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生气):那本王呢?本王不能自称一派吗?本王要做千古一帝!
崎某(喝茶):你最多算个蛋黄派,但你挺受欢迎的(=大家都打算选你当傀儡,天选傀儡第一人)
一,关于元景帝和柿子是一党,之前大的提示有:
1,柿子十一岁闯下杀生大祸,却能逃至北境保身,在宋氏迫害下存活,必然得有皇室中人(元景帝)运作,还有北境中人(高轶)相保;
2,柿子与金文焕的合作中,重点在于必须和金文焕势力下的阡州合作,而非倚仗更好控制的江南势力(金文焕急着和柿子合作,也是类似的道理,因为他也并非是诚心助柿子登基,而是想利用柿子来除掉冯太后和元景帝)
3,宫变时,柿子让郭宣带黑骑专门去救驾元景帝,如果不是一党,柿子巴不得元景帝嘎了,然后自己登基
此外,小的线索也不少哈,等待小可爱们自己发觉,亲亲~
二,后面会对本文前面部分陆续进行细节修文,但放心,对故事走向没有影响,不用重新观看,唯一修改大的点是楔子中删除了刺杀元景帝的细节(因为没和大纲时间线对上)每日更新还是23点,其他时间是修文和捉虫~
三,柿子和小远都已经够惨了,我不太打算后面还没完没了地误会,虐来虐去,所以之后两人会在酸酸甜甜中解决掉误会,然后并肩向前,一边发糖,一边搞事业
last but not least,恭喜之前评论区猜中郭宣身份的小可爱啊~
(感谢大家作话看到这里!!!万分感谢!!!)
感谢在2023-10-31 23:24:33~2023-11-01 21:5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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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又是这句话。
曲斯远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听到过很多次这句话,因为凡是知道他身世的人都这么劝说, 连师父十一也是如此。
“师父何必多劝?”曲斯远截口打断对面的十一, 反问, “如果我忘记百芳县的记忆, 忘记元景七年的那场大雪,父母和妹妹就能回到身边吗?”
“而且, ”曲斯远孑然立于皇宫高墙上,抬眼望向外面的繁华街衢, 心里涌上无限悲凉,道, “入青鸾台后不久, 我就已经查明, 当年父亲和附近县县令私开粮仓赈灾一事上, 陛下念灾情甚急, 百姓甚危,认为情有可原, 所以让宸王携特赦的圣旨赴百芳县便利行事。”
“但是, 偏偏这些赦免的县令里有人叫宋正昌, 偏偏宸王和宋家有仇,所以宸王为了拖宋正昌下水, 就私藏了圣旨,并在回京复命时颠倒黑白,以谋反罪抹黑开仓赈灾的一众县令, 坐实了一桩冤案……”
“师父, 我不能忘啊!我要是忘了, 他们才真的白白牺牲了!”
“世间从来没有为公牺牲自己,反倒最后落得污名的道理。”
实在是太久远了,曲斯远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他说完这些话后,十一说了些什么。
大概还是些劝自己放下的话吧。
但是自己一句也听不进去,心里发誓一定会报仇雪恨,洗刷当年诸位县令的冤屈。
再后来,曲斯远行走四方,见到了大楚百姓的生存艰难,如同见到了百个百芳县,千个百芳县,又经过层层筛选成为寒虓十七位,随十一行走在繁华京都下的灰暗中,见到了其颓败溃烂的内里。
渐渐的,他不仅关注过去百芳县的冤案,也开始担忧大楚的未来。换句话说,他不想再有大楚的百姓像百芳县那样遭苦受罪,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是他也渐渐明白,一人之力或许可以报小仇,却绝对无法撼动大趋势。
直到,他开始了解十一,了解这个看似不争不抢,永远只做大楚影子的师父。
“十七,你知道我成为寒虓前的身份姓名吗?”
十一抚摸着手上泛黄的户籍文书,破例告诉他:“我姓孟,名怀晋,华南道枣县人士,乃前朝名相孟韫之后。”
“孟氏多相才啊,可惜自楚高祖始,多因忌惮不用,故而孟氏日渐衰落,直至如今无人知晓,犹如野间荒草。”
“十七,你说凭什么?”
