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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鹿(她行歌)


他又走回酒吧街,仔细寻找每个角落,看看是否有血迹和打斗痕迹。
这一回去,就和那些人碰了个正面。
带头的那人认出了林深,他们没有找到李既白,正烦躁着,这下碰到了林深,又来兴致了。
“这是李既白的小情人,天天和他一起上课,还住在一起的那个。”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
林深却松了一口气,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并没有找上李既白,这样就好。
那些人还在叽里呱啦说着什么,林深迅速判断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对方有五个人,个个高大威猛,把狭小的街道堵了个严实,他要是硬闯的话几乎没有胜算,唯一的办法就是使诈。
林深装作害怕的样子,缩向一个角落里。也许是他畏缩的样子取悦了那些人,惹得他们哈哈大笑起来,也不急着动手,反而像逗宠物一样去逗他。林深瞅准机会,在他们逼近时,突然暴起冲向最边上的一人,他身形快如闪电,右手猛地挥出,一道寒光闪过,只听那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林深收回匕首,从那人身上一跃而过,向街口奔去。
林深在白岛那几年,体能和格斗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他胜在机敏,手法快狠准,普通几个人想要制住他并不容易。
即将冲到街口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横着斜插过来,又有两个人脸色不善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来人速度太快,他躲闪不急,想要撤回去已无可能,只能往前冲。他一个肘击,将其中一人放倒,就地一跃,就跳上了车顶。然而不等他动作,就被另一个人抓住脚腕,拖了下来。
不满20岁的林深还是一副少年身材,虽说纤瘦灵活,但是和那些高壮的M国佬硬碰硬,很快就落了下风。七个人围攻一个,打法野蛮,林深很快就不支倒地。
“这小子嘴硬得很,快被打死了也不肯说李既白在哪儿。”其中一人问带头的那人,“Logan,这人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
Logan居高临下看着半躺在角落里的人,林深身上的白色T恤快被扯烂了,上面沾满了血迹,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伤痕,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一开始动手的时候,Logan就下了不要打脸的命令,所以他的脸上除了沾了些灰尘之外并没有受伤。
他一开始就动了坏心思,果然,这张精致的脸留着还是有用的。
林深瞪着那人,眼神里有一股子天生的冰凉冷漠和不肯妥协,看得Logan心头火气。
他上前一步,捏着林深的下巴就将他提了起来,然后又狠狠将人掼到墙上。林深被摔得闷哼一声,他似乎听到自己肋骨清脆的断裂声,瞬间疼得呼吸都停下来。
他小口喘着气,窝在墙角,一动不敢动,一截劲瘦的细腰露出来,上面已经满是淤青。Logan看得眼神一紧,再开口就带了一丝狎昵,“是该做点有意思的事。”他嗤笑着,回头看了其他人一眼,大家立刻心领神会,自动散开,堵住了长街两头的视线。
“李既白睡了我的人,那我也睡他的人,这才公平。”

Logan没想到林深竟然还有力气反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手心里一块坚硬的石片,在Logan压制住他上半身的时候,他右手紧握石片,以一个极为扭曲的角度,狠狠划开了Logan的腹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Logan惨呼一声撤开身子。
几个人赶紧上前查看Logan的伤势,他腹部伤口并不深,不过是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出来看着吓人罢了。
林深这一下已经拼尽了全力,他知道Logan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宁愿死,也不能听天由命。但他伤得太重了,喉间的腥甜涌上来,挡也挡不住。他仰头看着天空,今晚的夜色和他来M国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平淡无奇,但他可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平谈无奇地回家了。
他又想起烟火大会那夜的李既白,那是他不知何时已悄悄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想要追逐一生的灿若星辰的人。
他想活着和他一起回家。
他陷入半昏迷状态,手心里的石片已经松开,他隐约听见Logan怒骂“你们先去把他办了”,然后感觉到有几个人向他走来,其中一个人用膝盖压上他的双腿,有一只手在撕扯他的裤子。
全身都在疼。
他还维持着一丝清醒,不肯闭眼,但已无力反抗。
大概人生就到此结束吧,他想。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声枪响。
然后听到巷子远处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向他飞奔而来。紧接着,身上桎梏着的重量消失,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阿深……”李既白目眦欲裂地喊他。
林深睁开眼睛,费力地看了一眼李既白,便彻底陷入黑暗中。
林深抢救了三个小时才脱离危险,内脏受损、肋骨断裂、腿骨骨折,整个人仿佛被打碎之后又重组了一遍。李既白沉默地等在手术室外,有人走过来跟他说话,他看着对面那几个人的嘴开开合合,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眼神茫然一片。
直到手术灯灭,医生走出来,告诉他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他才慢慢站起来,向外走去。
走廊外夜色浓重,他点了一只烟,抽完之后才完全冷静下来,和跟着他出来的几个人交代后续事宜。
几个小时前,林深奄奄一息的样子刺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暴虐的本性彻底激发,如果不是旁人死命拦住他,那几个人在那条巷子里就被他一枪给崩了。他这次发了狠,要把那几个人扔进监狱,永远别想出来。
