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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长风(崎怪)


“时大人呢?”曲斯远面上镇定,问一旁使唤小太监打扫的内侍监。
内侍监见是曲斯远,便道:“回大人,时玉山触犯龙颜,忤逆妄言,陛下已经下旨将尸首拿去焚烧,幸好这个时辰人少,不然指定又是一番风雨。”
亲耳听到时玉山的悲壮结局,还有一个太监对他的直呼其名,曲斯远心中顿时一沉,却只能道:“那便好,我还怕他闹事来者。”
内侍监本就是冯太后的人,见曲斯远好不容易来了,忙趁机谄媚阿谀道:“时玉山做了一辈子官,却是越老越糊涂,不像是孟大人和梅大人,总能顺势而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曲斯远见内侍监刻意讨好,却又话中藏话,心里一阵恶心,但还是从袖中掏出锭银子塞给他,面上带笑道:“都是为冯太后做事罢了,冯太后才是真正的殚精竭虑。”
“哎呦,正是这个道理,瞧我这笨嘴,我该说太后英明,才值得梅大人这般人物追随。”内侍监熟练地收下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对曲斯远拱手做礼,道,“何指挥使最近的事又没办好,咱家在此先恭喜梅大人了!”
曲斯远含笑回礼:“多谢告知。”
曲斯远心里明白,何晰任青鸾台指挥使多年,素来谨慎仔细,最近所谓的事没办好完全是因为冯太后想拉他下位,再扶持自己的人上位。
而这个自己人,正是时任青鸾台同知的自己。
离宫后,曲斯远暗中活动,迅速将时家人转移出帝都,让刑部直接扑了个空。
同一日,高轶从江南道赶回,已是一夜白头。
五日后,何晰果不其然被革职,曲斯远升任青鸾台指挥使。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冯太后在百官选择阵营后开始清算的信号。
此后的三月里,帝都再一次经历了一番动荡,有不少之前的帝党官员致仕,剩下的要么锒铛入狱,要么隐到暗处,或者贬至闲职。
同月底,阡州知州高瑾调至帝都接任户部尚书,由孟怀晋继任。
五月十一,北狄突袭的战报传回帝都,冯太后迅速唤兵部和户部官员入宫商榷,随后命冯侄子冯越监军。
但冯越此人,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偏爱帝都锦绣荣华,不肯去北境吃苦,冯太后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只得选派曲斯远做监军。
临行前,冯太后来了懿旨,召曲斯远进宫。
曲斯远明白,这是要用筹码牢牢将自己拴在自己阵营了。
对于青鸾台指挥使梅城来说,这是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不得善终的陷阱。
但曲斯远并不在意,因为他压根不是为冯太后卖命,想要位极人臣的梅城,也不是潜伏帝都,真心相信孟怀晋,与之合作,为之效力的十七。
“梅大人,太后就在里面,咱家就不随你进去了。”司礼监提醒一句,侧身做请。
曲斯远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暖阁,然后提步走了进去。
暖阁作为大楚历代帝王专属的办公场所,后宫嫔妃自然无权进入,但冯太后眼下架空嗣帝,实际上和帝王并无区别,连户部和御史台都只有少数官吏敢于直谏。
曲斯远进入时,冯太后正在翻看御案上的奏折,嗣帝则在一旁喝茶。
曲斯远不难看出,此刻的嗣帝又忐忑,又愤怒,但除了做傀儡,他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说:
PS:嘻嘻,我们小远救下的时家人里,就有下本文里的受君哈~
所以顺便贴贴下本古耽《敬亭往事》的文案,感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点个收藏呀,谢谢大家~
崇合年间,大楚与西戎交好,西戎王为表诚意,送次子乌衡前往帝都做质子。
谁都没想到,这位二王子人刚踏进帝都,就对左武卫大将军时亭一见钟情,非他不娶,闹得沸沸扬扬。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崇合帝抬袖一挥,还真给两人赐了婚。
新婚之夜,面对咳得天昏地暗,还非要凑上来和自己亲近的乌衡,时亭冷漠地抬手挡住,直言:“二王子娶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如你我做对表面夫妻,各自安好。”
乌衡一脸伤心,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张口就来,死死拽着时亭衣袍不放,时亭耐心告罄,转身要去书房,不料乌衡竟是当场昏倒在地。
时亭:……弱鸡。
陇西道哗变,时亭领兵镇压,却险遭暗算,新伤旧伤并发,终于病体难支。
死生之时,一支西戎军杀进重围,神兵天降,所向披靡。
时亭看着一身劲装,横刀立马的乌衡,哪有半分病秧子的模样?