十一抬头看向曲斯远,目光中尽是不满和愤慨,和平日里的淡然从容全然不同。
曲斯远看着甚至有点陌生的师父,心里却莫名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生不逢时,又无可奈何。
“但是,这个问题是没有其他人会来回答的。”
十一突然转为笑脸,目光灼灼:“因为你如果想改变什么,只能靠你自己,而且只有当你足够强大,你才有资格谈改变。”
“十七,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劝你放下的原因,因为你当时年少冲动,空有恨意,空有抱负,说什么都不过是空话。”
曲斯远闻言有些疑惑,但他何其聪颖?稍稍一想便能品出十一的话中话,当即试问:“师父要做一件大事,而我现在终于有资格协助?”
“正是,为师要做的,绝不是皇室忠心的刺客,更不是冯太后的党羽,金丞相的走狗。”
十一说着抬手一指,直指悬于东方的大楚舆图,眼神跟着变得十分犀利。
“我要做就做管仲乐毅之流,挽留大楚百姓水火,挽救江山社稷危亡!”
曲斯远这才明白十一多方周旋的最终目的,心下一动,当即恭敬长拜,由衷发誓:“十七愿追随师父创立奇功,还天下太平安乐!”
事实上,十一也确如他自己所言,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布局,
而朝堂诸事,也确如他所预料和引导的那般发展,分毫不差。
他似乎是天生的谋士,而且是足以谋天下大势的谋士。
变故发生在元景二十一年。
冯太后设计下,宸王暴毙宫中,十一故技重施,让金文焕将罪证直指元景帝,宸王世子苏洛屿由此谋逆之心愈重。
“十七,去杀了苏洛屿吧,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苏洛屿扶柩返回阡州前,十一将曲斯远叫到身边,下了一道不可违逆的命令。
按理说,这个时候杀苏洛屿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曲斯远看着含笑看他,却笑意不达眉眼的师父,那怕心存疑窦,却没多问,与苏洛屿前后脚踏上了去阡州的路。
后来发生了什么?
曲斯远其实不太记得清了,只依稀记的,刺杀苏洛屿失败,跳入箓河后,有人要杀他。
是谁要杀他?
曲斯远苦苦回想,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又或许,当年他就没看到杀他的人是谁。
但他清楚地记的,箓河的水很冷,很急,汹涌地打在身上,像是一把把寒冷的钢刀在割。
而彼时的他,遍体鳞伤,痛不欲生,再无任何力气挣扎,只能任由血肉被撕扯开,被吞噬。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恍惚又回到了元景七年的那场大雪之中,他怀里抱着妹妹,被冰雪覆盖。
没有一丝温暖。
“郡主,城公子突发高烧,我等也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诸位可是帝都名医,定要想想法子,不然等哥醒来,我要怎么跟他交代?”
“郡主,那城公子之前可有过类似发病?”
“有,之前有过一次,是大……是郭哥哥医治的。”
“想起来了!他专门给兄长留过一封信,按照他一贯的习惯,或许会有提及,我去拿!”
眼前的景象斑驳模糊,让人极不踏实,曲斯远甚至都看不清实物。
而冰冷的河水却不知何时褪去,周围陷入死寂。
他在哪里?
他要去做什么?
曲斯远不知道,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好像,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我是谁?”