平常当学生当久了,很多人被李既白温和阳光的外表迷惑,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学生罢了。一旦真刀真枪地斗起来,这几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就远不是他的对手了。
林深昏迷了一周才醒过来。
那时候李既白已经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每天定时定点守在病床前,给他擦手擦脸。
林深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纯白,他花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在哪里。昏迷之前的记忆和细碎的疼痛感一起袭来,让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阿深,你醒了?”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透着惊喜的声音,他转转眼珠,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李既白。医生护士很快涌了进来,做了一番检查,大概意思是说醒来就没事了,接下来好好修养之类的。
等房内彻底安静下来,又只剩下两人。林深才缓缓伸出手,握住对方,嘶哑着嗓子说:“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明明自己受了重伤,却反过来安慰别人,李既白都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李既白看起来确实不好,脸色憔悴,胡茬子都长出来了。喂了水喝了点粥,看林深有了点力气,李既白便把那天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那晚说来也巧,李既白没去提前约好的酒吧,而是临时起意去了朋友新开的一家酒庄,当时他喝得有点多,便提前离开了。回到家后发现林深不在,这时才发现手机落在了酒庄,便又折回去。手机上一堆未接来电,他先回了林深,打不通,便又回了那学弟,这才知道林深可能去找他了。
他心里猛地一沉,眼皮子一个劲儿跳。朋友见他突然沉着脸往外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也有数,带着几个人跟着他就去了酒吧街。
在街口亲眼看到林深被那么多人围殴撕扯的那一刻,李既白简直要发疯,他拿枪顶住领头那人的眉心,如果不是朋友扑过死命来拉他,那人就被一枪爆头了。朋友一个劲儿劝他冷静,光天化日之下由斗殴事件升级到人命案件,这就不好解决了,想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林深不能有事。
急救车还没到,林深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李既白不敢碰他,只能握着他的手,红着眼跌坐在他旁边。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晚来一分钟会发生什么,那是他人生中头一次恨自己。
后来,那几个找林深麻烦的人在监狱里蹲了很久,领头的那个Logan没几年就在监狱里和人斗殴被打死了,这种事在当时的环境下很常见,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李既白在这次事情之后,也没再随便找过别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林深在阳台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还是睡不着。
这些过往在他心头砸下极重的印记,他之前单薄的人生中只有仇恨,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走到现在,他脆弱也强大,单纯也复杂。李既白就像一个变量,像一颗太阳,出现在他已经精密计划过的世界里,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偏离轨道,想要再靠近他一点。
他从未被人如此珍惜对待过,于是他愿意为了这个人拼命,愿意为了他做一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仇必须要报,但他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就算自己拼到最后和对方同归于尽,也不要牵扯到李既白一丝一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必须要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尽管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让他和李既白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但这个决定一直在他心底没有变过。
他们的关系是在林深读三年级时恶化的。其实就算没有那件事,等他们毕了业离开M国,他们之间早晚也会出现问题。
林深当时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早已经明白得彻底。离开了那种纯粹的求学环境,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异、各自背负的使命、感情的不对等,都将成为两人关系发生质变的因果条件,他们注定没有结果。
那也是在M国最后一年,李既白认识了江宁,并且确定了恋爱关系。
林深依然不会干涉李既白的任何事情,但他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面对李既白的情人或者上床对象时坦然自若,更遑论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恋人关系的江宁。
他那时已经无比确定自己爱李既白,却惶恐忐忑于李既白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在年轻的思维里还不太懂隐藏,急于求证,期盼着能得到回应。
江宁每个周末都会来别墅,和李既白共度两天时光。林深还是会妥当地留在自己房间里,当个透明人。但少年人的心性有时候并不稳重,他便也会时不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捣乱”。比如,江宁要给布鲁克洗澡时,林深会默默把布鲁克带走,说布鲁克不喜欢别人碰它。又比如江宁兴冲冲刚学着做了一道猪手煲,林深会把刚做好的汤端走,说既白哥吃花生过敏,以后不要再做这个了。
江宁是个人精,早就看出来林深那点心思,因此也越来越烦他。