时亭靠在乌衡怀里,戳了戳他胸口:“好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大骗子,连我都骗。”
乌衡难得没有贫嘴,只是紧紧抱住朝思暮想的人,眼睛红得彻底。
自此,帝都谋局外的狡狼彻底苏醒,踏入风云。
“君心似我,我当琴瑟和鸣。”
“君心不似我,我当死皮厚脸。”
[食用指南]
1.cp:假病秧子.顶级醋包质子攻(乌衡)×真病秧子.高岭之花将军受(时亭)
2.梗概:
感情线:一个关于“谁动我老婆,我就动谁全家”的故事
剧情线:一段关于权力更迭,纯臣遭殃的无奈往事

曲斯远上前,俯身做礼。
嗣帝看到他,当即露出几分喜悦, 曲斯远给了个眼色, 嗣帝才忙敛起神情。
冯太后从奏折里抬头, 上下打量一番曲斯远, 笑道:“瞧,咱们的梅大人来了, 快起来吧。”
“谢太后。”曲斯远起身,依礼垂首而立。
“当日乾极殿上, 哀家幸得梅大人救驾,如今北狄来犯, 梅大人又要前往监军, 可谓鞠躬尽瘁, 百官典范。”
冯太后眉眼温和, 叫人很容易产生亲和的错觉, 故而曲斯远心中更添了一丝警惕,滴水不漏道:“太后乃是国母, 北境战事乃是国事, 都是为人臣子理当尽心尽力的人和事, 微臣不敢妄言辛劳。”
冯太后颔首,又问:“哀家听说, 梅大人是家中嫡出幼子,因年幼时多病,一直养在道观, 还是去年才接进京的, 可有错?”
冯太后此番问话, 明显是提前调查好了梅城的详细身世,然后见面时再进行试探。
曲斯远知道苏洛屿早就打算好了一起,故而并不担心冯太后查出什么异样,便回道:“正是,年幼多病,便由父亲送至玄天洞道观养大,直到去年才自行回京,虽被宸王一时招揽,但并未得其重用。”
“幸而之后得遇之前游历所见的孟大人,两人一番谈论,以至感触颇深,便选择与之共同追随太后,以安天下。”
曲斯远这般说,主要透露了四个意思:
一是他自小离家,独自在外长大,回京也并非是梅家派人来接,而是自己回京,可见他对梅家本家感情淡薄,没什么牵连。
二是他交代和孟怀晋是之前见过一面,后来在宫变时合作,以共事冯太后,可见他与孟怀晋并不是长期联络的挚友,只因志同道合才走到一起。
三是奉梅家本家之命做了宸王府的幕僚,但不仅时日颇短,而且不收重用,可见他怀才不遇,壮志难酬。
四是综上三点,可见他在朝中并无倚仗,却又有向上攀升的欲望,才一心投靠冯太后,所以冯太后完全可以放心用之。
冯太后听罢,也是颇为满意,但面上并无波澜,继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梅大人如此志向,果真叫人钦佩,就是不知梅大人想要做哪种官呢?”
曲斯远嘴角微不可查地笑了下,语气铿锵道:“回太后,微臣之志,绝不在于俸禄千石,而在于效仿吕尚之辈,定国安邦,留万世名!”
嗣帝见曲斯远这般说,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只觉曲斯远目光如炬,气魄逼人,于是心里疑窦更重。
冯太后没有立马变态,而是半眯了眼注视曲斯远。
曲斯远则是从容不迫,蔚然而立。
待过了些时候,冯太后终于大笑道:“好一个定国安邦,留万世名!哀家最喜欢有野心的人,有野心不敢说,更无力夺取者,才最为可笑。”
曲斯远当即朝冯太后行上大礼,高呼:“谢太后赏识!”