曲斯远问了一句,但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天上洒落晨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湿漉漉的衣袍,惊讶的啊了一声,眼中露出迷茫来。
过了会儿,曲斯远尝试着向前走,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可是,他总不能一直等在原地。
因为他潜意识觉得,如果他站在原地,不会有人来找他,他只能遍体鳞伤地等待死亡。
于是他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不要乱动,阿城,这样会牵动伤口。”
一片死寂中,有道温柔的声音传来,贴在耳侧蛊惑。
而周身也莫名跟着温暖起来,就像是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之下,舒服得让人卸下一切防备和焦虑,甚至想打个盹。
很熟悉的感觉。
却又……完全想不起来那是谁。
曲斯远想了会儿,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实在太累了,于是打算先睡一觉。
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他想,要是永远不醒来就好了。
“哥,兄长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用过于担心,你先去休息吧,你也病着呢。”
“是啊,王爷,城公子高烧已退,脑后的银针也取出了,再无他事。”
“哥,算我求你,你已经这样抱了七天七夜,一句话也不说。”
“我害怕,哥,你别这样。”
马车的轱辘声不绝于耳,外面正是荷香四溢的仲夏。
对面男人玉冠长袍,约莫五十余,正慈祥含笑看着曲斯远,但曲斯远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认识我吗?”男人主动道,“我就是宸王,你要杀的那个人。”
曲斯远闻言一惊,毕竟眼前这位宸王看着挺慈眉善目的,自己颇有好感,怎么会想要杀他呢?
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却快自己一步做出反应,将手中软剑刺向了宸王。
幸好,宸王也会武功,将攻击巧妙化解。
曲斯远刚想道歉,但却发现压根发不出声音,不仅如此,自己身体也不听使唤,拼了命地朝宸王攻击。
刀光剑影中,曲斯远看到了自己映在剑身上的脸,准确的说,是一张覆盖全脸的狰狞面具,他并看不到自己面容。
但是,他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杀戮和疯狂,不由惊讶,甚至有几分恐惧。
曲斯远顿时有种自己是在旁观的感觉。
“孩子,为什么不自己去亲自看看呢?”
面对刺杀,这位宸王依然慈祥,这让曲斯远颇为疑惑。
他们莫非是父子?曲斯远猜。
“孩子,去阡州吧,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里,也有你想找,却始终找不到的东西。”
想要的答案?
找不到的东西?
曲斯远根本听不懂对面人在说什么,但他看自己的目光实在包含太多东西,而且明明是眉眼含笑,却沉重到令人无法呼吸。
“去吧,去阡州吧。”
在周围所有景象开始模糊时,这位宸王再一次看向自己,郑重地出声提醒。
不知道为什么,曲斯远看着他,莫名觉得孤独。
曲斯远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
下一刻,周围便又陷入无垠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柿子:抱紧老婆,老婆就不会跑啦
“行啊,都开始帮朕送皇位了,”
意识慢慢回笼时, 曲斯远最先听到一阵清脆鸟鸣,隐隐约约的,颇为悠扬欢快。
难得的宁静和清幽, 像是时光缝隙中短暂的温柔, 和之前斑驳杂乱的场景全然不同。
迷迷糊糊中, 让人格外轻松。
过了会儿, 等意识清醒些,曲斯远稍微动了下身体, 结果腰部伤口撕扯,疼得他猛地睁开眼来, 入目便是那件熟悉的房间
——他在镇远帅府。
随即,宫变时腥风血雨的画面便倏地闯入脑海, 从孟怀晋让他保护冯太后, 到他亲眼目睹并参与乾极殿内的厮杀, 再到殿外遥遥传来郭宣得胜而归的呼喊。
还有离宫前, 元景帝亲自见他, 给他看的那道已旧的圣旨。
曲斯远几乎是瞬间完全清醒,胸膛猛烈起伏。
“城公子, 你醒了?”
侯在屏风外的仆从闻声跑进来, 见曲斯远已醒, 当即开心地又奔出去通报。
曲斯远缓了缓心神,抬眼望了一圈, 发现较之以前,房间内多了不少陈列。
除了暖炉屏风等一应过冬物件,案几上摆了几只木雕兔子, 只不过雕得颇为粗糙, 更像是心不在焉地发泄。
往旁边看去, 桌上有堆成山的蜜饯,那怕隔着些距离,都能闻到那股香甜。
再绕过屏风,便可见到那只声音婉转的画眉,正左摇右晃着脑袋整理羽毛,憨态可掬。
“兄长!”
九妹急匆匆跑来,看到曲斯远,高兴得就差哭了,忙回头喊后面丫鬟跟上。
“快把我准备的粥食端上来!”
