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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鹿(她行歌)


到最后就怕和魏启东说的一样,自己这腿白断了。
魏启东眼下和江宁一样,都有点后悔。
他也没料到林深会受伤,自己找的那些人收到的命令是轻伤江宁,突然返回的林深让计划变了。魏启东心里想着,那么细腻光滑的皮肤上将会留下一道刀疤,实在是晦气。
不过等他得到了林深,他会将那人捆在床上,一点点舔舐这道刀疤,让它也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让它在自己身下因为挣扎而再次崩裂、流血,让它已经愈合的嫩肉重新泛起粉色。到时候,就当做是把那人占为己有的凭证吧。
想到这里,魏启东又兴奋起来。
他对林深的执念来源于很久之前的一次商务活动。
那个人站在台上,身材挺拔修长,额头润泽,朗眉星目,鼻梁挺而不硬,唇形丰润饱满,一双瑞凤眼水波流转,几乎能将人溺死在他眼波里,也让魏启东头一次遗憾于自己语言的匮乏。他着了迷地盯住那人,灯光打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泛着温润瓷白的光泽,一点瑕疵也没有。他微笑着,对最新的产品和数据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
后来,他又看到那人站在台下,将一杯酒递给李既白,微仰着头听对方讲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起来,那笑容像绸缎从眼睛里溢出来,如水般流淌在四周,将周边黑暗点亮。
魏启东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从小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手,地位、金钱、情人。他用过各种手段接近林深,拿出过常人难以拒绝的诱惑,也拿出过常人难以抵抗的威胁,但他发现林深是个例外,他无论怎样,林深都不为所动。
因为那人眼睛里只有李既白,他看不到别人。
在除了李既白的所有人面前,那人永远得体而温和,永远高洁而幽静,永远裹着一身坚实的壳,牢不可破。
越是这样,魏启东就越是想把他撕碎,让他变脏,让他哭着求饶。
差一点成功那次,就是在那个仓库里。
他锁了仓库门,只留了一盏暗灯,被强行灌下药的林深伏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魏启东兴奋地全身都在发抖,他架好摄像机,准备来一场大戏。他没急着开干,像逗小动物一样慢慢折磨林深,看着对方一点点崩溃,一点点发疯,然后等那人来求他。然而没想到的是,林深在最后一刻拿仓库里的一块碎玻璃,割开了自己的大腿内侧,差一点就伤到动脉。
魏启东恼羞成怒,几乎要硬来。
但当他撕开林深的衣服,发现对方几乎全身浴血时,再燥热的心思也没了。他狠狠骂了一句,不得不打电话叫车,再不把林深送去医院,恐怕这人就要死在当场了。那时候他可不敢得罪李既白,要是林深死了,他承担不起后果。
后来他和李既白达成合作,林深都会刻意避开他,这反而让他更加心痒难耐。
他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李既白亲手将林深交给自己。

林深接到魏启东电话的时候,是从分公司巡查回来的路上。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深脸色不太好看。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林深挂断电话,给司机说:“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停下车,林深推门下车前,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司机跟了林深很久了,见状便问:“我一会需要来接您吗?或者您要去哪里我送您过去。”
林深说不用,便下了车。
他下车的地方靠近一个商业区,就算不是周末也喧嚣拥挤。林深走进人群,很快不见人影。司机这才启动车辆,缓缓离开。
林深下了车,才发现外套还留在车上,想想也无所谓,虽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但因为愤怒,他也不觉得冷。他在商业区人群里漫步目的地走,直到自己完全平静下来,才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往目的地开去。
魏启东给的地址是一处地处偏避的私人茶社。来之前林深考量了一下,虽说这处茶社的客人不多,但毕竟是公共场合,魏启东不至于做出多过分的事情。
“你想怎样?”林深坐下,看着对面的人开门见山。
魏启东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茶已经喝了一壶,正在慢条斯理泡第二壶。人都来了,他便不急了。一杯汤色极正的正山小种推到林深面前:“红茶暖胃,特意给你泡的。”
林深不接茶,也不说话,他撤开了一点距离端坐着,脊背挺得很直,面容平静,眼神冷厉,他看着魏启东,魏启东也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几秒,魏启东便笑了。
魏启东笑起来带着一股子邪气,他眉骨高,面相凶,眼神赤裸露骨,从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欲念。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说话的音调拉得很长,像在撒娇,也像在耍赖,“真是特意给你泡的,放心,没下药。”
林深垂眼,看着面前的茶杯,再抬眼时已经有了一丝怒意:“魏总,有话直说。”
魏启东撇撇嘴啧了一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江宁这次回来是不打算走的,他要和李既白复合,将来说不定也会结婚。李既白这个人吧,咱们也都了解,利益至上,任何筹码在他手里都得榨干净了才会扔。你这么跟着他,无名无分,只是一个特助,等他一结婚,江宁容不下你,到时候被踢出来,岂不是太委屈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势在必得地诱哄着:“阿深,你应该提早筹谋一下出路的。”
“李既白想要的是利益,我想要的是你。”
“跟着我吧,你想要的,我可以都给你。”
林深依然僵直地坐着,手指在桌下看不见的地方捏得发白。
魏启东好整以暇:“你不同意也可以,但是视频要是我不小心发出去了,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鸿百的二号人物呢!”随后又补上一刀,“虽然很可惜,没有做到最后,但是谁还会在意这个呢?”