冯太后不顾旁边嗣帝青白相接的脸色,搁下朱笔,起身走到曲斯远面前,亲自虚扶曲斯远起身,低声嘱咐:“好好做事,到了北境自会有人相助大人,哀家在帝都
恭候大人得胜归来。”
曲斯远道:“微臣明白,请太后放心。”
冯太后点头,赏赐了些东西,然后又命内侍监亲自送曲斯远回府。
出宫路途中,有人不长眼的小太监撞了曲斯远一下,被内侍监一顿训斥,但因时日已晚,为了不耽误出宫,并未多纠缠。
待回府后,曲斯远免不了又给了份好处给内侍监,内侍监倒也识趣,透露道:“太后素羡长生之法,据说北狄有草原巫术最精此道,大人若是回京时能探得一二消息,太后定然高兴。”
曲斯远面上笑着道谢,心里却想起多年前百芳县的炼丹案子,背脊上不由升起一阵寒意来。
等内侍监走后,曲斯远打开出宫时,那名冒失小太监偷偷递给自己的纸条,上书,亥时一刻,东角楼。
于是曲斯远迅速将剩下事情交代,然后提前避开侍从,在亥时到了皇宫的东面,然后果不其然发现远处角楼早就有人埋伏
——嗣帝被冯太后监视,很多时候皆身不由己,加之嗣帝行事往往欠妥,很容易被冯太后的人察觉。
一刻钟后,嗣帝只带了一名随从出现,但上了角楼却迟迟没有等到曲斯远,也没有发现有人暗中埋伏,便怒火直冒,气冲冲地下了角楼,边骂边往寝宫走。
角楼埋伏的人见并无异样,只当是嗣帝又在发牢骚,便撤了回去。
“果然,一个个的都在背弃朕!朕明明不再是信王,明明已经做了大楚的帝王,却还是要受人管辖!”
等走到人迹罕至的御花园,嗣帝更是忍无可忍,抬脚就将路旁一盆虎刺梅踹翻,随行的侍卫跟在后面,并不言语。
“她冯氏不过是当年父皇从勾栏捡回来的一个妓子,要不是有那些狐媚手段,能偷到今天的滔天权势?竟然当面讽刺我!还有孟怀晋,他在帝都给朕留的都是什么人?一个个都想投靠冯氏!”
嗣帝怒不可遏,开始不择言语,这时侍卫才忙上前提醒:“陛下小心言语!”
嗣帝方才反应过来,脑子清醒了点儿,当即噤了声,末了又换个方式发火,直接给了面前侍卫一脚。
曲斯远就悄然跟在后面,见状只觉可笑。
待过了一道宫门,走到寝宫外的一片林木时,曲斯远适时出现,立即换了副恭敬模样:“微臣参见陛下,来迟实属有因,望陛下海涵!”
嗣帝见一大活人突然现身,不由吃了一惊,但旁边侍卫本就是孟怀晋的人,早就料到曲斯远在临行前,会找机会再见嗣帝一面,当即眼疾手快给嗣帝做了噤声手势。
“梅城,你这般突然出现,是何居心?!”被这么一惊,嗣帝怒火又冲上了脑门,指着曲斯远质问。
侍卫提醒:“陛下,梅大人要去北境了,眼下冒险面见陛下,定然是有事相商。”
嗣帝怒道:“那为何不按时去角楼?”
对于嗣帝还没反应过来的猪脑子,曲斯远无奈,只能解释道:“陛下,方才角楼那边有太后的人埋伏,故而微臣才不得已在这里面见陛下。”
嗣帝这才消了几分怒火,但同时又不免多出不安来,问:“朕已经很小心了,装作游玩去的角楼,太后还能察觉出不对吗?”
曲斯远直言:“太后总理后宫,又垂帘听政,帝都诸事,很难逃过她眼睛,就连微臣此番见陛下,也是冒着暴露危险,所以还请陛下无疑,让微臣尽快将孟大人的话转述给陛下。”
嗣帝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忙道:“爱卿请讲!”
等交代完嗣帝,曲斯远在宫里足足绕了两圈,才在不被发现的前提前出宫。
但回到府邸时,却发现厅堂里的亮起了灯火!