“郡主,王爷不让你靠这么近。”旁的侍卫小声提醒,并用刀鞘拦住。
九妹呵斥道:“我自己的兄长,为何不能靠近?”
说着,九妹一把搡开侍卫,直接坐到了曲斯远榻前,侍卫没法子,只得跟上来,时刻保持警惕。
“兄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九妹微笑地看着曲斯远,眼里带着掩不住的担忧和焦急。
曲斯远看着九妹,不由想起菁菁,她们真的很像,也都会这样唤自己兄长。
而且,九妹此时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倦色,令人心疼不已。
曲斯远很想安慰一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按捺下来。
“郡主,”
曲斯远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干哑,便努力吞咽一口缓缓,然后冷声道:“我并非你的兄长,之前阡州刺杀苏洛屿的是我,乾极殿中要杀他的也是我。”
九妹愣了愣,但也只是一瞬,好似只是不习惯曲斯远的这般疏远和冷漠。
毕竟无论是之前在阡州,还是回京关系微妙后,曲斯远始终是以兄长身份待在身边,总会不时给予关照。
“兄长,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九妹轻轻叹出一口气来,随即嘴角笑意消失,眼中忍不住生出无限悲愁。
“而且,郭哥哥已经不在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曲斯远闻言一怔,急问:“郭宣怎么了?”
九妹这才反应过来,但看曲斯远满脸焦急,却又不得不说,只能斟酌一番后开口:“郭哥哥他……其实是宋氏血脉,所以难免牵涉其中,丢了性命。”
曲斯远的呼吸不由颤抖,伤口也跟着牵扯,一阵阵疼痛扯着心口都难受。
九妹见状忙道:“郭哥哥的身世不是我哥告诉他的,是孟怀晋干的,他才是背后捅刀子的那个人!”
曲斯远皱眉,只觉难以置信,问:“什么意思?”
九妹却担忧道:“兄长,你先好好休息,用些粥食,其他事之后再说吧。”
曲斯远摇头,十分坚持:“告诉我,郭宣到底是怎么死的。”
九妹嘴唇翕动一番,似是不愿再回想,沉默了些时候,才道:“郭哥哥其实本可以不死的。”
“他虽是宋侧妃和侍卫私通留下的血脉,但他留在了我和哥的身边,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最初我哥的出发点是什么,但那些一同长大、生死与共的感情,真的就是真的,旁人骗不了自己,自己更骗不了自己。”
“但是哥他……或许工于人心,或许战无不胜,却永远很难面对自己的内心,在感情一事上始终木讷,始终迟缓,所以那怕早已将郭哥哥当作兄弟看待,那怕自始至终都打算派郭哥哥带黑骑去清平宫救驾,从无怀疑,却还是没来得及让郭哥哥知道,其实他已经放下那份年少的执念,已经打算让郭哥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九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目光看着虚无的前方,露出了绝望。
“所以,我哥并没有像之前打算的那样,对高奎说出郭哥哥的身份,再杀了郭哥哥,让高奎也体验一番血亲惨死的痛苦。”
“可是孟怀晋知道了,他知道了郭哥哥的身世,所以就利用这件事去策反郭哥哥,郭哥哥便将计就计……”
九妹再也说不下去了,掩面哭起来。
而就算她不说下去,曲斯远也猜到了后续。
或许他不是最懂郭宣的人,但他绝对懂郭宣,所以他知道,郭宣在得知自己身世后,第一反应绝不是气恼,觉得苏洛屿在欺骗和利用他,而是痛恨自己的出生,就像苏洛屿痛恨宋氏一样痛恨自己。
但同时,郭宣又是忠孝之人,不管自己愿意与否,体内到底流淌着宋氏血脉,宋侧妃到底对他有生育之恩。
所以,对于郭宣来说,这注定是个死局,他一定会选择一条对得起苏洛屿,对得起大楚,却唯独对不起自己的死路。
攻无不克的郭将军,能刺死他的敌人,从来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他自己。
可,曲斯远清清楚楚记得,有关郭宣的身世,正是自己告诉孟怀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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