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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长风(崎怪)


屋内, 门户皆闭, 几名商贩被黑骑死死按在斑驳的桌面上。
“再问一遍, 箱子里的火药要运往何处?背后接头的人是谁?”
为首的黑骑抓起一名大胡子商贩的头,厉声吼问。
“军爷, 草民不过是一介普通商人,真不知道箱子里怎么会是……”
大胡子话没完, 便被黑骑打断:“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等会儿大帅来审, 受皮肉苦的还是你自己。”
大胡子闻言不由身形颤抖了一下, 但还是坚持:“军爷, 草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怕是大帅来了, 草民也是这个说法啊。”
黑骑不再啰嗦,刷地拔刀, 然后将锋利的刀刃刺入大胡子手掌, 直接透肉而出, 钉在桌面上,引得大胡子当即发出惨叫。
屋外鸟雀闻声, 皆被吓得四散飞走。
正捡谷子喂雀的老人不由轻叹一声,抬头白了眼身侧神色冷漠的人,道:“你跟阎王似的, 手下人都学你, 也都做了小阎王, 我说的对不对?”
说话的老人正是镇远军军师万瀚,他自打元景十五年出山,已经跟随苏洛屿八年。
苏洛屿并不理会他的半斥责半调侃,只伸手将人稳稳扶起。
“啧,堂堂镇远军主帅哑巴了?”
万瀚听着屋内又传来一声惨叫,不禁眉头一皱,道:“你说你就不能把人带回都护府审吗?非要在这里,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又在严刑逼供?”
苏洛屿还是不理会,但是象征性地抬手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
——意思是,你这老头可以闭嘴了,烦着呢。
“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办吧,也不知道你这个脾气谁能管得了。”
万瀚摆摆手,打算自己去审,但苏洛屿却抬手拦住,自己强进一步进了屋。
“招了吗?”苏洛屿问。
黑骑皱眉:“回大帅,没。”
苏洛屿一个眼刀扫过去,道:“审一刻钟了,就这能耐?”
黑骑看了眼满手血的大胡子,低下头去。
苏洛屿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朝大胡子走进。
大胡子本就疼痛不已,见苏洛屿过来,更是本能地开始挣扎,但被黑骑死死按住,动弹不了分毫。
“审不出东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想给他活路。”苏洛屿语气冷冽,单手拔出匕首,凑近大胡子笑道,“毕竟你们这些人,走私火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是我不在北境,你们快活的很,但是我如今回来,你不会觉得你们还能律外逍遥,然后还是会有人来救你吗?”
“大帅,草民真的只是——啊!”
苏洛屿根本不同大胡子废话,直接刀快如影,刺进手腕,然后熟练地挑断了他的手筋。
大胡子额头留下豆大的汗珠,张嘴都已然叫不出声来,脸上的表情更是痛苦到狰狞。
但苏洛屿压根儿不放过他,而是又将他另一只手抓起按上桌面,大胡子见状瞳孔紧缩,拼了命地想挣脱,手臂上青筋直冒。
“别急,挑断手筋脚筋只是第一步,剥皮抽骨还在后面。”苏洛屿语气平淡,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宛如吃饭顺序一样的小事。
大胡子却已经吓得两股颤颤不能站立,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不是说来吓唬威胁他,而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眼看苏洛屿的匕首就要刺进手腕,大胡子惊恐到了极点,当即喊道:“我招我招!”
苏洛屿语气冷冽:“招什么?”
大胡子忙道:“招火药运输一事,从何而来,到何而去,还有中间各层运作!”