此处府邸乃是曲斯远临时居所,由青鸾台和户部调拨,平日里,曲斯远基本睡在青鸾台指挥使的值房里,很少回这里,所以按理说该是没人的。
曲斯远不由顿生警惕,拔出腰间软剑,打算先看看情况。
一阵夜风拂过,曲斯远身轻如燕地跃上高墙,然后和站在厅前等候的高轶面面相觑。
“回自家,也要像小偷一般吗?”高轶笑。
曲斯远有些意外,想了想,一跃而下,走到高轶面前行了一礼,道:“参见高大人。”
高轶点头,直言:“方才有人来你府外,约莫是要查些什么,我替你想办法解决了,你以后还是要万般小心才是。”
曲斯远闻言看了眼高轶,瞬间明白高轶已然知晓自己的反间计,但还是继续试探:“多谢高大人,下官欠了高大人一个大人情,日后一定奉还,就是不知高大人此番是为何而来?”
高轶不禁啧了声,直接从袍袖里拿出两张密函给了曲斯远,道:“行了,别撞了,我高某没什么不知道的。”
“这两份密函是从当年诱导我回京的探子身上搜出来的,皆是与北境有关,你到了北境就交给仲默,他必然知道怎么查下去。”
曲斯远接过密函,看了看,便知不可能为假,心里疑虑自然消融,当即朝高轶长拜,道:“高大人大义,晚辈再次谢过!”
高轶扶起曲斯远,道:“行了,别拜来拜去了,多操心操心以后的事,等到了北境,你们还有的难题要去解决呢。”
曲斯远颔首表示明白,然后犹豫了下,问:“话说高大人是怎么发现我的反间计的?”
“不是我自己发现的,你装的那么像,我回京时信以为真,差点就真蹲你府上,要将你砍了。”高轶长叹一气,道,“是北境的某个傻子终于后知后觉,发现真相,特意给我来信告知,还让我多照看你。”
曲斯远不由一愣,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高轶继续道:“他这孩子自小就这个德行,把握人心一套一套的,却唯独对自己的感情迟钝。”
“你们俩的事啊,还有段路要走。仲默是承受太多了,见惯了人心凉薄,所以更难相信真心,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早就清楚自己对你情根深种,却并不确定你对他的感情深浅,故而你们也才有了这些误会。”
“你呢,则是什么事都想替他抗些,分担些,所以就背着他使出这反间计来,连他也不告诉,非要独自承受这一切,但你有没有问过他,他愿不愿意你这样?有时候,你看似是在替对方着想,实则反而让对方更痛苦。”
听完高轶这般推至心腹的话,曲斯远恍然明白什么,不由想起之前元景帝所言种种。
曲斯远嘴唇翕动几下,道:“高大人,晚辈想冒昧问个问题。”
高轶笑:“问吧,知无不言。”
曲斯远点头,问:“高大人为先帝守了一辈子东南,就没想过……自己做主,回到帝都,回到他身边吗?”
曲斯远说得委婉,但高轶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
——面对元景帝的利用,你还会保持真心吗?
高轶丝毫没有犹豫,直言道:“我是打过仗的人,所以我才更知道民生之艰难,人命之可贵。”
“守在东南,为他,也是为大楚。”
曲斯远知道了高轶的答案,心里不由更生敬佩,忍不住又要朝高轶长拜。
“停!”
高轶抬手阻止曲斯远,转身就往外走。
“我已与他作别,现在要赶回去接着守东南了,不然那群倭寇指定趁虚而入。”
曲斯远看着高轶身影消失在府门,只觉其已然真正孑然一身,但他并不会觉得高轶可怜。
相反,曲斯远很欣赏高轶,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元景帝是怎样的人,他清醒地爱着自己不完美的爱人,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且选择了道路,就会一直坚守下去,从一而终。
曲斯远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抬手按住了自己心口,倏地笑了一声。
是深渊,是危机,但也是机遇。
生死一搏又如何?
只要仲默在,哪里都是桃源。
作者有话说:
嗣帝:你,你没骗我吧?
表面的小远:我只骗冯太后,怎么会骗陛下你呢?
实际的小远:我不仅骗冯太后,我更会骗你,而且你更好骗呢,陛(傻)下(帽)
高轶:大楚牌恋爱拯救指导员,值得信赖
PS:莫急莫急,柿子下一章就出现啦~

北境, 樊州城。
太阳才方升起,昨夜春寒尚存,一处不起眼的巷道小院里, 鸟雀正在啄食地上掉落的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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