是的,没人会在意。大家只会看到林深在仓库里欲火焚身的模样,只会看到他被魏启东撕碎了衣服的模样,就算视频到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剧情大家也都会自行脑补,没人会相信最后林深割伤自己被送去了医院。
其实没人在意结果如何,视频随便剪辑一下发出去,光过程就够人们意淫了。林深还要在圈子里混,一旦这种视频流出来,就算他自己无所谓,李既白也不会无所谓的,鸿百的面子还得要。
林深使劲攥住自己发抖的手,尽力压住怒意,他经历过各式各样的谈判,也遭受过各种各样的威胁,这个时候如果压不住情绪,做出的任何决定、说出的任何话都会影响到交涉结果。
“没想到魏总还有这种爱好。”林深冷冷说道。
“那你可误会我了,”魏启东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只拍了你,别人我才没兴趣。”
他吃定了林深不会不在意那个视频,不然也不会在电话里听到他手里有视频的消息后,支开司机自行过来了。
但林深看透了魏启东所想,不会让他如愿:“我确实在意这个视频,但还没有在意到要把自己卖了的地步。我来是想把话和你说清楚,如果你一定要拿视频威胁我,那我们没得谈。你可以随便处理,我不介意。”
“我不是女人,不需要在意名声之类的,至于鸿百,我会和李先生交代清楚,辞职也好,离开T国也罢,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林深说完,拉开椅子站起来:“视频你尽可以放出去。脸面这种东西有则好,没有了也不是活不下去。”
“魏启东,将来就算是一条路也没得走,我也不会来找你。”
林深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在茶社里出了一身汗,出来风一吹一阵发抖,他知道自己要感冒了。他从小就很少头疼脑热发烧生病,对即将到来的着凉感冒也只是潜意识里知道,并不在意。
风有些凉,他全身都绷紧了,走得很快,没有目的地,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他刚才撑着一口气跟魏启东说狠话,说他不在意,实在是无奈之举。他确实不怎么在意脸面和别人的看法,但这些别人里面不包括李既白。
李既白如果知道了他和魏启东在仓库里待了三个小时,会怎么想?会不会相信他?是生气、愤怒还是置若罔闻?是觉得丢脸还是觉得与己无关?
这几年他跟在李既白身边,做事谨慎,为人小心,从不越雷池半步。他们保持着平和的上下级关系,虽然不再有求学时的亲密和无碍,但信任还是有的。
他将来必然要离开,这里的一切也终将与他无关。但他还是希望李既白在想起他的时候,留有一些感情,不那么难堪。
江海已经暗中催了他几次,现在他们的局已经做完,只等李清洛父子入瓮。林深离开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妥当,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确保自己能在事后全身而退。
但他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一旦动手就不能停,布局、陷阱、击杀、撤离,每一步都需要精密衔接。一旦动手就意味着倒计时离开,意味着他从此隐姓埋名远离李既白。
他还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李既白完全不被牵连,也在等一个体面的告别。
魏启东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是一个讨厌的人,但他不能让这个人耽误自己的计划,所以目前稳住他才是最好的办法。他考量过,就算魏启东真要和他撕破脸鱼死网破,把视频扔出去,这也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他会尽量完成自己要做的事,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手机里刚刚收到的,是林深和魏启东见面的照片。拍摄角度背对着林深,面对着魏启东。魏启东笑容浪荡,正倾身将一杯茶递给林深。照片看不到林深的表情,但怎么看也是一副相谈甚欢的画面。
司机说,林深上午就在路边自行下车了,行踪不明。李既白看看表,已经下午四点,林深还没有回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这些年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他不想怀疑,因为提起魏启东,林深脸上的厌恶不是假的。方元早在之前就把魏启东在D国推介会上的行程报给他了,林深显然只说了部分事实,他只说自己被人故意锁在码头仓库里,却没说魏启东也在里面。
监控显示林深先一步进入仓库,随后魏启东跟了进去,监控到此为止。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林深厌恶魏启东不假,但魏启东这人做事不讲规则、霸道直接,他三番四次拉拢林深,谁能保证在巨大利益面前不为所动?