苏洛屿将匕首拿到大胡子眼前,道:“只有一刻钟,如果说不清楚,今天便连皮带骨将你送回家。”
小远外的街巷拐角,很快便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名留长髯,着粗布劲装的男子,正是北境樊州都护府大都护,吕大海。
后面跟着的,是几名刚才随他出去办事的官吏,也都是粗布麻衣装束。
若非有人刻意提醒,他么看起来不像是大楚身居要职的官员,倒像是一行做苦力的劳役。
而在他们之间立着的,则是与吕大海几乎并肩而行的曲斯远。
曲斯远因赶路急,来时还着一身青鸾台的官袍,赤红的颜色在一行人里面格外突出,更不要提他本就相貌独绝,格外惹眼,
故而一路过来,曲斯远没少被行人偷看。
“监军大人莫怪,北境不比帝都,难得瞅见大人这般神仙角色,所以才一时失了礼节。”吕大海一边让属下去驱散行人,一边同曲斯远解释。
“无妨,办正事吧。”曲斯远并不在意,同意吕大海驱散行人,也只是怕他们误了正事。
吕大海点头,当即加快了脚步,指着街巷尽头道:“监军大人莫急,大帅就在那处小院办案,一进去便可拜见。”
曲斯远心里不免激动,但面上神色淡淡,只是点了下头。
“参军大人放心,我们大帅其实好说话得很,等会儿交接的话……”
吕大海笑吟吟带路,但行至小院门口,自己都不信的话还没说完,里面便传来一声凄厉惨叫,直颤人胆,连早已司空见惯的官吏也是眉头一皱。
吕大海尴尬地笑了笑,道:“看来今日案子有些难办,哈哈哈。”
曲斯远直言:“樊州乃是边防重镇,没有这样的日常才不正常吧,万大人你说是不是?”
吕大海看了眼淡定自若的曲斯远,道:“看来监军大人也是个胆大的。”
曲斯远笑笑:“不然吕大人以为我是什么?一只只会替主人来此吠叫的狗吗?”
吕大海闻言收了笑意,忙道:“监军大人这是哪里话?你来此是奉陛下之命,是为北境战事,在下岂敢如此造次?”
曲斯远突然驻足,不往前走了,而是侧头半眯了眼看向吕大海,道:“我虽从没来过北境,没来过樊州城,但倒也并非一点奇门遁甲之术都不懂。”
“吕大海带我来的一路,看似走得飞快,心焦公务,谁则挑了条最远的路不说,而且期间多有绕道。”
“你说,这岂不是在耍我玩?对我有意见?”
吕大海听到这般话,这才对曲斯远正眼相看,心思百转间,拱手做礼赔罪道:“监军大人莫怪,实在是大帅的案子比较急,故而在下才想出这么个浑招。”
曲斯远不由一笑,故意讽刺道:“是吗?竟然还有比抵抗北狄更重要的事?”
吕大海解释道:“回大人,此案还真与抵抗北狄有关?”
曲斯远笑:“这么说,倒是我梅某的不是,来的不巧了?”
吕大海哎呀了声,道:“监军大人,你这误会我了……”
“行了,先办我的正事吧。”曲斯远抬手打断吕大海,只身先进了小院。
“大人,这厮怎么这般无礼!”旁边官吏看不下去,狠狠啐了口。
吕大海轻叹一气,道:“哪能怎么办?他是太后的人,你们还指望他会跟咱欢声笑语,称兄称弟吗?”
“大人你就是对这些走狗太客气了!”
“不客气就能压他们一头了?”吕大海给了说话人肩头一拳,“该做的表面功夫要做,不然到时候他参咱们一壶,你喝西北风打侉子啊?”
旁边官吏一个个当即歇菜,其中有武将还不服的,也只能先窝着火。
“想必这位就是镇远军军师,万瀚万先生了。”
曲斯远一进屋,便看到有个白发老人在俯身逗一只蚂蚁,仪表不凡,又颇具童真,一如传闻所言,当即认出。
万瀚闻声抬头,上下打量一番曲斯远,笑问:“好俊的娃娃,哪里来的?”
后来走进来的吕大海介绍:“万先生,这位是帝都来的监军大人,青鸾台指挥使梅城。”
万瀚其实约莫猜出了曲斯远的身份,被吕大海一介绍,当即确定了,不由嘿嘿笑了两声,故意道:“你这娃娃,不好好待在帝都,来北境吃沙子作甚?”
曲斯远回道:“奉太后陛下之命,来此协理抗狄大计。”
万瀚点了下头,当即冲屋内喊了句:“我说大帅,朝廷来人了,点明要你亲自做道菜吃!”
曲斯远:“?”
片刻后,门从里面被打开,然后现出黑着张脸的苏洛屿。
但就在苏洛屿看到曲斯远的那刻,突然神色一变,简直难以置信。
官员们从没见苏洛屿露出过那般表情,当即心里一咯噔
——他们对梅城并非一无所知,他们知道在宫变时带人保护太后就是他,更知道梅城一开始在宸王府门下,后来中途却转靠了太后一党。
可见此人就是忘恩负义,同流合污之辈,关是听着就足以让人生气了,更何况是经历那一切的苏洛屿?
