说道,“新鲜极了,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萧练坐在炕上翘首以盼了一整日,终于将背着背篓回来的南北给盼了回来。
他从来没有觉得等一个人是这么的难熬,即便是在寻找十九的期间,也只是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念头,一处一处地寻找着。
“你的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南北刚一推开卧房门,就瞧见了站在炕边、面色有些憔悴的萧练,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明明上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短短一天过去,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回来了。”
萧练瞧准了俩人之间的距离,双腿恰到好处地一软,被早有准备的南北扶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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