李既白攥紧手机,重重磕在桌面上。
他不能容忍一丝背叛和异心,尤其是林深。
林深终于在晚饭前回到了山庄。
他手机没电了,身上也没带现金,直到快要走到近郊山路了,才反应过来。这才叫了一辆出租车回来,到了门口还是让保安帮忙付的钱,搞得有些狼狈。
头昏昏沉沉的,可能真的感冒了。他曲起食指,用力敲了敲太阳穴,感觉眼前有点模糊。所以当他推开大门,经过客厅,准备去自己房间时,没有发现坐在沙发里的人。
“阿深,”李既白看着一边捶太阳穴一边要上楼梯的人,喊他,“过来。”
林深脚步顿了顿,疑惑地转过身子,他脸上有种病态的红晕,衬衫也有些凌乱,裤脚甚至还沾了些脏,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慢慢走过来,坐在李既白对面,生病让他卸掉了平时的紧绷,脸上有些不带防备的呆 。
看他这个样子,李既白积攒了一下午的火气稍微收了收。
“今天去哪里了?电话打不通,司机说你自己下车走了。”
“哦……就随便走了走。”头疼让他反应有些迟钝,“对不起先生,手机没电了。”
“随便走一走,走了六个小时?”李既白似笑非笑。
“……嗯,不小心走到郊区去了,没有车,也没带钱……回来晚了。”
“最近压力很大吗?是因为工作还是别的什么事?”
询问中已经带了些咄咄逼人。
林深局促起来,“没有,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小心忘了时间。”
“一个人?”
“……是。”
两次了。
两次都是和魏启东在一起,却都撒了谎。
李既白眼底晦涩不明,“阿深,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希望有关于你的事情,是别人告诉我,或者是我自己发现。”
感受到周边的气势压迫,林深甚至不敢直视对方,他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手指也略局促地绞在一起。面对李既白,他总是没有一点办法,没办法撒谎,也没办法故作强悍,更没办法骗自己不在意。
一点点猜疑和不信任,就能让他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李既白专门坐在这里等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他差点就要和盘托出,但是李既白的电话适时响起,江宁在电话那边抱怨李既白已经两天没去医院看自己了。
是啊,怎么能说呢,既白哥已经变成了李先生,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依靠。
他不该向不属于自己的树洞倾诉心声,也不该奢望有个人能拉他走出泥潭。

第19章 权衡
鸿百有个大项目最近卡了壳,下面分公司和项目负责人已经被骂了好几次。李既白连续几周气压很低,整个鸿百都知道大老板不高兴,每周例会的时候人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项目林深没跟,因为跟魏氏有关,所以他当初借着和望合交接工作的名义躲开了,后来再加上运作南城方杜两家企业的收购事宜,就一直没有插手这个项目。
魏启东当初和鸿百合作时,将T国南部的一个岛给了李既白。其实那是个群岛,零星分散在一片广阔的海域上。鸿百做了环境评估和规划之后,干脆把周边几个小岛的产权都买了下来,想要打造成一个集合奢侈酒店和高端娱乐为一体的度假胜地。
从空中看,十几个小岛星罗棋布,像一片湛蓝星空,浪漫异常。因此项目定名为“星世界”。
项目前期的审查、审核、报批工作一直进展顺利,聘请的团队也是海洋空间规划技术体系的制定和推广者,十分专业。项目原本计划三年内投产使用,五年内实现收支平衡,十年内利润翻番。但没想到,当地政府好巧不巧出台了一个关于海洋保护的新政策,将T国周边的海域画了一个圈,不管有没有产权的海岛,其周边海域十年内不能改动海底地形及铺设海底电缆管道。
鸿百和T国首府当局关系一直不错,但斡旋了一段时间依然无果,当地政府推给了国际海洋保护协会,协会的人又油盐不进,直接闭门不见。
“星世界”就此搁浅。
魏启东很快找上门来。
“新政策谁也动不了,但是可以让海域保护范围绕开星世界。”魏启东开门见山,协会会长安德烈是他父亲的同学,向来油盐不进的人独独重视感情,这就好办了。
“条件?”李既白问。
两人都不是乐善好施之人,向来从不废话。
“这个周末,我安排了欢迎安德烈来考察的酒会,我有把握说服他。 至于条件嘛——”魏启东勾起唇角,“你带林深来就可以了。”
李既白眼神冷下来,“我不会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
魏启东啧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我们常常私下见面,你不是知道吗?不过你放心,他很有职业道德,从不在我面前泄露鸿百的任何机密。我们见面,就是纯粹叙旧而已。”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开心的事,露出个不可言说的笑来,一只眉毛扬起,轻佻浪荡的本性尽显,“哦,其实我们也没什么旧可叙,我们……通常都做些别的事情。”
“说不定,你让他留下,他会偷着开心呢!”魏启东轻笑着,伸出一根手指,“他留在我这里一个月,换星世界项目启动,多划算。”
李既白当然不会相信魏启东说的这些鬼话,林深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用林深的一个月换项目启动,先不管林深怎么想,单是他自己就难以接受。两人谈不到一起去,不欢而散。
魏启东出门就给江宁打了个电话:“大少爷,还得靠你再加把火。”
李既白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方元站在门口等他。
“先生,老顶他们在边境上抓到一个人,是当初袭击江先生的人。”方元看了眼李既白脸色,停下了话头。
袭击事件已经处理完了,该抓的人也都抓了,但当时确实有个人跑到边境上去了,没追回来。老顶他们寻思着漏网这人也翻不出花来,也就没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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