但眼下,明显不是起恩怨的好时候。
所以那怕官员们自己也生气,也只能上前拦在两人之间,免得自家大帅这脾气一上来,直接把这位监军大人的皮都给剥了。
“让开。”
看出官吏们用意,苏洛屿眉头一皱,厉声一呵。
但官员们见状哪里敢让?甚至站得更紧,就差在他和曲斯远中间组成一道铜墙铁壁!
作者有话说:
柿子:你们这群老东西在搞什么!不要拦我老婆过来啊!

“再说一次, 让开。”
苏洛屿脸色一沉,又说了遍,众官吏见他坚持, 知道该拦的拦不住,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张望, 看看四面是否还有其他青鸾台的人, 以及事后如何善后。
邓大海见官员们陆续让道,不由急切, 忙劝道:“大帅,现在北扛侉子才是第一要事啊。”
苏洛屿冷哼一声, 道:“既然梅大人来此,那么接待梅大人才是第一要务, 不是吗?”
邓大海还要再说什么, 苏洛屿已经上前推开他, 同时腰间横刀出鞘, 刹那便送上了曲斯远的脖颈上。
“大帅!”其他官员不禁惊呼出声。
他们想的是, 苏洛屿当众揍这位青鸾台指挥使一顿,消消气, 他们也就帮着隐瞒和包庇, 就当是一起揍他的。不曾想, 苏洛屿上来就弄出这么大一出。
可平日里苏洛屿虽脾性大,但也不至于上来就斩杀一名朝廷命官啊?
如此可见, 这梅城绝对不是个东西!
曲斯远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静静看了苏洛屿一眼,但也只要一眼, 他便明白了苏洛屿的意思
——对于自己的反间计, 他已经猜到, 并也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一切。
但如今北境局势复杂,他们面上维持之前关系更好行事。
曲斯远和苏洛屿的打算一致,当即当即心照不宣地换上一副狡黠傲慢的奸臣形象,仰头睥睨着苏洛屿,冷笑道:“宸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想杀了下官这个监军吗?”
“监军?”苏洛屿目光冷冽地打量了曲斯远一眼,道,“一条走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曲斯远不疾不徐反击:“就算下官是条狗,那也是太后的狗,陛下的狗,莫不成宸王殿下要忤逆圣意吗?”
苏洛屿闻言,握刀柄的手当即收紧,脸上愠色明显,但又似乎因着帝都关系,只能隐忍不发。
而曲斯远则是一脸欣然地看着苏洛屿,活像一个看对方无处发泄的小人。
气氛剑拔弩张到几点,周边官吏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们对这个梅城也恨得牙痒痒,但他们知道,眼下只能忍。
“大帅必然是对梅大人有什么误解!”
现场最急的就是邓大海,脸上冷汗冒得涔涔的,甚至将一把长髯都打湿了。
见两人僵持不下后,顾不得自己安危,上前直接用自己手握住横刀,很快便见了血。
苏洛屿见状,只得眉头一皱,将横刀放下。
曲斯远笑笑,也后退了一步,然后对邓大海作了一揖。
众官员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下。
“带你们邓大人回去包扎伤口。”苏洛屿吩咐一番,然后瞥了眼曲斯远,率先往小院外走。
邓大海先是示意曲斯远跟上,然后自己握着手上伤口快步走到苏洛屿身边,问:“大帅,咱抓的这几人交代什么没?老夫可是盯了好久。”
苏洛屿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没说话,邓大海于是便懂了,不再追问,带着自己属下告退。
曲斯远一路跟着苏洛屿,彼此没有说话。
但旁边的黑骑并无担心两人真的突然互砍起来,毕竟他们都是苏洛屿心腹,完全不同于都护府的一众官员,无论是对曲斯远的真实身份,还有眼下真实的两人处境,都门儿清。
只是,两人明明久未见面,怎么外人走了,还是这般不太熟的模样?