但李既白对江宁的抱怨不置可否,“林深就跟我弟弟一样,还是个小孩,你不要和他生气,再说他说的都是事实。”江宁翻个白眼,他还没有傻到当着李既白的面挑破林深心思的地步,但是心里难免对李既白的话愤愤不平。
三人也算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直到那天晚上,那个改变了三个人关系的晚上。
江宁和李既白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干柴烈火正要大干一番,江宁却接了家里电话说是父亲病了,便匆匆离开。李既白年轻气盛,一身邪火没处发,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冲个冷水澡睡觉。
林深在自己房间里做完教授布置的功课,出来倒水喝。他知道李既白喝了酒,也知道江宁离开了。他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动静不小,李既白应该喝得不少,江宁不在没人照顾他,晚上怕是会口渴。
他心里想着,手上便冲了一杯蜂蜜水,去敲李即白的房门。以前李既白喝醉了,也都是林深过来送水,因此他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既白不应声,可能是喝太多了,他便喊了一句:“既白哥,我进来了。”
门没锁,甚至没有关严实,轻轻一推就开了。林深端着水往里走,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酒味,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再往床上看,李既白光着上身趴在枕头上,似乎睡熟了。
林深轻声上前,小心又喊了一声,李既白微微蹙眉,这才闭着眼挣扎着坐起来。他接过林深递过来的水杯,可能是真渴坏了,一仰头咕咚咕咚就把一杯水灌了下去。他喝得有些急,水沿着嘴角滴下来,划过滚动的喉结,落在肌肉线条凌厉的胸膛上。
林深当即红了脸,他撇开目光,尽量不看李既白,等对方喝完便接过杯子,快速说了一声“我走了”,就要转身离开。他转得太急,被地上衣服绊了一下,就这么左脚勾右脚“啪”一声摔到了地上。
李既白上前拉他,晚上的酒后劲太大,他迷迷糊糊间没控制好力道,反手抓着林深的胳膊将人提了起来。林深自从上次重伤之后,肩膀位置一直会疼,尤其阴雨天,也不能提重物,这样被猛地提起来扯到了痛处,嘴里闷哼一声,本能地一挣,想要从桎梏中出来。
李既白在这一刻是不太清醒的,手里这个人滑腻腻的皮肤触感极好,那声闷哼和扭动着要逃走的身体瞬间冲击了他的大脑,只剩下要把这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第14章 那年的一时冲动
林深被他扔到床上,头朝下压进松软的被子里,见人还在挣动,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只手摁住对方肩膀,另一只手就去扯林深的裤子。
林深被他压得又是一声闷哼,他努力把脑袋从枕头里翻出来,艰难喘了几口气,哑着嗓子喊:“哥,是我……”
李既白眯起眼停了一瞬,似乎思考了一下,然而也就一秒钟不到,就已经将身下人的裤子扯下来,整个人压上来。
身后属于李既白的呼吸沉重,掺杂着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将林深笼住,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快要跳出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再也喊不出一个字。
林深不知道李既白有没有醉到能否认清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用力提醒对方,更不知道这事情要如何发展下去,关于现在的一切,他都不想知道了。
既然李既白想要,那么他就给。
他努力放松自己,尝试着配合。大约是感受到他的紧张和努力配合,李既白渐渐不再强势压制,变得温柔起来。他甚至腾出一只手从抽屉里拿了东西出来,极有耐心地亲吻,仿佛身下这人是他万分珍惜的宝贝。
李既白对情人算不上温柔,常常搞得对方一身痕迹,林深不止一次听他们抱怨过,甚至连江宁,也常常在第二天抱怨李既白太过强势不懂温柔。他说这话有时候就直接当着林深的面说,故意炫耀一样,林深往往尴尬的脸和脖子都红了。他还不停嘴,说男人嘛,就这点事儿,难道还跟个女人似的不让说了?
林深无法分辨,也没人对比李既白是不是温柔,但除了刚开始之外,李既白在剩下的步骤上没再让林深受伤。就算到了最后一步,他也是用了十分的耐心做足了准备工作。
两人呼吸交错,闷哼和喘息纠缠在一起,林深感觉自己被劈成两半,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他数次尝试翻身面对着李既白,他想要看看他的脸,但每次都不成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他一动,李既白就按住他的头发,将他压回去。
直到林深在漫无尽头的长夜里精疲力尽,彻底昏睡过去。
林深是后半夜醒的。他艰难地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像被碾过一样的酸疼,李既白就躺在他旁边沉沉睡着,一只手还牢牢箍在自己腰上。他揉揉昏涨麻木的太阳穴,轻手轻脚将李既白的手拿开,悄悄下了床。
他从满屋凌乱中捡出自己的睡衣睡裤穿上,走出了李既白的房间。
一出门他就意识到不对,一楼客厅里有人。
江宁站在客厅里,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眼里的怒火和恨意有如实质。如果不是顾忌李既白在睡觉,他恨不能现在就杀了林深。
“我不过出去了一趟,你就厚颜无耻爬上了他的床?”江宁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客厅里有些扭曲,“林深,我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你,你们,都该死!”
江宁回家之后,发现父亲并无大碍只是虚惊一场,他陪着父亲待了一会便又赶了回来。他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李既白房里声音不对,顿时惊在原地。仿佛直觉一般,他快步走到林深房间,果然对方房门大开,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江宁简直要气炸了,回头就要去砸李既白的门。但他在举起手的瞬间停了下来,他这么不管不顾砸门,搅了李既白的兴头,李既白不会放过他。说到底,他再怎么以男朋友自居,他在李既白心里的位置他还是清楚的,得罪了对方,他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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