直到进了樊州城城南,一处僻静小院,苏洛屿抬手让黑骑退下。
“仲默,你方才那处演的可……”
曲斯远正想打趣一番,然后苏洛屿已经倏地转身,将人一把拥入怀中,俯身吻住了他。
曲斯远愣了片刻,然后眉眼弯了弯,垫着脚尖回应了苏洛屿。
苏洛屿眼神一暗,当即加深了吻,手按住曲斯远劲瘦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按。
很快,温热的气息便交缠到了一起,苏洛屿单手将人抱起,使得曲斯远高于自己,然后仰望与其对视,忍不住又亲了下曲斯远的下巴。
随即,苏洛屿一边抬手捏曲斯远的脸肉,一边往屋里走。
“瘦了。”
此时苏洛屿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却带着平日里不曾有的诱惑,只待人甘心沉溺。
“怎么会瘦呢?”
曲斯远气息有些不稳,一手撑在苏洛屿肩膀上,一手握住脸上的苏洛屿的掌,指腹轻轻摩挲着掌上常年习武磨出的茧,唇角一勾,笑道:“毕竟,下官可是堂堂青鸾台指挥使,冯太后的亲命监军,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
说话间,苏洛屿已经带人到了屋内,门被随之带上。
“帝都那点荣华富贵算什么?我苏洛屿可以给你更好的。”
苏洛屿呡唇一笑,俯身将曲斯远放到榻上,手直接不老实地勾住曲斯远的腰带。
“欸。”曲斯远笑着按住苏洛屿的手,道,“仲默别闹,我来找你确有要事,我们先谈正事。”
“现在这个也是正事。”苏洛屿修长的手指轻巧一按,曲斯远的腰带便松垮滑下来。
曲斯远啧了声,道:“这么急?”
苏洛屿本是单手撑在曲斯远身侧,闻言俯身贴近,耳语道:“很急,急着贿赂监军大人,好让监军大人多在太后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免得早早掉进了阴沟。”
曲斯远被近在热测的热息扫得直痒痒,本来自认还算柳下惠,这下已然成功被勾引。
“那,宸王殿下可得好好贿赂下官。”
曲斯远伸手揽住苏洛屿脖颈,仰头在苏洛屿脸上落下一吻,瞬间将一场欲念之火点亮。
苏洛屿一暗,不再隐忍和犹豫,将人牢牢锢住,好似要将两人骨肉都揉在一起。
“放心吧,会的,贿赂必然令监军满意。”
正是仲春二月,桃花灼灼,北境也是如此。
此小院乃是苏洛屿常居,屋外便有棵桃树,花朵明艳艳的,花瓣格外饱满。
忽见天那头一声闷雷,不知怎地便生出一场雨来。
那雨凶猛,却并没顷刻驱至这头,而是步步为营,温柔地掌控着这场攻城略地。
先是乌云压上来,将漫天清光遮去,将整棵桃树包围其间。
随即,一阵长风落下,吹得花枝乱颤,就像是有一只手,刻意地拨弄着花儿,而花儿只得紧紧依靠在唯一的枝骨上,直面这场倾压。
少时,骤雨便靠近了,长风率先携了些雨丝过来,浇在花朵上,雨水便顺着花瓣流淌,一部分顺着边缘落下,一部分入了花心,湿漉漉的,显得更外妖冶惑人。
“阿城,不要怕,很快就好。”
苏洛屿从身后抱住紧紧曲斯远,俯身安抚着。
曲斯远却已经说不出话来,脖颈拼命后仰,如鹤般默鸣,一只手紧紧抓着苏洛屿胳膊,额上隐隐有细密的汗珠落下。
屋外的骤雨已经降临,势大如注,将一树桃花浇得彻底,恍有尽情□□之感。
跟着,花枝也承受不住,低低往下弯去,但骤雨却并不打算放过,而是以更大的势头将其捞在怀中。
“仲默……”
曲斯远声音已然有些发哑,隐隐还有哭腔,他喊了声,又缓了会儿,才接着嗔怪道:“你,能不能慢点?”
“好。”
苏洛屿一口应下,然后伸手抚摸上曲斯远神情脆弱的脸庞,指腹随即碰到了曲斯远湿润的双眼。
曲斯远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睫毛也跟着颤动,就扫在苏洛屿的掌心。
“别哭,阿城。”
苏洛屿用手按住曲斯远下巴,将他头掰到侧面,然后低头替曲斯远吻拭泪水,声音无限温柔,但动作却没有丝毫慢下去的征兆。
也不知过了多久,骤雨方歇,远山的天际间显出一轮落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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